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眇目》『宇智波鼬同人』》鬼*

3、叁

　　自从目睹鼬开写轮眼之后，过了很久我都一直被困在止水的意识中。
　　止水向三代目请求将鼬分配至他的小队，我早知道止水会这么做，意料不到的是三代目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光阴荏苒，鼬跟着止水已有两年了。
　　两年来我每次看到他都是在刀光剑影中，看着刀身反射着潋滟的寒光扎进他的瞳孔，比月光还要清寒却愈显寂灭。
　　他的成长就连我也为之讶异，除了止水，我第一次遇见如此执而强大的人。

　　中忍考试时，死亡森林周边的秩序以及安全由宇智波一族全权负责，止水没能陪着鼬。
　　那群下忍一早就在森林的入口集【和谐】合，鼬安静地伫立其中，显得年少老成。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往年这样的考试，下忍死伤人数骇人听闻，不知道这次能有几个生还者。

　　时间一到点，那些稚气未脱的孩子就纷纷入了森林，全然不知前方浓稠如夜色的黑暗中，潜伏着的危机。
　　我看着鼬的背影一点一点没入树荫，就在他即将消失的一霎，他蓦然回首，即便在光线那样黯淡的环境我还是看清了他的面容。

　　淡然。
　　冷静。

　　微微闪烁的眸光犹如星子点点，一切多余的情绪尽敛于瞳。

　　“你现在想阻止他也没用。”我对止水说。
　　止水眼睑微垂，只闻一声叹息，他便瞬身离开。

　　考试一直从清晨持续到三天后的傍晚。
　　我抬头望着日光在最后的时刻于空中挥毫泼墨，经过层云过滤的光线打向地面。将下颚抵在止水的肩，四周静谧得能听见远处兵刃交接的声音

　　。紧接着的是皮肉绽开，鲜血喷溅在树干上以及尸体倒地的闷响。
　　最后一队人似乎也自相残杀全队毙命。
　　考试大概结束了。

　　止水仿佛成了一尊静默着的雕塑，维持着坐姿岿然不动。我侧着头，只看见他的唇抿成僵直的一条线。
　　身后遽然响起疲惫的跫音，鞋底摩挲着砂石地面，脚步缓慢劬劳。

　　“他来了。”我提醒着止水。
　　几乎是踩着我那句话的最后一个音，少年苍冷的声音便荡入耳廓。

　　“止水哥。”

　　不知是否是太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刚才的那句话是如此陌生却有着久违的温润。我能感觉到止水猛然一怔，悸动的心绪就像碎石跌入湖面，

　　涟漪不止。
　　我回头，鼬依然静静地立在身后，光从他背后掷向止水，洒落满地夺目的光辉。
　　止水露出这三天来的第一抹微笑，释然而又哀淡。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沉默绵长而窎远，过了很久，止水才发出那一声似乎酝酿很久的应答。

　　“回来了？”
　　语调竟有些小心翼翼的不置可否。

　　“嗯，回来了。”

　　暖风微醺，就在那么一瞬间，突然腾起的一种莫名情绪几乎将止水整个精神世界汩没。
　　止水唇边的笑，不知怎地，多了分凄苦。

　　那声“止水哥”脱口而出淌过鼓膜时，世界都能为之收声。
　　而那两个翩翩少年，都一直伫立在时光洪流的两侧，默然对视，不知倏忽了多少岁月。

　　我仰头，看归雁三五，余晖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