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山花插满头》halfparadise

35、醉酒

　　封的？这倒能解释很多事，比如说纳兰馨儿看到赵晋的眼神，比如妃子们对纳兰馨儿的非议，比如方晏程方才在别人非议纳兰馨儿时的沉默，他也在探测吗？秦杏一饶有兴趣地看向方晏程，心道方晏程看来戴你绿帽子的不只我啊，也不知他想到哪里，“馨儿姐姐怎么最近脸色特别差？”
　　“一直都很差”
　　“皇帝这么宠她，会担心吧？”
　　“你对皇家的事倒挺上心嘛？”方晏程转了话题。
　　“还好还好”
　　“哼”
　　“皇帝其实不错……”
　　“皇家的事少上心”
　　“我哪有资格”
　　“那就别提”
　　“我们去哪”秦杏一发现出来路不对。
　　“回去”
　　“这么快？”
　　“还没吃够？席上不是吃的最多的嘛”，方晏程没想到这种宴席，她还能毫无顾忌吃这么多，还真是让人误会方家多么苛待她。
　　“没吃多少，被那谁一搅和还饿着呢”方晏程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谁，没办法只得带她中途拐进家酒馆吃饭，还好马车已经先载馨儿回去，他们还能轻便行事，已经挺晚了，只能去酒馆弄些酒菜。换做平时，方晏程是不愿理会这些的，可是柳意的出现，他觉得自己需要负一部分责任。
　　行走途中，秦杏一也看了眼方晏程，知道他想什么，低下头去，自己本来就是这样无关紧要。那边的方晏程却觉得自己该给个交代，“其实……”
　　秦杏一阻止了，“我知道，老情人”
　　“其实……”
　　“我知道，我没事”
　　“其实……”
　　“我都说了，你没必要解释，我不会找她麻烦，你放心好了”
　　方晏程想自己只不过是关心她，她居然这种态度，对他就这么没一点信任吗？“其实，你可以躲在我身后”
　　秦杏一闻言笑了一下，“我知道”，可是，你方大人的背后我找不到，躲不起。
　　方晏程心里有点火，又没脸发作，“她叫柳意……”之后还是跟她讲起关于柳意的事，潜意识里他并不想有人误会，特别是对面那个听着表情毫无变化的女人，他在期待什么呢？特意把自己失意表现，就是在期待这个女人什么呢？
　　“所以你是说自己也曾经是个有感情的人吗？”秦杏一以此作为方晏程少年情史的结束语，细看发现嘴角隐隐笑意，原来这个男人还会解释啊。
　　方晏程当然也注意到了，奇怪，心里也奇怪地轻松不少，嘴角受到蛊惑般跟着上扬。
　　到酒馆，上好酒菜，秦杏一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还不如杏花酒”，方晏程心里也有些烦想跟着喝，被秦杏一阻止了，抱着坛子一脸醉态，“你不能喝，喝酒会出事”。
　　“出事？”
　　“中毒，然后，嗯，不能喝，会出事”秦杏一咯咯笑。
　　方晏程想起那晚，秦杏一从来像个没事人，要不是中毒，他毫不怀疑那个人不是秦杏一，出事？这就是她的理解？
　　“公子，这是本店有名的三步倒，夫人已经很了不起了”上菜的小二看呆了，这样的美人竟然在他眼前，他也算看过不少美人，可没有人能美得过她，怕是当年的苏一一也比不上吧，可是对面那个男人并不好惹的样子，赶紧解释，“这酒要搭配这菜才不至于醉得厉害，看来两位回去有点麻烦，不如住一宿吧”
　　方晏程看了看已经醉得厉害的秦杏一，只好决定住下。
　　“夫人！我不是夫人！我是妾！”秦杏一抓住正要告退的小二，嚷嚷道，“叫我大人，来，叫声我听听，好听了有赏”
　　小二在那里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公子你看”企图向方晏程求救。
　　“公子？人家可是方大人，高高在上的方大人”秦杏一继续乐呵呵地跟小二“聊天”。
　　方晏程皱眉，伸手救了无辜的小二，“出去吧，弄点醒酒汤过来”，小二冷汗都出来了，此刻巴不得消失。
　　看方晏程过来夺酒坛子，秦杏一快速护着它，“不要”。
　　方晏程继续夺了过来，“秦杏一，闹够了没有”
　　“没有！”秦杏一又低下头，“嘘，我都快要死了呢”，语气竟然是这样的认命，方晏程心中有丝莫名其妙的怜惜划过。
　　“你，怕死吗？”方晏程幽幽问了一句。
　　“怎么你们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我怕”，秦杏一又抱着酒坛子，看起来很是慎重，她没在开玩笑，这一刻仿佛很清醒。
　　“为什么还救我”
　　“我活不久了”
　　“你可以活得更久”
　　“嗯”，秦杏一摇头，“我喜欢你”
　　方晏程心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个总是千变万化的女人。
　　“哈哈，骗你的”秦杏一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停住了，“骗人很讨厌”，看到前面这张脸，突然兴起一个念头，慢慢靠近他，环住他，对着那薄唇亲了下去，柔软，苦涩，“他讨厌我，讨厌我”，说话时候嘴唇仍停留在方晏程的唇上。
　　只是眼中脆弱的凉薄让方晏程的怜惜不断扩大，他都觉得自己无法驾驭了，他竟是拒绝不了她的！连伸手推她的气力都没有，蓦地，尝到嘴角有丝咸咸的味道，泪珠滑落，她哭了……从没见过她哭，即便拓死去时候。
　　秦杏一松开了手，“喜欢他，不喜欢他，嗯，都结束了”，方晏程一怔。
　　小二敲门送来醒酒汤，其实他在门外站很久了，此时才瞄准机会进来，又赶紧退下，生怕一不小心又被拉住听不该听的。
　　方晏程把醒酒汤递给她，“快喝了”
　　秦杏一把头摇地无比坚决，“不要”
　　“喝了！”
　　她眨眨眼睛，“你喂我”
　　方晏程没想到醉酒的她竟是这幅摸样，强行把汤灌到她嘴里，真是麻烦。
　　秦杏一呸呸几下就吐了出来，杠上他似的，一双美眸含怒瞪着她，如果平时也这么直接不是很好吗，方晏程看了一眼，不管她，自己开始吃那些酒菜，岂料秦杏一也乖乖坐好，煞有介事地开吃了，见他端起汤，立马抢过来喝了，喝完了还把碗亮给对面那个表情好笑地人看，一脸得意，“笑什么，再笑就再亲你！”
　　那人挑眉，没说什么，在嘲讽她吗？
　　正准备再次上阵，脑子灵光一闪，“亏了”，又坐下，继续吃。
　　方晏程知道秦杏一是真的醉了，否则不会那么赖着他，看向吃着睡了过去的某人，不知怎的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