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同人]银色月光下》黑白喵

41、第二十九章 善恶

　　如果认为索劳纷的复活便代表着一系列麻烦的终结，那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在短暂的清醒后，索劳纷再度陷入昏迷，但那一次已经让你印象深刻。
　　醒来的索劳纷看起来异常的不安，淡红的双眼中充满疲惫和茫然，似乎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自己的处境。
　　你没能来得及问出他遭遇了什么，但你清楚，变成吸血鬼对他来说绝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而现在看来，他经历的折磨或许比你想象中更多。

　　乌玛丘陵有间不大的小旅馆，虽然比不上阿斯卡特拉的旅馆热闹，却足够舒适。
　　你站在旅馆房间的床铺旁，沉默地注视着在床上休息的卓尔。
　　你将他送到床上时，索劳纷曾短暂的清醒过。
　　他依然显得不安和紧张，但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后他慢慢平静下来，你想去让老板帮忙准备些吃的东西，可却没能离开。
　　——索劳纷拽住了你，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他的手却牢牢地握住了你的手腕。
　　你没有离开，甚至没有提醒他这一点，只是尽量不引人注意地在床边坐下，一直等到卓尔从最初的紧绷中松懈下来，重新沉入梦乡。
　　他的手自然地松了开来，你抚摸着手腕上被他紧握的地方，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
　　这或许是你这一生中，唯一一次有幸看到这个卓尔表现出对某人的“需要”——能够成为被需要的那个对象，你应当感到荣幸。

　　房门被人轻轻叩响，你打开门，发现是之前要的浓汤和面包。
　　热腾腾的香气刺激了你的神经，你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食。
　　腹部适时地传来了强烈的饥饿感，你把托盘拿到床边，小块地撕扯起松软的面包，佐着浓汤咽下。
　　食物的感召似乎比你的默默呼唤更为有效，索劳纷又一次清醒过来，这次他看起来好多了，虽然依旧有些疲惫，可至少不像刚才那样茫然无措。
　　“要么？”你向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面包，淡红色的眼睛在你的脸上聚焦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点了点。
　　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咀嚼声，你一边吃，一边分心去注意索劳纷的情况，但很快，你意识到一件事：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吸血鬼索劳纷并没穿衣服，只披了一件斗篷，那宽大的披风下的黑暗精灵是完全□□的——他甚至没穿内衣。
　　而在“杀死”并复活他的紧张过程中，你也显然不会有心情和空闲去给他穿上衣服——于是现在，在那件斗篷下，卓尔的躯体，依然是……
　　意识到这点之后你发现自己很难再把注意力集中在松软的面包上了，你的目光几乎是不受控制地飘向索劳纷的领口，过于宽大的斗篷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而你——要命的——完全可以通过它欣赏……
　　“唔……我想我该让他们再送点东西上来。”在你的妄想变得更加糟糕之前，你站起身，想要离开房间。
　　——“他将会乐意于取悦你，服从你的命令，为你的愉快而竭尽全力，他将成为你的。”
　　那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又一次浮现在你的脑海中。
　　你并不想要一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傀儡，但如果是——是说如果，真正的索劳纷愿意如此……
　　好吧，没必要挑战这么高的难度，在那之前，你更应该考虑如何让索劳纷接受你的某些想法。

　　“……格拉尔。”
　　在你即将踏出房门之前索劳纷的声音让你停了下来，你回过身，发现卓尔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他的恢复能力让你感到惊讶，现在的索劳纷看起来好像完全找回了身为战士的本能，身体看似放松却又蕴含力量。
　　“我还以为你要再休息一会儿……”你小声地嘀咕道，索劳纷的嘴角扯了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想我该说声谢谢，虽然这显然不够。”
　　“嗯？哦……不，这没什么。”
　　索劳纷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另外，我……很抱歉。……我想这也不够。”
　　你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个时候’的你……不，我并不觉得你是他，至少我并没有战胜你的信心。”
　　索劳纷并没被你的恭维蛊惑，他摇了摇头，脸上的阴霾不曾减轻：“那一个……确实是我。”
　　他慢慢攥紧了拳头，有些艰难地继续说道：“芭荻，还有‘祂’，唤醒了我心中的一些东西。之前我以为我已经摆脱它了，可是……”
　　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你震惊于自己眼前的事实，以至于险些忽略了他接下来的话：“或许‘祂’是对的……”
　　“‘祂’？你是说蛛后？”你只能想到一个神会乐于做这种事来折磨你眼前的卓尔，而祂也绝对有实力这么做。
　　你说出的那个词让索劳纷的样子看起来更糟了，他沉默着，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你犹豫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索劳纷没有拒绝你的靠近，你试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似乎有点不习惯，但没有避开。
　　“不介意的话……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并没有多么坚定的信仰，对善恶也毫无概念，索劳纷的痛苦你大概一辈子都无法理解，但你至少可以试着让他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而不是独自承受。
　　索劳纷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我……被芭荻带到了她的那个房间里，她说她会介绍一个人来见我，然后我看到了‘祂’……”索劳纷声音低沉地说，“如果让那些祭司知道大概会嫉妒得发疯吧，她们如此的渴望着女神的宠爱，最终却一无所获。我是个背叛者，却有幸能见到‘祂’……”
　　那段经历对他来说显然并不容易回忆，索劳纷呼了口气，这才艰难地继续下去：“‘祂’说，从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我，但祂并没有阻止我的背离，卓尔崇尚混乱，而祂喜欢看到一个稳定的群体中出现一个自以为是的叛逆……”
　　“一直……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我厌恶的是卓尔的本质——那些被祂强加的本质，”索劳纷的声音变得犹豫起来，“可是或许……我……并不像我想象中……”
　　你打断了他艰难的言语：“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菲里，”索劳纷提起了这个似乎应该成为永远的过去的名字，“我曾经爱着她，但最后的结果却是……那样，我憎恨让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包括阿杜蕾丝主母，包括该死的卓尔的法则，包括……包括她。”
　　他抬起头：“我……曾以为我是选择了背离卓尔的道路。但或许，我只是想要报复她，报复她们……报复这一切。”
　　“我所坚持的、追求的一切，其实……仅仅是……”
　　“作为证明，祂唤醒了我心里的一些东西，我本以为我已经摆脱了它，可事实证明它还在那儿，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真正苏醒的机会。”
　　“现在它回去了，但是……我不敢保证，它永远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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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身体是小问题，心理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