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诛神》于夫人

12、海妖

　　森林里，有一个村子。
　　他们在林中遇到一个出来捡柴的孩子，得知他们迷路，他好客的领他们回家，并拿出食物招待他们。
　　许诺坐在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和稀饭，有种见鬼的悚然的感觉。
　　世界末日，所有人都变了僵尸，这个村子为何能幸免？环境污染，树上的果子都不能吃，哪来的粮食做馒头？
　　纪芙是真的饿了，也不管形不形象，抓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小弟弟，有咸菜没？”
　　你的形象啊！爱神大人。许诺在小孩出屋之后，小声问她。“你不觉得蹊跷？”
　　“红木？”纪芙嘴里塞满了东西。
　　许诺放弃她了，转头见苏辰也吃起来。“喂。”她按住他拿筷子的手。
　　“怎么？”
　　“我觉得有问题。”
　　苏辰不语，目光一转，看着纪芙。在她吃完半块馒头之后，徐徐说道：“食物没有毒。”
　　“……”
　　纪芙填饱肚子，心情不错的告诉她。幸免余难的人并不稀奇，人之所以变成僵尸是因为原罪，没有罪孽的人自然可以逃过浩劫。
　　听她这么说，许诺也不再疑神疑鬼。
　　那个孩子回来，不但拿来咸菜，还有一些肉干，许诺饱餐了一顿，把剩下的几块糖送给他。小孩子没见过这样包装漂亮的糖果，兴高采烈的跑出去找小伙伴炫耀。
　　许诺看着他出去，转过身，正色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僵尸的事告诉村民？”阿瑞斯追着他们而来，万一发现了这个村子，整村的人都会变成僵尸的食物。
　　这事儿跟纪芙没有关系，她站起来悠闲的在屋里走动。苏辰将碗筷摆整齐，却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能听到潮汐的声音吗？”
　　“啊？”
　　“大海。”
　　许诺愣了愣，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像还真的有。大概是让森林挡住了，她进村子的时候没注意。
　　苏辰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许诺，跟我做，不开玩笑。”
　　“……”
　　“现在没有犹豫的时间。”
　　许诺把手抽回来，生硬的说：“村里应该有不少中年妇女，凭你的魅力推倒一个两个不成问题。”如果他真的急，应该也不会挑三捡四。
　　苏辰看出她的别扭，轻笑。“是因为我跟拉拉的关系，你才不愿意？”
　　许诺横他一眼。“别想歪了，我是觉得脏。你和何拉拉做完没有洗过澡吧。”
　　“确实。”
　　“真恶心。”许诺站起来，把碗筷乒乒乓乓收起来端出去。
　　正巧，屋外迎面走来一群人。
　　许诺停住。
　　带他们来村子的男孩由一名少女领着，他们身后是些年纪比较大的叔叔爷爷，看样子是村里的长辈。
　　少女领着男孩走过来。“你好，我叫娟子，这是我弟弟。”
　　“你好。”
　　“我弟弟不懂事，随便领外人进村。”娟子回头看了一下村长，接着说：“村长希望你们给个说法，不然就得马上离开村子。”
　　许诺把末世的事告诉他们，又说了他们被僵尸追滚落山坡的经过。本来她说的都是事实，但说着说着自己底气也不足了，这些事要搁几天有人这么告诉她，她非把那人当精神病送医院去不可。
　　所以，现在的状况十分尴尬。村民用怪异且不善的目光盯着许诺，许诺深深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她说的全是真的。
　　“总而言之，你们最好马上离开。”许诺说完，村民之间窸窸窣窣议论起来。这些人说的是方言，许诺听不太明白，但瞧着村民们的表情……不怎么友善。
　　村长把娟子叫过去，吩咐她几句，娟子走回来，转达村长的意思——请他们立即离开。
　　“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有僵尸！”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娟子委婉的感谢她的好意。“我们不会离开我们的家。”
　　“难道你们不怕死吗？”许诺不能理解。好吧，她说的话可信度是不怎么高，但她没有骗他们。
　　“不怕的，生死是命数。”娟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异常温柔。
　　许诺觉得她是心地纯良的好人，村民都是，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末世来临之后保持人类的模样，所以更加不愿意他们出事。许诺还想再说什么，苏辰拍了拍她的肩。
　　原来他一直在场。
　　“我们这就走。”
　　村民听了他的话后，簇拥着村长一起散去。
　　“别跟我说自身难保之类的话昂。”许诺脸上摆着明显的不快。
　　苏辰轻笑，从后面拥搂住她，附在她耳边低语。“想做伟大的英雄保护弱小就必须拥有力量。”
　　许诺偏着头，侧回去看他，轻蔑冷笑。“跟你上*床是吧？”
　　苏辰不答，低声反问她。“你是喜欢温柔还是粗暴？”
　　赶情她和纪芙说的话他全记住了。许诺用手肘顶开他，不耐烦的警告。“我心情不好，别来招我。”
　　苏辰耸耸肩，很是无辜。
　　娟子站在一旁，等他们都不说话，为难的嗫嚅道：“那个……我很想收留你们但是……”
　　许诺看看她，重叹一声。“你放心，我们这就走。”
　　“啊，也不用这么急……”娟子看了看她和苏辰，红着脸说：“你们可以在这儿休息一夜……村长不会怪罪的……”
　　许诺瞧了瞧苏辰，戏谑的哼了哼。
　　苏辰十分礼貌的谢过她。
　　***

　　夜里，许诺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怎么也睡不着。阿瑞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追来，这一村子人的命运都在她一念之间……喂喂，她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末世变僵尸的人那么多，那会儿她不觉得可惜，现在倒充满同情心了。
　　死不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许诺翻身想睡觉，正对着纪芙美若天仙的俏脸，突然有股冲动，想就这么吻下去……爱神的魔力？男女通吃？靠，她是不是欲*求不满！
　　许诺吓出一身冷汗，翻身下了床。听说阿芙洛狄忒是主掌爱*欲之神，连众神之主都忌惮她的力量，还是不要离她太近的好。
　　许诺悄悄出了屋子，凉风钻进鼻腔在体内循环，十分舒服。
　　其实。
　　苏辰那家伙虽然渣，但是说的话很有道理。想做伟大的英雄保护弱小就必须拥有力量。无此前提，想什么都白搭。
　　“力量……”许诺看着自己的右掌，眼神忽明忽暗，似在纠结一个重大决定。好半晌，她合了手掌，愤愤不平的暗骂。“补状态的金手指是嘿咻，这是什么规则？太18*禁了吧！”
　　转身，许诺准备回屋，意外瞥见旁边屋子的灯光微闪。
　　苏辰还没睡？
　　正琢磨着，许诺看到那间屋子的墙上映出一道影子，影子的动作有些奇怪……许诺思量了下，悄悄走过去。她趴在窗户边往里看……这一看不要紧，怒火蹭的一下窜上来，直起身子走向大门，一脚踹开。
　　“苏辰，你丫禽兽，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屋里，苏辰压在娟子身上，少女的衣衫半褪，洁白的身体散发出一种妖惑的美丽。苏辰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或者说，镇静如常。这让许诺心里一百个不爽。
　　压不到老娘，你就去压罗莉，到底是有多喜欢在女人身体里进进出出！
　　可是，很快，许诺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苏辰的手是压着娟子不让她反抗不错，但是……娟子的头发像有生命一样缠着苏辰是怎么回事？！
　　“火。”苏辰说了一个单字。
　　许诺回神，摸出放在后屁股的打火机扔给他。苏辰腾出手接住，擦着火苗点着了她的头发。
　　“啊——”娟子惨叫，那些头发也松懈了力气，垂落在床边。
　　苏辰脱身，牵起许诺的手，疾步走出去。
　　“那个女孩……”
　　“我们大意了。”
　　“怎么回事？”
　　“你没注意到，这个村子全是男人，只有她一个女人？”
　　许诺开始不太明白，但在听见震破耳膜的海豚音后，恍然大悟。“娟子是……海妖？”
　　“我们必须马上离——”苏辰的话音顿住。纪芙突然从屋里冲出来，撞开他们。“追上她！”
　　许诺愣了下，正要跟上他，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脚踝刺痛，令她警觉回头，娟子阴森森站在门口的盯着她，狂舞的头发向她飞来。
　　打火机给了苏辰，许诺想不出弄断头发的办法，忽然灵机一动，冒出一个念头——头发导电不？
　　不及多想，许诺抓住缠住脚踝的头发，催动雷电。
　　“啊——啊——”
　　头发松开，许诺爬起来就跑。远远的，许诺听见纪芙在喊。
　　“放开我！放开我！”
　　光线不明，许诺看不清苏辰对她做了什么，但是纪芙的声音渐渐转弱，不再扎挣。许诺正奇怪，苏辰见她走近，把纪芙推给她。
　　“看住她。”
　　“哦……”许诺看着他走在前面，奇怪的纪芙。“他刚才怎么你了？”
　　纪芙的脸色有些白，却仍不驯的扭过头，拒绝回答。
　　海妖的歌声还在继续，凄厉尖锐，在黑暗之中回荡，令人心惊胆颤。
　　许诺拉着纪芙紧跟在苏辰后面，他们出了村庄，但没走多远，就看见村民从黑暗中走出，挡在他们前面。
　　村民一个个拿着农耕的工具，双眼无神，向他们聚拢而来。
　　这个歌声……
　　许诺知道他们被迷惑，已经失去意识，但是……
　　“别大意。”苏辰轻而易举洞悉了她的心态。
　　许诺神色沉凛，看着村民高举镰刀迎面而来，右手紧攥成拳。许诺拉着纪芙躲开村民的攻击，可是另一个人很快欺近她身后，许诺矮身闪开，用力把那人撞倒。
　　“为什么不召唤雷霆？”混乱中，纪芙的声音清透冷静。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
　　杀僵尸她绝不手软，但是人……
　　许诺的眼神变得深沉复杂。
　　“心软只会将自己置于死地。”
　　许诺抢下一把锄头，把一个男人打昏，粗喘着回应她。“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称，不能做的事……”她漫不经心的扬起笑容。“绝对不做。”
　　纪芙怔了怔，看她的眼神多了一分敬意。
　　虽然许诺想帅气的跟美丽的爱神眉目传情一番，但是危急的情形却不容她懈怠。凭她那点力气，挥舞锄头是件非常吃力的事，几分钟下来，她已经只剩招架的力量。
　　“苏辰！”她顶不住了……
　　扑哧一声，血花飞溅。
　　许诺眼睁睁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人胸膛破了一个洞，那个洞正哗哗的往下淌血。“……”许诺愣了两秒，刺鼻的血腥掀起呕吐的欲*望，她推开死掉的男人，趴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浑蛋……
　　他绝对是故意的……
　　许诺转头，在她身旁半步的位置，苏辰手握镰刀，刀刃如浸过水一般，不断向下滴血。
　　死神？
　　魔王？
　　许诺下意识摇头，不论哪个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自身带出的威慑力。与血相衬的男人，多么性感……
　　“走吧。”
　　许诺听见苏辰这句话时，又过了很久，而此时林中已恢复寂静——遍地尸体。纪芙的状况不比许诺强多少，不过话说回来，见到这么多死人还能镇定如常的根本就是变态。
　　不约而同，两个女人看向走在前面的男人，心有灵犀的在心里暗骂。
　　变态！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纪芙并不是为追究原因，她只是有此一问。
　　“阻止？他们不死，我们就好死了。”
　　“可是你不愿意杀人。”
　　“哈。”许诺抹去沾在脸颊的血，露出狡猾的笑。“人是苏辰杀的，不脏我的手就行。”
　　“……”
　　纪芙对许诺有了新的认识——这也不是只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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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