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山花插满头》halfparadise

4、交手

　　转天表演时候，方晏程同样也来了。
　　这次，他准备带走秦杏一。凭自己的地位相貌品行，足够让秦杏一主动靠过来，以为可以交付真心，再不济，还有这几次的怪异行为，绝对能勾起一个女人天生具有的好奇心，女人，永远都可以为那几样赌命。
　　不过，他要的是真心，真到能说真话的真。得到之后，他自然不必考虑，这不是他该去想的，那种女人的心要来有什么用？他从来不缺！
　　“杏一姑娘，方大人有约”
　　终于来了！秦杏一看了眼方晏程，对方点了下头，也是一笑。秦杏一当然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嫌恶与不屑，嘴角缓缓扬起，有趣！还了一礼，当然应下邀约。
　　秦杏一这半月都要住在方晏程临时购置的房屋，虽是临时，却一点也不含糊，该有的也都有。
　　当天晚上。
　　“方大人，喜欢杏一？”秦杏一的声音充满挑逗煽情。
　　“杏一？不是苏一一吗？听说最恨人提起杏字啊，怎又成为杏一了”，方晏程冷笑，直接指出，反正他要的只是真相，一下午的接触，他够了，就该这样做，前几次还真是高估她了，只要给几个钱估计就说了吧，这种下贱的女人，“还有，离我远点”。
　　秦杏一倒没料到他会直接挑开话题，连那眼神都不掩饰了，看来真是厌恶自己到了极点了。也难怪，自己好像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呢，比如一下午撒谎，恩，18次，虽然只讲了差不多三十句的话，又比如，恩，勾引他7次，掉水2次，摔倒4次，又比如帮他做了顿晚饭，是有点不可口，谁叫这里都没有盐呢，火候又这么不好控制，她又不是故意的。
　　“哎哟，一一杏一不是个一嘛，离你远点多无趣啊，不如我们玩游戏吧”，话说完，凑在他耳边，轻吹了口气。
　　“滚！”方晏程虽然经历许多，娶的纳兰馨儿也从不这样，没接触女人这种露骨的挑逗，居然也有几分害羞，再回头看那边的秦杏一，竟开始脱起了衣服。
　　这个放荡的女人！大哥当初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最后还不明不白地搭上性命，真是不值！可是，方晏程却发现自己移不开视线，这女人有妖法不成，为什么会美得让人无法忽视？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尽力敛神，撇开头，“秦姑娘当真豪爽，不知为何不继续当京城花魁，跑这来了？”
　　秦杏一一笑，没想他这么快就能适应，这招也没必要用了，当下也不脱衣了，稍稍一拢了事，“寻到亲人就来此了，未想亲人年前就过世，只好得再抛头露面出没于这是非之地，杏一当真命苦”，说罢，靠到方晏程身上，泪珠恰到好处的掉落，勾人的楚楚可怜，让人无端心生怜惜，若是其他男人见到，此刻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给她才好。
　　而方晏程呢，也不推开，她又在撒谎！双手交叉，冷冷地看着他接下来的表演。
　　“方大人，杏一好热呢”，只见她越来越靠近自己，衣衫半露，方晏程冷笑。一个烟花之地的女人也配？是她自信太高，还是自己被估得太弱，他还不至于如此失去理智，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吗？笑话！
　　“秦姑娘，休息吧，我改日再来”方晏程起身离去，出门便看到不远处的拓，一个人站在水塘边，若有所思的样子。“还真不缺男人”他冷哼一句。
　　下一个瞬间，一只手就已经紧紧卡住他的脖子，来人声音冰冷，“你没资格”，资格？方晏程挑眉，意为不屑，只是对方如此好的身手，竟甘心陪在一个风尘女子左右，对此不免有点不解。对他的不敬，也不恼，慢悠悠地抬手拿下那只手，轻笑一声走了。
　　“怜香，是他？”
　　“是”
　　“怜香胜不胜得过”
　　“未必”
　　竟连怜香都没把握胜过，有他在，想从秦杏一那边得到真相必须靠智取。可这女人太狡猾，满嘴谎言，又行为出格，偏自己又无法招架这类，可恶。方晏程开始明白这个女人也许有那么一点不一样，至少她聪明，知道打蛇打七寸。他突然悟到她也许是故意的，故意撇去当年的事情，她又为什么在隐瞒，何必隐瞒？受人压迫，还是受利所趋，又或者仅仅是自己的意思？
　　方晏程还是每晚都会过去，秦杏一总是会准备两盏杏花酒，一盏放着飘香，一盏自己小酌。喝酒的女人，双颊绯红，俏脸含春，行为放肆乖张，偏又才华四溢，风情万种，满屋子浸着杏花香。
　　秦杏一何等聪慧，方晏程的弱点在于自负，看出他的不屑与厌弃，她若想赢，就必须抓紧这一点不放，而对付他的自负，她有的是方法。
　　当年苏一一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了才来找她的，可是她是秦杏一。她承认秦杏一的名字，也就代表了他有足够的实力去承受这个名字背后的一切，这是她无法推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