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传》羽翼妖精

6、沙漠的星空下

　　一个午觉睡了足足五个钟头，醒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对着满脸的夕阳揉了揉眼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醒了？”

　　她呻吟着撑起身子：“有没有水……”

　　我爱罗用笔头指了指茶几的方向，叶灵焰哼哼着爬上沙发背看着可望而不可及的茶几，伸了伸手……啧，够不到。

　　一缕细砂卷起茶杯送到她面前。

　　唉唉唉？什么情况？一觉睡醒冷面魔君突然变绕指柔了？！她呆呆地看了看茶杯，又看了看办公桌后忙个不停的他。

　　“不是要水吗？”他头也不抬地问。

　　接过杯子，她怀疑地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里面不会加了什么怪东西吧……突然变这么好心，好奇怪！

　　嘛……瞎操心，他要害她的话随便一个喷嚏就把她喷死了何必玩下毒这套。耸耸肩，她把水一口气喝完，趴在沙发背上晃着腿问：“还不下班？几点啦？”

　　“嗯，手头这点忙完就走。”他还是没抬头，停了停突然问：“饿了？”

　　“我又不是猪！”中午吃得那么饱睡一觉起来又饿。

　　这个答案让原本急着忙完工作打算带她去吃饭的风影大人微微有些失望。

　　过了……也就三分钟吧，她自言自语地说：“晚饭吃什么好呢？”

　　我爱罗把头低得更下面一点，掩饰了自己难以忍耐的笑容。

　　叶灵焰发现：跟着我爱罗混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不用干活，不用操心，不用阿谀奉承，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吃吃饭睡个午觉起来他老人家还负责晚饭事宜，这样都能拿薪水的工作上哪去找？！

　　去他的木叶吧，还是跟着小熊猫混好了。纲手那个恶赌鬼肯定不会给自己这么份不干活白拿钱的好工作。

　　等一下……四年过去了的话，火影应该换人了吧？！

　　张嘴想问问题，却忘了嘴里正嚼着饭，这一通咳嗽差点没把叶灵焰呛死。

　　我爱罗看着她又是咳嗽又是喝水的瞎忙活，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好容易不喘了，她开口：“现在鸣人当上了火影了没？”

　　她不是声称什么都知道的吗？我爱罗缓缓放下叉子：“嗯。”

　　“那佐助是不是洗白了回到木叶当暗部队长去了？”她十分好奇这对官配有没有终成眷属。

　　“嗯。”

　　哦哦，果然如此。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想起来一件事，急忙扫了他一眼。

　　他……失恋了吧？！

　　啊啊啊，难怪每天他工作狂般地拼命工作，难怪他不肯派人去木叶，难怪他至今孤零零的一个人。叶灵焰鸡婆地涌出几滴同情泪：小熊猫，你好可怜喔！

　　我爱罗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掉眼泪:难道她又想起那个人了？

　　抬手擦了擦脸，她豪气万丈地挥着手里的叉子：“我爱罗，情场如战场，情场失意战场得意，你还有村子，你还有忍者大军，你还有……”他还有什么来着？

　　“你在说什么？”

　　他不想提啊……嗯嗯，可以理解。她堆起笑脸：“没事，吃饭吧。”心下暗暗决定今晚找个机会好好开导开导他。虽然这不关她的事，不过好歹小熊猫也挺照顾自己的，又是个好孩子，关心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于是饭后叶灵焰主动承担了洗碗擦桌子等等家务工作，推着我爱罗让他去浴室好好泡个澡；一切做完之后她在厨房翻出两瓶酒，拿了两只杯子，拽着想回房休息的我爱罗非要他带她上屋顶去看月亮。

　　她又想搞什么鬼？我爱罗知道理智上是应该拒绝的，他应该回房研究下砂忍村的最新防御系统布置问题，还应该考虑下昨天徒弟提交上来的下忍教育材料。可是……

　　坐在屋顶上他有点沮丧地想：怎么自己就是不知道如何对她说“不”呢？

　　叶灵焰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小熊猫，啊啊！果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啊。不过鸣人对他来说那么重要，输给佐助会沮丧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抬手打开一瓶酒，倒满两杯，递给他一杯：“来吧。”

　　他接过来闻了闻：“你成年了？”

　　“我都快二十了好不好呢。”她白他一眼，“干杯！”她一饮而尽。

　　我爱罗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牛饮。

　　“喝呀。”她放下杯子看了他一眼，“一醉解千愁。”

　　她……不开心？

　　我爱罗沉默地把酒喝了，她马上又给他倒满，“再一次！”

　　她果然不开心。

　　三杯酒下肚，叶灵焰往屋顶上一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有气魄的话，我爱罗静静地问：“这是你写的诗？”

　　“我哪有这本事，人家写的啦。”她挥了挥手，“听好了啊：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念着念着忍不住又想起鼬，心底爬起一些酸楚。

　　振作点啊叶灵焰，你是来安慰人的，怎么自己先消沉起来了？

　　我爱罗从她手里抽走酒瓶子：“你醉了。”

　　“还没呢，刚有点感觉。”她歪过头去笑，“醉了也不要紧啊，不是还有你呢么？”

　　她真醉了。我爱罗皱了皱眉，把她手里的酒杯也拿走：“下去吧。”

　　她白他一眼：“别扫兴啊。你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沙漠的夜空。在我们那里天上只有污浊浑厚的云层，看不到这么美的星星。”

　　两人一同往天上看去：无边无际的幽蓝天空宛如天盖，深邃的丝绒底座上镶嵌着无数璀璨星辰。今夜没有月亮，却更能显出星空的美好。在沙漠观星是最好的，因为风大，没有云，星星更多更亮。

　　抬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叶灵焰懒洋洋地说：“我们那里常常说啊，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小星星，眨眼睛。你看，真的都在眨眼睛耶。”

　　我爱罗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嗯。”

　　“我们那里还说，如果看到流星，只要你能够在流星消失前许下愿望，那就一定可以实现。”她早就忘了今晚爬到房顶是来干嘛地，酒意一上头就开始信口瞎掰。

　　“真的吗？”

　　“嗤！”她失笑，“怎么可能。”

　　他想也是。

　　再抬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嗳，你累不累。”

　　我爱罗想了想，慢慢地说：“身为风影，要承担的责任很多很重，累一点也是应该的……”

　　“别管什么风影不风影的，你首先是一个人吧。”她咕哝，“我真搞不懂你们忍者世界，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就得上战场，十六七岁都算成年人，要求抹杀人格思想，只作为工具般的存在……这根本是违背人性的。”

　　“忍者就是这样的。”

　　“可这是不对的呀！不能就因为你们是忍者，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就把重重枷锁套在自己的孩子们身上呀！”她嚷嚷，“明知道是不对的，还打着规矩和习俗的旗号继续传承下去，这和封建社会有什么不同？！”

　　我爱罗疑惑地看着她：“封建社会？那是什么？”

　　“……”她语塞，真懒得给他从炎黄五帝开始说起，只懒懒地挥了挥手，“算了，我只是在发牢骚，你听过就算，别往心里去。”

　　她果然是醉了吧？！我爱罗开始考虑要不要强行把她拎下去。

　　“喂，”她的低唤打断了他的思绪，扭头就见她一双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失恋算什么，别伤心。”

　　嗯？

　　眼睁睁地看着她眼皮黏在一起，我爱罗无声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