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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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月的江南，杨柳依依，水波荡漾。
古色古香的建筑，青石板的街道，来来往往吆喝的小贩，穿梭着长衫大褂的人们，好像就是进入了古装片的拍摄现场。可是，我却很清晰的明白，我不是在摄制现场，我是在做梦！
是的，我只是在做梦！
这个梦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伴随着我，已经26年了。
但是又仿佛不是梦，又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小时候一次梦到了血腥场面被吓醒，跟妈妈说我梦见穿长衫的人在杀人，妈妈吓的请朋友介绍的说是很得道的道士给我驱邪，那道士倒是来的很快，从他那补丁袋子里拿出了很多道具，一番布置后，抽出他那宝贝的木剑（那破木剑连给我玩会都不答应，摸都不可以），两片嘴翻动不停，念经舞剑一番之后摸着那长长短短的胡子对着屋顶说：痴念啊痴念啊！低头对被他安排坐在一堆符中间的我说：不要害怕，这些不会伤害你的。然后就跟父母一边去交谈去了，内容我至今都不知道。给我留了一个镇定的符后摇头晃脑的走了，连父母给的谢金都没有收。
可是，自道士来过之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血腥的场面，不过那个梦还是在继续，只是我已经不是个旁观者，我已经变成了梦境中的一部分……
我看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背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孩走在一片树林里，阳光像个顽皮的小孩一样，透过浓密的树叶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山间小道两旁开着不知名的小野花，两人一边采花一边说笑。女孩一直在笑着，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一样，被太阳晒的红嘟嘟的脸粉嫩可爱，头上扎着好漂亮的小辫子，里面有很多美丽的小花点缀其中，一看就知道是男孩亲手插上的。男孩头上的童子髻都被汗水浸湿了，不过也开心的跟着女孩笑着。走着走着，前面的路开阔起来，尽头是一片大院子，院门口一方写着“李府”的简易木匾。男孩放下女孩，转身理了理女孩的发髻，摘掉发上的落叶，拂了拂衣上的尘土，女孩也踮起脚尖用袖子擦男孩脸上的汗，一切妥当之后，男孩对女孩说：“落儿，回去要是姨母问我们去那里了就说我拉着你跟我去练剑去了，嗯？”
女孩笑了，用稚嫩甜美的生意笑道：“华俊哥哥教落儿骗娘！明明是落儿缠着华俊哥哥要出去玩的。”
那个叫华俊的男孩急了，扶住落儿笑的东倒西歪的头，认真的说：“落儿，华俊哥哥不是在教落儿骗姨母。华俊哥哥问落儿，要是落儿对姨母说落儿要去那边山上找山鸡，你说姨母会怎么办？”
落儿这才皱着小脸说道：“娘会打落儿小屁屁的！说落儿不该打扰华俊哥哥练剑，还不许落儿出府玩了。”说完还用手捂住小屁屁。
华俊轻拍落儿的小手，哄到：“你听华俊哥哥的话不就好了？华俊哥哥拉着你一起去练剑了不就不会被打了？”
落儿嘟着嘴点头了。
华俊这才放心了，对落儿说：“只有华俊哥哥说的话落儿才一定要听，要是别人叫落儿说谎落儿就不要答应好吗？”
落儿点头了两人才打开门进去了。
一进府门立马有小厮喊：“老爷夫人，小姐和少爷回来了！”小厮对着两人说：“快去大厅，老爷夫人很着急！”
两个小孩对望一眼，就知道这次被发现了，男孩握住了女孩微微发颤的手，轻声道：“落儿，别怕！有哥哥在。”
落儿看着华俊笃定的眼睛，跟着笑了。
一入大厅，就看见坐在主位上品茗的男子，年龄不过25左右，但是一身的儒雅正气不容忽视，身侧坐着一位貌美娴熟的女子，浑身并无珠环钗佩，却显得贵气逼人！此时两人正四目冒火的盯着从门槛跨进来的两个小孩。
女子首先开口了：“落儿，你给我跪下！”
落儿只觉得一阵风后，已经被娘亲拉着跪在了男子面前。落儿已经习惯了，她的娘亲不开口端坐着的确貌美娴熟，一旦被惹毛了就是一头危险的母老虎。
落儿跪在男子面前，低声道：“爹爹，落儿知错了。请爹爹责罚。”
一旁咚的一声，男孩华俊也跪下了，道：“姨父，是华俊带落儿出去的，跟落儿无关。姨父要罚就罚华俊吧！”说罢，俯身在地上，等待受罚！
落儿娘立马上欲前扶起华俊，华俊不起，道：“姨母，是我带落儿出去的，要罚就罚华俊，不要罚落儿，她那么小！经不住罚的。”
落儿娘心疼的对男子说：“罚罚落儿就差不多了，华俊就算了，这孩子多听话啊，落儿饿个三两天的没事的，华俊可是在长身体呢，不能饿的。”
落儿听完这话，偷偷翻了个白眼，这还是当娘该说的话吗？不过落儿也被罚多了，习惯了。
落儿娘继续说：“落儿罚习惯了，咱华俊要说饿着了我怎么跟我姐妹交代啊，人家一白白胖胖的孩子交给咱，咱就给人家带的又瘦又黑了，”说着，还象征性的擦擦眼泪，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是做样子的，可就有人屡屡上当，男子立马就起身扶住落儿娘，轻声哄着：“铃儿，为夫知道你心疼孩子。可是他们这么大胆，这个危险的时刻也敢跑出去玩耍，要说出事了我们怎么给华兄夫妇交代啊？”言辞一下转的严厉，对着落儿道：“你个性顽劣，琴棋书法样样不愿学，女红又没耐心，练武又怕疼怕摔，你啊！你真是！我不是强调过最近江湖不太平，魔教混乱，叫你们不要出府！”手指着落儿，要不是爱妻在旁，都恨不得给这个老是不听话的女儿一掌！
“瑞山，你是在怪我没有教好落儿吗？是我说落儿让她自由玩耍，不想她有像我一样的童年的，没有欢乐，只有练武只有学习，你现在在怨我吗？”风铃儿泪眼婆娑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问道。
看着爱妻的眼泪，名唤瑞山的男子心疼的叹口气道：“你们两个起来吧，这次罚就算了，但是，三个月不许出府一步！下去吧！”不等下人全部退出去，男子就忙着哄伤心的爱妻了，全无刚才的威武，府里的人全都见怪不怪了。
府内院落有致，三开三进的院落，阶台整洁，花草繁多，小径幽深，一片盎然景象。虽比不得大户人家，可也算殷实人家。一路上奴仆有序，各司其职，可见主人的管理严格。
华俊牵着落儿的小手，走回他们自己的院子—月华院。丫环香草迎了出来：“小姐少爷，可是把我们担心死了。近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很多坏人的呢！”
落儿歪着头，让香草在身上忙活换下脏衣服，眼珠转了转，道：“香草尽是骗人，我和华俊哥哥出去玩了一日，怎么没有遇上坏人呢？要是遇上了华俊哥哥会保护我的，华俊哥哥会用剑把他们打败的！”转向华俊坐的位置，“是不是，华俊哥哥？”
华俊笑了笑，答道：“现在华俊哥哥可是保护不了落儿，等到华俊哥哥努力练好剑，就可以了。”
落儿立马说：“那华俊哥哥可要努力练剑哦，以后要保护落儿呢！”
华俊很认真的对落儿说：“华俊哥哥一定努力练剑，谁也不可以欺负落儿！”
落儿开心的笑了！银铃般的声音传入小男孩的心底。
小小少年正在院子里拿着小木剑认真比划，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笑了，转身拿剑一指，剑尖停在小女孩的额头前方。小女孩心不甘的嘟嘴道：“华俊哥哥好坏，这是我从吴嫂那里偷来的鸡腿，本来想一个人吃的，可是一想到华俊哥哥在练剑保护落儿就给你送一只来的。”伸出藏在身后的手，正紧握着一只金黄的鸡腿。
华俊看着女孩还有些许的委屈，便放下剑，理了理女孩微皱的衣裙，笑道：“我的好落儿，华俊哥哥错了，华俊哥哥正有些饿了呢。我的落儿可真细心，哥哥很开心呢！”说罢接过鸡腿便大口啃起来。小女孩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待华俊吃完后，落儿神秘兮兮的对华俊道：“华俊哥哥，你知道吗？晴儿姨娘要来这里哦！”
华俊微惊，诧异道：“娘怎么会一个人来？爹爹呢？”
落儿歪头想了想道：“我在娘亲门外听到的，爹爹好像没有说华伯伯也来。”然后拍手笑道： “肯定是晴儿姨娘想华俊哥哥了哦，这样哥哥就可以跟晴儿姨娘好好说话了哦！落儿也好喜欢晴儿姨娘哦，晴儿姨娘好好看！落儿长大以后也要像晴儿姨娘那么好看！”
华俊微笑着看着落儿跑去抓蝴蝶，想到自己最亲近的娘亲要来了，小少年开心之余更显担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