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同人]世美为攻》子不语殇

8、第 8 章

　　“上次的事？”公孙策微愣，然后才意识到他讲的是拉自己当挡箭牌的事情，遂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娶莲儿，情急之下才这么说的。但是，小二，莲儿到底哪里不好，你居然会用这样的理由去逃避与她的婚事？你知道如果莲儿知道了，对她的伤害会有多深么？”

　　“我……自然是知道……”听闻他的话语，愧疚之情便涌上了陈小二的心头。他暂时忘了害怕那一茬，低下头犹犹豫豫的低声回答：“我……并不是觉得莲儿不好……”

　　的确，那么温柔善良体贴又在乎自己的好妹子世间难求，但自己真的不想娶了她之后成为真正的陈世美，踏上了一条早就规定好的路。他没有那个信心能抗拒那些诱惑和贪婪，毕竟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倒不如早点结束，这样也不必让莲儿伤的太深。可是这样的心境，他又怎么能说出口呢？谁会相信他是来自千年以后的人，早已知道两人最后的结局呢？

　　“那是为了什么？”见他神色为难，公孙策似乎也发觉到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陈小二知道自己的话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病人的疯语，说不定还得让那书生给按床上拿针各种戳。而且，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里可是君主制国家，万一自己说出宋朝灭亡什么的事情，那可是会被杀头的。

　　“陈公子，你到底有何难言之隐，说出来我们或许也能帮你想个法子。”一旁的包拯也趁热打铁，希望能得知他百般拒绝的原因。

　　不过这话在陈小二听来，倒是有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的意思。他一边在心里不满的吐槽一边试图寻找一个能糊弄过去的借口。开玩笑，纵使他们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出办法解决的，可是眼下确实又没什么能令人信服理由。看着两人越发怀疑神色，害怕被逼问的他一着急一咬牙一跺脚，憋红了脸喊了一声：“因为我喜欢你！”

　　公孙策一愣，斜了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借口。”

　　“这不是借口！”现在的陈小二真心想拍拍自己胸口说句不愧是破案无数的公孙主簿果然能洞悉人心，可是当下如果放弃的话他就真的没有不娶莲儿的理由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咬牙跺脚坚持：“我是真的喜欢你！”

　　“那好，我问你。”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摇，公孙策注视着他，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你知道我是谁么？”

　　“公孙策啊！”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陈小二心虚之余也好奇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除此之外呢？”对方继续不动声色的追问。

　　“啊？”陈小二好奇这书生到底想要说什么，越发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除了知道我的名字以外，你还知道关于我的什么？”

　　“咱们两人的父亲是世交，而你经常来给我看病。”

　　“这是你的小丫鬟告诉你的。”公孙策撑开扇子，悠然的观赏着上面的图案，貌似漫不经心的说：“你根本没有那时的记忆，对么？”

　　“对啊！”陈小二也状似无意的回答者，也隐隐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了。

　　“那么事实是，我们认识和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两天。”收起扇子，对方挑了挑眉毛，问：

　　“你的喜欢从何而来？”

　　“这个么……”早已意料之中的问题，虽然他心里早有了答案，但还是象征性的思索了一会儿。调整好表情和心态，他直视着公孙策的眼睛，边酝酿边深情的说：“其实就像雏鸟的学习本能，把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当做是母亲一样。我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是你，便想去依赖和接近，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眼缘吧。”

　　“但我们都不是鸟儿，而你，第一眼看到的也不是我。”公孙策依然坚信他的话语只是借口，心里却因他认真的神情而稍稍有些动摇。要是这小疯子玩真的，那自己罪过岂不是大了？

　　“可是当时的屋中，我睁开眼的时候，在那片温和的晨曦光线之下，你的身影如同画一般嵌入了我的脑海中。”在心里不断的堆砌着词藻，陈小二忍住挠掉满身鸡皮疙瘩的冲动，继续为了解救自己说着肉麻到死的话。而且这酸到牙根的话居然还是要对一个男人说，他真心觉得自己在古代已经无法实现那个泡个好妹子一起度过平凡一生的美好梦想。除了硬着头皮勇往直前，已经再无退路。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挖着内心那些表白的词儿。如果真把公孙策感动了，那就为耽美史上留下伟大的一笔。把心一横，他用力握住公孙策的手，情真意切的说：“你知道爱是没有理由的，从看到你的那刻开始，某种异样的激动便自我的心中汹涌而出。我说过，或许是曾经我太过懦弱而不敢将这些说出来。而今，上天已经给了我重新来过机会，我一定要抓住这缘分。我知道你可能不会接受我，但我无法不听从自己的意志。”

　　短暂的沉寂。包拯皱了皱眉，意味不明的望向公孙策。而公孙策则盯着紧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面无表情的不知在想什么。不得不承认，这种寂静在如此“深情厚谊”的告白之后，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尴尬。陈小二握着他的手心烦意乱的猜测着他内心的想法，那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墨香味，撩动着他本就不安分内心。正当他考虑要不要把公孙策顺势搂进怀里猛亲一顿以便让他相信自己想法的时候，对方却偏了偏头，目光复杂望向一旁的树木深处。这种表情既没有欲拒还迎的意思，也没有他想象中厌恶的表情，只是似乎在为什么为难。陈小二不禁在内心呐喊：不是个去吧，老子这么深情的告白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陈小二是个急性子，见对方不表态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觉自尊心受挫，于是不管不顾的将还在不知想什么的书生扯进了怀里用力抱住，一把鼻涕一把眼里的喊：“公子，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单薄的身体，隔着衣物都能隐隐触到的冰冷气息，却让陈小二的心脏忽然加速跳动。大概是他从未如此和别人真切的拥抱过，这感觉踏实而让人贪恋。

　　只是有那么一个瞬间，陈小二突然不敢去确认此时公孙策的表情。

　　想必他现在会是惊讶的吧？这样还可以接受，如果是厌恶的话……那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心境面对呢？

　　不敢正视他的脸，所以只能抱着他。而手臂却因为紧张而越发的箍紧。他已经不知道这是身体原本主人在支配着他，还是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了。

　　他不禁怀疑，难道自己真是个隐藏型基佬？

　　“够了！”震天一声霹雳吼，惊醒所有无知人。陈小二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过来，狠狠的掰开他的手然后重重豁了他一巴掌。

　　陈小二被甩的晕头转向，心想着这人尼玛哪里杀出来的啊？长这么大也没人这么豁过他，这一道古代真是什么倒霉事都能遇上。难道是要来抢他男人的么？

　　正准备破口大骂，一巴掌伴随着暴怒的吼声再度甩了过来：“你闹够了没有！”

　　公孙策和包拯终于因这吼声而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上前挡住他好说歹说的劝架。本来是陈县令听小丫鬟说他儿子要来找公孙策，便连忙准备了轿子匆匆赶来想商量对策。包策二人想借此机会找出他不想娶莲儿的理由以便解决，所以让他先躲在树后听听情况。没想到的是，理由没找出来，陈小二这家伙居然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告白起来，末了还占了这书生的便宜。包拯真心有了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陈小二晕头转向找不着北，视线分散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看见眼前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恼怒的五官扭曲浑身发抖。他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自己在古代的爹，一个完全不懂讲道理为何物的老古董。但是，这货怎么会到这里来？

　　被骂了半天陈小二终于清醒，想到自己刚才被打的两巴掌，立刻又来了精神，怒吼道：“大爷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要娶他，你管得着么？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打你？”陈县令捋起袖子，怒气汹汹的指着他：“就凭你对公孙公子无礼！就凭你背信弃义悔婚！犯了错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你看我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