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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下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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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凡仙官立刻念起飞翔咒围着这座山头方圆几里转了好几圈,落下的时候脚跟差点不稳,“奇怪奇怪,当真奇怪,怎么不见人影了?”
顾惜说:“或许是找了个山洞歇息去了。”
他说:“对对对,有道理。”说着撩起袖子擦了把鼻尖上的汗。
他们心照不宣,对此事都不再追究。
司凡仙官想的却是,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儿禀告给王?禀告的话,会把自个儿竟掐不出有些人命轮的事透露出来,不禀告,万一这个人是什么危险分子……
真头疼呀。
接着他又带顾惜来到一个时代。
金砖琉璃瓦,高墙大院,一个发丝半剃半留脑后长辫的年轻男子深情款款对面前站着的女人说:“若兮,赶明儿我就奏明皇阿玛去要了你过来。”
女子身穿百蝶穿花圆领缎袍,双目凄楚,口中喃喃:“你可不可以为我放弃争夺皇位?”
顾惜开心不已,“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清朝!”
司凡仙官很遗憾,看来他也是对清朝太熟悉,“21世纪的人都疯了,拼命拿铁锤砸自己的脑袋想穿越到清朝来,甚至掀起一股‘清穿’风潮,真不知怎么想的。”
司凡仙官有些不满足,王准了他三次机会,但没有指定时间段,所以念动咒语后是出现在眼前的一切皆是随机的。
他很珍惜最后一次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好高的楼!都快赶上瑶池仙殿了!
大厦鳞次栉比,有些耸入云霄——不,没有云,只有灰乎乎的烟雾状的东西。他们站在楼顶,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仙官说那叫一氧化碳。
道路阡陌纵横,上面有许多快速爬动的乌龟。仙官说那是很新潮的东西,叫做汽车,王曾经派他来考察过,想引进一下这项技术,后来经仙界大辩论,觉得这个玩意儿除了后□□会排出一种有毒的气体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不如飞翔来得环保方便又不用占用停车位,所以这项提议就被Cut掉了。
顾惜说:“我想下去看看。”
仙官说:“这不在我职权范围之内。”
她晃着他的手臂,“就一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
仙官其实比谁都想下去。
他们走在大街上,看这大千世界,琳琅满目。
女孩子的头发有各种颜色,还有各种形状,衣服更是节省,有些连屁股都包不过来。鞋子有跟,在脚后跟处,而且细高,看上去比清朝在脚心的还要麻烦,但她们却走的摇曳生姿。
仙官故作镇定,眼角还是会往那些雪白的大腿上瞟。
“上次去的是一个叫北京的地界,还吃了一只出名的‘全聚德烤鸭’,带回去给王,王说闻着一股子鸭便便味,不喜欢吃,最后全被我吃了。”
他咽了口唾沫,不知是有多馋——馋鸭子还是馋白腿。
人来人往,顾惜撩起裹在身上的七彩织锦,赤足奔跑在路边小道上,“如果让我在这里撒播花粉就好了!”
仙官跟我后面说:“也可能会是这里也可能不是,王坚信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只能顺应天意,顺其自然。”
顾惜忽然停住。
正前方一帮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拥着一个男人。女子们一个个笑靥如花,蝴蝶般绕着他转来转去,男人五官绝艳,头发极短,穿挺括的衣裤,步履从容稳健,微笑干净自然,眼睛没有半分猥琐。
他和她们走了过来。
仙官指着,“他,他,他……”
顾惜说:“是他。”
那管好看又英挺的鼻子!
他们从两个人身上穿了过去。
顾惜竟有些怅然若失。这般的巧合,却相对不相识。偷偷回头去望,他的背影挺拔,有说不出的味道。忽然,他回过身来,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挑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怪人无处不在。”司凡仙官捣了她一下,“走吧!”
顾惜回过神来,他们早已走远,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她的想象。
最终,这件事他们没有跟王汇报,仙官最怕被王责怪技艺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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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界前,顾惜又偷偷溜去看燕帜将军操练,暗自神伤了好一会。
没有看到星翎,听说是真的玩儿绝食。可是谁都知道王是不会被要挟的。王就是那种小事装糊涂,大事绝不含糊的主儿。
顾惜有些盼望下界的时刻,尤其渴望去到有全聚德烤鸭的时代。
这一时刻终于来临。
***
下界潭边。
王的仪仗队华丽丽的摆在那儿。
顾惜吓了一跳。
无惑也吓了一跳,连忙向王行大礼,并不忘拉顾惜跪下。他苍老的声音鸡冻不已,似乎受宠若惊:“……兹如此小事,王亲临下界潭,老仙无上的荣幸,无以言述……”
王双手搀起他。
顾惜关闭听觉系统。听到这些繁文缛节,她就特别头痛。
张着眼,看他们的嘴唇开合开合,并配上文绉绉的动作。
过了一会,爷爷用胳膊肘捅捅她,还不停给她隐晦眼色。她幡然醒悟过来,恩啊一通,满脸通红,尴尬不已。
王很高兴地说:“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等惜儿从凡间归来之日,再择大吉之时。”
王说完呵呵呵呵慈祥地望着她笑。身边的老仙儿也眯着眼呵呵笑。
顾惜一头雾水,看向爷爷。爷爷早已找不着北,稀疏的胡子翘来翘去,如果现在没有其他神仙在,他一定会踏歌而舞。
顾惜也跟着傻笑。
其实,她真不知他们适才说的什么。反正无非是什么许诺,她回来的时候,有什么赏赐。
切,除了燕帜将军,她顾惜还稀罕什么?
不过,到时候王一高兴,求求他,说不定他会将燕帜将军赏赐给她。就怕他不允。管他呢,反正雪姬还不到赐婚的年龄,回来再说。
正想着,忽然一对托着仙盘的仙官走过来,上面金光灿灿,看不分明。顾惜心说,哎呀,难道还要带上仙银?
为首的轻施一礼,说:“奉王命,锁仙筋。”
他拿起他托盘中的一团金光,缓缓托到她的眼前。她这才看清,那是一把锁,上面划着她看不懂的符号。
这位仙官口口念念有词,金光自己慢慢浮起,冲着她的额头飞来。
顾惜下意识躲闪,却只觉得额间一阵裂痛,紧接着浑身四肢百骸都抽痛不已,她不受控制地弯腰,不受控制地跌在地上,蜷成一团,打滚,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