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狂赌》一生不悔

57、番外二 前世记忆（二）

　　当祁逆垣在美女的身体里疯狂一夜后离开时他遇到了一个男孩，一个在未来无数夜里折磨自己的男孩，他叫夜零，是一个蜷缩在自己车后的十七岁男孩。
　　本打算就这样不管男孩生死的压过去，回去后还有一笔军火生意需要自己把关，一个卑贱的生命与上千万的美元相比价值是显而易见的，但是祁逆垣在男孩抬头时凝住了，那双黑眼睛让他感觉回到过去，曾经自己也在镜子中看见过，嘲讽般的冷漠，还有淡淡的绝望，这个男孩也是无家可归吗？转念一想，逆鹰觉得自己怎么开始好心了，当年无家可归的自己不是也有家了，这个男孩还需要努力哈。抬脚将瘦弱的身子踹离车子，祁逆垣绝尘而去，他看不见后视镜中男孩的表情，也不会想看。
　　几个月后，逆鹰再次来到这个酒吧时他又看见了这个男孩，不过不是在停车场，而是在舞台上，依然瘦小，但是变得妖媚，跳着钢管舞一点也不介意台下色欲熏心的男人们赤裸裸的眼光，坐在离舞台最远的地方，视力绝佳的他看的一清二楚，叫了主管了解了男孩的背景，不过是又一个不幸的故事，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幸福的都是一样，但不幸的却各有各的不幸。
　　不知道为什么，逆鹰不想看见这个男孩成为男人的玩物，因为他还很纯洁，还是因为他的那个眼神？他不知道，但当男孩现在躺在自己身下□□时逆鹰却很矛盾，不想让他成为别人的玩物却成为自己的玩物，究竟哪个更为不幸。
　　将因初夜而昏迷的夜零带回自己的房子时逆鹰都不懂自己在做什么，看着夜零皱眉的额头，逆鹰吻了一下，心里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后离开。
　　随后的日子，夜零成为逆鹰唯一固定的性伴侣，小男孩很聪明，他知道这个男人身边有无数男女为伴，但至少自己是唯一呆在这个房间的人，乖巧、安静的呆在男人身边就好。
　　逆鹰在温存后从不再夜零房间逗留太久，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有个人在恐怖的夜晚陪着反而不自在，邪神依然是邪恶的象征，但在这个房间里他开始学习从没接触过的情感与平静的相处。
　　当某一天逆鹰在梦中回到童年时的梦魇中时，是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叫醒了自己，本该将违令者杀死，但逆鹰看见夜零胆怯而担忧的眼神时他没有那么做，不追问男孩为什么在，不追问男孩为什么称自己为“逆”时没有驳斥，逆鹰放松神经躺了回去。
　　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夜晚过去，在逆鹰的默许下男孩在这个房间里得到了自由，他可以和逆鹰开玩笑，和逆鹰辩论，和逆鹰学习知识，但他离不开这个房间，或者说离开了这个房间他只是一个玩物，聪明的男孩与孤傲残忍的□□大哥在这个房间“平等”的生活。
　　三年后，男孩也成了男人，他开始争取自己更多的自由，逆默许了，但最后的结果是作为一个玩物夜零在外人面前太过放肆，作为惩罚逆鹰第一次责打了夜零，但他的错误太过严重，在下属要求下逆鹰只能把他送去调教，对一个在曲折中活下来的人而言，逆鹰在面对选择时如何更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能因为一个男孩而毁了自己辛苦在属下中建立的威严。
　　五月后回来的男孩变的很安静，在床上也变的更妖媚，但逆鹰不喜欢，他皱了眉头没说什么，逆鹰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三十五的逆鹰感觉自己离不开夜零，他喜欢在零的呼唤中醒来，那象清晨的阳光，清新温暖；他喜欢零高兴时调皮的吻，温温的甜甜的，好象自己从没吃过的水果糖；他喜欢零在完成自己安排的任务时自信的微笑，心会被有股莫名的情绪充实，不讨厌也不难受，他喜欢……
　　在一次酒醉后问了好友这代表什么，好友感叹的说“你恋爱了，你爱上了这个人”。逆鹰居然不觉得意外，这是恋爱吗？是吗？渐渐的他看着零的眼神有了溺爱，渐渐他开始习惯满足零各种各样的要求，渐渐的他不在乎零欲言又止的究竟是什么，对于零，逆鹰开始像个普通人，但他又怎么知道零在想什么，也许零也爱自己，逆鹰这样对自己说，否则这个男孩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某一天，逆鹰接到了死亡通知书，三十八岁，他得了喉癌，生命进入倒计时，而同时，他接到了背叛宣言，一盘刻录夜零和另一个男人上床的DVD摆在了桌子上。
　　“这是你的第几个男人？”逆鹰问着DVD，他让人调查了，结果是第五个，自己排名第三。“原来是你，世界真小呀。”逆鹰问着调查报告，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杀了那个生自己的母亲，自己让人□□的弟弟是二十七岁时完成一笔买卖后给自己的奖励，那个男孩是被自己的手下□□的，记得当时自己在喝盛着母亲鲜血的鸡尾酒，都那么大了，呆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了。
　　不会感觉□□，因为没人教他什么叫□□，记得在二十九岁时他还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将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变成人妖丢到泰国，将那个妹妹变成娼妓，后来不过几月就都死了。现在跟自己弟弟上床又算什么，不过是小事而已。该杀了这个夜零吗？逆鹰没有杀，他原谅了零，因为他“爱”他。
　　爱是什么？逆鹰的生命在最后才学到这个词，他不懂，他的一生是性与血混合而成的，是孤独、黑暗、悲哀的，他在最后想学会这个词，想记住这个第一次爱上的人，零笑着告诉他： “爱是宽容，爱是付出，爱是无悔是执着，爱是想天天看着爱人，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你爱我吗？”逆鹰问到。
　　“爱！”夜零笑着回答。
　　笑着闭眼逆鹰觉得已经足够，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爱，第一次自己对别人付出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