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寒江碎

7、第七章 万梅山庄

　　塞外。尘烟滚滚，风沙猎猎。
　　过往的行路人大多用布巾裹住头部，形色匆匆，似乎不想在这草木荒凉的地界多待一秒钟。
　　可是，有两个人除外。
　　这两人，已经在这漫漫黄沙中对峙了半个时辰。
　　一人貌似中年，腰间佩刀，灰色的布衣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沙尘，神情紧张中露出些许古怪。不过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这古怪只是他对于自身恐惧的掩饰。
　　另一人十八九岁年纪，一袭青衣卓然而立，手执玉箫，丝毫不受风沙的影响，面上淡然无波。
　　灰衣人很清楚，这种时候谁先说话就相当于让对方占尽先机。但他却不得不开口，面前人带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他有种掉头夺路狂奔的冲动。
　　“不知清渺公子有何贵干？”灰衣人声音嘶哑。
　　“贵干不敢当。”江清渺用指尖弹去玉箫上的沙尘，“在下是来取洪涛的命的。”
　　塞外寒凉，洪涛握刀的手中却已渗出细细的冷汗：“我洪涛与清渺公子素不相识，江公子何出此言？”
　　“为了‘一刀镇九州’。”
　　五个字，一条命。洪涛此人，不可不除。
　　洪涛蓦地缩紧了瞳孔，身体为之一颤：“江公子与赵刚是何交情？”
　　“素昧平生。”清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声音轻而有力地念出上面的字句，“洪涛，三十六岁，无门无派。曾在黄龙岗占山为王，鱼肉百姓。做事仅凭自身喜好，视道义与无物。与‘一刀镇九州’赵刚为旧日好友，因作恶多端被赵刚察觉，劝自己投案自首而恼羞成怒，以成名招式‘玉连环’击杀赵刚，并在其死后，将毕生所作错事全部加诸与赵刚身上。洪涛，我此言可有半点差错？”
　　“哈哈哈，不愧是清渺公子啊哈哈……”洪涛大笑，趁江清渺不注意之时突然拔刀！八道刀影交织成了一片刀网向江清渺笼罩下来，正是洪涛的成名刀法“玉连环”。
　　清渺自然没有原著中的西门吹雪那么厉害，一眼看出刀法的破绽并用一招轻松化解。但清渺也只用了三招。
　　第三招结束，洪涛喷出一大口血后退了两步，然后倒在了地上，再无半点声息。
　　清渺收回了第三招才用出的白练，看着洪涛的尸体在心底默默叹息。西门吹雪杀洪涛是因为他杀了赵刚，而江清渺杀洪涛，则是为了不让他祸害更多的人。
　　其实，这两者归根结底，还是殊途同归。

　　不知何时，在江清渺和洪涛的周围出现了第三个人。
　　清渺回头时，看到身后不远处的白衣人，着实吃了一惊。
　　“西门庄主，幸会。”清渺面上波澜不惊。
　　西门吹雪淡淡道：“你杀了洪涛？”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江清渺很快便回忆起第一次与西门吹雪相见的场景，当时他也是来了一句“你杀了血魔”，这次他好像又赶巧了……
　　“庄主不是亲眼所见么？”想也是，西门吹雪大概从头旁观到尾了。
　　西门吹雪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清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尴尬。
　　江清渺在尴尬的同时也有些奇怪，西门吹雪好像是想说什么？
　　“江清渺。”西门吹雪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可愿一战？”
　　清渺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西门吹雪这么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但是听到后一句时，差点条件反射地后退。
　　江清渺很有自知之明，他现在的水平对上西门吹雪还不知能过上几招呢，他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西门庄主剑法举世无双，清渺自知不敌，甘愿认输。”
　　“你不敢？”
　　江清渺立刻感觉到强烈的剑气扑面而来，只能努力运转内功与之相抵：“据说西门庄主剑下不留活口，在下只是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而已。”
　　“你不会死。”西门吹雪冷冽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一分，“你的武器可在三丈外制敌，只要不近身你就不会受伤。而且，清渺公子的轻功也是独步江湖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清渺要是再推却就太不近人情了：“多谢庄主抬爱，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西门吹雪拔剑，目光渐渐亮了起来，纯黑的眸子里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
　　眨眼间，西门吹雪剑已出鞘，而江清渺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自己早已凭借家传的轻功躲避开来。
　　两人战到了一处。黄沙滚滚中，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白衣人执剑出招将缠绕住他的白练荡开，招式虽简单朴素，却毫无破绽妙到毫巅，一道青色的影子在不远处飘来飘去，辩不真实。
　　其实清渺总会想当然地以为，作为一位穿越而来没有受到古龙亲妈庇护的人物，他无论是在武功上还是在幸运上都远远比不过陆小凤等诸位主角，因此清渺总是或多或少地有些自视甚低。而他却没想过，有了穿越神赋予的武学天赋，再加上十几年的勤学苦练，他现在至少面对叶孤鸿是稳赢的。
　　但是，剑神毕竟是剑神，清渺习武时日尚短，若不是在武器上占了便宜绝对不可能和西门吹雪对战这么久。而现在，清渺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该不会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吧？太不光彩了……江清渺看着当胸刺来的一剑想道。此刻他后路已被完全封死，躲开估计是不太可能。
　　直到锋利的剑尖刺入肩头，江清渺在剧痛中反应慢半拍地想到，刚才西门吹雪的剑似乎偏了几分……
　　然后，被点了睡穴的江清渺陷入了昏迷。

　　江清渺是被一缕琴声吵醒的。琴音宛若流水，悠扬婉转，仿若天籁。
　　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摆设，清渺猜测这里可能是某家别院里，因为房间装饰精致典雅，不像是一般客栈的布置，就连普通人家的主卧也不会有如此品位。所以，现在清渺想知道，西门吹雪究竟把他放在了什么地方？
　　动了动受伤的左肩，有微微的刺痛感传来。看来他的伤口被很好地处理了。正要起身时，琴音已经停了，房门被推开来。
　　“西门庄主？”江清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躺回去，我给你换药。”
　　“……”
　　反抗无能也没想反抗的清渺乖乖地坐回床上，看着西门吹雪拿出新的绷带和金创药。在别人面前坦露上身的清渺不是一般的不习惯，尤其是这个“别人”特指西门吹雪的时候。
　　微凉的手指沾着药物在愈合了大半的伤口上犹疑，清渺不禁微微瑟缩，因为他怕痒。
　　“为什么？”故意转移思路的清渺想到了那天西门吹雪最后一剑时的些许偏差，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何留我一命？”
　　“我说过，你不会死。”西门吹雪缠绷带的手上加了些力道，“我言出必行。”
　　清渺无言。他这样算不算捡回了一条命？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了。
　　“好好休息。”包扎完毕的西门吹雪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江清渺掩好衣衫，将微凉的手背贴上脸颊，降下了脸上微微的热度。
　　冷静下来的江清渺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西门吹雪给他上药？剑神亲自给他上药？开玩笑吧……江清渺已经快要风中凌乱了。

　　由于上药事件的铺垫，江清渺在得知他所在的位置是万梅山庄后也是略惊了一下就适应了。如果是在半月前，清渺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被西门吹雪刺伤这个缘故进入万梅山庄养伤。
　　而且，万梅山庄的风景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虽然现在不是冬季，满院的梅树还没开花，但万梅山庄不只有梅树，各种花草树木也令人心旷神怡。因此清渺在肩伤基本愈合的时候就在庄内四处乱逛，且毫无厌倦之意。
　　其实在万梅山庄之内养伤的这些日子，江清渺最喜欢、也最期待的不是庄内的各种百看不厌的风景，也不是在西门吹雪给他上药时两人的肢体接触，而是在每日晚间时，两人的琴箫相和。
　　那日江清渺刚醒来时听到的琴音即为西门吹雪所弹。在得知了西门吹雪有夜间抚琴的习惯时，便厚脸皮地在一旁欣赏。
　　西门吹雪试了下琴弦，然后看向面上淡定内心忐忑不知道会不会被赶走的江清渺，目光移向了清渺腰间的玉箫：“可否奏箫？”
　　“甚幸。”
　　于是在此后的每个夜晚，万梅山庄的上空总会有琴箫之声悠悠回响……

　　一月后，江清渺站在万梅山庄门口，眼底闪过几丝挣扎的神色，最终转身离开。
　　其实半月前他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西门吹雪没有提过让他离开，而清渺自己，内心却是不想离开。
　　因为留恋万梅山庄的风景？因为难得与传说中的西门吹雪相处？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理由，而江清渺从来就不是看不清事实的人。
　　他这次不告而别，只是觉得，他如果再这么待在庄里，待在西门吹雪身边，早晚会对那个终生与剑为伴的庄主动心的。
　　江清渺不是没想过未来的伴侣是个同性，但他可没胆量，至少现在还没这个胆量招惹庄主大人。这次的离开，也能让他自己彻底冷静一下。
　　忽略了内心的些许怅然，江清渺背对着万梅山庄越行越远。但是，他现在有种预感，不久后，他们就会再度重逢。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又给我抽没了……我错了我不该伪更的，但是空白章节放这里说不过去TAT……
第七章 万梅山庄
塞外。尘烟滚滚，风沙猎猎。
过往的行路人大多用布巾裹住头部，形色匆匆，似乎不想在这草木荒凉的地界多待一秒钟。
可是，有两个人除外。
这两人，已经在这漫漫黄沙中对峙了半个时辰。
一人貌似中年，腰间佩刀，灰色的布衣上已经蒙上了一层沙尘，神情紧张中露出些许古怪。不过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这古怪只是他对于自身恐惧的掩饰。
另一人十八九岁年纪，一袭青衣卓然而立，手执玉箫，丝毫不受风沙的影响，面上淡然无波。
灰衣人很清楚，这种时候谁先说话就相当于让对方占尽先机。但他却不得不开口，面前人带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让他有种掉头夺路狂奔的冲动。
“不知清渺公子有何贵干？”灰衣人声音嘶哑。
“贵干不敢当。”江清渺用指尖弹去玉箫上的沙尘，“在下是来取洪涛的命的。”
塞外寒凉，洪涛握刀的手中却已渗出细细的冷汗：“我洪涛与清渺公子素不相识，江公子何出此言？”
“为了‘一刀镇九州’。”
五个字，一条命。洪涛此人，不可不除。
洪涛蓦地缩紧了瞳孔，身体为之一颤：“江公子与赵刚是何交情？”
“素昧平生。”清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声音轻而有力地念出上面的字句，“洪涛，三十六岁，无门无派。曾在黄龙岗占山为王，鱼肉百姓。做事仅凭自身喜好，视道义与无物。与‘一刀镇九州’赵刚为旧日好友，因作恶多端被赵刚察觉，劝自己投案自首而恼羞成怒，以成名招式‘玉连环’击杀赵刚，并在其死后，将毕生所作错事全部加诸与赵刚身上。洪涛，我此言可有半点差错？”
“哈哈哈，不愧是清渺公子啊哈哈……”洪涛大笑，趁江清渺不注意之时突然拔刀！八道刀影交织成了一片刀网向江清渺笼罩下来，正是洪涛的成名刀法“玉连环”。
清渺自然没有原著中的西门吹雪那么厉害，一眼看出刀法的破绽并用一招轻松化解。但清渺也只用了三招。
第三招结束，洪涛喷出一大口血后退了两步，然后倒在了地上，再无半点声息。
清渺收回了第三招才用出的白练，看着洪涛的尸体在心底默默叹息。西门吹雪杀洪涛是因为他杀了赵刚，而江清渺杀洪涛，则是为了不让他祸害更多的人。
其实，这两者归根结底，还是殊途同归。
不知何时，在江清渺和洪涛的周围出现了第三个人。
清渺回头时，看到身后不远处的白衣人，着实吃了一惊。
“西门庄主，幸会。”清渺面上波澜不惊。
西门吹雪淡淡道：“你杀了洪涛？”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江清渺很快便回忆起第一次与西门吹雪相见的场景，当时他也是来了一句“你杀了血魔”，这次他好像又赶巧了……
“庄主不是亲眼所见么？”想也是，西门吹雪大概从头旁观到尾了。
西门吹雪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清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尴尬。
江清渺在尴尬的同时也有些奇怪，西门吹雪好像是想说什么？
“江清渺。”西门吹雪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可愿一战？”
清渺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西门吹雪这么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但是听到后一句时，差点条件反射地后退。
江清渺很有自知之明，他现在的水平对上西门吹雪还不知能过上几招呢，他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西门庄主剑法举世无双，清渺自知不敌，甘愿认输。”
“你不敢？”
江清渺立刻感觉到强烈的剑气扑面而来，只能努力运转内功与之相抵：“据说西门庄主剑下不留活口，在下只是不愿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而已。”
“你不会死。”西门吹雪冷冽的声音稍稍抬高了一分，“你的武器可在三丈外制敌，只要不近身你就不会受伤。而且，清渺公子的轻功也是独步江湖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清渺要是再推却就太不近人情了：“多谢庄主抬爱，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西门吹雪拔剑，目光渐渐亮了起来，纯黑的眸子里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
眨眼间，西门吹雪剑已出鞘，而江清渺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自己早已凭借家传的轻功躲避开来。
两人战到了一处。黄沙滚滚中，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白衣人执剑出招将缠绕住他的白练荡开，招式虽简单朴素，却毫无破绽妙到毫巅，一道青色的影子在不远处飘来飘去，辩不真实。
其实清渺总会想当然地以为，作为一位穿越而来没有受到古龙亲妈庇护的人物，他无论是在武功上还是在幸运上都远远比不过陆小凤等诸位主角，因此清渺总是或多或少地有些自视甚低。而他却没想过，有了穿越神赋予的武学天赋，再加上十几年的勤学苦练，他现在至少面对叶孤鸿是稳赢的。
但是，剑神毕竟是剑神，清渺习武时日尚短，若不是在武器上占了便宜绝对不可能和西门吹雪对战这么久。而现在，清渺已经渐渐落入下风。
该不会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吧？太不光彩了……江清渺看着当胸刺来的一剑想道。此刻他后路已被完全封死，躲开估计是不太可能。
直到锋利的剑尖刺入肩头，江清渺在剧痛中反应慢半拍地想到，刚才西门吹雪的剑似乎偏了几分……
然后，被点了睡穴的江清渺陷入了昏迷。
江清渺是被一缕琴声吵醒的。琴音宛若流水，悠扬婉转，仿若天籁。
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摆设，清渺猜测这里可能是某家别院里，因为房间装饰精致典雅，不像是一般客栈的布置，就连普通人家的主卧也不会有如此品位。所以，现在清渺想知道，西门吹雪究竟把他放在了什么地方？
动了动受伤的左肩，有微微的刺痛感传来。看来他的伤口被很好地处理了。正要起身时，琴音已经停了，房门被推开来。
“西门庄主？”江清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躺回去，我给你换药。”
“……”
反抗无能也没想反抗的清渺乖乖地坐回床上，看着西门吹雪拿出新的绷带和金创药。在别人面前坦露上身的清渺不是一般的不习惯，尤其是这个“别人”特指西门吹雪的时候。
微凉的手指沾着药物在愈合了大半的伤口上犹疑，清渺不禁微微瑟缩，因为他怕痒。
“为什么？”故意转移思路的清渺想到了那天西门吹雪最后一剑时的些许偏差，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何留我一命？”
“我说过，你不会死。”西门吹雪缠绷带的手上加了些力道，“我言出必行。”
清渺无言。他这样算不算捡回了一条命？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了。
“好好休息。”包扎完毕的西门吹雪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江清渺掩好衣衫，将微凉的手背贴上脸颊，降下了脸上微微的热度。
冷静下来的江清渺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西门吹雪给他上药？剑神亲自给他上药？开玩笑吧……江清渺已经快要风中凌乱了。
由于上药事件的铺垫，江清渺在得知他所在的位置是万梅山庄后也是略惊了一下就适应了。如果是在半月前，清渺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被西门吹雪刺伤这个缘故进入万梅山庄养伤。
而且，万梅山庄的风景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虽然现在不是冬季，满院的梅树还没开花，但万梅山庄不只有梅树，各种花草树木也令人心旷神怡。因此清渺在肩伤基本愈合的时候就在庄内四处乱逛，且毫无厌倦之意。
其实在万梅山庄之内养伤的这些日子，江清渺最喜欢、也最期待的不是庄内的各种百看不厌的风景，也不是在西门吹雪给他上药时两人的肢体接触，而是在每日晚间时，两人的琴箫相和。
那日江清渺刚醒来时听到的琴音即为西门吹雪所弹。在得知了西门吹雪有夜间抚琴的习惯时，便厚脸皮地在一旁欣赏。
西门吹雪试了下琴弦，然后看向面上淡定内心忐忑不知道会不会被赶走的江清渺，目光移向了清渺腰间的玉箫：“可否奏箫？”
“甚幸。”
于是在此后的每个夜晚，万梅山庄的上空总会有琴箫之声悠悠回响……
一月后，江清渺站在万梅山庄门口，眼底闪过几丝挣扎的神色，最终转身离开。
其实半月前他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只是西门吹雪没有提过让他离开，而清渺自己，内心却是不想离开。
因为留恋万梅山庄的风景？因为难得与传说中的西门吹雪相处？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理由，而江清渺从来就不是看不清事实的人。
他这次不告而别，只是觉得，他如果再这么待在庄里，待在西门吹雪身边，早晚会对那个终生与剑为伴的庄主动心的。
江清渺不是没想过未来的伴侣是个同性，但他可没胆量，至少现在还没这个胆量招惹庄主大人。这次的离开，也能让他自己彻底冷静一下。
忽略了内心的些许怅然，江清渺背对着万梅山庄越行越远。但是，他现在有种预感，不久后，他们就会再度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