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寒江碎

2、第二章 年少岁月

　　司空清渺一直以为司空家是一个不大却神秘的隐世家族，住在某个山明水秀景色怡人的江南小村里。因为自他出生到现在已经一年了，院外不知名的鲜花依然开得艳丽，微凉的风只略带了一丝冷意。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清渺才发现冬天已经过去了。在穿越前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的清渺不由得赞叹还是南方的气候好，连冬天都没有。作为婴儿的他也只是多添了几件衣物而已。
　　但是，清渺的娘亲在身体彻底恢复后，决定带着自家宝贝去周围转上一转。清渺自然是很开心的。毕竟他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也就是在院门口转了转，还没有看过周围的风景。
　　院外是一片大型花圃。娘亲和伯母都是爱花之人，就开辟了一块空地供两人养花，这里清渺由父母抱着来过几次。再远处是一片庄稼地，非常喜欢逗他玩的赵伯在地里挥汗如雨，看到他们还扯着嗓子打了个招呼。再远处，是一座山，山并不高，但自山腰往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青岚，在阳光的照射下朦朦胧胧，几缕碎金色彩反射交织，赏心悦目之极。
　　清渺彻底看呆了，被娘亲抱着继续向前走。渐渐地感觉扑面而来的风加大了，然后清渺才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海边。
　　啥？怎么是海边？清渺混乱了，难道司空家住在海中？
　　白琪看着自家孩子一会欣喜一会呆滞的神情，不觉有些好笑。轻轻摇了摇仍处在混乱中的清渺，道：“清清觉得咱们家怎么样？很厉害吧？我当年认识你爹之前都不知道陆地之外有这么一座岛屿。”
　　清渺对自己的昵称实在是反驳无力，虽然被叫了一年他还是不习惯，只能回给白琪一个大大的微笑：“娘……”
　　软软糯糯的声音让白琪脸上的微笑怎么都止不住：“乖孩子，娘回去给你做饭吃。”

　　要说白琪的手艺那可叫一个绝，只是岛上有厨子，白琪也就鲜少下厨。这次能尝到白琪做的美味，岛上众人都很开心。
　　清渺已经接受了自己住在孤岛上的事实了，不过一提起孤岛，他还是很容易条件反射地想到白云城，藉由此联想到叶孤城，然后，就想到西门吹雪了。
　　虽然清渺对于西门庄主目前并没有产生除了仰慕之外的感情，但这并不能减少他想要早日离岛见一见剧中主角的冲动。不过他还小，要考虑这种事情至少还要十几年之后吧。清渺这样自我安慰。

　　岁月如梭。转眼间，当年那个为了被取个好名字而哭得凄凄惨惨的司空清渺已经十岁了。容貌方面，因为中和了爹的俊秀和娘的柔美，倒是有些雌雄莫辩的感觉。
　　岛上的日子过的非常充实。不仅是因为接触了上辈子没见过的武功的关系，更是因为有个古灵精怪的堂兄。
　　正想着，刚走出房门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清渺就被人从身后捂住眼睛。
　　“我就知道是你。”几乎每天早晨都来上这么一出的清渺只有无奈，毕竟司空摘星比他大三岁，内功比他强上不少，想要悄无所觉地潜到他身后根本不费多少工夫。
　　“这次你可猜错了。”清渺听到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接着捂住眼睛的手放下，清渺就看见了——侏儒版赵伯。
　　“咦？这是你自己弄的？”清渺惊奇地上下打量着眼前颇为真实的“赵伯”，“看来钟叔叔对你很严格啊。”
　　“那是，”司空摘星除去脸上的易容，委屈道，“清渺你不知道我这三个月过的多苦啊，钟叔不但不让我出去玩，把我锁在屋子里，还说学不会规定的东西不让我吃饭。”
　　“也没见你变瘦啊。”清渺拍了拍司空摘星的肩膀，“钟叔没饿着你。”
　　“因为我聪明啊。”司空摘星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聪明……好吧，每次想到这里清渺内心总会怨念那么一下下，究竟是他太笨还是司空摘星太聪明啊。清渺想当初在穿越前可是被称为天才的，虽然与那种在国际上拿头奖的绝世天才还是有一定差距，不过当年的江华拿过国内的奥数奖，在大学里计算机和高数两门可是一流，逻辑思维远超同龄人。但是，但是！就算清渺这两辈子的岁数加起来已经三十多了，但学东西只比司空摘星快了那么一点啊有木有！要是司空摘星这孩子出生在现代，早被国家重点保护起来培养了。
　　拿三岁时父亲教他学识字的事例来看，虽然古文多是繁体字，清渺学起来毫无压力，但父亲的一句“不错啊，居然比大哥家的小子还要聪明一点点”让清渺无语了好久。他差点以为司空摘星也是穿过来的了。
　　不过，就连古龙笔下的配角都能如此天才，那作为主角的陆小凤还不得强上天去了。想到这里，清渺更坚定了努力学武的决心。他今后闯荡江湖可不是给人拖后腿的。
　　但是，司空摘星天才归天才，却有一个算不上缺点的缺点，就是太爱玩了，一玩起来什么都不愿意学。伯父伯母心里也着急啊，就是心疼孩子，狠不下心来教训他。清渺在旁边看着也跟着着急，他堂兄可是后来被尊称为“盗仙”的人物啊，小时候的武学基础是一定要打好的。
　　于是，清渺决定以身作则，一到练武的年纪就拖着司空摘星一起练。清渺是这么想的，据古龙先生的原著来看，司空摘星擅长的是盗术、易容术和轻功，清渺便以对轻功有兴趣为名缠着司空摘星陪他。两人毕竟一起长大，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司空摘星也对这个表弟宠的不得了，每次有人从岛外带来什么稀罕东西先给清渺。因此，虽然自己懒的习武，陪着清渺一起学司空摘星还是很乐意的。而且，他还得做弟弟的榜样不是？
　　于是，寒来暑往间，两人的轻功稳步提升。而且学会了轻功后，平日里林间的追逐打闹也变得有趣起来。
　　学习易容术就简单的多了，清渺早从父亲那里得知，负责为进出岛屿把关的钟隐是个易容高手，就拉着司空摘星去请教。当然，钟隐一眼便看上了天资聪颖的司空摘星，和他们祖父商量了一下就把他强行留下做弟子了，虽然司空摘星自己是一百个不愿意。
　　至于盗术，这就更不是问题了。清渺从未开始习武时就被普及了一些常识，自然也就知道了他们祖父曾经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盗贼。
　　至今为止，清渺的“偷王之王”培养计划在跌宕起伏地进行着，而且已经取得了初步成效。

　　至于清渺自己，因为那啥穿越神告诉过他，他自己本来就是资质奇佳的练武天才，再加上聪明的头脑与上辈子多出来的二十多年的阅历，什么东西虽不至于一学就会，但也能在最初接触之时就摸到些门径。因此，一开始抢着把自身武艺传给清渺的可是不在少数。
　　一开始发现清渺天赋的是他祖父。一次清渺陪着司空摘星练习刚开始学的轻功时被祖父看到，直接偷了两人束发的头带，然后把这招交给了一脸好奇的两兄弟，没想到清渺学的还快些，然后暗暗地就留意上了。毕竟这俩孩子的武学天赋不是一般的好，悉心培养的话日后江湖上又会多出两位司空家的成名人物。
　　然后就是清渺的父亲大人了。司空凌霄的武器是一把折扇，有次晃悠着折扇从正在扎马步的清渺面前走过，看着清渺对他手中的折扇很好奇，就停了下来教了清渺几招，没想到清渺一学就会。
　　然后，清渺就开始杯具了。毕竟每个会武的人都想找一个合适的弟子把本脉武学传承下去，而清渺所在的岛上几乎人人的武功都不差，所以……
　　“清渺啊，来给你这几根银针，伯母教你几招暗器。”
　　“清渺，怎么今天有空出来了？来江姨教你几手鞭法。”
　　“清渺你这孩子，整天看书练武都不知道歇歇么？好不容易来你赵伯这里一趟，赵伯把当年的成名刀法交给你。”
　　没错，赵凡，也就是清渺口中的赵伯，正是那个在田里挥汗如雨的汉子。清渺第一次看见他随手一刀把一块一人高的实心大石从中劈成两半时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其实，司空摘星的天赋只比他差一点点而已，真的只差一点点，为什么要传武功都纷纷找上他呢？因为柿子要挑软的捏啊。于是，清渺经常在扎马步时怨念地看着在一旁蹦过来蹦过去的司空摘星，直到对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然后摸摸鼻子主动陪他扎会马步。

　　于是，在清渺未决定自己的武器之前，他暗器刀法剑法鞭法什么的都学了那么一点点……而司空摘星，他那个连吃饭都安稳不下来的堂兄，则是完全按照古龙小说的设定来发展。
　　比如说，他在吃饭时刚拿起筷子，就发现手中的筷子到了对方手上。
　　再比如说，看到突然矮了一大截的自家父亲吓了一跳。
　　再比如说……如此事例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