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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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迪亚姆.冯.巴尔塔沙脸色阴沉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对方只是回应一个热情的微笑：“我只要那个男孩，修迪亚姆。”
卡伦•格鲁斯今年40岁，很少有人能在这个年纪爬到主教的位置。当然，也很少有人会在拿到剑桥大学生物化学硕士学位之后断然进入神学院，从科学领域转入截然相反的神学世界。
在学校的时候修迪亚姆与他交际并不多，但是同为精英阶层，基本的交往时免不了的。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教廷才会派他出来要人。修迪亚姆厌恶的想，不，或许是这毒蛇自己主动提出，他把这次的会面当做进身之阶了。
巴尔塔沙家族跟教廷的关系一向恶劣，一方面是族长马克西米利安对于教廷毫不掩饰的厌恶——他甚至曾经宣称教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谎言！另一方面则是巴尔塔沙家族对于生物工程方面的研究涉及“神的领域”，领教廷深感反感和威胁。
“修迪亚姆，你应该明白。”对方笑容温和亲切：“这是教廷递来的橄榄枝，这很难得。而在很多事情上，教廷都能帮上巴尔塔沙家族。”
修迪亚姆眉毛挑了下：“例如？”
格鲁斯微微的笑了：“我们知道的比你以为的更多，例如那项研究。”
修迪亚姆眼神一动，却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语气柔和却轻蔑：“你们知道？”
格鲁斯摊开手，一脸无奈：“说实话，那真的是超乎想象的项目。虽然目前只窥到其冰山一角，也足以让高层的那些老头子吓一跳了。别的不说，仅仅是尤瑞特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让人十分惊骇了。”
看到对面的男人挑起眉，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当然，以我的层次是没有资格知道那个男孩的存在和相关资料的。不过，如果想要知道某件事，总是有办法能知道。这个世上没有完全的秘密。”
修迪亚姆脸上神色越发冷淡：“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希望和教廷缓和关系。”格鲁斯用笃定的语气笑到：“尤瑞特是巴尔塔沙家族送给教廷的礼物，也是向教廷展示自己的力量。可怜那个孩子还以为可以借助教廷的力量向巴尔塔沙家复仇。却不知道自己被教廷发现就是巴尔塔沙家引导的。”
“对于详细的研究内容，我私人很有兴趣。要知道尤瑞特那孩子的身体构造从细胞层面已经完全不能称作是人类。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完全想不出是怎么做到的。甚至，其中涉及的理论违反了好几项定论，如果公布于世，估计整个生物工程界都要闹翻天。”说起昔日的专业领域的东西，格鲁斯表现的兴趣盎然。完全看不出是信仰着虚无缥缈宗教的信徒。
修迪亚姆微微一怔，脸色倒是缓和了些：“你认为上帝真的存在吗？”
格鲁斯也是怔愣了下，随即坚定微笑：“当然。”
“为什么？”
“因为看到了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格鲁斯没有说谎，少年时期，他看到了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的东西。之后在教廷，他知道了那些隐藏在神话传奇中的历史。
修迪亚姆叹了口气：“那个研究项目本身就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存在。”看到格鲁斯张口欲言，他抬手阻止：“不要询问更多。我需要教廷帮助，当然。那个研究项目已经停滞了很久，陷入了瓶颈。整个理论都基于一个悖论，我们需要一个不同寻常的出路。所以才将尤瑞特送到教廷，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当然，我们并不怕那孩子反噬。我希望，能知道那些不同寻常的力量和资料——例如，神圣骑士……和吸血鬼。”
格鲁斯顿时神色大变。
修迪亚姆淡淡的说：“那并不是秘密，不是吗？只是教廷扭曲了部分关键，重新书写了历史。甚至你需要那个少年，也是因为在教廷这次猎杀吸血鬼的行动，他很重要。不是吗？”
“这是威胁？”格鲁斯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他看着终于无法保持笑容的格鲁斯，轻轻的扯起嘴角：“不，这是交易。”
修迪亚姆倾身向前，微笑：“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格鲁斯神色阴晴难定——这是个机会，但是也是个陷阱。
之前传来消息，冰岛那边的行动已经失败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抓住小吸血鬼，虽然那个怪物一般的优瑞特答应帮忙，却也不能确保一定成功。这个叫拉赛尔•贝特格•迪卡特的少年，似乎与帮助小吸血鬼逃走的那伙人关系颇深，如果能以他为人质要挟说不定能达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么这个功劳势必令他距离枢机主教的位置更进一步！
但是外泄教廷机密，等同背叛！高层对于巴尔塔沙的态度模凌两可，暧昧不明。但是肯定无法容忍最高层的机密流入巴尔塔沙家，短时间内，这只能成为他与巴尔塔沙家的私下交易——他心中一凛，外流的或许不仅仅是那些机密，他自己本身也会因为这个把柄，成为巴尔塔沙家在教廷的一个内线，他们可以知道任何他们想要知道的……
不，不，没那么严重。格鲁斯微笑了起来。
只要一些手段和技巧，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能分得清呢？
巴尔塔沙家能知道的，只有他想让他们知道的。
虽然麻烦了些，但是这也很有趣，不是吗？
格鲁斯的笑容温暖谦和。
他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毫无疑问。
另一个房间的拉塞尔并不知道自己的所有权已经从巴尔塔沙家转到了教廷，他只是皱眉看着里克：“他们会把你关起来吗？我是说你哥哥和家人。”
里克迟疑了下：“或许，但是他们不会伤害我。”除了自己绝食的那段日子，父亲和兄长除了限制自己的自由之外，并不会真正的伤害他。
“毕竟是他们是我的亲人。”毕竟……他们需要他脑子里面的那些知识。
拉塞尔看起来像是松口气，他抓住里克的手凝重道：“听着，我会去找你。如果你不想待在那里，那我就去带你出来。但是如果你自己放弃了自由，那就没有人能救你。”
里克愣了：“你……找我？”
“当然，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拉塞尔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他皱眉道：“可能要花点时间，巴尔塔沙家族太庞大了，一般的力量根本无法逼得他们彻底放你自由。现在我帮不到你，但是老头子的伊欧思应该能派上些用场，起码我可以去找你。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总有办法让你过上自由的生活”
里克怔怔的看着拉塞尔认真的表情，一股难以描述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慢慢的蔓延开。
他想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也想说：“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他想把自己的那些罪恶全部都说出来，全部都告诉面前这个拿他当朋友，全心全意关心他的少年。
可是嘴唇哆嗦了半天，他只是笑着点点头：“好，我等着你。”
或许，他还可以活下去。
或许，他可以试着勇敢一些，试着去改变一些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