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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片段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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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不记得是怎么认识对方的,因为他们认识得太久了,久到和知道自己的存在一样。
水户家和樱木家处在同一条街上,开始两家还只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普通邻居关系。等两个小孩子出生之后,两家家长经常带着孩子到附近的公园玩,久而久之就变得十分亲密,而孩子们也就这样相识了。
也因为这样,水户洋平从来不觉得樱木花道的红头发有什么奇怪,那是他从最初就接受了的东西。
不过别人就不一样了。
例如花道的父母。他们当然没有嫌恶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们很担心——为什么父母双方都是纯正的黑色头发,他们孩子的头发却是红色的?他不是生了什么病吧?带着花道去过很多医院做检查,却还是没有定论。直到很多年后看着花道一路健康成长完全没有身体不好的迹象之后他们才真正放下心来。人本身就是神奇的生物,花道会有红头发的基因也许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父母的担忧出自对花道的爱,而另外一些人则是真正的对花道怀着恶意。
“我爸爸说你是恶魔,所以头发是红色的!”小孩甲。
“我妈说谁碰了你都要倒大霉的!你快滚回家吧!!”小孩乙。
“我们才不会跟你玩呢!”小孩丙。
“妈妈……有怪兽QAQ”胆小的小孩丁。
……
这是洋平和花道进入幼儿园后发生的事。开学前几天,小孩子们都各哭各的吵闹着想回家。几天之后,当他们适应了幼儿园的环境,就开始注意起别的事了——例如花道的红头发。
花道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人对他这么恶意过,何况之前他的年龄太小,根本不懂这些。现在被别的孩子攻击着,他害怕得想哭,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去给花道拿玩具的洋平回来了,他见到花道被一群孩子围着而且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赶紧冲到花道和那群孩子中间,一手抱着玩具车,一手伸展着把花道护在身后。
那些小孩子还在七嘴八舌地叫喊,说的话也不过就是来回来去那几句,洋平很快就懂了。
听听这些孩子在说些什么啊,他们一个个连话都说不清楚,只会说“我妈妈说”“我爸爸说”,真是的,一个个都傻乎乎的!
“花道才不是恶魔,你们,你们才是傻瓜!”洋平的词汇量还没有那么丰富,只能这样反击。
那几个小孩见到洋平出头来和自己作对,还说自己的傻瓜,也气得不行。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孩子一边喊着“红头发的就是恶魔!是怪物!人就应该是黑头发!”一边冲上来抓花道的头发。
“啊!”花道被抓得很疼,吃痛了一声。他赶紧一手护着头发,一手把那小孩的手从自己头上掰开,接紧着就拉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
就这样,孩子们打了起来。
洋平把玩具车扔到地上,也开打了。他不能容忍任何欺负花道的人。妈妈曾经对他说过,自己比花道大,所以是哥哥,必须保护花道。虽然花道从来没喊过自己哥哥,但这并不防碍自己履行义务。
孩子们动起手来完全没有章法可言,有用牙的,有用拳头的,也有用指甲挠的。
洋平和花道只有两个人,却要对付很多个孩子,他们身上都受了伤,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处在下风。
一方面,那些孩子对花道的“恶魔”身份还有忌惮,有几个干脆站在一边只会嗷嗷地哭,有的不敢沾到花道,因为沾到就会倒霉的啊;另一方面,洋平打得够凶狠,他丝毫没有顾及自己会受伤这件事,毫无保留地使出全身的力气迎战,而花道天生的力气就很大,同时面对好几个人也应对得过来。
等幼儿园的老师后知后觉从屋子里跑出来时,大部分孩子已经被洋平和花道打趴下了。
见到老师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大哭了出来。
洋平最机灵,他第一个冲到老师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老师,他们,他们说花道是,是恶魔……还,还把我们两个打了一顿……哇呜呜……!”
老师一听完就瞪起了眼睛。作为幼儿园老师,她虽然保持着童心却不相信迷信,也最讨厌打架这种暴力行为尤其还是恃强凌弱。现在看着自己的学生竟然因为迷信而伤害自己的同学,她决定要使用老师的威严了。
那些孩子很快就受到了教训,哭得泣不成声。洋平和花道则手拉手站在旁边,一边装哭一边在心里笑开了花。
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很少再用这种方式解决争斗了,那时的他们更偏向于完全使用暴力狠狠把对手击垮。然而今天这一场依然很有纪念意义。
这是他们人生中所打的第一场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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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战神多厉害!只用一道雷就把怪兽打死了。”两个人舒服地趴在床上,洋平指着漫画对花道说道。漫画中,有着火红色头发的战神高举利刃从空中引下一道闪耀的雷电,一下就把挡在他面前如山一样的怪兽劈翻在地。
花道表情严肃,重重地点着头,不禁开始想象自己长大成为战神后该用什么招术把怪物打死。他的眼中满是憧憬。对了,还要给自己的招术取一个超帅气的名字!
他早就已经把幼儿园中的不快完全忘记了。洋平看着花道闪亮的眼睛,也跟着笑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静谧温暖,就像之后无数个日夜那样,两个人拥有着世界上最接近的距离。他们不会也不用去想彼此有多么熟悉,因为一切已经融入血液,无法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