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莫子乔

15、15.养脆弱圈养物可真不易

　　孟焕和孟翔一共跑了七趟，直到天色开始暗下来之后才瘫坐在客厅里喘着粗气，这下子，等其他人回来了，也足够吃一年了！
　　就是水，省着点喝，也够半年的。
　　他们差点搬空了一个超市。
　　孟翔喘了半天气，忽然大笑：“我都没想过，我居然也有一下子买、拿回这么多东西的时候。”
　　孟焕想到以前陪着妻子逛街的心情，也不禁莞尔。
　　老外婆煮了一桌大餐——两菜一汤，在这个时候真的算是大餐了——眯着老花眼向外头看了一会：“大仔又要陪着小可爱在外头吃啊？”和蔼轻笑摇头，“他可真疼小可爱。”又问，“给他送个菜出去吃吧？”
　　孟焕和孟翔对视一眼，还是无法和老外婆说明孟的特殊食谱，孟翔干脆分了一小半的菜和汤，还有一大碗米饭：“我出去和大哥一起吃。”又阻止了老外婆想让他多打点饭的动作，“大哥那里有干粮呢！”
　　于是孟焕陪着老外婆吃，孟翔陪着孟和小可爱吃。
　　变异动物不是到处都有的，孟下午又陪着孟焕和孟翔运了半天东西，所以他和小可爱的晚餐只有一样：
　　丧尸。
　　孟翔的神经也真够粗，就着孟咀嚼四肢吸食脑髓的样子还能吃得津津有味的——虽然心里有点发凉，但那是大哥，别说吃丧尸、就是吃人孟翔也自信自己绝对不会上了他餐盘的大哥，所以完全只将孟进食的样子当恐怖片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难道变异还会改变人的味蕾？还是说丧尸都和臭豆腐似的……这味道可实在不怎么样……如果有个口罩就好了……”
　　口罩？
　　孟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口罩的样子，于是等他下次再独自出去清理狩猎者，随手带回来的，就是一大包的口罩。
　　对此，因为昨晚一时不查在孟离开之后才发现结果没有夜间活动不得不早睡于是也起得特别早的孟翔的反应是：“大哥，你打劫医院了吗？怎么这么多医疗口罩？”
　　医院？
　　孟歪歪头表示不解。
　　于是难得逮着机会对自家大哥说教的孟翔，就很热情很详细地就何谓医院这个话题说了一大通，然后又好奇：“大哥，医院里丧尸不是很多吗？你没问题啊？”
　　孟表示当然没问题，于是孟翔兴奋了，虽然在超市搬回来不少常用药品，但一些见效更快的针剂什么的，可不是到处都有的！
　　孟翔当下只缠着孟要求去医院，不过孟特意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赶回来、为的可是让小可爱也出去放放风，所以坚决拒绝了孟翔的要求。孟翔看着小可爱已经跑没影了，他自己也不放心离开了，只好退而求其次：“那等小可爱回来了再陪我去？”
　　这次孟终于点头了。
　　老外婆起来的时候，孟翔已经做好了早餐。
　　虽然有些粗神经，但他可是在孟和孟二妞两座大山下压迫出来的，既然没有因为压迫而变态，那就当然是符合了孟和孟二妞大多数严格要求的绝世好男人了。
　　做做早餐，小意思！
　　也不过是这几天孟焕和孟翔压力大、又要轮流守夜，才会偶尔由老外婆做做饭罢了。
　　所以老外婆一起床就有香喷喷的早餐吃，倒也不是太惊讶，只是招呼孟：“大仔，吃饭了哈！”
　　孟翔笑着给老外婆盛了碗粥：“大哥吃过了，您吃。”
　　“你咧？也和你大哥吃过了？”老外婆接过粥，随口关心一句。
　　孟翔回忆了一下自家大哥的食谱，笑：“没，我还没吃，等您呢！”
　　老外婆越发乐呵了，连胃口也是大好，难得多喝了小半碗粥，看得孟翔眉开眼笑：“明天我还一早起来给您做哈！”老人家自从丧尸出现以来，第一次这么好胃口。
　　老外婆呵呵一笑：“好好，婆婆等你给做哈！”
　　孟焕还没进饭厅，就听到幺儿将老岳母哄得眉开眼笑的声响，欣慰之余还要笑骂一声“臭小子，惯会哄人！”
　　孟翔确实很会哄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孟妈妈单苹打了电话回来，例行报平安。
　　节约用电，又是老夫老妻，孟焕和单苹只说了“我这边还好，你怎样”、“我也很好”后，单苹就要求和大儿子对话——她昨天就得知了长子回家，只是昨天报平安的时候长子恰好出去，单苹再是心急，也一直等到现在，但也终于等不及了。不过孟对着手机，却只“啊”了一声。单苹也没介意，这一声已经足够她认出自家长子，于是孟翔接上。
　　当然同样为了节约用电，孟翔也不过是和单苹以及自家媳妇姐姐姐夫各说了一两句罢了，但就是这么一两句，也哄得那边一片笑声。
　　孟焕听着笑，翻了个白眼：“巧言令色！”但其实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不管怎么说，还能笑得出来，总是好事。
　　孟也很高兴。
　　原来其他的四个圈养物，不是被其他狩猎者吃掉了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到那个叫“手机”的东西传出来的声音，就能立刻认出那些就是自己原以为失去了的圈养物，不过在听到那些声音的时候，孟还是一阵安心一阵愉悦。然后从孟翔主导的那十来句对话里，孟也分析出一个信息：自家圈养物没有被吃掉、也不是遗失，只是出去遛弯儿，结果被困在一个叫“港岛”的地方回不来了！
　　唉！圈养物太脆弱就是烦恼啊！
　　不过无论如何，在脆弱的圈养物，也是自己失忆了也依然惦记的圈养物。
　　必须去接回来！
　　所以孟在自己拿着手机的圈养物说是要“开车去接你们回来”的时候，很是坚定地在它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并且用力点头、同时“啊”了一声对圈养物之间的友爱互助表示欣慰。
　　孟翔傻眼了，虽然G省是和港岛最邻近的一个省，不过在丧尸遍地走的时候开车去接……
　　他刚刚只是哄老妈开心的啊！
　　孟焕暗笑，看你小子还巧言令色乱哄人不？报应来了吧？
　　孟翔傻眼半天，却开始认真思考起跑到港岛去接人的可能性。
　　事实上，虽然每天电话里都是说说笑笑，但孟翔也知道，只靠着老妈她们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组合，即使三个女人都是可以穿着高跟鞋一刻不停地连续逛上十几个小时街的运动健将、姐夫的体质也算不错，但也都还是普通市民，如果没有救援，想从港岛安然回来，无异于天方夜谭！只是这边有老有小，他自己和老爸也都只是普通市民的体质，去接人和去送死也没多大区别！可是现在……
　　有大哥，有小可爱！
　　孟翔的心，忽然热了起来。
　　因为希望！

　　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还不觉得，不过是努力照顾好自己和身边能够照顾到的人、每天接到报平安的电话的时候给远方的亲人一点安慰一点欢笑。可那时候哪怕是笑，也不过是笑一天是一天的得过且过，仿佛安稳，却也没有希望，所以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翻腾。
　　可看到希望之后呢？
　　当孟翔想到以自家兄长能穿越过大半个G省回家、并且居然毫发无伤的能力，去到和G省相邻的港岛接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时候，当孟焕也觉得有希望的时候……
　　先是欢喜。
　　然后呢？
　　怎么去？
　　孟这一路安然回家，是因为还有小可爱这个助力，虽然这两天孟焕父子也见识到孟本身的能力，但去港岛接人的路程——虽然直线距离比孟原本居住的城市近，可却是海路！因为丧尸横行，直线路程的水道行不通，毕竟往常的航船都不开了、而孟家没有船、就算有船也没人会开、就算会开也未必敢开——毕竟见识过变异得和小牛犊似的老鼠之后，谁敢肯定不会有其他变异生物？小可爱不久算一只吗？如果遇上其他变异生物，在陆地上还好，如果在海里……所以，就只能走陆路。而陆路，却要绕一大圈。那么远的路，谁敢保证将孟和小可爱分开的话，也依然能安全到达？更别说即使安全到达、接到其他人的时候还要照顾其他人的安全了！
　　所以孟和小可爱显然不能分开，但如果让他们一起去接人的话，家里……如果孟焕和孟翔都能留在家里的话，哪怕发现外面的丧尸似乎活动越来越灵敏、力量越来越大，为了将远方的家人接回来，这点风险也不是不能承受的，毕竟他们之前已经依据别墅守了那么多天，现在又有了这许多物资，也可以不用冒险出去搜索。可问题是，孟焕和孟翔不可能同时留在家里，毕竟孟现在这样子，哪里知道港岛怎么走？荃湾区又在何处？所以孟焕和孟翔至少要有一人给孟和小可爱带路，那样的话……剩下一个人要照顾好家里一老一小，实在不容易。毕竟他们要面临的不只是日渐进化的丧尸，还有在这近乎末世的时候、逐渐崩坏了道德和秩序的人类。
　　有时候，人类比丧尸更可怕。
　　他们储存的物资，是依仗，也可能是负担。
　　要说一起去吧……这一路，还不知道要遇上什么，老外婆和小宝宝的身体在和平的时候也未必能经得起这样的奔波，更何况现在？就算他们能挡下所有危险，单是这一路餐风露宿的……
　　看到了希望、却找不到实行的途径，比没有希望更糟糕。
　　孟焕和孟翔很是为难，放弃已经到手的希望是绝对不可能的，可不放弃，究竟该如何才能将希望化为现实呢？
　　难！
　　似乎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打盹的老外婆忽然开口：“你们都去哈，带着孙孙去！我看家……家里这么多东西哈，把门窗堵紧，僵尸是进不来的哈！”她和蔼的微笑，似乎只是之前每一次，自孟焕这对老夫妻开始，孟家三对夫妻都各自出门的时候，她守着屋子、点一盏灯、等待归人时的闲适。
　　无论是忽然糊涂、还是太过明白，老外婆可是无惧外面的丧尸和崩坏的人心，孟焕和孟翔却不能。
　　每个家人都一样重要，而且不是简单地可以为了多数就将少数置于险地。孟焕和孟翔虽然心急如焚，但却不敢想象，真的那么做了，就算将其他人都安全接回来，但万一回来的时候，发现躺在血泊中的、或者是变成了丧尸却依然“看家”的老人……
　　老外婆老了，八十三岁，就算不遇上末世也算是喜丧的年纪了；远方的那些人，最年长的孟妈妈单苹也不过五十八，平时也注意锻炼，就算在末世里，也未必没办法活下去……
　　可家人，不是能这么简单理智地去计较他们的生命和存在价值的。
　　孟焕和孟翔抓心挠肺的，老外婆却已经在做起某个打算——最坏的打算，不过还不急，看看呗！可能的话，她还是舍不得的，但真到没了办法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她活到这把年纪，苦也吃过，福也享着，怎么说都不亏的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孟却忽然冒了出来。
　　当然，除了刚回来的时候，孟就一直没进过屋子——没办法，他的圈养物们太脆弱了，他怕身上带了点什么进去，一不注意，就让它们通通沦落为丧尸了——现在也不例外，他只是站在正对着客厅窗户的地方，扬着手、发出低吼。
　　很低的吼声，有些耳背的老外婆没听到。
　　孟焕和孟翔自然听到了，孟焕还看不明白，孟翔却是一看孟扬起的手上拿着的口罩，立刻明白过来。
　　然后眼神一亮。
　　如果能在医院收集到足够的医疗物资的话，也许可以将带上婆婆和宝宝上路的风险降低到可以接受的水平。
　　于是孟焕的眼神也亮了！
　　虽然连孟算在内，孟家四个大人都没有熟知医药的，但他儿媳妇可是医科大学出身——虽然最后只当了风险不大又清闲的牙医——但他幺儿肯定多少也跟自家媳妇学到一丁半点，再说了，药物上的包装和说明书是干嘛的？如果能拿到足够的药物……
　　孟翔跟着孟出去了，为了多运回点药物，他倒是没坐在孟的肩膀、而是自己开了车——而且放弃了装载容量略小的路虎，开了那辆沃尔沃。
　　孟焕留在家里，将自己的打算和老外婆慢慢说清楚。
　　于是，老外婆的眼睛也亮了。
　　她不介意走那一步，但能不走到那一步自然更好。毕竟如果是之前，她还可以心无挂碍，可现今这世道，留下大大小小一群娃娃（别怀疑，就算是六十一岁的孟焕和五十八岁的单苹，在老外婆眼里也仍是娃娃），她就是走，也走得不放心啊！在不对这些娃娃造成太大负担的时候，她还是想着能多照看他们一天是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