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莫子乔

41、41.深信不疑莫伤心

　　好在程齐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口误——没什么意外的话，婚戒一般都是由男方给女方的——所以他将孟的囧雷囧雷的神色误会成是自己将他当作婚戒接受对象的不快，迅速改口：“不不不，我是说，您将这对铂金戒指的另一枚赠送给谁了？究竟是哪位女士如此幸运啊？”
　　“……赠送给谁……”
　　孟没能捉住一闪而逝的感觉，依然只余茫然。唯一庆幸的是，就是大蜈蚣能产卵勉强也算是“女士”，但基于对它的忌惮，孟曾经很仔细地观察过它的每一只“手臂”，绝对肯定，大蜈蚣的手指上，不说左手无名指，就是左右的数以千计的手指上，都没有和自己那一枚相似的戒指。
　　“……所以，其实不是它。”虽然依然带着几分茫然，孟却也松了口气。
　　程齐越发觉得有门，轻声细语着诱导：“不是它，那是谁？”
　　“那是谁……”
　　究竟是谁呢？每次想起，总能让自己心里同时涌起一种仿佛将整颗心填满的温柔幸福和一种仿佛将整颗心挖空的酸楚疼痛，还有依稀留在嘴里的，那甜美到苦涩的美味……究竟是……
　　孟忽然打了个冷颤，捉不住那瞬间的感觉，也忽然不敢再追究。
　　总觉得那个答案，非常的无法接受。
　　尤其是目前的他，肯定无法接受难以面对的。
　　程齐还在用一种柔和的恍惚的仿若催眠似的声音诱导：“对，那究竟是谁呢？”
　　孟却已然回过神，眼神很清醒、语气很肯定地：“不记得了。”
　　程齐，还有好几个竖着耳朵等待答案的人都被孟的答案和表情囧了一下，一直表情冷淡的罗非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阿奇，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孟翔说过的，孟晖失忆这件事？”
　　“……不，我只是觉得这枚铂金戒指也可能是失忆之后的事情。”程齐绝对不承认自己居然大意到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好在问话的人是罗非，除了正事，一贯不会穷追不舍追根究底的罗非。而其他人，要么如叶建新等人是第一次听说孟的失忆，要么是如王虎几个也和程齐一般因为八卦之心太过炽烈而忘记了这件事，谁也没有开口戳穿程齐所谓的“不”是多么虚假。
　　孟慢悠悠地拿下因为一连串的震惊而刺入牙龈的鱼刺，随手扔到一边，将余下的半碗鱼片粥几口喝下。
　　不得不说，在模拟出这些“美食”——“人类”的味蕾之后，它们的口粮其实味道还挺不错的，可惜的是能量稀少到近乎无，偶尔像这样为了掩饰而不得不吃一些也就罢了，真的作为主食却是不行的。
　　毕竟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通过获得能量不断变强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他不只有自己，还有小可爱，还有圈养物，还有那只怪胎鸟和小可爱的小长条儿，还有……
　　孟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环，眼底又带出一丝恍惚。
　　这枚铂金圆环，究竟恍惚了谁的梦？
　　罗非、王安和叶建新几个，是最先回过神的。看众人不只吃、还打包了不少诸如煎饼水煮蛋什么的藏起来，他们也没说什么，只是迅速清点好随身物品，又检查了车辆，一切安好之后，迅速启程。
　　路况不好，高速公路上各处失事车辆堵塞，又有丧尸晃荡，还有偶尔出现的其他变异生物……从G省到国都，几乎横跨了整个华国南北的路程，可不好走。再加上一路上除了各个基地几乎没有落脚点，不早点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官方控制下的幸存者基地的话，可就只能在夜晚整夜警惕分外凶猛的丧尸和野外里大大增加了出现几率的变异生物了。
　　至于非官方控制下的幸存者基地？他们运送的资料太重要，选择非官方控制的那些小型幸存者基地落脚，比在野外露宿也没好多少。
　　于是启程。
　　邵元没来送行，罗非等人没在意，孟却知道，那人现在正对着沾了自己血液的鱼刺兴奋焦急地催促着它手下的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所谓研究人员分析研究呢！
　　可惜啊，那些是自己模拟过后的血液，分析的结果，比之叶建新之类的野生者，也没太大的区别。
　　孟靠着车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得意的笑。
　　程齐偷眼看着他无意识间又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手指，只觉得百爪挠心的难受。
　　不只因为没能顺利当成孟宝宝的干爹，最重要的是，像孟这样，即使失忆了也依然记得“不只是一生一世，而是沧海桑田过后也依然不变的永恒的珍爱和守护”、即使失忆了也依然总在无意识间露出这种让旁观者都心酸的神态摩挲着戒指的小动作……
　　绝对绝对是有故事的啊！
　　偏偏问不出来也查不到！
　　作为八卦爱好者，这种明知道有故事却怎么都无法弄明白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当然难受的，绝对不只是程齐。
　　只有孟，在捉不住那瞬间的感觉之后，虽然茫然，却不纠结也没有难过。
　　就像他的家、他的圈养物一样，那个谁，依然在心底，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就像他想起回家的路、就像他想起圈养物的个数、就像他最终将圈养物们安好地寻回守护宠溺着一般……
　　现在他记得了，还有那个谁，是他“沧海桑田过后也依然不变的永恒的珍爱和守护”，一年十年、百年千年，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他都会再想起来、找回来，然后好好守护好好爱。
　　无论那是谁是谁、是什么都无所谓，无论那要花多少的时间、要多漫长的寻找都无所谓。
　　永恒承诺，永恒的珍爱和守护，他想起来了。
　　那么承诺的、珍爱的、守护的对象，终有一天，也能想起来。
　　然后找回来。
　　无论多远，无论多久。
　　万劫千寻，终能再会。
　　孟回过神，发现了自己无意识间又摩挲着铂金圆环的小动作，得意的微笑化成淡淡的眷念，低下头，在那铂金色的圆环上轻轻一吻。
　　虽然他依然没想起眷念的究竟是谁、更记不起曾经眷念珍爱的容颜，但那个吻，轻柔，却又深沉。
　　让看到的人，也觉得，又酸、又温柔。
　　遗忘了所有，也仍记得的爱。
　　那样的眷念，浇熄了旁观者心底那点起了却尚未彻底燃烧的火苗。

　　“该死的！那是什么！”惊讶+诅咒。
　　“变异生物嘛！又不是没见过……”故作淡定的。
　　“变异成这样的水蛭？”失声怪叫的。
　　……
　　也难怪连罗非几个都露出几分讶然。
　　水蛭确实是华国常见的特种药用水生动物，尤其因为其药用价值高，除了原本的治疗中风、高血压、清瘀、闭经、跌打损伤等功效之外又发现了其对防治心脑血管疾病和抗癌方面都有奇效，十几年前就开始了人工养殖……
　　罗非一行现在仍处于最开始人工养殖水蛭的南方，虽说现在只是初春、稻田里也因为没人种植荒废了，但水里有些个水蛭什么的，其实是很正常的。
　　可那水蛭长得也实在太不正常了啊！
　　一般的水蛭，长不过二三厘米，可这些水蛭足足有半米长啊！这种软体环节生物小个的时候就很恶心人了，这么大个更是要命！看看那呈∩形排列的十个眼睛，看看那有着3个半圆形颚片围成的一个Y形的嘴巴，还有那软绵绵黏糊糊的灰绿色的身体……
　　“该死的！这哪里是水蛭？简直就是异形嘛！”
　　“得了吧，异形至少只是电影，它们可不会跑出来企图吸你的血！”
　　“何止是吸血？如果真的被这些怪物扑到，肯定连骨头都不剩！”
　　……
　　“子弹不行，这些东西的皮肤太滑腻了，总是滑开……”
　　“我来！”
　　叶建新的变异除了增强了大约三倍的体力和速度，还有火系异能，虽然现在只能一次放出几个兵乓球大的火球，但温度极高，一个火球就可以在一块厚实的钢板上烧出一个大洞，再配合□□之类的攻击，比普通的子弹杀伤力要大得多。
　　于是，众人对于变异生物的智商，再次有了直观的认识。
　　水蛭们很快就辨认出叶建新是新一轮攻势的主力，最大的那只水蛭嘴巴一阵伸缩，里头三个颚片敲击着发出几声“咔哒咔哒”的声音，其余十七只水蛭分成两组，伤得重的在外头做盾牌、伤得轻或者还没受伤的掩在后头朝着叶建新和扔□□那几个扑了过来！
　　波浪式游行、尺蠖式移行，尤其是做盾牌的那些显然已经拼命、掩在后面的则更加无所顾忌，速度快得惊人。不到两三秒钟的时间，一只水蛭就扑到于义跟前！于义手里的□□已经来不及扔出去了——距离太近，容易伤到自己人——他干脆将□□往扑向程齐的那只水蛭扔了过去，同时另一只手抽出背上的砍刀，一刀往那只水蛭身上最重的伤口砍过去！
　　一刀毙命！
　　当然，这是因为水蛭那层滑腻厚实的外皮已经被□□灼烧出破绽的缘故。但一击毙敌，也足够于义高兴的了。
　　可惜他终究太年轻、对敌经验稍微不足，一惊一喜之下，居然忽略了，这些水蛭，可是两两掩护着扑击的，而且后面的那只基本都是没怎么受伤的，防御力和杀伤力和前面一只相比，可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如果没有伤口，这些水蛭的防御，可是连子弹都很难破开的。
　　于义直到一刀砍过去却顺着那层滑腻腻的皮层滑开的时候，才警醒过来。但这时，那水蛭嘴巴里尖利的颚片已经冲着他咬上来了……
　　躲无可躲——背后是战友，□□因为同样的原因不能使用，砍刀面对那层滑腻的可以自由伸缩变形的皮层无能为力……
　　面对直往自己颈部袭来的尖利颚片，于义被激发了骨子里的悍勇，干脆不管不顾地迎上去——既然躲不开，他干脆放弃了所有防御的姿势，狠狠地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砍刀上，往水蛭大张的嘴巴里砍了过去！
　　就不信这些变异水蛭能连嘴巴里都砍不开！
　　只要砍开一个伤口，于义就有把握在自己脖子被咬断、彻底断气之前，一口气将这家伙劈成两半！
　　一命换一命！
　　不亏了！
　　但于义为了背后的战友不肯躲开，他的战友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以命换命？
　　当然，作为战士，每个人都有着牺牲的心理准备。
　　但显然，现在还不是牺牲的时候——至少不是让一行人里最年轻的小于义牺牲的时候。
　　叶建新动了。
　　虽然他也才收拾了扑向他的那两只水蛭中作为盾牌的那一只，背后作为攻击主力的那只正趁着足够近的距离露出凶利的颚片扑过来，但叶建新只扔出去一个火球作为阻挡，剩下的四个火球都往扑向于义的那一只扔了过去。
　　火攻本来就是水蛭最忌惮的攻击，叶建新的火球威力也不小，又是对准那大张的嘴巴攻击的，毫无意外的，水蛭被烧成了重伤，于义趁机补上一刀就彻底解决了。
　　可叶建新自己呢？
　　他的对手确实被那个火球燎伤了，可是那样的伤势挡不住水蛭不说，反而让水蛭更确定了这个两足怪是它们族群的大对手，越发加速扑了过来。
　　叶建新解决完于义的对手，再回头，就是水蛭大张的嘴巴、尖利的颚片。
　　与于义上一秒的处境如此相似。
　　他没有像于义那样以命换命的拼杀，但也没有再一个战友能有闲暇关注到他的危机——就是于义，也正在给重伤的那只补上最后一刀而没注意到。
　　叶建新一手背在身后储蓄能量——他每发出五六个火球之后，总要花上十五秒钟左右的时间才能储备出再次发出一个火球的能量；另一只手往自己头部挡过去，同时脚步微移——他的处境比于义之前稍微好一点，他背后稍微有点空地，而不是战友。
　　所以他还能稍微躲避一下。
　　躲得过最好，躲不过嘛……
　　叶建新闻着水蛭口上混着土腥味血腥味的气息，脸色丝毫不变。
　　虽然他的左手，多半已经只能被水蛭一口咬断了。
　　于义这时候正一刀将那只重伤的水蛭劈成两半，脸上露出一个狰狞又得意的笑——虽然已经准备以命换命，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让对手下地狱自然更好——完全没注意到帮他重伤了差点要了他小命的水蛭的叶建新面临的险境。王安罗非几个倒是注意到了，可是他们离得虽然不算太远，可是有水蛭的攻击隔断，完全来不及救援。
　　咬吧咬吧！叶建新神色坚定，就算牺牲一只手又如何？只要再争取十秒钟左右的时间，他就有把握将火球塞进这怪物的嘴巴里！
　　一只手换一条命，他这个买卖，比于义那傻小子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