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战/长胜的奇妙之旅》闪闪发光的小Ｔ

5、第 5 章

　　伊斯法罕最豪华的ABASSI酒店大厅里今晚举行盛大的宴会，大厅地板上铺着用金线刺绣的红色波斯地毯，天顶上用蓝色染料描绘出繁复的花纹。水晶吊灯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给所以银器都镀了一圈金边。许多身着正装的男男女女合着圆舞曲的节拍跳起了舞。
　　肖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三件套，站在甜点区，表情真诚中带着一丝羞涩，看起来像个刚步入社会的富家少爷。
　　显然这种青涩的气质很得女士们欢迎，一位穿着火红色晚礼服的金发女郎正和他相谈甚欢。
　　“是吗？只有裙子好看吗。”金发妞儿轻轻用手肘磨蹭的肖恩的袖口
　　肖恩似乎有点腼腆的低下头微笑道：“都好看！”
　　万长胜小姑娘恶狠狠的朝嘴里塞进一大朵奶油玫瑰：“他可真会演戏！”
　　万飞在绘着金边的磁盘子里装了点蔬菜和水果递给自家侄女，他看了一眼肖恩然后又迅速转过头去。这个人所有的情绪都不是真的，无论是悲伤，愤怒，还是快乐。藏在那张英俊面具后面的到底是什么 ，万飞都不敢去想。
　　金发妞儿似乎被逗的很开心，伸手搂住肖恩的脖子要拉他去跳舞。却被一个人伸手拦住。
　　“这位先生可不是个好对象，莫妮卡小姐，如果你和他交往不到三天你和你父亲的那点石油产业都会被吃的干干净净。”
　　红衣少女看了来人一眼，有些惊恐的转身跑走了。来人是个很英俊的阿拉伯人，卷曲的亚麻色头发，修剪得体的胡子，以及一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睛都会轻易让人着迷。
　　肖恩脸上羞涩的表情一瞬间被冰冷取代：“我是个商人，可不是个骗子。”
　　“你是个魔鬼，肖恩，看起来你并不怎么愿意见到我。”
　　“我讨厌疯子和狂热的宗教徒，看见你我恶心的连最爱的殷桃味起泡酒都喝不下了。亲爱的纳西姆先生。”
　　阿拉伯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那你还是接受了这笔生意？”
　　“谁会和钱过不去，您的价钱很公道不是吗。”
　　纳西姆看了一眼正在解决草莓蛋糕的长胜：“就是那个女孩吗？”
　　“她已经不重要了，如果要密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但是我要多加三成。”
　　“这很公平，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不过三天后你要带着那个女孩参加我的party。”
　　肖恩转动着酒杯有些不耐烦：“你不信任我，我可是个信誉良好的商人。”
　　“我谁都不信任。”纳西姆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他看见小姑娘身边的万飞：“那是谁？”
　　“一个麻烦。”
　　“要我帮你解决吗？”阿拉伯男人微笑道
　　肖恩放下酒杯眯起眼睛，看起来危险无比：“我自己的东西当然只能我自己解决。”
　　从宴会回来后，万飞就没和肖恩说过话。现在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个恐怖分子兼前队长。
　　第二天一早，万长胜小朋友就嚷嚷着要去逛街，万家小姑娘一直都是这么的彪悍，能轻易的把绑架当成旅游。
　　伊斯法罕是伊朗最富饶的城市，这句话真正得到验证的就在那迷宫条一样的大巴扎里。用金丝绣成繁复花纹的挂毯，用银子铸造出的水烟嘴，细密画的蓝色瓷盘，无数的工艺品挂满整条街道，几乎遮住了透进来的阳光，绘出了一个古波斯的梦境。
　　小姑娘学着阿拉伯女人的样子似模似样的给自己围上了一条红色的纱巾，走就肖恩旁边好像童话故事中的小红帽与大灰狼。万飞在后面提着自家侄女采购的战利品吭哧吭哧的走着
　　“长胜，你有必要买这么多吗？”
　　“反正坏蛋的钱，不花白不花。”说完就奔向了一串雕刻成葡萄叶状的银色手链。
　　肖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万飞简直拿自家侄女没办法。
　　午后，三人找到一家临河的咖啡厅，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那座著名的三十三孔桥，暗蓝的河水映出桥身橘黄色的倒影。
　　肖恩面前堆着一大盘冰淇淋，浓郁的奶油冰淇淋上浇满了樱桃酱，搅拌着各色果仁粒，和巧克力碎屑。万长胜小朋友咬着勺子幽怨的看着面前的冰淇淋小山：“叔叔，我不想吃花椰菜。”
　　“小孩子要多吃点蔬菜，甜食吃多了会长虫牙。”万飞把那盆绿色的食物推到侄女面前，一面叙述素食的好处。
　　小姑娘更加幽怨，趁着叔叔不注意一勺子铲掉了那座小雪山的山尖，凶狠的一口吃掉这才安心的开始戳弄面前的青菜。
　　“三天后，你要把我们送去哪儿。”万飞首先发问
　　“波斯湾，大概吧。反正就是那块儿。”
　　“核弹在那里。”
　　肖恩浇了一勺樱桃酱在小姑娘铲平的雪山尖上：“准确的说不是核弹，是一艘核潜艇，英国潜艇在波斯湾鬼鬼祟祟的侦查的时候，他们的动力系统出了问题，不得不浮出水面，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万飞想说什么，所有的思维被长久训练出的一种预知般的危机感所取代，他全身肌肉极度紧绷，下意识的一偏头，突然肩头一热，那是一颗子弹斜擦过去。
　　“趴下！”那是肖恩的声音。他在一瞬间做出反应，掀翻了那张木质长桌。
　　万飞抱过长胜，躲在桌子后面。紧接着就是无数枪声的轰鸣。四溅的木屑和玻璃渣让万飞抬不起头，只有紧紧把长胜互在身下。尖叫声哭喊还有人大声祈祷念诵经文。
　　肖恩半跪在旁边，闭着眼似乎在倾听的什么。几十秒，也许有一分钟那么长，肖恩转身，开枪，动作并不快却带着某种优雅的节奏。枪声响起，一声，两声，三声。然后一切都归于宁静。
　　“你傻了吗，快走！他们还有人。”肖恩拉过万飞的手
　　三人在挂满了雕刻铜盘和精美挂毯的小巷中疯跑着，而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似地就在他们身后穿行。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万飞喘息着，子弹擦过肩膀，疼痛变得越来越尖锐。
　　肖恩思考了一会儿：“十一，也许十二个。”
　　“那我们怎么办。”
　　“跟我来！”
　　三人猫着腰穿过一间挂满饰品的店铺，看见一个洒满阳光的广场。广场上站着许多人，有包着头巾流着长胡子的阿拉伯男人和全身笼罩在黑纱内的妇女，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跪坐在广场前方，闭着眼，对着话筒吟唱着古兰经。声音清冽悠长，一瞬间隔绝了闹市的喧嚣。
　　肖恩绕过人群，找到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说了些什么，就被带到广场后那座华丽的白色建筑内，在伊朗最美丽的建筑就是清真寺可是这里除外。走过喷泉和雕花拱门，万飞抬头看见房子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尖顶在夕阳的余晖中染成淡淡的粉色。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然后被肖恩扶住。
　　“你需要去处理一下伤口。”
　　万飞累的连话也说不出只有点点头。
　　三人被带进一间不大的房间，伊朗晚上天冷，壁炉里已经燃起了炭火。墙上挂着用珠子装饰的挂毯。长胜跟着两个大男人疯跑了一天，不一会儿就累的睡着了。
　　万飞坐在羊毛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肖恩跪坐在他身旁帮他处理伤口
　　肖恩做的意外的轻柔，万飞除了微微刺痛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难以忍受的疼痛，屋里很暖和，那个人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万飞几乎有种又回到了过去的荒谬错觉。
　　“别乱动，等会儿有点疼，忍忍就好了。”肖恩用酒精棉球擦拭着伤口。
　　肖恩用的是中文，他不常用中文，因为他中文口音有点软，似乎没什么信服力。但是刚带万飞那会儿，因为这个新人惨不忍睹的英文水平不得不用中文交流，弄的新人万飞常常笑场。
　　但是现在肖恩在这种气氛下用这种语调说话简直要了万飞的命，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以前的队长已经死了，面前的人是个冷酷无情的混蛋。但是灵魂深处却有一个声音不停嘶吼着，他还在，还在这里。
　　万飞捂着脸，近乎求饶般的说：“你不要……”
　　“不要什么。”
　　“别这么对我，你不是很想我死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
　　“你尝试杀我的次数还少吗。”
　　肖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了起来，一双眼睛里跳跃着火光
　　“想杀你是真的，我说喜欢你也是真的。”
　　万飞一头雾水，不得不说前队长的逻辑总是那么奇妙。
　　“比方说我对你的喜欢大概值一百万，但是病毒那次如果成功了，我最保守可以收入是十个亿，对比来说一百万太过微不足道了，所以我那时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你。但是这次是个只有一千万的小任务，如果少掉一百万我只能收入九百万，有点不划算呢。”
　　“我还挺值钱。”万飞自嘲道
　　“也不怎么值钱。”
　　“你觉得这样说我会高兴吗”
　　“也许吧。”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对话，来人是个皮肤黝黑的健硕青年：“伟大的先知请您过去。”
　　肖恩随着那人下楼，才发现十几个人跪在草坪被罩着黑头罩。纳西姆身着□□传统白袍，包着头巾站在台阶上。
　　“在我们伟大的土地上还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万分抱歉，希望你觉得这份礼物能表达我的诚意。”
　　十几人的黑头罩被揭开，肖恩看出大部分是雇佣兵，只有三个身穿西服的英国特工，其中一个还是老相识。
　　那个卷发青年低着头不停的祷告着，似乎这样能让恐惧稍稍减缓。
　　“嘿，我们又见面了，虽然你可能没见过我。”肖恩微笑的走上前去，看起来像要去热情的和久别重逢的老友握手，但他没有握手只是掏出了枪指着那个英国青年的脑袋。
　　康纳当然见过他，那无所谓的笑容，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那到唇边的疤痕，他在文件上见过无数次。他就是那天玉米地里的魔鬼，十几个同事都死在他一个人的枪下。
　　“我知道你是肖恩，我那天，那天只是……”英国青年非常害怕，说的有些结巴
　　“哦，伙计，我没有怪你，那个蠢货放了你，你却给了他一枪，这真是个聪明人的选择，不过我讨厌聪明人。”
　　康纳还想说什么却被制止
　　“你不用说话。”肖恩轻声说
　　砰的一声枪响，英国青年的头骤然爆开，脑浆溅的到处都是。
　　“我不想听。”
　　康纳身旁的英国特工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发疯似的大声喊道：“我们是英国政府官员！我们要求谈判！你不能这样杀了我们！”
　　肖恩仿佛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情对站在台阶上的白袍先知说道：“你们要谈判吗？”
　　英俊的阿拉伯男人回答：“□□的战士从不谈判！”
　　十几个脑袋在瞬间被斩首，颅腔内的鲜血喷的极高。
　　万飞站二层的落地玻璃后看着这一切，他看见肖恩在漫天血雨中抬起头来，对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