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灾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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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长，非常抱歉！”威廉按着我的头，逼迫着我和他一起鞠躬到90°，或许是大于90°，因为我的头还要比他低上许多。
老爹早已带上了他的假发，从一个秃顶糟老头变回了犀利爹版的精英老爹，只是他的脸依然还是绿的。之前进入这个办公室之前，我听见周围眼镜课的死神都在议论老爹的假发，估计在我不小心扯下老爹的假头套之前还没有其他人知道他是个秃子。一直守护着的秘密被我揭穿，光用猜的就知道他一定气得破表了。
得罪这种精神领袖级领导人物，别说我这个变相官二代了，就是真的官二代都扛不住。真不想知道他会怎么惩罚我，听说死神都很不容易死，还很长寿，他应该不会把我扒光了吊在某座山上，天天让老鹰来啄我的心肝脾肺，一啄啄个几百年吧？就像希腊神话里那个叫普罗米修斯的人遭的罪一样。
我弯着腰，耳朵里听见的就只有老爹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的声音，那种手节敲击实木发出的声音又闷又沉，加之周围安静的环境，一声声的在耳朵里越发的清晰，就连胸口鼓动这的心脏也渐渐按照这个节奏跳动，只是每跳一下的力道都比以前要大上不止一倍，让我觉得每跳一下，我的心脏都有可能破胸而出似地。
“咚！”一击重响之后，敲击声戛然而止，这种终止恰巧预示着老爹即将开始发话，而就在此刻，我的心跳也从有规律的节奏中脱离，如马达加斯加独有的狐猴一样，疯狂而且没有节奏可言的跳跃着，这种狂躁的心跳，让原本就紧绷的神经再一次拉紧到了更高的层次，呼吸也逐渐失了规律。
“哈里.T.史皮尔斯，这次死神考试难得一见的天才啊。”老爹看了一下我的资料，开口赞叹了一句，但我很清楚这并不是赞美，因为他的语气中更多的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恨，“全科A，最终测试更是拿到了最优秀的AAA级，不过，好在你没有进来我的眼镜课。”
是啊，还好没分进眼镜课，要是近了眼镜课，我还不知道要怎么死呢。
“想你这种闯祸胚子……我这循规蹈矩的眼镜课还真的消受不起啊。”老爹冷笑一声，我的冷汗那是哗啦啦的往下流。
威廉的手瞬间发力，把我又往下摁了三四十度，让我的头和脚成了一个罕见的锐角，我想如果不是再按下去会让老爹会看不见我的头只看我的屁股，反而显得不雅的话，威廉会直接让我的头贴在我的膝盖上。
“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威廉诚意的说道。
“哼，既然管理科最优秀的威廉也这样说了，那我就信这一回吧。威廉，你记住不仅是他的实习指导员，还是他的兄长。死神的工作我想这个小子是完全可以胜任的，但是在工作之余应该做什么，不做什么还是要好好更他讲清楚的。要练习死神镰刀就应该去练习场，别在办公室内乱挥乱舞！”老爹愤怒的用拳头敲击打着桌面，虽然我看不见，但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桌子上的文件和水杯在那个敲击之下弹跳震动的样子。
“是的，我明白。”威廉应声，接受着老爹的训斥。
随后威廉有继续挨着老爹的痛批，而我则是乖乖的在威廉手指用力掐我脑袋的时候配合着他说抱歉，说对不起。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反正我估计我的腰一时半会儿是直不起来了，而全过程中所有的痛批威廉都替我承担了下来，让我感动的把他从刻板死人脸直接升级为咱亲哥，虽然他貌似就是“我”的亲哥。
被老爹训完之后，我和威廉仍旧是维持着弯着腰的姿势倒退着出了房间，站在课长的办公室外我扶着腰半天才把腰直了起来。尽管如此，但心里不免还是对这个身体赞美了一把，若是换成我的老腰，没躺进医院估计就谢天谢地了。
“呃……”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开口向威廉道谢，毕竟不是每一个哥哥都会陪着老弟给人点头哈腰的道歉的，“谢谢你，哥。”
威廉扫了我一眼，和他在新人指导室里看所有新人的眼神一样，很淡然，看不出丝毫的感情，“作为你实习期间的指导员，你闯出来的祸我都有责任为你承担。”
他这样说，似乎是在说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工作而。但是我却觉得如果换作别人闯了这祸，他并不会像对我一样全部承担下来。怎么说呢……他应该算是严厉型的好哥哥吧。
“走吧。这件事情还要去回收课课长那边报告一次。你最好快点，我可不想因为你的事情而加班。”威廉没有等我，而是习惯性的扶了一下眼镜，转身就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还要报告？那岂不是还要弯腰成锐角，我摸摸我的腰，已经缓解的酸痛又一次泛了上来，但是脚还是跟上了威廉。我闯的祸，他都没有抱怨什么，我又能说什么呢？
到了回收课课长的办公室，气氛完全不像我想的那样凝重，反而……很欢乐？
回收课的课长拿着几张抓拍的老爹秃顶照，笑得完全没了形象。还大力的拍着我的背，赞扬了我好几句。从他戴歪了的眼镜，和对老爹种种不满的言辞来看，我可以确认回收课的课长和老爹百分之百是死敌。
用黄毛的话来说，我们课长对于老爹那就是各种羡慕，然后演变成各种嫉妒，最后发展成各种恨。因为活得时间太长了，所以让老爹出丑就成了我们课长的唯一乐趣。同时，据说这次的事情，老爹本来是想要直接把我ko出死神派遣协会的，但是因为我们课长收集到了老爹的秃顶照，过于开心过于激动就顺口给我说了几句好话，这样我才幸免于难的。
在回收课有个规矩，凡是最终考试达到AA级的人进课后，便可以独立开始执行任务，但因为我昨天的“重大失误”，我又一次被打成了观察对象，需要和其他人组队完成任务，而我的组队对象就是黄毛。对于这种情况我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难过和失落，反而非常庆幸，要知道虽然我顶着AAA的光环，但真正考试的人并不是我，到底要怎么收割灵魂，我完全不知道，有个人能带带我，那是再好不过了。
只不过，在亲眼看着黄毛把他的死神镰刀——除草机——当成滑板踩在地上，并且推着那除草机在死人身上滚来滚去，让走马灯绞进那除草机的齿轮中……我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看了黄毛工作了一上午，我发现死神的工作其实并不复杂，也就是到已经出现在死亡名单上的将死之人边上等他死，看着他死透透之后，回收他的走马灯，形式主义的检查一下走马灯然后上交到资料室就可以。
当然，有些运气好的人，他们会碰巧躲过那早已预订好的死亡，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工作，过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那些碰巧躲过第一关的人，死亡登记簿会立刻为他们编排一个新的时间，让再一次那些人奔赴死亡，但如果那家伙真的运气好到两次都死不掉的话，那么就需要我们死神动手解决他们了。
就好像我的第一个正式工作对象一样……被马车撞了，马死了，他没死掉；接着被雷电劈了，半点伤没受，反而更加精神了。
“哈里，动手吧。时间就要到了。”黄毛刚才还在咋舌这个家伙的好运，但是看着第三次死亡时间的临近，也转而对我发出催促。
而我则握着我手上的菜刀，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下手。我以前也是人啊，虽然现在的身份是死神，可是让我去杀人，这未免太难了吧！我此刻的心情比我第一次将鱼按在砧板上准备做剁椒鱼头还要艰难，哎，哎，能不能别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啊！
所以我就说嘛，让我看《bleach》该有多好，最少那边的死神砍的都不是人，是虚。
4:44:44 PM，那个人的第三次死亡时间，前0.1秒我还在犹豫，可是这个时间一到，我手臂就自动的动了起来，握着菜刀的手突然居高，将整把菜刀笔直的朝着那个站在二十多米远的人投掷过去。
我的眼睛睁得很大，都来不及闭起来，就看见那菜刀准确无误的砍进了人的脑门中，没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溅、脑浆迸裂。周围的人只是看见一个人突然摔倒了，而围观上去。他们看不见那人脑袋上插着的菜刀，也看不见站在不远处的我和黄毛。但是我和黄毛却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个人被菜刀插中的伤口中涌出了大量的死亡胶片。就在此刻菜刀上的闯祸胚骷髅也动了起来，它双手抓起胶片，拼命的往自己嘴巴里塞，下颚骨和上颚骨飞速的张合着就，像个几天没吃东西的非洲难民一样，疯狂的吃着死亡胶片，贪婪、不知节制、直到吞噬完最后一片胶片后仍旧有些意犹未尽。
“酷！”黄毛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天才级，一秒没差。而且镰刀还那么……那么另类！”
第一次“杀人”其实我早就傻了，但是因为遗传了和威廉一样的面瘫脸，黄毛并没看出我又多呆，多傻……直到他因为好奇，主动取回我的镰刀，在反复查看了几遍之后重新交回到我的手上时，我才回过魂来……我刚才杀人了……我刚才杀人了……
妹啊！我刚才杀人了！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死神原来是那么冷血的东西吗？我又一次临近崩溃……还是说，我平时杀鸡，杀鸭杀多了，所以杀人的时候自动把人命当成了鸡命、鸭命？
由此可见厨子就是一条不归路，尤其是手拿剁刀的厨子，热爱和平的孩子千万不要去当厨子，哪怕当了也一定要只做素菜、或者甜点……
呆呆傻傻的回到死神派遣协会，呆呆傻傻的跟着黄毛来到资料室，呆呆傻傻的看着黄毛拆开除草机的底部，倒出他收割的死亡胶片……轮到我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我手中的菜刀要怎么交出死亡胶片。东西都被它吃了，难道要它吐出来吗？
“吐出来！”我朝菜刀上的骷髅头讲道，但是它完全不鸟我，半点反应都不给。
NND,让你抓假发、杀人的时候你那么积极，现在居然不鸟我？我有点炸毛，干脆用力的甩着菜刀，想要靠这样让那具骷髅把胶片吐出来。而然……
胶片没有吐出来，那具骷髅却在我甩动的过程中又一次被甩飞了出去……
这一次，一个老死神又好巧不巧的从门口走过……又一顶假发出现在了我的手上……又是所有人退后一步，指着我……
和之前完全相似的情景，不同的是，菜刀上的骷髅这次张开了它的嘴，呱唧呱唧的将它到手的假发给吃了下去，吃完之后似乎发现那不是他的食物，于是咕噜咕噜又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成卷完整的胶片里夹杂着被毁成一根一根、一丝一丝的假发……
那个老死神转过脸来……熟悉道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我反射性的鞠了一躬，板着一张脸叫道：“课长好。”
昨天是老爹，今天是回收课课长……还不如让我昨天就死得痛快些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灾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