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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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你去佟府一趟，就说我找舜安颜有要事商讨。记住，话不可说的过多！”
“爷，您放心吧，奴才这就去办。”
慕飞在一侧一言不发的看着我，嘴角却浮起了虚无缥缈的笑容，“看来，八贝勒你是要动手了。”他眼中的犀利一闪而过，升起一股饶有趣味的打量神色。
“慕兄，剩下的事，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并不是对他不信任，只是，这是我与老四之间的战争，不需要外人的参与。我的耽搁与优柔寡断，只会换来梦儿的不安与漠然。梦儿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以那样的身份处于老四身边，只会使我们相离的越来越远……
“随你的便！不过，不久的将来你定会有用的到我慕飞的地方，我等着你来找我！”慕飞打量我良久，只撂下这么一句话，便甩甩手，从容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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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安颜，上次让你去查的那事，确定么？”舜安颜一踏入书房，我便迫不及待的问。我无法再等了，离开她的每一刻，都心如刀割。
“我已亲自打探过，确实不假。”
“很好。”
舜安颜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我，我无法对他言明当下这个确定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八贝勒，恕我直言，这事还是不要张扬的好。此刻挑明，绝无任何好处。”
“我并未说要将此事挑明。”
舜安颜紧盯着我，“那你……？”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舜安颜自小便与我在一起玩儿，是一个非常聪明，也非常有分寸的人，所以他并未顾及那些虚有的身份等级。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真心待我。所以，他只是沉思的看了我一会，便恭敬的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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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弟，今儿怎么得空，来我府上了，难不成是为了思思那哑女？！”老四神色平淡的看着我，似是很随意的问，但那哑女二字却重重的敲击在我心口上。
想起了梦儿此刻就身在这府中，竟一分一秒也不想与老四多费唇舌，“四哥这说的是哪的话，前些日子四哥府上小阿哥出生，弟弟因公务而没法亲自来祝贺，今儿弟弟是来亲自登门赔罪的。”
老四依然看着我，眼神有些挑衅，“我看八弟此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过可惜了，思思那哑女快死了，马上就要被我丢到乱葬岗去了！”
紧紧握拳，压抑住那份冲动与怨恨，“四哥对待下人从来都是极好的，何必对你那丫鬟如此刻薄呢？！”
老四脸上的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难不成八弟要插手我的家务事？八弟什么时候如此清闲了？皇阿玛年前可是刚指派给八弟不少任务，八弟你不去处理政务，竟得空到我这来管这些个琐碎的事儿了？”
对于他这种挑衅，从容回以微笑，“四哥这不是折煞弟弟了，弟弟哪能如此无聊？！这不，前阵子的瑶民起义的事儿，可着实让弟弟费了心思呢。”
老四面色无恙的看着我：“八弟此话怎讲？”
我看向他，他虽平静，但眼神里透着古怪，似是考究又似戒备。四哥，别怪我，要怪就只怪你抓走了梦儿。
“前阵儿皇阿玛不是下旨，命都统嵩祝为广东将军，率八旗前锋兵四十名、炮八门，并湖广兵力四五千名，加上广州派八旗兵一千名，前往连山进剿么。”
老四看似不在意的目光中，透露着他此刻的心神已乱。
“这已是事实，初三时都统嵩祝已经率三省兵会前去了。可这与八弟又有何关系？难不成八弟想借此机会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不成？”
“四哥，你这就是在说笑了。那些都不劳弟弟费心。”
老四的语气开始有些烦躁，“八弟，如果你是来寻我开心的话，我府里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无暇与你在这卖关子。如果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就把话挑明了讲，可别让那些个子虚乌有的谣言，坏了咱们兄弟间的情分。”
“十一月末的时候，朝廷接到广东提督殷化行的疏报，称连山瑶民常出扰害，总兵官刘虎、副将林芳率兵进剿败回，林芳被杀，所以才请求朝廷委派大臣剿匪。”
老四的脸色变的阴沉，但他的性格使他不会轻易表露他的不安，“八弟，你何时如此关心这事了？难不成你与谁是旧相识？”
“四哥这不是说笑呢？！我怎会与他们是旧相识？！不过，倒是听说了一个人，陈宁。不知四哥可否听过此人？”
老四的脸色短瞬惊变，又瞬间恢复神色，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定定的注视着我，他冷冷的说道：“八弟，此番前来，你到底有何目的？！”
此番前来，我能亲自对峙，就表明我有心退一步。他怎会不懂？所以他才如此明目张胆的质问目的为何。
轻轻咳嗽了一声，缓和了下剑拔弩张的气氛，才道：“四哥，你这可是冤枉弟弟了！弟弟是来给你赔罪的，何来其它目的之说。”
“没有其它目的自是好说，如果八弟你听信了他人的谗言，而误入了歧途，可别怪做哥哥的没有提醒你。”
“四哥教训的是，弟弟自当谨记四哥教导。”
老四目光冷清的看着我，“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不便过多招待八弟，八弟你还有其它的事情么？”
逐客令已下，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便笑的极为柔和的说：“那八弟改日再来拜访。”
他的目光还是带着一丝怒气，冷哼了一声，“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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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宁与秦泰勾结，意图坐上总兵官位子，而结果是两人皆失败。那陈宁心有怒气，便意图谋害新任官员，岂知事没做成，反而被人揭发，而揭发的人正是秦泰。由此，陈宁怀恨在心，便唆使一些探子，将这些年秦泰聚敛钱财，欺凌百姓的罪状准备呈到京上来。不料，陈宁等人竟凭空消失了，上报的是陈宁等人死于瑶民起义的事件中。秦泰自然毫发无伤安然无恙。而秦泰的背后，是四嫂的表弟克鲁。陈宁的“顺理成章”消失，便是克鲁用他四贝勒妻弟的身份运营的。
谋害总官兵的后果，“可大可小”。如果牵扯上克鲁，这事便不可能是小事！更何况现下这多事之秋。这其中牵连甚广，如果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就很有可能牵连到费扬古家，更是可能会牵涉到老四。不管此事摊开后是否会牵涉到老四，他是不会对此不闻不问的。就算牵扯不到他，如果加以利用此事，便可以故意制造成老四包庇妻弟恶行，任其胡作妄为的“事实”。如果再进而顺水推舟……
无意中得知了秦泰与克鲁的勾结，也并未想过现下便以此作为有利筹码。舜安颜的那番话提醒的很对，这事此刻并不是一个露出水面的好时机，况且我也并未急着打算让它公之于众。正如我知晓老四的短处一样，他其实肯定也是掌握着我的弱点，比如，梦儿……他对梦儿的心思，九弟他们都早已看清，何况我自己呢？只是从未想过他竟如此对待梦儿，难道真要毁了梦儿，他才肯善罢甘休么？
不发生冲突便相安无事，可此次梦儿在他手上，不得不让我抛开一切顾虑。我只是，用他一个远房的弟弟换我的梦儿而已。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去怀疑老四对梦儿的真心？梦儿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可我真的再也不想放开她的手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别人身边，还不如让她一刀杀了我痛快！
我的梦儿，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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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慕飞的再次出现，我并没有诧异。
“你那四哥要纳她为妾了！”慕飞神色忧郁的说道。
那一刻，我的心痛如碎裂。
怎么会这样，难道老四真的是不管不顾了？依他的性子，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难道说四哥真的如此爱梦儿么？不可以，他竟然……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时候切不可慌乱，每一个失误，都会是致命的一击。为了心心念念的她，我绝对不可以输！
“再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告知你这事，至于我何时知道的，你不必过问。”他握了握拳，似乎极度不想与我在此事上纠缠。
“你必须告诉我，这件事对我如何救梦儿，至关重要！！！”
慕飞明显被我的勃然大怒震到了，他神色一愣，半晌才恢复神色，耸耸肩，答道：“昨儿来找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对你，我有太多的不满，只顾着质问你，却忘了如此重要的大事。今日便加紧过来告诉你。看你此刻的态度，你还是非常非常在乎她的！”
昨日？那便是在我去故意试探老四之前，还好，他并未有进一步的举动，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稍微可以有些放松。
忽地，脑海里闪过梦儿那张甜美纯真的笑脸，她俏皮的坐在我腿上，抱着我轻轻说道：“胤禩，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我自己了！我才不让别人碰我呢！胤禩，我永永远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可千万不要后悔噢……”
梦儿怎会同意嫁给老四，难道说梦儿本意是，求死！！！我不敢想，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多一刻都是煎熬……
“慕飞，梦儿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慕飞一脸震惊的表情，“你说什么？她为什么要求死？”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
半晌沉默，慕飞竟转身离开。
“慕飞，你对四哥府里的事情如此熟悉，为何自己不将梦儿救出来？”
慕飞竟洒然一笑，“我可没有那等本事！”顿了会，他神色诚恳且严肃的接着道：“我知道你不会不管不顾她的！我只说一句话，你若不把她完好的带回来，我发誓，天涯海角我都不会让你好过！言尽于此，告辞。”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但愿，你会永远记得你说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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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去老四府上彻底摊牌，四嫂竟亲自将梦儿送到府上，这倒是让我着实意外的很。
“八弟，你四哥说，这丫头现在病的糊里糊涂，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你既然和这丫头是旧相识，她在这也无亲无故的，念在你们的情分上，索性送到你这里来，也好让她走的安心。不知，八弟是否怕沾染了这病气……”四嫂非常客气，又极为诚恳的说道。
沉思良久，淡淡开口，“四哥说的对，我与这丫头是有些交情的，她如今也没个亲人，不如就放在我这养病吧，也算是不枉费四哥与四嫂的这份心思了。”
“那就劳八弟费心了。”
“四嫂慢走。”
四嫂转身的瞬间，轻轻的瞥了一眼昏睡中的梦儿。稍纵即逝的眼神中，为何有那一股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厌恶？或许是我多心了。
梦儿脸色苍白的吓人，竟一点血色都没有！！！紧紧皱着的眉头，那种不安与恐惧时刻萦绕着她，就算病着，她依旧是“清醒”的……我的梦儿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小小的身躯变得如此瘦弱单薄……
抱着她的感觉还是那么真实，那么熟悉。什么都不愿多想，什么也不愿顾及。只要抱着她，就已足够。
（回忆时间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