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第 14 章 ...
-
地道里。
黑沙暴终于来了,可朱宁宁没机会看一眼;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老鬼婆,我也要进去;你快治好我。”说话也因为没力气而声音很轻。
同在地道里的哈乌拉闭着眼“别急,这才是黑沙暴的前夕;这场沙暴要刮二个时辰才会褪去。”
“老鬼婆,若不是常小文出现;你大概死都不会告诉我们皇宫只会露面一个时辰是不是!”想起这个朱宁宁就生气。
“我苦等六十年当然希望能够找到他的骨骸。”哈乌拉依然闭着眼“小姑娘,你我换位……”
朱宁宁望着头顶上的石头“没了你我也活不过今年。”就算在这里她都感觉大地在震动。
常小文给哈乌拉送来了水。
素慧荣也给宁宁送来新熬的粥。
“她现在就是龙肉都吃不下。”哈乌拉朝素慧荣伸手“老婆子饿了。”
素慧荣看了一眼身后的雨化田。
雨化田不理。
素慧荣将粥给了哈乌拉,给宁宁倒了水;让她喝下去。
“谢谢。”宁宁真觉这是神露,甘甜啊。
被绑着的顾少棠和风里刀坐在一边,头顶上传来了一阵阵轰鸣的响声,身下的地面也在颤抖;像是地狱里逃出的巨大恶兽在不定踏地咆哮;震动天地。
西厂众人也心惊的不时往上看,感觉这地道里也不够安全。
宁宁转头,看见被绑住的风里刀“素慧荣,把他的脸毁了;我不想看到一个瑕疵品。”
风里刀惊看她“我又没得罪你,干嘛呀。”
“我看你不顺眼。”朱宁宁跋扈“我做事不需要理由!慧荣,还不动手!”
常小文踏步“你敢!”
“宁宁,别闹!”雨化田终于开口。
朱宁宁冷笑,看见素慧荣怀里的匕首;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窜出身;夺了素慧荣的匕首,就朝风里刀扎去。
常小文飞腿踢去,顾少棠被绑着也挡身。
自然谭撸子等人也不会让她们伤到朱宁宁。
风里刀只能闭眼等死,果然是脸上火辣辣;除了阵阵抽丝的感觉却没有什么其他疼痛。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朱宁宁捉弄的贼笑。
“真假立现。”宁宁撑起身体。
常小文和顾少棠看向风里刀,都没说话。
“我被她怎么了?毁容了,哎呀,被毁容了!”风里刀见她们都没有说话,嚎哭起来。
被顾少棠踢了一脚“嚎什么,又不是死了!”
常小文看向朱宁宁,她只在风里刀的左颊上画了一个×;而且并不深,那种伤疤很快能好。
“我现在手上没劲,等我力气回来点;就画深点。”朱宁宁调谑的将匕首交给素慧荣“要不然在他脸上烙个‘假’?”
说话时,地面又摇了摇;外面的呼啸声加大了些。
店小二和受伤不轻的掌柜也被押在一边。
“你别硬撑,不然待会儿你去不了皇宫。”哈乌拉不客气吃光了粥。
宁宁也觉得自己身体很累,却推开了素慧荣的手;朝另一人伸手“扶我!”
黑色大氅在空中飘飞而起,还没容人欣赏就被用来卷人了;手臂画圆,她落入怀中“睡觉,等风沙过了;会叫醒你的。”
这种被了解的感觉真好,就算她嘴巴里不说;他似乎都能知道她想做什么。也正因此才会更痛,当真相揭开来的时候;最怕痛了!
不过有人说过,只要一直痛就不会感觉到痛!
她不会痛,因为一直知道;知道他的好都是——假的!
俗话说的好:不会希望就不会失望。
“什么人?”谭撸子横眼,感觉到了什么。
雨化田轻拍怀里人的背“这地道里老鼠不少啊。”早就知道了。
一位娇小的男子带着斗笠,一身蓝色布衣;手中一柄长剑,走了出来。
宁宁挺好奇,她这身装扮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赵怀安就是这样的打扮!他不会是被她念叨的某迅吧,这人啊,太经不住念叨了!
马进良握着双剑。
雨化田压根没有知道来人是谁的欲望“这一路都跟着,看来不是冲着天大的富贵来的。”
“是盯着赵怀安来的?”朱宁宁猜测“你是凌雁秋?!”
来人一抬头,斗笠下的面容清秀“民间上都在说万安公主抄家无数,贪婪钱财;开设钱庄,与民争利!”
“如何?”谁说她不是冲着天大富贵来的,好歹她朱宁宁的人头也值个百万的。
风里刀皱眉“万安公主?万安公主朱宁宁?!”
方建宗刚想责打他……一阵风比他的手更快。
风卷残云,风里刀被狠狠打了脸。
雨化田的宽袖已再度贴于朱宁宁背部“她的名号你也配说?”迅速而优雅。
顾少棠看向风里刀。
风里刀忍住痛,低声“江湖里最大的消息,谁取了她的人头就能得一百万两!”脸上血痕立现。
什么?!
常小文也震惊:又不漂亮嘴巴不饶人的她能值——百万两?!
风里刀很小心的点头“不过西厂发出了格杀令,各路人马都被屠杀戮完;这银子太烫手,官府也贴出告示;知情者若能举报,也是万两赏银;我想黑水城是更大的买卖,所以才……可见是明智的,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还真值钱。”常小文唏嘘“怪不得你能拿价值连城的玉石当酒瓶。”
朱宁宁朝她吐舌“你要,这个可以让给你。”
雨化田顺着宁宁发缕“怎么?也赚这个百万?”
“哼。”凌雁秋冷笑“一百万算什么,黑水城遍地黄金。”
“哦,对了。”风里刀又想起什么“她是过去龙门客栈的老板娘,为了个汉子烧了……”
凌雁秋的剑鞘打在了风里刀身边“你的话,太多了!”
常小文不在意“原来是同道中人啊,也想来分杯羹?”
“怎么?不行吗?”她提起手中剑。
“行——怎么不行。”宁宁看着她们二人“黑水城吧见者有份,不过我怀疑你目的的真实性;船上对赵怀安说的话他告诉你了吗?没说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
凌雁秋明显不喜她“朱宁宁,你真以为可以仗着身份为所欲为吗?”
朱宁宁挑眉“为何不行,我可不管后世怎么说,就算被历史除名又如何?我自认痛快的活过此生!我听过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这句话也可以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恩怨;我朱宁宁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也不求什么轰轰烈烈,只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够了!别人?为别人活的人是神,而我只是人!凌雁秋,你自以为是神?可以决断我的性命?!我死了残酷世道就能改变?天下就公道了,就没有贪官污吏,就没有与民争利了?!若如此你自杀来我绝不闪躲!”
凌雁秋和常小文等人都注视她。
朱宁宁娇笑“无怨无悔我走自己的路,让人别人说去吧!”话语里有一股豪迈和潇洒。
就是常小文这样异族女子都不曾有这样的潇洒。
朱宁宁看向素慧荣“凌雁秋,你要跟就跟吧,我说过不怕来杀我的;但若你其他心思伤了某人,嘻嘻,我会找大明朝手艺最差的千刀万剐行刑人;也会开恩让你把赵怀安洗干净的!”
素慧荣点头,示意明白。
此刻再次地动山摇。
“来了,终于要到这刻了!”哈乌拉睁不开的眼都似乎睁开了不少。
◇◇◇◇◇◇◇◇◇◇◇◇◇◇◇◇◇◇◇◇◇◇◇◇◇◇◇◇◇◇◇◇◇◇◇
那是地狱的鬼都在呜咽的声音,也是他们争先恐后从地狱爬出来而震动地面的恐怖力量。
宁宁只知道鬼吹灯里说黑沙暴的中心足可以将扎格拉玛山吞没到时间的尽头,那时候只是听听而已;无法光凭想像来体会这种恐惧的。
而现在——
地道里有锲在地上的铁锁链,这里铁链都颤动的碰撞作响。
只觉得自己乘着孤舟飘荡在漆黑咆哮的大海之中;裹着他的大氅,紧紧握住他的手,埋首在他怀里;好像这样才最安全。
雨化田倒是不动明王似的,手里的佛珠节奏不变的转着。
“督主,这里真安全吗?”马进良都不禁怀疑;远处地道里传来马鸣和骆驼的叫声。那些是他们离开这里的工具可不能丢了。
“安全。”宁宁闷声“若不安全,凌雁秋早闪了;她熟知这里地形,所以她不走才证明这里最安全!”哪怕她在害怕,但依然回答了马进良。
马进良看向凌雁秋,点点头。
“挺聪明的。”常小文坐在哈乌拉身边。
凌雁秋冷哼“可惜都没用在对处。”
“挺想看看的,黑沙暴到底是啥摸样的。”朱宁宁又异想天开了“你好奇吗?”
“你怎么对什么都好奇。”雨化田用力将她头压回怀里。
朱宁宁皱眉:鬼吹灯!对了“顾少棠,你们抓了鸟吗?”
抓鸟?!她现在自己都被抓了,还抓什么鸟?!
“那座不吉祥的鬼城被沙子埋了60年会不会有什么地方不通气啥的,然后室内没有足够的空气呼吸?”她上辈子是灯丝,这时候想起一些文中倒斗时的问题“老鬼婆,你说过里面是迷宫,既然是迷宫,那肯定是不通的;埋了60年只露头一个时辰,你们怎么知道里面有足够让我们这些人呼吸的空气?”
马进良等人是高手不错,可高手没空气一样不能活。
见他们都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问,宁宁郁闷了“不是吧,就算要钱不要命,也要事先做充足准备;我们不打无准备之战的好伐!”
“那如今怎么办?天大的富贵不要了?”风里刀急煞。
“既然你们没抓鸟,那别怪我心狠了。”宁宁摇头“那是个迷宫,我只能让你们先探路了!”上次哈乌拉还说回来的是个疯子,该不会里面也有啥尸香魔芋吧!哎呦,怎么越说越恐怖啊。
顾少棠和风里刀对视。
常小文觉得这种担心有些多余“虽说是迷宫,不过我们线路图;你们不是也有我祖母给的图嘛,靠着图我们就能出去。”
“不对啊,我们要找她老情人的尸骨,谁知道那老头是在哪里犄角旮旯嗝屁的;只有一个时辰怎么找?”宁宁反问。
“他也是奔着富贵去的,他手中也有图;最差也就是几条岔路。”常小文反驳“一定不会离出路太偏。”
宁宁从雨化田怀里摸出拿陈旧的册子,标识的也算清楚“既然如此,你也别怪我狠心;这里绑着的人都是探路鸟;我们分个几组,因为我不信你,你也不信我;所以人员交叉成组寻找;老鬼婆,你将寻找那人的标志告诉我们,不管哪组先找到,都到中心大殿集合;你就等在大殿中等消息,如何?”
“这怎么行?”风里刀一百个反对“这样黄金怎么办?谁来搬?”
“我的人不下60人,你也有20多个吧。”宁宁看了下“我抽出40个组队,20个人搬黄金如何?虽然黄金很重要,不过你奶奶很显然要我找到那人才肯继续医治我,所以我的主要力量要拿来寻找他;至于你要出多少我随便!你的人全部去搬黄金都行。”
“我出10人,条件是你别拿他们做探路鸟,至少留下风里刀。”常小文眼睛向后一扫“我挺喜欢他的。”
“好,风里刀做人质,就在大殿里和你奶奶一起;其他人都做探路鸟。”朱宁宁爽别人的快绝不在话下。
顾少棠挣扎了下,却挣不开。
风里刀不自然的看向顾少棠。
宁宁无奈“也不是一定会死,谁让你们不抓鸟来着。”
哈乌拉拿出了一枚圆形银器,那是一枚古旧却很精美的银盒;只有一半。
素慧荣拿过交给宁宁。
哈乌拉告诉她“他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宁宁有点丧气“这东西也没个可以挂的,圆不隆冬的,万一发生点啥事,还一定滚哪里去了呢。”
“那就要看你运气好不好了。”哈乌拉并不担心。
宁宁瞪她将东西传下去“都给我看清楚。”转头“凌雁秋,你怎么说?是自己搬黄金,还是和我们一起?”
“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凌雁秋抱着剑坐在一边。
宁宁自讨没趣“小雨,你说如此可以吗?”
“你身体不好也待在主殿。”雨化田补充。
“那你呢?”
“督主自然也在主殿。”继学勇开口“找那二根烂骨头就交给我们兄弟;有督主在您身边,我们也没后顾之忧。”
宁宁不反对。
“进良,你分一下队;照宁宁所说准备。”雨化田命令“宁宁,还有什么想到的都跟他们叮嘱一下。”
“好。”容她稍微整理一下思路“如果探路鸟不够,就用蜡烛,蜡烛一灭你们就马上退出去来;徐太医,你立刻拿纸墨,我们趁这个时候,将出路图复制十份。”
“不用,我这里有。”哈乌拉从木盘里拿出很多份“我每年都会做几本出路图。”
早说呢,宁宁让素慧荣接过,并将出路图都打开,一一核对“对了,徐太医留在客栈照应等我们回来。”
“好。”徐知信点头。
“不会错的,我是为了找他做的,绝不会做错。”哈乌拉也可以理解他们的态度。
“按理说这不是陵墓不会有机关;不过既然是皇宫,也备不住哪里地方就有机会消息;下去之后我们要格外小心。”宁宁叮嘱“切不可大意,如果踩到什么就待在原地别动;很多消息机关都是踏下启动,你拿开脚就立刻发射暗箭毒烟的。”
“你这个公主怎么懂这么多奇怪的事?”顾少棠倒没想到“她说一点没错,踩中机关只有二个下场,一个是立马就死了,一个就是你踩下去没事抬脚就玩完。”
“你个探路鸟,要踩也是你先踩。”赵通呵责。
顾少棠和朱宁宁都知道:他心里没底。
其实被她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都少了几分底气。
正当大家士气低落的时候,宁宁被强烈的晃动带着跌倒。
“来甲飞旋龙,沙海献神门!”哈乌拉在此强烈晃动里,倒滑着木盘向往艰难的划去。
◇◇◇◇◇◇◇◇◇◇◇◇◇◇◇◇◇◇◇◇◇◇◇◇◇◇◇◇◇◇◇◇◇◇◇
朱宁宁现在的心情就跟当时看午夜凶铃是一样的,既想看又怕看,结果拖着当时的对门一起看;然后二个人一起吓死。
“想死你就跟着去。”雨化田闭着眼睛,摸着手里的佛珠。
朱宁宁只能看着常小文追出去,自己则是看了眼自己的鞋尖;轻咳一声,想掩去真实想法“我是怕她被风吹了,那我上哪里找去。”乖乖回到他身边坐下;心中万分内牛宽:徐老爷子,你的3D卷风我是没能看到,如今连个真实版也看不着了;亏了!
雨化田从怀里拿出那把匕首。
“有你在,我要这个做什么?”嘴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接过了。
抽出亮出了锋利刃锋,手腕转着圈;嘴巴可停不住了,没办法实在是又害怕又无聊。
哼哼唧唧“我手拿流星望月刀,喊着响亮的口号;前方何人报上名,有能耐你别跑;我一生戎马都在飘,见过厂公弯下小蛮腰;飞檐走壁我飞不高,坐船练习水上漂……”俺们这位主,歌词那是从来记不清楚,唱到哪里是哪里,音调啥也不能细琢磨。她唱歌也是驱散害怕的方法之一!
“刚太平点又闹!”雨化田踢她一脚,刚才还怕的跟只小白兔一样;现在地动山摇才消停一下,她就不消停了。
“没事,习惯了;只当在坐海盗船了。”多摇摇也就习惯了嘛“怪无聊的,不唱歌干嘛!”故作轻松:娘的,姐最怕坐海盗船了!
“吵。”她还嫌不够闹腾啊。
朱宁宁不睬他,还故意大声起来“我骑着小毛驴身后背着弯月刀,降龙十八掌只练会第一招,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咱就跑。”你别说她唱的歌词记不住,rap歌词说的可溜了“武林争斗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怨何时了,咱辈分比较小昨天刚报名上道,各路英雄豪杰没事别和我瞎闹;如果你认输我就回家睡大觉,俺娘说输赢不要紧开心才重要。”然后陪着山摇,非常大声的母狼嚎着“江和湖波浪滔滔,看我船上多逍遥……天下第二也挺好……大笑一声地动山摇……”当中的歌词是实在记不住,就光哼哼了。
切,我们是要培养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在最困难的时候也要保持不被苦难打倒!
雨化田忍无可忍,又点了她哑穴“你还真是够二的。”胡闹也不看看时候。
顾少棠发现一直以为所谓高官都该是雨化田这样的,真是没想到万安公主竟然如此疯癫,行为举止可笑怪诞;而且看那些当官的反应是早就习惯她了。
风里刀可是开了眼见:行走江湖怎么久,还真没见过哪位闺阁小姐如她这样的;不过传言里她喜怒无常,今日看来也确有点意思。
朱宁宁发现有人看她,也看了回去“看啥看,没看过美女呀;再看,再看姐喝掉你!”
风里刀心里哼哼:你那样还美女啊?!这个听说过干掉、杀掉;这个喝掉?!
朱宁宁说的并非是美丽的美,她自知自己就是个‘霉女’;要不霉能看个电影就嗝屁的嘛,要不霉能身中剧毒嘛,要不霉能搁这里地动山摇嘛!不过见风里刀面露疑色,坏心又起“就是把你的血抽出来,然后给我喝掉!”
风里刀猛抬头“你鬼啊。”竟然喝人血。
“呦——你咋知道我是鬼咧!”朱宁宁张牙舞爪朝他爬去“我是紫禁城的捣蛋鬼!”说话间到他面前。
风里刀好歹是混江湖的“你是鬼我还是茅山道人,专门收鬼!”
“你还冒充道士啊,你就是个道士也需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注定败在我家厂公手上!”朱宁宁蹲在他身边“我家厂公是天下第一大魔王!哎呦!”
一颗小石子就打在了后脑上:哪个不要命的敢暗算我?!回头找,看见寒冰似的那双美眸她的气焰消褪到无有了。只能回头偷骂他不道义,背后偷袭。
风里刀偷瞟了一眼从不拿正眼瞧他的雨化田,他那清洌如寒月,澈澈似冰泉的气度风华怎么看都带着从容优雅的贵气;实在是不像个宦官。特别是和朱宁宁在一起的时候更像个正经主子“他既然是大魔头,你干嘛还留他在身边?”
“因为我是小鬼啊!”谁让你刚才骂我是鬼来着“俗话说得好‘魔王好见,小鬼难缠’!”
“你真的是万安公主?!”风里刀对此充满了怀疑,不可能啊;公主就她这不着调的样子?
朱宁宁坏心又起,万般疑色“其实啊我也不太知道自己是不是公主;要不然这样,我带你进皇宫啊;让你亲自问我妈。”
“你妈?”
“万贞儿啊。”万贵妃是也。
朱宁宁贼笑着“万一我妈要是看上你的美色,一开心就把你留宫里;从此后你就荣华富贵不断、黄金白玉满屋了。”宁宁说这话的时候很想勾勾风里刀的下颚,不过有贼心没贼胆;她怕后脑勺又被小石子招呼了。
“真的?”风里刀光听到荣华啊富贵的了。
顾少棠抬脚就是一踢“你个傻子,她诓你去做太监!”
风里刀立马清醒,惊看笑的花痴绚烂的朱宁宁“你居然——”
朱宁宁双手捧着脸蛋“说你们这么江湖草莽没知识,你以为入了宫就都是太监;能称这二个字的要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你没个状元才连这二个字的边都摸不着,一般的只能称为内侍、宦官;所以你们不要老是太监太监的,顾少棠,你这个前男友入宫还做不了太监呢!”没看全电影还有影评呢,姐我能记住这么多年不容易啊!
前男友三个字让顾少棠成功变脸沉默。
“再说了,你以为进宫就只有做太监啊。”哼,说你们没知识还不承认。
风里刀不知死活的追问“那还有什么?”最好是不用做太监也可以飞黄腾达的。
朱宁宁笑的好可恶“做——宫女呗!”
这会儿西厂众人都忍俊不禁起来,笑出声来:有朱宁宁在,再苦闷的地方都有乐子听!
风里刀被捉弄气的要死,可是自己是阶下囚也毫无办法。
“被我这个淘气鬼捉弄一下不要紧。”宁宁嘿嘿贼笑,又靠近了风里刀变的奸笑“等到了黑水城,遇见了战死鬼、冤死鬼、枉死鬼、无头鬼、断手鬼、男鬼、女鬼、大鬼、小鬼和老鬼,就怕你连生气的功夫都没有了。”
“什……么。”风里刀被她一串的鬼可吓了一跳,抖身;强撑“我才不怕呢,哪有什么鬼?”
“怎么没鬼?”朱宁宁还是不打算放过他,脸一转和风里刀面对面、鼻对鼻“哈乌拉都说了,他们最后把女人和孩子都活埋在了皇宫里;也就是说皇宫里的黄金都是被这些女鬼和小鬼看守着的;你要动她们的黄金她们还不跟你拼命啊;更何况60年都没外人来,今日看到一你这样的外人还不想‘呦,这小哥眉清目秀的,得,留下来和我们做个伴吧’。”
朱宁宁是说的煞有其事,她学的是鬼吹灯的王胖子;可惜没有胡八一给她搭个伴啊!
古代的人对这么还是有所忌讳的,不要说风里刀被她唬住了;就连赵通等人都不由听入神了。
顾少棠见风里刀好像被吓到了,立马说“你听她胡诌;朗朗白日的哪有什么鬼。”
“切,外面现在飞沙走石,天黑的跟倒了墨汁一样;什么白日啊。”宁宁有绝对根据。
顾少棠这回找到了破绽“还说我没知识;黑沙暴虽然厉害,可只要挨过了就会云开日献;到时候什么鬼都不怕了!”
“城外的鬼自然看见太阳就灰飞烟灭了,可城里的呢?”朱宁宁漏怯要想办法找补回来,抓住话由就开口“那黄沙能一下子都散干净嘛?城里黑漆漆的地方……你家那个小黄脸肯定有人,不,有鬼惦记!”
“要惦记也是惦记你家那个。”顾少棠嘴上也是个快的。
朱宁宁大怒“你胡说!哼,我家的是大魔王,你不知道鬼也是怕魔的嘛!你个没知识的!”
顾少棠刚想回嘴……
常小文此刻风风火火从地道口冲了回来“赶马,沙暴过去了;我们立刻走。”
一句话犹如滚烫油里掉入了水珠,地道里立刻忙乱了起来。不过好在西厂厂众训练有素,事情虽忙却不致乱。
大家从地道里上来,就见原本乌云密布的大漠如今是天上无云、晴空万里;入地道前的乌云遮日、飞沙走石现在都没有了。
他们不敢多怠,由常小文带着哈乌拉领头,大队人马策马奔驰在万里黄沙之上;朝直奔黑水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