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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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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桃城武,东京大学理学部生物科学系的大二学生,正撑著脑袋昏昏欲睡地听著广田教授在自己的面前滔滔不绝地讲著那些讨厌的哲学问题。没办法,选修课程选课的时候电脑系统崩坏,等到再次登入时,自己感兴趣的课程席位早已被神速的东大学生们瓜分掉,只好随便选择了被组里的朋友们笑称为「盛产秃头老头子」的哲学课程混个学分了。
「将青春荒废在这种听上去脑袋就迷糊的学科上,不叫浪费时间吗?」桃城一边嘟囔著一边坐在角落听著学生们的提问。早知道如此就翘课回宿舍睡觉就好了啊。
正打著盹儿著便听到了小小的骚动。
「广田教授,请问您是如何看待传说中的万物终结之年2012年呢?」有个看上去就是学哲学的男生举手问道,旁边蛮多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什麼「诶对啊你看看今年地震那麼夸张诶难道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好恐怖啊啊——」之类的话语不断冒了出来,身边居然还有很多人点点头加入讨论表示同意。
——只能说看来这个问题真的有蛮多人关注的。作为一个崇尚科学的理科生听到这种推崇玄幻的末日论调真的让人真心郁闷,不过他倒是来了点兴趣,想听听广田老头子到底会怎麼回答。边想著就听到了广田教授的声音。
「中国古代一位有名的唯心主义哲学家,被人称为『阳明先生』的王守仁认为『万物由心生』。这次我将这句话送给各位。2012的是否存在完全取决於你们自己。」说著还推了推眼镜,似乎是故作神秘地笑了一下。
就不该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课程和莫名其妙的老师抱有期待什麽的唉。恰逢下课,桃城一边内心默默吐槽一边伸了个懒腰准备收拾东西滚蛋。等一下宿舍几个人都还要去聚会咧,相比起讨论什麽世界末日,聚会下馆子K啤酒才是正值青春时光的大学生该干的事情啊!
02
等到他飞速骑著自行车赶到时,发现舍友们早已经的那家寿司店等待著——唉,没错,是河村学长家开的哪一家喔。马上停好自行车,冲进寿司店,和河村学长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开始了放假前最后一场趴,接下来可又是返回宅男星球的寒假了。
风卷残云地将新鲜制成的美味寿司扫空之后,桃城便招呼自己的舍友再点几份,顺便在同学们在点菜的时候和许久不见的河村学长聊上一段。自从学长们上了大学之后他们每年也就只聚会一两次而已,毕竟许多人选择在东京都外甚至是其他国家的高校就读。这麼一眨眼,似乎好几年也就过去了。
「学长,今年我们都还没有聚会诶,到底什麽时候才聚在一起啊!我想看越前那个小鬼头究竟多高了咧哈哈,只电视上看著可真的是太不过瘾了!那家伙实在太过分啦,一年也就给我们见那麼一两次而已!我还想约他去吃汉堡咧。还有部长去德国之后都好久不见了啊!」桃城笑嘻嘻地问著河村,眼神中流露出不少期待——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啊,各位。
「啊……啊哈哈……我也不大清楚啦。但是上次不二过来的时候有稍微提到过喔,他说今年手冢铁定是要回来的,所以大概在大家都放假之后会组织一次……?越前真的是很努力呢,上次在电视直播中看到他的比赛,真的是愈来愈厉害了呢。他大概也很忙啦,毕竟是打职业的啊,安啦,哈哈。」河村挠著头笑著回答:「不过我真的还蛮期待见到他们的喔……都2012了再不见面可能就会太晚啦,哈。」
「诶诶……学长居然也相信2012这种传说吗?我可记得学长国中时世界史最差啦,难道学长对玛雅人有过研究过吗哈哈?」桃城笑道,「老实说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论调,一点都不清晰喔。不过的确啦,新年若是再见不到的话又要在等一年了呢。」
「啊,让你见笑了呵呵。不过2012什麽的,可真的是让人期待啊。」河村不好意思地回答著,「阿桃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爽朗啊哈。」
这边正说著那边的已经是热闹起来了,似乎是遇到另外一组同系的同学。喝起啤酒来又是一场无硝烟的战斗,眼看著那边混乱成一锅粥的桃城只能挠挠头对河村说声抱歉然后立刻过去那边为自己的舍友撑场。在冬天吃寿司配上冰啤酒,听上去就是多麼Rocker又霸气的行为啊!
只见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已经似乎到达极限了,桃城略微数了一下,就七个人而已就已经解决了3打啤酒,怪不得一群人都醉得满脸酒红,说话都打著结,几个人一边拦著肩一边在聊天——
「喂喂,你们——相不相信——2012——啊——」宿舍的井上君醉眼朦胧地拍著流川的肩膀一脸神秘的问道,「据说玛雅人的预言都很神奇哦!」喂喂都醉成这样了还问这种问题真的OK吗?桃城腹诽。
「我们——可是东大理学部的学——学生诶,怎——怎麼可以相——相信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另外一个大概是小脑已经受到初步破坏的人歪歪扭扭地站在那里断断续续地说到到然后转过头对桃城问道:「阿桃,你——你说呢?」
「诶诶?怎麼叫我回答这种问题啊……这种无聊的问题当然是要交给哲学系的老头子们去研究啦!我们还是喝酒啦喝酒啦!」
「也——也对啦——喝——喝酒!」正说著那人就倒了下去,眼看其他几个人也都差不多了,阿桃也只能一边对著河村说抱歉一边准备将这几个醉得连路都走不稳的人运送回宿舍。
什麽2012啊,人生可正美满著呢,有几个好朋友,有吃有喝,干嘛要去想像什麽世界末日啊?阿桃不敢说,也不想说。某种程度上来讲,所谓的感悟其实并不适用於每一个人,就像在其他人吃芥末寿司后快挂掉但不二学长认为那是人间美味一样——
咦咦怎麼会想到他们啦!
大概是太过於想念了吧。
03
将几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搬回宿舍之后桃城终於有空坐下来歇息,拉开窗帘,今天东京难得的好天气,外面能看见繁星点点。桃城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开始喜欢上了天文,不过倒是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种爱好,毕竟能享受属於一个人的星空是多麼美妙的事情。正吹著风欣赏著静谧的星空,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桃城只好走过去接听。
「喂?请问桃城在吗?」电话那头响起了有些熟悉的声音。
「唉唉是不二学长吗?我是阿桃哦!好久不见了呢!」桃城有点诧异,毕竟不二学长还蛮少打电话给他的,缓过神儿来后便和他打了个招呼。
「唉阿桃,真的是好久不见喔。这次打电话回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什麽时候有空,手冢和越前都回国了,其他人也都开始放假了,想说在新年前聚一聚这样~你这段时间内有空吗?」
「我可是一直都很有空的呢!今天去河村学长的店里还有问到这个问题唉。越前回来了吗?怎麼没告诉我啦……没事唷学长等到你们准备好了的时候请务必通知我,一定会出席!」
你看,有时候就是这样子,惊喜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来临,前一秒你还在埋怨上天,后一秒他就会给你一个惊喜大礼包,当然,对於桃城来讲,他最希望的是裏面装著一大堆美味的汉堡和一群可以陪他去吃汉堡的伴儿。在节前聚会——听上去似乎真的很不错呢!阿桃满意地拉起窗帘躺到舒适的床上,手枕著头望著天花板。今天可真是上天眷顾的一天呢!
管他什麽2012。反正只要大家都在,每一个末日都是美丽而灿烂的明日。
就算是在终结之前,也要一齐举起酿造著甜美回忆的美酒:
「乾杯!」
-Fin-
一稿 2011.11月於韶关
二稿 2012.01月於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