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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爱摇滚的酒疯子 ...

  •   许诺找到一处爬梯,顺着爬上了去。井盖比较松,她轻轻推开一道缝,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动静,才将井盖移开,回到地面。
      出口所处的位置是两栋大楼之间堆放生活垃圾的窄巷,算她走运,没有闯进僵尸堆。许诺贴在墙根,警惕的观察周围情况。
      黑云遮蔽的天空,阴沉沉的。林立的高楼仿佛被夺走灵魂的空壳,街景有如静止一般,沉浸在死亡气息中。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如此落差。
      许诺微挑眉,不无讽刺的冷笑。
      从前那种生活,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天堂吧?末世,除了安静一点,真没什么分别。
      购物中心在对街,广场满是游动的僵尸。
      引仇恨这种事真不适合她,不过眼下也没有可以帮她的同伴。许诺唤出雷霆握在手中,深吸一口气,飞快冲了出去。
      许诺自觉跑的很快,但长期缺乏锻炼的身体实在没有多少爆发力,前五十米还能晃晃僵尸的眼,剩下的距离就全当活靶子了。许诺狼狈的躲避僵尸的长爪,跌跌撞撞闯进购物中心的感应门——
      I wish I had an angle
      For one moment of love
      I wish I had your angle
      Your Virgin Mary undone
      I’m in love with my lust
      Burning angelwings to dust
      I wish I had your angle tonight
      “……”
      许诺堵住即将破裂的耳膜,从刚才那个死寂的世界,乍然闯入……摇滚乐演唱会?总之,强烈的违和感。
      嚣张的男音如野兽一般声嘶力竭狂吼。
      尚未见到歌声的主人,许诺便可以想象这是怎样一个不羁狂妄的小子。话说,这种时候,这种地点,无压力的K歌真的不要紧吗?
      想到这儿,许诺顿生疑惑,转身看着玻璃门外。
      方才追她的僵尸聚集在门口,龇牙咧嘴的盯着她,可是没有一只靠近……许诺托下巴,百思不解。难道僵尸害怕重金属摇滚乐?不,应该是单纯讨厌这吵死人的狼嚎吧。
      Greatest thrill
      Not to kill
      But to have the prize of the night
      Hypocrite
      Wannabe friend
      13th disciple who betrayed me for nothing!
      “滋……”许诺决定抓紧找到这位歌星,再晚点,她的脑子要被震出来了。
      购物中心一个人没有,许诺上了扶梯,谨慎的注意四周,但是并未发现僵尸。真奇怪,她还以为这里会有很多僵尸……
      到了二楼,许诺跑向专卖音响设备的地方,可是声音并不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许诺继续向前,在走廊尽头的悬空展台,见到了疯狂的弹拨电吉他的男人。
      “喂!哥们,小点声成么?”许诺扯着嗓子喊,可惜音乐声音太大,那个人根本就听不见。
      许诺在他背后,只看见他穿一件暗红色的军制风衣,头发嚣张的飞扬。唱到间隙的时候,他拎起放在脚边的洋酒,像喝汽水一样灌了半瓶子进去。
      酒疯子……
      这首曲子唱完了,许诺趁机喊他。“哥们!”
      那人听见了,回过头。比嚣张的发型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两道性格的浓眉,炯然有神的眼眸蓄满力量,在看清来的是个女人之后,他的唇角勾起邪肆的笑。“my angle。”
      他关了音乐,许诺的耳朵终于得救。
      “你好,没有变僵尸的帅哥,我们认识一下吧。”许诺友好的伸出手,在末世遇见同类的感觉,和每个月见到大姨妈的感觉像极了。
      “施纵横。”他笑。
      “许诺。”这男人不错,干脆,上道。许诺正暗自评估对方,不料她伸出的手被用力拽了一下……冷不丁撞到男人结实的胸膛,有点晕。
      “小姐。”施纵横很流氓的抬起她的下巴,将脸凑到鼻尖可以相碰的距离,邪笑。“做我的女人吧。”
      “……”
      她这是,遇到比她更不靠谱的家伙了。
      “那个,先生……”
      “叫我名字。”他又贴近了她一点,目光暧昧的巡视她的双唇,似乎……不用似乎了,他真的吻下去了。
      “唔!”许诺发誓,她刚才拼死抵抗过了。不过这男人力气大的要命,紧紧扣住她的腰,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强势的舌头顶开她的唇齿,将她口中的气息掠夺一空,才擒住她逃窜不及的香舌,细细品尝。
      许诺反抗也是白费力气,干脆不动,任由他吻。老实说,他的吻技不错……嗯,她有感觉了。
      “你的味道不错。”施纵横餍足的舔舔下唇,如此勾魂的动作换一个粗犷的男人来做,妖异的可以。
      “你的味道有点冲……我是说酒。”
      “啊,真抱歉。”他笑,并没有太多歉意。
      所以,你是为了酒的事道歉,而不是为了吻我这件事本身?许诺已经懒得吐槽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好沟通,他想做的事就会切实完成,不容别人拒绝……跟苏某人一样。
      “我有事问你。”
      “请。”
      “这里的僵尸呢?”
      “感于我动听的歌吼,获得救赎升天了。”
      “……”许诺忍住打飞他的冲动。“就是说,你也是诺亚的持有者?”
      “yes。”
      好厉害啊。许诺暗忖,虽然这个人瞧上去挺自恋挺不靠谱的,可是依照她的估计,购物中心少说会有几百僵尸……全都给他消灭了?“你的异能……不会耗尽吗?”
      “只要有酒,我的力量就会立即恢复。”
      “酒?”她喝有用吗?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补充体力的方式应该也不同。”施纵横好心的告诉她。“不过,有一种方法却是共通的。”
      “什么?”
      这男人趴到她耳朵边,轻轻吐息。“做*爱。”
      许诺戒备的瞅着他,声音转冷。“你少诓我。”
      “真的。”
      “你试过?”
      “你是我遇上的第一个女人。”
      “想拿我做试验是吧?”
      “哪里,我诚心的。”
      按施纵横的说法,他们获得的力量属于一种原始力量,而人类拥有的最原始的力量就是繁衍。
      “这场变故之后,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人,多少女人。难得我们俩相遇,不如就作为恋人永远在一起吧?”施纵横一副深情不悔的样子靠近她。“我会忠诚于你。”
      许诺害怕的摆摆手。“施兄,奴家心有所属。”
      “真的?”
      “真的!”
      “那还真是可惜了。”听她这么说,施纵横马上就改变放荡的行径,与她保持起距离,并没有坚持耍无赖。
      许诺真觉得,这男人不错。
      “难得本大爷不挑食,居然还被拒绝。”施纵横随意抓了抓头发,没有伤心,没有难过,狂傲的招人扁。“你看上的男人比我好吗?”
      许诺耸耸肩。苏辰那家伙,不予置评。
      施纵横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击掌决定。“你要是改主意就告诉我,在我遇见下一个女人之前,你是我的第一目标。”
      “我拒绝。”
      “你这会儿还没男人,有我做后补不是更保险?”
      “我不想找男人。”
      “你总会需要的。”
      “我没那种需要。”
      “我说的不是那种需要。”
      “那是哪种?”
      “生存。”
      “为了生存跟不喜欢的男人做*爱?”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进食。”
      “听你这意思,往后的世界男女在一起单纯就是为生存,只要性别对了,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
      施纵横盯着她,半晌,问:“女人,你几岁了?”
      “二十六。”
      “爱情是狗屎。姐姐,你早该过了天真的年纪。”
      “……”
      ***

      帅哥管她叫姐姐,许诺很忧伤。
      施纵横这个人有点怪癖,嗜酒,随时随地戴着超大耳麦,酒疯子,摇滚疯子。不过,人虽然粗犷了点,举止粗鲁了点,但身为男人该有的风度倒是一样不少——比方说,他坚持帮她推购物车,因为体力活是男人的专利。
      两人相识短暂,但许诺对他印象不错。
      白捡一个愿意出苦力的弟弟……这弟弟比她高一个头还多。
      “这里有吃的有喝的,应该够我们住个一年半载吧。”许诺拧开一瓶矿泉水,就着吃饼干。
      “时间不多了。”
      “?”
      “天上飘的那朵云,要是不想办法吹散它,我们都得死。”
      他竟然跟何拉拉说一样的话。“那朵云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
      “只要吹散它,末世就会过去?”
      “不是。”
      “反正都已经末世了,还管那破云彩干嘛。”
      施纵横用一种看呆子的眼神扫她。“没有阳光。没有阳光地球也玩完。”
      原来是这样。“可是,云层怎么弄走?”找个气象专家研究研究?
      “怎么来的就请它怎么回去。”
      “……”说跟没说一样。
      许诺填饱肚子,去户外运动区找了一个最大的背包,开始往里面塞东西。吃的、喝的、吃的、喝的……“地下比上面安全,下水道地形复杂,不会突然出现大量僵尸,易躲易防御,只要我们多存一点粮食,可以挨上一段日子。”
      “嗯,然后呢?”
      许诺停下装东西的动作,看着他,开始天马行空。“我们可以顺着下水道找到通向大海的出口,我听说僵尸身体没有空气,浮不起来,我们呆在船上应该很安全。”
      施纵横托着腮,似笑非笑。
      “怎么了?”
      “我不喜欢海。”施纵横未多解释,起身帮她把背包拎起来。“我有辆车停在库房,我们先离开这座城市,再做打算。”
      “……也好。”
      他俩都不是智慧型人才,不擅长思考太复杂的问题,要是苏辰在这儿……许诺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怎么……”
      许诺伸出食指搁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有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爱摇滚的酒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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