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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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眼前人，梦中人，归来的女人
苏卿念终于明白了慕容所说的“与人方便与自己方便”是什么意思。每每在野外碰见军爷，慕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冲上去猛打一气，而只要军爷一还手就会被腐妹子们说“怪不得人家小黄鸡不跟你回去，太渣了”、“还说娶人家小黄鸡呢这样子怎么都是小黄鸡娶、他嫁嘛”之类的话，弄得军爷是还手不对、不还手也不对，左右不是人。原来自己身边的熟人基本上都有一把拨拉得啪啪响的小算盘，吃亏还是占便宜非得看到最后才能知道，苏卿念恍然明悟之余，总会在看到军爷和慕容的时候忍不住微笑。
苦不堪言的军爷最近已经没什么精神来找麻烦了，而莫行之很庆幸这一点。那天苏卿念所说的那句“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身后，听你说月色染风华独赏可惜，你却不知我看的只是你”，起初莫行之以为是另一个新版本，可之后的梦境让他猛然发觉话语里暗藏的画面分明与他记忆里某个事件相合。
那是浩气盟的一次铲除南屏山恶人谷残余势力的行动，莫行之受师兄裴元所托带领万花谷弟子参与其中，而苏卿念照旧跟着祈进一起来了。行动持续了半月有余，南屏山到处都是厮杀的痕迹。向来不喜动刀动枪的他只负责治伤，冷眼看着那些自诩正义的人把兵刃刺向跟随恶人的妇孺，对于帮助浩气的百姓恶人谷也从不留情，莫行之只觉得人世苍凉哪来什么浩然正气？皆是杀孽，无论理由多么堂皇都不能掩盖那些甚至来不及闭眼的尸体。情绪一直堆积在心里不得发泄，行动的最后一晚，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下胸腔里喷薄的情绪，走出营帐捡了个没人的对方独自抚琴。
加入浩气盟不过是师门之命，莫行之自己从不认同什么正邪不两立，也不认为恶人谷覆灭之后浩气盟还能继续存活下去。朝堂上的那些人可一直都在看着，否则天策府怎么会掺和到浩气盟这样的江湖组织中来？说什么纵马江湖快意恩仇，说什么避居谷中一世逍遥，到底还是要被卷入这些俗事当中。可却没人知道自己心里的这些想法，也从不敢对谁说起，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借琴抒怀罢了。然而一曲终了，莫行之收了琴准备回帐的时候才发现苏卿念站在数丈之外，朦胧月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他知道对方听见了自己的琴声，却不认为苏卿念这般一心清修又清冷呆板的人能明白自己抚琴时的心情。
“常言道深山之中自有佳境，如这般月色染风华甚是撩人心怀，莫非小道长也是出来赏景的？只是，如此良辰美景独赏未免有些可惜了，不如与在下结伴同行可好？”那时的自己转过身指着被月光浸染的山林，如平常一样的调侃，等着对方一如往常的否认，却始终没有听到对方只言片语。再转回身，才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了。苏卿念轻功卓越，据说是纯阳子亲自指点，所以他没能察觉对方何时离开也是正常的吧，呵。
……
连着好几天莫行之都有些恍惚，怎么都觉得苏卿念的那句话像是曾经的自己没能得到的回答。可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说出这句话的苏卿念并不是那个站在他身后被他调侃的苏卿念，他们相似，却不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代替另一个回答他？
恍惚走神总是难免出错的，莫行之自己或许没有发觉，因为他太专注于脑子里混沌的思绪。可苏卿念却把莫行之的不在状态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副本还是阵营任务，莫行之就好像魂不在此处一样总是犯一些平常绝不会有的错误——那种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不认识的人在上莫行之的号。担忧，同时也恐慌，苏卿念很不愿意真的是另一个人在上莫行之的号，鉴于他常听人说被盗号什么的。于是为了确认不是被盗号，苏卿念在一起做完了所有任务之后提出了上ＹＹ。
“卿念莫非是有什么事要说么？”觉得对方这样难得的主动上ＹＹ很是奇怪，莫行之忍不住又调侃了起来。“难道是这几日为师话少了些卿念担心我了？”
真真切切是莫行之的声音，苏卿念忽然就觉得安心了。不是被盗号，不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没事。是你就好。”
竟然没有因为被调侃而反驳，语气里还带着那么一种安心的愉悦，莫行之几乎要因为对方生病吃错药了（花哥你够了……莫非你其实是Ｍ？）。
“你这几天老出错，我还以为你被盗号了。”想想觉得挺好笑的，自己居然会因为担忧和安心而不生气对方的调侃，苏卿念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总算明白了过来，莫行之这才惊觉这几日因为对方的那么一句话而心神不宁的状态。“没什么，只是一直在想卿念的那句话。”
“我的话？哪句？”疑惑，苏卿念实在不知道究竟自己说了什么让对方这么失常。
“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身后，听你说月色染风华独赏可惜，你却不知我看的只是你。”犹豫了一下，莫行之还是决定趁此机会弄清楚这句话的背后究竟是怎样的真相。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苏卿念和自己记忆中的人相似得不可思议，性格、行事作风、声音、思维习惯，甚至生气时自称贫道的习惯，就算是双生子也不可能相似到这种地步。尽管他一直认为那个人早已不在，可这几天他忽然就想到，既然自己都能重头来过投生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为什么对方就不可以？即使这样的奇遇简直比哈雷彗星还要难得一见，但既然有了自己的例子为什么就不能有第二个？“卿念，我总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莫非是有谁误解了你所以伤感？”
一愣，苏卿念完全没想到对方指的是这句话。那不过是他一时想起旧事没能克制住情绪才有的感叹，怎么会让莫行之困扰呢？然而现在他要怎么回答莫行之？意有所指是事实，既然是感叹当然是就事论事。误解是事实，他和那人一直都在相互误解。伤感也是事实，彼时的自己甚至没有机会去把一切误解都给澄清，连亲口告诉对方从无怨恨都不能够。可他要怎么解释？
“我……，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压抑着自己想要知道真相的急切心情，压抑着自己脱口问出“你可是纯阳子的关门弟子玄虚真人苏卿念”的冲动，莫行之等了许久只等到这么一句敷衍的话，刚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被对方的一句“随口说说”弄得差点湮灭。闭了闭眼，莫行之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对方没有直截了当的一句“听来的”，至少这样的敷衍并不能证明对方就真的不是自己所想之人。若这样就放弃了探究真相，他就不是莫行之了。可……如果费尽心机到最后却发现不是他呢？
“莫行之，有人世界找你。”突然看到世界频道有人在问莫行之在不在，害怕对方还会追问下去的苏卿念几乎是立即松了一口气，至少有人转移莫行之的注意力了……
听到苏卿念的话，莫行之也觉得松了口气。他不敢追问，尽管他很想，可他到底还是害怕那个“不是”的结果。本来一直都没想过还可能重逢，一直都没想过还有第二次机会争取把那人揽于身侧，可突然有了这么一点希望……若是真的到了最后只是失望，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承受得起那样的打击……
［世界］种蛊不为惑君：［莫行之］你在吗？［莫行之］你在吗？［莫行之］你在吗？［莫行之］你在吗？［莫行之］你在吗？
盯着这么一条消息，莫行之被反复黏贴的自己的名字弄得不得不抛开脑子里的种种。他记得这个五毒妹子，出唐门之前ＡＦＫ了的朋友兼战友，一个内里温柔的姑娘。待人很好，对新手也诸多照顾，他、肥咩和军爷都把她看作朋友，称呼她为惑君。
［私聊］莫行之：我在。
［私聊］种蛊不为惑君：我回来了。
［私聊］莫行之：回来看看，还是继续玩下去？
［私聊］种蛊不为惑君：继续玩下去。ＡＦＫ了这么久，老是想起和你一起打战场打攻防刷副本的日子。
［私聊］莫行之：欢迎回来。帮里你的位置一直保留着，我想还是和肥咩也会很高兴看到你的。
［私聊］种蛊不为惑君：你呢？你高兴吗？
［私聊］莫行之：当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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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友回归，莫行之一时间没能有机会到底要不要逮住苏卿念探究真相。惑君的装备得换，很多新出的东西要熟悉，莫行之把大把的时间花在了惑君身上。跟惑君是旧识，夜殇羽和看小爷的枪也拿出了很多时间帮惑君的忙。原本的日常队伍变成了莫行之、惑君、夜殇羽、看小爷的枪和魅莎，因为惑君是输出毒经，又说想跟老朋友们聚聚，莫行之只能让已经不愁野队的苏卿念让出了位置。对此莫行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夜殇羽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因为惑君虽然说什么想跟老朋友聚聚，可基本上都是在跟骚花搭话。本着有问题就求真相的想法，这天一起日常完了就干脆问了出来。
［队伍］夜殇羽：惑君，除了我们仨之外你以前的那些亲友呢？我记得你那会儿有不少徒弟的。
［队伍］种蛊不为惑君：没好意思去找他们，ＡＦＫ太久了，万一他们都不记得我了呢。
［队伍］夜殇羽：怎么会？你那会儿可是个好师父。
［队伍］种蛊不为惑君：呵呵，怕失望嘛。
心说那你怎么一回来就刷世界找骚花，难道骚花就一定不会忘了你？夜殇羽没再继续，他总觉得惑君自从回归就总是在骚花身边，还总是有意无意的试探他和哈士奇骚花有没有ＪＱ，那种感觉就像是惑君根本就是为了骚花而回归的。
［队伍］看小爷的枪：说起来小道长都是在混野队吗？好多天没碰面了。
［队伍］魅莎：跟小黄鸡师叔一起野队，有时候月衣也和他们一起。不过我也是私聊的，感觉最近师父像是在躲人。
心下一动，莫行之忍不住就觉得苏卿念是在躲避自己。
［队伍］莫行之：躲谁呢？你师父可不是怕事的人，再说最近我可没招惹他。
［队伍］看小爷的枪：得了吧你，除了你还有谁见天儿的招惹小道长的？
［队伍］魅莎：附议军爷。
［队伍］夜殇羽：附议＋２。
［队伍］种蛊不为惑君：你们说的小道长是谁啊？
［队伍］夜殇羽：我师弟，也是骚花唯一的羊咩徒弟，苏卿念。
刻意强调了骚花和师弟之间的关系，夜殇羽很清楚惑君随便找个妹子一问就能知道关于两人的ＣＰ传闻，如果惑君真是为了骚花而回归的话……
［队伍］种蛊不为惑君：你竟然收了羊咩徒弟？！你不是从来都不收咩徒弟的吗？！难不成是个很漂亮的软妹子？
［队伍］莫行之：……惑君，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个看到妹子就挪不动脚的花痴么？
［队伍］看小爷的枪：惑君，小道长才不是妹子呢，是个汉子。不过肥咩少说了一句，嘿嘿，关键的。
［队伍］魅莎：师父是师祖的ＣＰ！花羊王道不可拆不可逆！
因为这个什么惑君抢了自家师父的位置，总是亲亲热热的管师祖叫“行之”，还有意无意排挤自己，魅莎已经不高兴很久了，看到军爷的话一下子就爆发了。
［队伍］种蛊不为惑君：……我记得行之你不是弯的，而且虽说你一直都有绯闻可从没跟徒弟闹出过绯闻。
［队伍］看小爷的枪：可他也没说过他是直的，何况小道长可是他唯一的咩徒弟，当然是特别的。
［队伍］魅莎：师祖对师父本来就是最特别的！
翻了个白眼，莫行之看着屏幕上的话，心知军爷只是在报复自己的算计，而惑君……为什么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