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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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科打诨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一转眼大一的时光就从身边呼啸而过，那些事情杨帆再也没有再纪菲面前提起过，两个人似乎是恢复到了平常的相处模式。
杨帆总是恰到好处的展现自己的温柔和关怀，他明白，滴水穿石，就算曾经有什么，这样下去总有一天纪菲身边那个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会是自己。
也许是未能断绝心底的那一点曾今的爱恋，也许是杨帆太过于细致温柔，纪菲自己也能察觉到自己心境的改变，那是一种带着甜蜜幸福的恋爱中小女儿的姿态。有时候跟夏瑶打电话，夏瑶就会指着她的鼻子笑她说她就现在标准的跟杨帆在恋爱，只差捅破那一张薄薄的纸而已。她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她的心真的在沦陷。曾经以为的固若金汤，原来抵不过那个人的微微一笑，她不知道原来自己所谓的理性和意志在那个温柔笑着的男生面前连茅屋都不如，轻轻一触就轰然倒塌。
幸福就在这样插科打诨中度过，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在别人眼里看来纪菲和杨帆俨然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日后无数的日夜中，纪菲一个人望着星空回忆起那数个月的欢愉，就觉得是一场美丽而不真实的梦境。在回忆里她明白清楚的看到那个女孩陷进一场爱恋中，伤筋动骨，不能自拔。她就像在看一场剧目演出，那里的主角陌生而熟悉，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去为里面的人伤心落泪，欣喜欢愉的力气。
别人说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纪菲以前不以为然，如今却觉得没有比这在正确的话。
大一结束的暑假，杨帆会H市，同时带回了将要出国的消息。
没有吵闹，没有哭泣，纪菲从来就不是那样的女孩子。在夏瑶打电话苦于怎样安慰她的时候，她像是开看了所有的事情一样的笑，然后说：“没什么啊，我没事。”
听得夏瑶心疼不已。她和她认识了那么久，太了解这个傻丫头，她会成全杨帆的梦想，杨帆的抱负。她很少用这种看淡了一切的口气来说话，这样说话时的沧桑感让人觉得纪菲历经世事饱受磨难。可是她现在云淡风轻的和她说杨帆——他喜欢的男生在没有同她商量的情况下出国的事情，夏瑶想：她这次应该是对杨帆很失望。
对于这一点，夏瑶却想错了。在刚刚从杨帆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纪菲欢喜的迎接他回来的时候，这样的消息对她而言犹如当头棒喝，既让她痛彻心扉，也让她从这几个月的飘渺的恋爱中醒过来。
是啊，哪里有什么恋爱。他们只不过是恢复了彼此之前的相处模式，更加默契，更加亲昵，虽然心照不宣，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有着恋爱的感觉，觉仅仅是虚幻出恋爱的假象。她不会也没有立场去阻止他这样一个决定。她太了解他渴望自由的心，也太了解他的理想抱负，没有办法对杨帆说一句挽留的话。
失望是必然的情况，没有一点征兆，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自己决定出国，纪菲不明白是杨帆对他自己、对他们的感情太坚信，还是自己在他心里连一个得到商量的机会也没有。失望之后是心痛，心痛之后就是看淡一切的麻木。虽然杨帆不止一次的想找她单独谈谈，可是纪菲避而不见，直到飞机起飞之前，在飞机场送行，其他几个好友特意避开而纪菲没有拒绝，这才迎来两个人在两个月以来的第一个独处。
纪菲看着大厅里来来往往拎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人，他们各有各的事情，各走各的路，各奔东西，看不见周围的等待。
送别从来都是那么伤感无奈。
“菲菲。”杨帆身上是他特有的那种味道，纪菲并不陌生，可是这个时候却觉得无比陌生，他拥抱着她，将她按在他的怀里，手上的力道很重，紧紧的差点让纪菲都透不过气来，带着占有的意味。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临别的拥抱，临别的话，珍贵而且包含深情：“你能明白我，等我回来好么？”
不舍，但是却自有一份傲气天成和笃定在里面。
纪菲想也许这就是这样的天之骄子的通病，事事笃定，可是往往这种笃定却让事情变得一团糟。
“哥。”她往杨帆怀里蹭蹭，将脸深深的埋进去，鼻息之间都是他的气味，也许以后再也不属于她的味道。她想，他们连恋爱关系都没有确立，这个时候就不用说分手这样的话了吧。微微勾起嘴角，纪菲的语气很轻分量很重：“我能明白。可是。”她推开杨帆因为她那句可是而有点僵硬的身体，一如往常的笑：“可是你不要回来了。你不是一直很向往国外的学习氛围么？那里才是能让你更好的发挥的地方。那片蓝空下有你的理想和志向，也足够你飞翔。”她深吸一口气，眨着眼睛说：“我们不是说过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要勇往直前的走下去，要持之以恒的坚持吗？既然你有机会就不要放弃。”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杨帆盯着纪菲的笑容，嘴角的弧度落了下来，一字一顿的问。
“知道。”纪菲顿了一下，笑容浅了一点，染上一抹忧伤，“你也知道我应该很失望。”杨帆正要再说，纪菲却接着道：“你该了解，即便你事先跟我说我也不会阻止，可是你却突然带回来这样一个消息，我能明白你的志向梦想，也不会阻拦，可是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呢？”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也像是在问杨帆，杨帆张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心里无味掺杂，这些他都知道，可是他却没有想过要去事先询问，他确实是很笃定，笃定她都能理解明白并且包容，可是却遗漏了她曾说过“哪怕我再爱一个人，也不会为他放下自己的尊严”，他们太像，自然能深刻的体会到她心底的失望。
“哥，我不要承诺，也不给承诺。祝你一路顺风。”
“菲菲！”杨帆的声音带着些惶恐，抓住纪菲的手臂。他确实是因为固有的骄傲而忽视了她的感受，可是要让他就此让她转身却绝对做不到，他太明白这一转身就是结局，悲伤的结局。
“你不用说对不起。”仿佛是知道他要说的话一样，对上杨帆惊诧的眼神，纪菲低着头眼里蔓延悲伤的笑着，他们太了解对方了，只要一个动作就知道下一秒要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哥，我们以后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轨迹永远也不可能一样。”
“纪菲！”杨帆眼里的阴霾从深处涌现出来，带着偏执和霸道，“纪菲，不可能！你想要没有交集绝对不可能！除非你能狠得下心割舍过去的一切，否则永远都不可能！”
这场离别在纪菲的目前的记忆里无限悲伤，她悲伤的看着杨帆孤傲却也孤单的离去的背影，脑子你盘旋的是他如同诅咒一样的话，不可抑制的落泪。
那句“除非你能狠得下心割舍过去的一切，否则永远都不可能”是纪菲在杨帆离开后的一年里难以堪透的梦靥，时时缠绕，如丝线一般丝丝缕缕密密麻麻，织成网紧紧束缚，令她放不下，忘不掉，远隔这茫茫大洋的两个人相互折磨伤害，成就了纪菲最悲伤的一段时光，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如果记忆只能让自己痛苦，不如遗忘。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