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44、第三十二章 过去

　　阿斯卡特拉距离精灵城市索丹尼斯拉并不远，不过出于安全起见，你们没有加急赶路，而是在中途的一处营地上安顿下来，打算休息好之后再去应付敌人——以及可能比敌人更令人头痛的精灵盟友。
　　来到营地时刚好是黄昏，太阳缓慢的西沉，过于稀薄的晚霞没能起到什么作用，使得阳光意外的刺眼——你忍不住担忧卓尔的情况，却发现他的样子似乎颇为从容，并没有刻意地回避阳光。
　　注意到你的疑惑，索劳纷轻声笑了笑，拉掉了斗篷——血红的阳光毫无遮挡地将他的头发染成一片绯色，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却没像以前一样表现出明显的不适。
　　“我想……经历过一些事情后，除了麻烦，也会获得一些好处的。”摊开手承接阳光，索劳纷注视着自己的掌心，低声感叹道。
　　“看来我应该感谢祂……”你不由忏悔起自己对阿曼纳塔的冒犯——事实证明祂是个仁爱的神，甚至还会送点额外的小礼物。
　　阳光下的卓尔，这可真是稀奇的景象。

　　这份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晚餐时间——事实上晚餐时你的心情依旧很好，直到爱蒙提起了以前的话题。
　　这个话题起源于明斯克的发现。你的游侠朋友在巡视领地时发现了几株低矮的小灌木，灌木上结着些红色的果实，看起来不起眼，味道却异常甜美。
　　“我记得我小时候吃过这个，”你拎起一小束果实，有些怀念地摇晃着，“烛堡那边的老人叫它‘拉科特’，孩子的糖果。”
　　烛堡是全大陆最大的藏书地，却并不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物产贫瘠不说，僧侣也很少与外面往来，只有旅馆的老板还会去外界进一些货，可他也很少进孩子们喜欢吃的零食。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野果也能成为你们的美味。
　　你咬开了一颗果实，唇齿间泛开的还是熟悉的味道，可惜现在的你已经不会在小心翼翼地品味它的每一丝甜蜜，直到嘴里再也没有它的味道。
　　“以前我们还为这个跟别的小孩打过架，”爱蒙摇晃着手里的果实，露出有点怀念的表情，她看着你，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恶劣，你忽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最狼狈的一次，格拉尔，你好像是躲在牛的草料里才逃过一劫？”
　　“爱蒙——”你不满地拉长了声音，可惜你忘了，虽然遇到麻烦时女孩儿会毫不犹豫地帮你，可在和平时间，她却从不吝于伤害她唯一的亲人。
　　“喔，我记得那次那头牛吃得太急了，结果一不小心咬到了你的头发——其实你也不能怪那头牛，毕竟你的头发跟它的早餐看起来太像了。”
　　你可以握着塞沃劳德的圣徽发誓，你的脸上之所以会出现红色是因为该死的篝火离你太近了，而不是这段该死的过去让你感到窘迫。
　　“这没什么，格拉尔，”好心肠的明斯克安慰你，“小布偶尔也会把我的手指当成松子，如果它会犯这样的错误的话，那么一头牛干出同样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
　　“……谢谢，明斯克。”你努力地表达谢意。
　　“的确没什么，格拉尔，”“好心肠”的卓尔同样对你表达安慰，“你应该庆幸那是头牛——如果是洛斯兽的话，它们的眼睛只能感受热光，分不清颜色，所以就算你把头发染成黑色，它们一样会把它吃下去。”
　　你试图说服这是对你的安慰，但你的头脑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它不允许自己被如此欺骗。
　　于是你保持沉默。

　　也许是出于共同挖苦某人的交情，爱蒙与索劳纷迅速地聊了起来，你头痛地发现他们的话题居然还是围着你转。索劳纷饶有兴致地发掘着你的过去（包括光辉灿烂的和不堪回首的——很不幸，后者占主要地位），而爱蒙——她丝毫不知道维护一个男性的自尊心有多么重要，而是对它造成了接二连三的伤害。
　　“……对了，你们是一起长大的？”
　　聊到一半，索劳纷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呣——没错，虽然不是从婴儿时期就在一起，但是我们确实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块玩了。”
　　索劳纷看了你一眼，微微皱起了眉，你忽然意识到卓尔似乎发现了什么——这点可算是你的秘密，虽然你并没有刻意去遮掩，但它不为人知主要还是因为它太过匪夷所思，因此很少被人发觉。
　　你若无其事地朝他耸了耸肩，站起身离开了篝火，身后很快传来几乎无法被察觉的脚步声，你绕了几步，走到自己的帐篷边上——你的帐篷并不是那种三角形的寒酸货色，而是一间宽敞的篷屋，虽然搭建起来颇为辛苦，但住在里面确实比普通帐篷舒服很多。
　　起先你只想找个安静不易被察觉的地方说点事情，但现在你忽然改变了念头。
　　你撩开帐篷的门，走了进去，你听见那个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也走了进来。
　　帐篷里没有光源，只有从窗口中透进来的一点月光，好在对精灵的眼睛来说已经足够了。
　　“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你思考着措辞，“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唔，既然已经决定了某些事，那么坦诚也是必要的。”
　　“我想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的年龄，似乎有点小小的问题。”
　　索劳纷点了点头；“的确——理论上说，你不太可能与爱蒙一起渡过童年。”
　　精灵的寿命远比人类要长，一个精灵从幼儿走向成年，需要的时间几乎是一个人类的一生那么长——但是按照爱蒙的说法，你们是“一同”长大的。
　　“我跟一般的精灵不太一样，”你耸了耸肩，“也许是巴尔的那部分血脉起到了什么作用，我的生长速度比一般的精灵小孩……快很多，虽然外表上看不太出来。”
　　“原来如此。”索劳纷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现在……只有二十岁？还是三十岁？我记得人类差不多就是在此时成年。”
　　这个年纪对精灵来说只能算个孩子，不过对卓尔来说要好些——虽然同样有着漫长的生命，但卓尔精灵内斗的天性和他们所面对的严苛环境让这个种族的孩子没有多少享受童年的机会，卓尔的孩子十五岁就会进入少年期，而等他们二十五岁后，卓尔的孩子就会进入各个学院，接受严苛的磨砺，当他们离开那里后，“孩子”之类的称呼会被抛在身后，剩下的，是“战士”、“法师”，以及最为尊崇的牧师。

　　“呃……”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是说……我生长的速度比精灵的孩子快很多，甚至……比人类的孩子还要快一点。”
　　索劳纷皱起了眉，他有点不确定地说：“那么，你现在……”
　　“……十岁。”你老老实实地说，“哦，可能快要十一岁了。”
　　就算是罗丝女神此时以真身降临主物质位面，你眼前的卓尔也不会露出更惊讶的表情了——他震惊地看着你，看起来完全无法想象这个事实：“十——岁？”
　　“我的‘父亲’在动荡之年降临，在那时他跟母亲有了我——同时也让我有了数不清的兄弟姐妹，”你可以理解索劳纷的震惊，事实上，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你也无法想象自己的年龄，“然后葛立安把我带回了烛堡。他注意到我的情况并帮我遮掩了很久，所以烛堡里的人大多没注意到我的真实年龄。”
　　“我的天……”索劳纷喃喃着一些混乱的词句，听起来像是卓尔语的词汇加上精灵语的语法最后再套用通用语的句型。你的年龄无疑对他打击颇大，虽然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
　　不过你似乎可以找到一点答案：毕竟被一个年纪可能是自己的十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的人……想到这里，你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说起来，索劳纷，你……”
　　他的表情让你不忍心把这个问题问下去，只好换了话题：“好吧，换个问题……你介不介意我称呼你为，索劳纷爷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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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你拥有这世间的无数美德，但“有仇不报”永远不会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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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年龄……巴尔被赶到主物质位面遍洒种子那年是DR1358，而游戏开始时是DR1369，换言之，我们的格拉尔同志现年10岁，真真正正的未成年。
十五十六打全国大赛或者拯救世界什么的弱爆了，看看小查，年方十岁就能屠神灭魔了口牙……
PS：其实这文还有个属性，是年下。
PPS：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人报仇三天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