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AK]归宿》selkie

6、第六章

　　此时的Kira依旧和战前一样，静静的靠坐在海边的岩石上。看着残热的太阳一点点的被大海吞噬。如此无力痛苦的挣扎着，却依旧摆脱不了那轮回般的诅咒束缚。

　　是爱？是恨？
　　是逃避？还是灭亡？

　　残红的晕渲染了整个天际，妖艳的红色让人心紧缩的一阵刺痛。
　　Kira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服抑制着疼痛的蔓延。眼中的神色虽淡然未变，但深咬泛白的唇依旧泻露了他的心情。
　　为避免弄湿，鞋子早已脱在一边。赤裸的脚无意识的划着粗糙的沙砾，借以肉身的疼痛转移心中的痛苦，但依旧惘然。

　　这半个月来，他一直在逼自己忘掉，但心中入被挖空的空泛依旧止不住的扩大。
　　多想在10年前未曾认识你，这样我就不会埋下这么深的情愫；
　　多想在4年前未曾与你重逢，一再的牵挂，一再的思念，让我一错再错；
　　多想……

　　为何？到底为何一直想忘的忘不了？想平淡的平淡不下？
　　到底有谁能够解开这个环？能够破坏这个圈？

　　Lacus……温柔的女孩一向淡淡安慰的笑着，但眼中一逝而过的伤，自己又怎能在装作漠视？
　　Cagalli……自己最深最浓的血缘的牵畔，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同时不让三个人受伤？
　　还有……还有谁？妈妈？爸爸？玛琉 san？穆 san？Miri？Sai？Toru？……Fullay……

　　……谁……到底有谁……“救救我……”泛白的唇颤抖着吐出轻得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字词，迷茫的波澜一圈圈扩大，紫晶色睁大的眼中失控的一滴泪终于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
　　蚕失的光线全部没入漆黑冰冷的海面，吝啬的不再分给地面一丝丝温暖。
　　恐寂的暗与无情的寒弥漫着吞噬了每一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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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拉去一同购物的Shinn，在经过海滨旁的一条公路时，远远的瞟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从自己去买东西，一直到现在回来为止，都呆呆的坐在岩石上，神色和姿势都未变化。

　　“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呢。”一同前往购物的Luna似乎是察觉到了Shinn注意的目标，“那个FREEDOM的驾驶员。”
　　“哼，谁知道。”被看出心思的Shinn不自然的别过脸，“这么忏悔有用的话，还需要战争干什么！”话虽这么说，在几人转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还是扫了一眼那个人影。

　　唉！还是以前那副死脾气呢，Luna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怜爱的搂住身边的金发女孩，拍了拍，“我们可怜的Stellar妹妹看来是注定要失恋了。”
　　“嗯？”被人搂着的Stellar迷惑的抬起头，茫茫然然的神情对于这一切都很不解。
　　“Lu•na•ma•ria！！！”Shinn咬牙切齿的叫着一边作作然的同僚。原本只是自己一个无心救下的敌人……错了，是前敌人。干吗所有人都一副“是自己别有用心”的了然眼神看自己？？

　　嘟嘟囔囔着自己不忿的Shinn，突然感到手中一轻，手中拎着的大小包已被一边的Rey取走。
　　面对Shinn疑惑不解的眼神，Rey的回答一如他平时一样的平静语调，“不是想去海边逛逛吗？”
　　被看穿想法的Shinn嗫嗫着侧过脸，脸上不只是因为黄昏的晕色还是自身的温度而红霞一片。

　　“真好呢。”看着一边掩饰自己的心思而故意洒脱转身的，而其实反而动作更为僵硬的Shinn，Stellar的语气如稚龄的孩子一半，“Stellar也想去看海。”
　　“但是穆 san和玛琉 san还在等我们回去哦。”对于地球军这几个被利用的可怜孩子，尤其是眼前这个几乎心智都还只是个单纯孩子的Stellar，Luna完全没有什么仇视，而是由同情而衍生出的一种怜惜。
　　更何况，对于什么理由都没有而被迫踏上战场的它们，自己又真的仇视吗？又该仇视什么？这场战争到底有何真正的意义？

　　“嗯。”Stellar失落的回过头，当她在看到不远处的一对爱侣的身影时，顿时脸上转而露出一种极为兴奋的表情。天真而灿烂的笑容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绽放，更加显得艳丽动人。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孩子，居然能在操纵那钢铁的机械师转化为无个人感情的杀人机器呢？
　　“尼奥！”Stellar向远处的两人跑去。

　　“这样真的好吗？”看着奇怪而又和谐的三人，Luna疑惑着。虽然不是太了解那两人之间的纠葛，但最终大家化解了一切而和平的相处也是很好的，但……“怎么感觉像是幸福的一家一样？”有点乖乖的感觉耶。
　　（这里……偶就很不负责人的先把Neo设想成Mwu san了，笑~~最后MM当然幸福的在一起--之中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解释我就省了。不过……难道说他们现在带着两男一女的孩子（爆），一家五口幸福的在一起生活了？）

　　“没什么不好的吧。”看着那种熟悉的信任，敬仰的牵畔，Rey不禁想起自己深深思念的那远在PLANT的人。向来平静的脸上竟轻轻勾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半个月的奥布假期即将结束，马上就可以回PLANT了。
　　（写到这里……GTR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类似于MMS的一家三口？？还是…（问谁呢？你才是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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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那条公路上的Shinn并没有走到海滩上去，而是远远的坐在公路旁的护栏上，并未踏入那一片个人的领域。
　　虽然并未靠近，在这种距离下也能感觉到那种深深被排斥在外的无法插入感。协调而扭曲，致密而又看不见。
　　没由来的胸闷，明明是在开阔的海边，但却感觉如同在被封闭的狭小空间内一样呼吸不顺畅。
　　这是第几次了？为何每次都是这样？为何每次都是因为他？？

　　Shinn用手支撑着自己微显沉的头，如燃烧般红云的眸子投向了海滩上浑然不知的人。眉头不知不觉紧锁，原以为是因为他是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而让自己感到不适，那又为何在自己觉得恨已淡，不只恨何，无可恨之后，这种强烈的感觉依旧存在？
　　答案自己根本不敢揭晓，自己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重复：他是凶手，他是凶手。不可以……不可以的……
　　尤其在窥视到那一个吻，自己更加知道不可以。

　　狠狠的在他脆弱的时候撕开了他的伤口，在前辈的婚礼上，让Kira记起那一时，那一刻。
　　自己在期待什么？什么的发生？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自己既没有失落亦没有兴奋。
　　只是……撕开的伤口，疼的人到底是谁？Athrun？Kira？还是……自己？

　　突然撤开支撑的手，Shinn咒骂着自己的懦弱与徘徊，此时却看到在阴冷的海风中紧缩的纤细人影颤抖的张合的唇。
　　……救……救？自己不可能在这种距离，这种光线下还能看清他唇形的变化，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强烈的感觉到他在求救？
　　明知道Kira并不使想他的外表那么脆弱到会向别人求救的人，但为何自己却分明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周围的排斥感改变了的原因吗？

　　无法给出自己明确答案的Shinn，在看到远处那个竟一步步深入冰冷海水中的人，心脏如滞停了一拍，又立刻反应过来跑过去，“那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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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自己刚才撤拉住胸口的衣服时没太注意，脖子上挂着Lacus送的戒指的链子竟被拉断。就在自己失神之间，银色的指环在明亮的月光下滚向冰冷的海水。
　　“啊……”反应慢了半拍的Kira没来得及在它滚出自己手及范围内接住它，不得已只好赶紧在冰冷的海水中借由明亮的月光寻找着它的影子，祈祷着别被冲到太远的地方去。
　　那是Lacus母亲的遗物，是对于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所以自己是绝对不可以弄丢的，以便能够在Lacus找到她真正可以赠与的人时，自己好还给她。

　　但Kira还未踏入海水两步，就被Shinn从身后拉住。Kira港转过身，一阵劈头乱骂就砸过来了，“你这家伙！我不杀你可不是让你去自杀的！！”
　　“自杀？”Kira愣了两秒钟，随即从Shinn愤怒的神色中看出了他的误会，“不是，时Lacus的戒指，一定要找到的。”

　　“戒指？”Shinn看到了Kira手中断掉的链子，这才反应过来，一切都只是误会。
　　他这才忆起在婚礼上，身为新娘的阿斯哈首相调侃着自己的弟弟和……未来的弟媳。并用手勾出藏在Kira领口中的项链。银色的指环在阳光下闪动着神圣的光芒，粉发的歌姬柔美的幸福微笑着，而Kira则带着那种怯怯的微笑脸红着看着温柔的望着他的Lacus，那时的情景，任谁都会因为两人之间无疑用言语来形容的气氛而感叹祝福吧。

　　看着现在Kira那种无视于自己的焦急寻找的神情，以及党是那抹怜爱依靠的幸福微笑。Shinn的心中一堵，涩涩的扯出一个讽笑。Athrun前辈是他喜欢的人，Lacus小姐是和他在一起的人。无论如何在他身边的都不会是自己吧。

　　在看着眼前吹了不知是一下午还是一天海风的人，已经开始在海水中牙齿打颤，Shinn最终还是看不过的拉起他，“上岸去！我来找。”什么cood，吹海风，泡冷水，就不会感冒，发烧转肺炎了？
　　“Shinn……”猛然被拉退几步的Kira阻止的话还未说出口，Shinn已经消失在海面上。
　　Kira愣愣的站在原处，刚才Shinn拉起他时，眸中那种深深复杂的情愫镇住了他。
　　何时……的事？这个孩子对他的感情是何时变了？还是说这次又是自己故意逃避着无视而不知？
　　抬头看着漆黑的天际，往日熟悉的残月竟不知何时已盈圆。偏偏在这个时刻……Kira扯出一个不知是放松还是苦涩的笑。老天，这是你的答案吗？

　　“找到了！”Shinn的声音打断了Kira的思索，转头看着几步之遥的孩子。那灿烂的笑，那曾经的年少，那年轻期盼的神采于几年前的自己重叠起来。不过是近眼前的光年，现在却感觉恍若隔世。
　　银色的指环在月光下灼灼的闪耀着胜利的光芒。
　　“谢谢。”Kira微笑着伸出手。

　　在准备将指环递给Kira的时候，Shinn却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手一抖，指环又直线的落回海中。
　　“啊！”两人同时惊叫，赶快伸出手补救。这回Kira抢先一步，在波光荧荧的清澈海水中，指环缓慢的旋转着，正巧套入在下面接着的Kira的左手无名指。
　　“咦？居然套进去了？”Kira颇为诧异的看了看吻合在手指上指环。这本来是适合Lacus的戒指，自然对于自己是细了一点，怎么会刚巧套进去了呢？Kira将戒指取下，又试了试，果然已不能再顺利套入，“是因为海水的原因吗？”

　　刚……刚才的情景……Shinn抑制不住脸上血液的沸腾，也太像……心慌意乱的Shinn脚下一滑，尖叫着又跌回水中。呜呜，今天真是丢大了。

　　（vv：“以为是CO，吹海风，泡冷水就不会感冒，发烧转肺炎了吗？？嘿嘿~~小S，喷嚏打得正是时候吧！”
　　Shinn：“闭嘴阿~~~~~~~~~~~////////////////////”）

　　“没事吧！”Kira伸手去拉坐在水中闹别扭的Shinn，适时说了些话转移了他的窘相，“先去我家换套衣服吧。”
　　“不用了，我回去换就……啊嚏！”Shinn正准备拒绝，不适时宜的喷嚏无疑增加了他的窘相。
　　好在Kira并未在意Shinn的不自然，他先上岸穿起鞋子，准备赶快把Shinn带回去。必定自己的衣服还是半湿，Shinn的已经全湿了。但是越是急鞋带反而越是系不好。Kira叹了口气，这项工作自己从小到大还是做不好。
　　“我来啦！”看不下去的Shinn上前帮忙。
　　好歹自己以前也经常帮Mayu系鞋带，一边听她撒娇似的说着‘当然还是哥哥系得好啦！’，愿意为这辈子除了她，自己也不会在照顾人了吧。

　　看着不耐烦的碎叨着‘都这么大的人了’的Shinn，Kira淡淡的挂出一抹笑。想想10年前，也有个蓝发的男孩，很无奈的对自己说‘真是那你没办法啊，Kira。’
　　事事而非了，但如今却依旧有个孩子帮着自己做同一项工作，虽然嘴里说着‘还不会照顾自己吗？’的不满语气，但动作却同样温柔。

　　阖上约微疲惫的眼，默默的在心中对自己说：忘了吧，忘了吧。
　　必定那个只属于他和他的樱色季节，只是在自己记忆中永恒的梦，早已逝，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