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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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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前尘往事(2)
对方恰如一副阴郁的幻境,悄然离去,遁入无限,而我则绝尽全力追逐他(她)——摘自《恋人絮语》
那晚之后的很多事,年小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去回想,太无奈,太惨烈,太悲哀,甚至参杂一点宿命的味道在里面,直到她嫁给他,多次因为李丝丝的紧迫盯人和樊程吵起来,她只身前往加拿大被他找到那一次,自己在他面前一股脑抱怨时,樊程皱着眉很不理解地看着她说:“你觉得委屈?”看她捂着脸迫不及待地点头,一瞬间猛地提气绷在那许久,最后他低沉的声线穿透整个寂静无声黑夜。
“据说两个年轻的恋人在一起,就是两只想要相互拥抱的刺猬,你和周卫年就是如此,非得经历伤痕累累,你又太脆弱,和周卫年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他不够成熟,遇事偏激,你们要花很多时间去磨合,我不一样,我向你展现的都是柔软的一面,无论你用多尖利的刺来伤害我,我除了会喊疼,绝不会率先说离开你。”
可尽管如此,这话当初说的时候还是含有一点儿哄的成分在里头,因为他们毕竟已经成婚,不会有太大的变数了。而眼下的这个情况,却是樊程在那晚酒后-乱-性后,逼她和那时心爱的男孩分手然后嫁给他。急于得到和掌握一切、她的反抗,令他最后说的话十分难以入耳。
年小路因为刚才那场激烈自己又丝毫没有印象的性-爱哭得不能自已,樊程胸膛紧贴着她看了一会儿,起身从衬衫的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丝绒盒子,第一次求婚,对象又是那么小那么娇和心爱的她,幸而背对着,他红了脸。
打开的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
年小路定了定,拿开手就看到一枚小拇指甲片大小的钻戒,醒来后的记忆回笼,她恼怒地一把夺过盒子,重重扔在地上,冷冷地说:“是我自己不谨慎被你占了便宜,但还不至于傻到要跟你签订长期床伴关系。”
樊程目光又黑又沉,抿唇盯了她一会儿,“难不成,你以为你那个经不起半点儿事的男朋友会经得住你已经和别的男人上了床,再和你重归于好?”
痛处被刺中,年小路猛地回身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不解恨连枕头棉被全一股脑扔樊程身上了,边打边说:“我就算没人要,也不会嫁给你!”
“话不能说得太满。”樊程弯身把那枚戒指捡起来,志在必得地说:“我等你主动来找我。”
年小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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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地点在本城一家极富盛名的会所,不过去哪里,过程需要说什么已经无甚所谓,只求对方是真的能够帮上爸爸又真的是看上她,她甚至不敢想对方的年龄、容貌:怎样的爱人不是爱人呢?只要懂得相惜,不离不弃,便是最好的爱人。是的,她早已做了打算,就算这时周卫年来挽回,她也绝不回头。
期间,消停了几天的樊程打过几通电话,她不是匆匆挂断就算极冷淡的应几句。樊程那几日也在忙一项投资案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又有时间来逗她,说的话也大胆起来。
“有没有想我,嗯?”电话这头,他低磁地温声问。
过几日便是相亲的日子,年小路以为不过是吃个饭而已,但看爸爸战战兢兢的样子她还是决定盛装出席,这会儿她正往脖子上套一串珍珠项链,听他还在这里暧昧不明,叹了口气。
“樊程,你玩够没有?如果是那晚的事给你什么错觉,我不认为你的身份会是念念不忘的人,我也说了,不用你负责。”
“玩?”樊程极为不悦,恨不得掐死她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你以为我是这么无趣的人吗?那天晚上的事不是意外,是干柴烈火情之所至!你休想抗拒自己的感受推开我!”
年小路被气得连连深吸了几口气,知道斗不过这个颤郎,索性闭唇不语。樊程又逗弄了几句,她还是爱答不理的,想了想,决定说正事。
“明天记得打扮得漂亮点,下午我会派人来接你。”
年小路一听就觉得荒诞的可笑,把她当什么人了?
冷冷道:“抱歉,我没有时间,爸爸安排了相亲。”
意料之外的,他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意味不明地拖长了音调“噢”一声,“那就更应该好好打扮,可别弄砸了才好。”
莫名的,年小路心里对他的反应很不轻快,刚才还满嘴肉麻,这会儿听了她要相亲却这番态度,还说什么情之所至!
“记得好好打扮。”
年小路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气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
到了约定那晚,那会所竟装典华丽热闹非凡,后来才知道是某个公司在此举办晚宴,年小路事不关己地找到位置坐下来。
刚坐定,小手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樊程,本想挂断,但司机这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性,索性接起来。
“你到了?”
“你怎么知道?”她狐疑地问,还紧张的四处张望,不其然目光就停在刚刚进门的周卫年身上。这一次,他身边又挽了不同的美丽女子。
樊程扔不知情,温情而期待道:“因为你要相亲的人,是……”
忙音。
他忙起身往楼下看,果然见到那个小女人正怔怔地望着某一方向出神。
一旁的唐钦煜好奇地跟着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大哥目之所及,见不是翘*臀巨*乳的金发美女,鄙夷地怪叫了声:“大哥,原来你口味这么清淡呢……”话还没说完大哥就不见了人影。
“哎……”
眼前一片阴暗遮住了视线,年小路恼怒地抬起头就见到面色阴沉的樊程,早料到他在这里,不由嘲讽道:“来做什么?当真以为我是来见你的?”
“见不见我无所谓,但是绝不能见周卫年。”他桀骜而肯定地道。
懒得听他发神经。
抬挽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半小时却不见约好的人,莫名的有些烦躁,正巧躲避这个目光如炬的人,起身前去厕所。
进了去,两个身着晚礼服的女子正兴奋地议论。
A说:“哎,这樊氏新贵还真是实力不凡,刚来就请得动新纽的大牌。”
B接道:“人家在美国的公司可不比国内这些人差,还不是相互巴结?不过话说回来,听说今晚可不是纯商业的聚会,据说这位boss要宣布订婚消息……”
A:“真的真的,是哪个幸运女郎?”
年小路手里正搓着泡泡,闻言不知怎么手下一滑,指甲竟在手背上划下一道红痕。碰巧这时电话又响,她连忙冲了泡沫接通。
“爸——”
“小路,爸爸手上有你要见那人的资料,忘了拿给你,他叫樊程,是……”
年小路不知道怎么心慌了,稍稍收拾,刚打开门就见樊程在过道上守着,昏炫变幻的灯光衬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令她下意识想逃。
樊程在她错身前一秒抓住了她的手臂并将人困在怀里,目光逼视。
“现在知道了?”他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年小路不去看他,边挣扎边说:“不知你在说什么。”
他腾地就火了,自己处心积虑在她眼里竟一文不值?处心积虑是错,但他敢保证自己的真心!
“我有什么不好?喜欢你,拥有你宝贵的第一次,还能帮年氏度过难关,一石三鸟!为什么那么倔?”
是啊,年小路怔住,他有什么不好?至少从认识至今,出去那晚的荒诞,樊程对她算是极好的,如他所说的一切,她不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不管对方是谁,又何必矫情?
一种心如死灰的无力感令她娇躯软下来,樊程趁机收紧手臂,享受她难得的乖巧,抱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反抗,嘴和手就不老实起来,啃着她香滑的脸颊和颈肩,手在柔背上下游移,情动不已。
正待深入,“哐”的一声打破了他的兴致。
两人循声望去,那里站着面色铁青的周卫年和一只翻倒在地的垃圾桶。周卫年本不知道今天来参加的竟是那晚年小路口中的“新男友”的订婚宴,眼下见到的情形已经昭示了一个事实:年小路就是樊程的未婚妻!
他脸上忽明忽暗地痛苦:“年小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
樊程冷笑着阻断:“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你也更没资格在这里质问,别忘了先背叛的人是你!从今以后小路由我照顾,我不会让任何人以任何借口伤害她!”
周卫年被他话语中的笃定刺中,连连后退了几步,目光定在年小路满是泪水的脸上好一会儿,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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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路几乎是被半抱着回到了会场又上了主讲台,台下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停下动作。
她慌乱地压低声音:“你想做什么?”
“完成我们今天来的共同目的——让所有人知道你将成为我樊程的妻子。”
她吓了一跳:“我、我还没想好……”
“怎么?”他低头去看臂弯里的人,志在必得地问:“你不想救年氏了?”
她被问住,也就是这怔愣的几十秒内,樊程一手揽着她,一手接过助手递过来的话筒,扫一眼台下,宣誓般说:“我樊程,借吉日向大家宣布将要娶年氏千金年小路小姐为妻,同时注资年氏。”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