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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开始收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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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倏然而逝.
芮城城门驻守之人,如往日般巡守城门,天将破晓之时,遥远地平线上突然现出一线密密麻麻长龙般的黑影,守军头领惊骇震惊,神色一变,急忙转身奔向城守衙内禀报。
城守乍闻,神色微凝,直接带着巡守头领去见昨夜到达芮城的成将军详细说明。
成将军听罢回报,眸中精光闪烁,沉吟片刻后不徐不疾道,“无需惊慌,继续去探!”
果然如那个月公子所料。
城守凝眉若有所思问道:“将军可还有何安排?”
成将军浓厚的眉眼之中轻松无俦,淡淡道:“到时围困,你去大开城门,恭迎瓦越主帅进城!”
“这!”城守神色一窒,身子颤了颤。
成将军募然哈哈大笑出声,抬手拍在了他肩头:“有本将军在,城守无需有后顾之忧!只是接下来的十多日,劳烦城守好好招待这瓦越将士。事成之后,城守之功定会上报圣上。”
城守稳了稳心神,“将军见笑,我定不辱使命!”
此时的烈王府内,冰玉煌早已经醒来,走近密室之中,静静凝视着曜日芮城之处,直待夜晚关键时刻到来。
危百尺黄昏之时步入书房,在书桌前找到了冰玉煌。
冰玉煌见他寻来,神色微肃道:“你来了?安排如何?”
危百尺颔首:“今夜便知分晓!”
冰玉煌迎上危百尺凝重肃杀的面色,二人眼中闪着同样的等待。
天际最后一丝光线缓缓消逝在窗边,书房顷刻间沉入一片最终暗淡,冰玉煌缓缓起身从书阁中拿出了火石“嚓”的一声,点燃了房中宫灯。
暗夜之中,倏起一阵秋风,吹落片片枫叶。
一个疾驰的黑影急速闪过,落入气派宏伟的府邸之内。
“主上,瓦越传回的消息!”
“速速说来!”等待略带急切的语气穿透静谧的密室。
“芮城城门如往常大开,除了正常巡守之人,并无军队,只是城内街巷却是空空如也,鲜有人迹,这太过诡异,瓦越主帅顾虑暗处有埋伏,将军队驻扎在芮城城外一里之处,这与王爷先前所传之完全不同,再次传信要王爷确定!”
“嗯?”主位上之人身子微微一动,眸光顿拧,“怎会如此?”
密室中其余密谋之人神色一变,登时面面相觑。
“主上,臣私以为瓦越主帅多虑了,芮城正常巡守是正常之事,并无人知晓瓦越军队会攻打芮城,一切如常才该是正状!”
另一人眉心紧蹙,若有所思道:“百姓官兵如常作为是对,但方才话中重点,城内街巷空无一人!这才是异常之处!”
众人争执半晌,难下定论。
沉默半晌,主位之人再次出声打断了众人商议:“你先下去,传信瓦越主帅让其暂且按兵不动!”
“属下遵命!”黑衣人接令,转身向密室之外走去。
众人收回视线,齐齐望向主位之上,等待下一步举动!
然却不料本已关闭的密室之门突然吱呀异响,刚刚走出密室的黑衣人竟然倒着一步一步缓缓往密室中退着,浑身被制,僵直的脖颈旁闪出一道冷气森森的寒光。
在场密谋众臣看清进来之人身上所着衣物时,神色骤变,登时僵直在了椅子上,身子瑟瑟颤抖。
“竟然是秘护当今圣上之御林军!”
“他们怎么!自己密谋之事岂不是泄露!”
从未料到会发生之事,主位上之人震惊间眸光惊裂。
是谁!这里怎会泄露!
双手不觉在身侧紧握成拳,强迫自己稳下心神,悄然站起身子,轻步退着,紧贴着墙壁而立,手暗暗按下身后按钮,身后一堵墙倏然启动裂开了缝隙。
电光火石间,一个大步穿缝而过!
保住自己要紧!只要逃出生天,一切都还有机会!
然逃离的身子却是骇然僵在了跨入的密道中,冷硬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宿淮卿!”
“梁王!夜深了,不在王府中待着,你这是想去何处?”宿淮卿眸中含着戏谑淡笑“啪”的一合手中折扇,悠然立在梁王为自己预备的逃离必经之路上,。
梁王眸光一闪,强自镇定,试图挣扎:“房中待久了,总需要出去散散心!宿相何必阻拦,本王散心过后,自会回府,宿相好意本王定会铭记在心,来日宿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宿相!”
宿淮卿闻言眸中闪过亮光,手中折扇轻摇,当真陷入权衡思索。
梁王眸底精光一闪,袖中掌风突然扫向毫无防备的宿淮卿。
宿淮卿抬眸神色募然一冷,轰然抬手直直挡住了梁王攻来的招数,死死扣住梁王手腕处命脉。
“王爷!这等偷袭之事,倒叫宿某失望了,宿某本已有所动摇!据此看来,王爷终究是难成气候!幸好宿某只是一时迷惑!”
梁王神色惊愕。
宿淮卿竟然会武功!
失算的面色中渐露狰狞,“宿淮卿,放手!”
宿淮卿手指轻轻一捏,梁王浑身劲道突然消失,额上募得沁出冷汗:“我今日方知王爷尚有武艺傍身!啧啧啧,真可惜了,若早知如此,圣上便该派王爷代替半瘫的烈王前去战场!”
话落之后,宿淮卿面色顿时一肃,扫过密室中已经被御林军控制的阴谋篡位之臣,冷声道:“来人,将梁王押下去,好生伺候着!”
两名御林军之人顿时现身,将梁王反手死死捆住。
梁王满心的愤怒和不甘此时才溢满眼眶,凝眉看向宿淮卿,浑厚的嗓音冷声道“宿淮卿,此处密室除了我之心腹,绝不会有人知晓,你如何找到?”
宿淮卿淡淡一笑,“告诉你亦无妨!”
转眸看向密室之外隐隐露出的衣裳一角,“夜归乡,梁王想见你们,不妨现身一见!”
话音落后,夜归乡缓缓现身走近梁王身前,看着神色震惊恨意浓浓的梁王,平静道:“王爷两月来的款待我铭记在心,明年此时定会为王爷烧上成千上万纸钱,供王爷以后衣锦富贵!”
梁王登时眸光欲裂,咬牙切齿道:“夜归乡!你!你忘了你父亲夜之衡死身之仇!”
夜归乡闻言神色顿冷,嗤笑三声:“哈哈哈!梁王,我父亲之死便是为了看到你有今日。报仇,好得很!你死,我父亲便可瞑目!”
梁王收回了面上的敌忾之意,恢复了真实面目冷然一声:“呵!夜归乡,夜之衡死不足惜,碍着本王王业,他早该去死!”
夜归乡神色一怒,宿淮卿登时出声阻断了二人言语,肃然道:“秘密将这几人带下去,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他们家眷!”
梁王闻言神色一愕,厉声责问宿淮卿:“宿淮卿,你不过仅是个宰相而已,本王尚是皇族之人,岂容你这般秘密处置,本王纵使死亦要经三堂会审!”
宿淮卿闻言募得轻笑出声:“王爷,你放心,宿某却是没有这个权利!无非只是要利用王爷身份一用。”
说罢神色募然一冷,转眸看向御林军:“明早本相要知道梁王和瓦越秘密通信之法!”
纷纷扰扰的密室顷刻间陷入沉寂,只剩下夜归乡和宿淮卿。
夜归乡诧异抬眸看向宿淮卿,这才来得及询问:“今夜怎会是你来?”
宿淮卿笑了一笑,挑眉道:“哦!不是宿某,夜公子认为该是谁?”
夜归乡看着眼前与自己年龄相当却已为一国之相却无一丝架子的宿淮卿,募然勾了勾唇,缓缓道:“宿相见谅,我以为会是月奴!因为他知晓烈王所有的计划!而且烈王部署在梁王府之人除我之外,尚有其他,该如何调动这些人,唯有他可能!”
宿淮卿闻言一愕,眸中精光倏然闪过,手指捏了捏扇柄。
好你个冰玉煌,居然罢了我一道!枉我费尽心思去求当今圣上动用御林军!
冰玉煌和危百尺神色凝视着深沉的夜色,倏然一只信鸽穿过王府屋顶,直直飞落书房。
冰玉煌眸光一闪,起身接过信鸽,抽出信鸽腿上所传信息,眸光微亮。
危百尺起身接过她递来的纸条。
梁王已擒!一切照计划进行!
心头顿松,如此便只剩下瓦越!
宫灯猛得爆出一个烛花,冰玉煌随后抬眸若有所思看向危百尺问道:“叶医师可有信传回?”
危百尺闻言微松的眸光倏然一凝:“依旧昏迷不醒!”
“是吗?”冰玉煌眸光闪了闪,袖中的手不觉轻握。
烈无苍,你这戏当真是演得炉火纯青,毫无破绽,若非我在书房中发觉你在瓦越相关地理志中手书墨迹,亦要被一直蒙在鼓中。
“事情已毕,我回房!”冰玉煌沉吟良久,终是未告知危百尺自己发现,出声告辞。
危百尺眸光藏着别样心思,若有所思地看着冰玉煌离去,倏然袖中滑落出那夜璧灵苑冰玉煌女装后烈无苍交到自己手中的令牌。
无苍,如今计划已经达成,冰玉煌的用处到此已尽,我答应你的事亦是兑现之时了。
同一片暗沉月色下的瓦越国都街巷之中,王公大臣聚集之居住地,一处府邸后院之门划破了静谧的夜色。
昏黄灯笼闪烁下,映出四人身影。
“王爷!你终于到了,微臣们已等候多时!”
烈无苍压低了嗓音:“曹大人,曾大人!许久未见,眨眼已有五年!幸苦二位在瓦越这许多年!”
“王爷,皆是为了曜日大业,我们被从军机处除名到此是心甘情愿,何谈辛苦二字!我们先进房再详谈!”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