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门后的世界【盗墓笔记同人】》莱辛

5、我是怎样的人

　　我揭开锅，一股米汤的清香味道飘散出来，我咂巴咂巴嘴巴，把东西倒到碗里。

　　闷油瓶正好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到我端着碗走出厨房，乖乖坐到餐桌前面。

　　我已经和王盟打过招呼，最近一阵子都不会去店里了，对于闷油瓶可怜的肠胃，我总是非常放心不下，虽然除了喝喝米汤，别的一概不能吃，但是我多喂两顿总是可以的吧？

　　我撑着下巴半趴在桌上，看他慢慢把汤喝完，透明的水珠从微翘的发梢滴落，在木桌上缓缓晕开，他从昏迷中彻底醒来的第十六天，已经可以自己在家里随意的走来走去，做大部分的事情的时候，已经不会有那种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肌肉而产生的颤抖。

　　“你为什么每天早上都要洗澡？”我问他，现在这样的天，很少有人会天天洗澡，何况他有时候是一天两次，在临睡前我看他睡衣被汗水沾湿得厉害，让他洗个澡再去睡觉，结果第二天早上他爬起来居然还要去浴室洗一次，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洁癖。

　　闷油瓶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没说话。

　　我叹了口气。

　　“吃完了自己把碗放到厨房里。”我道，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我以前每次这样和他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都会因为他的沉默而尴尬万分，甚至于到手足无措的地步，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倒是很无所谓他的沉默寡言，两人有时候可以不出声地在客厅待上半天，我在沙发上看书，他在窗边发呆。

　　我打开聊天软件，很耐心地一封封回复网友的留言，我的网店生意也很好，有时候营业额甚至要超过实体店里的，网上的二百五比较多，宰起来也没什么负罪感。

　　回了三四封，突然就感觉有人站在我后面。

　　我一惊，猛地回头，看到闷油瓶一声不吭地在后面站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看到他的两只手湿湿的，袖子卷到手肘处，应该是洗过碗了。

　　其实我不要求他做家务的。

　　“怎么了？”我问他，顺手从边上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手。

　　“我…晚上有时候会出很多汗。”他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道。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嗯？是不是身体有点虚？”我道，帮他把两只袖管放下来，“胃还会不会舒服？”

　　他摇摇头，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身后，两只眼睛静静看向我，嘴巴抿得很紧。

　　“怎么了”我道，他又盯了我一会儿，才别开眼神，自个儿坐到后面的一张单人沙发上，把脸转到一边，看着窗户外面。

　　我转头看看他，他好像没有再搭理我的意思，我叹了口气，把注意力转回电脑屏幕上面，他这个人从以前性格就不是太正常，我从来就没理解过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黑眼镜的歌再次在房间里响起来的时候，我狠狠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三个小时，2笔生意，收获还算不错。

　　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我摘下眼镜，到厨房去热粥，闷油瓶从房间里跟出来，斜倚在门框边，看我弯腰点火。

　　煤气灶很久以前就坏掉了，现在每次烧东西都不得不用打火机在旁边燃点煤气。

　　红色的火焰猛地窜出来的时候，我微微晃了晃神，看着蓝色的外焰包裹住整个锅底。

　　我已经在一点点增加粥里米的含量，像现在这样的稠度，给正常的人当做配馒头的早餐粥已经很可以了。

　　“很快就好了，你去外面等着。”我道，他一直这么不出声地站在后面看着，我的感觉有点尴尬。

　　他现在大概是整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做，记得的又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很喜欢跟在我后面到处走，我回房间他就跟回房间，我去客厅窝着他也跟到客厅去坐，我拎着吸尘器从这个房间打扫到那个房间，他也跟在后面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

　　“小哥？”闷油瓶还是站在后面不动，我又唤了他一声。

　　“是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太没劲了？”我走过去，帮他把落到眼睛前面的碎发夹到耳朵后面，“我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他一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缩回手，跟他对视半响，败下阵来。

　　“吴邪，”他突然开口，眼睛还是那么盯着我，“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什么？”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过命兄弟的关系。”我道，“你以前救过我很多次。”

　　“你对我很好。”他低着头看我，语气非常认真。

　　“我对你一直很好。”我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乐，伸手帮他把没有翻好的衣领翻出来，“可你以前还是不要我。”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

　　我轻笑，拍拍他的头，“跟你开玩笑的。”

　　他没反应，嘴巴抿得很紧。我退了两步，抬头看他，“你以前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救过很多人的命。但是你身上的事情，我们却没有一个人帮得了你。”

　　“现在你的事情终于做完了，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把你带回来，让你有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以后如果你想要离开，或者想要继续留在这里都随你的便，只要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我都义不容辞。”

　　闷油瓶靠在那里，静静听着我说，眼神还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不用担心，以前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只要想着以后要怎么好好过日子就可以了。”我抹了一把脸，他这样不出声地盯着我看，弄得我又有点想哭。

　　“还有很多朋友，虽然都分散在别的地方，但是只要你有需要，都会尽力过来帮你。”我继续道，一点一点往后面退。

　　闷油瓶突然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我一惊，才发现自己已经太靠近灶台，衣角快要烧到煤气。

　　他的手很冷，那种冰冰的感觉透过布料一直传递到我的皮肤。

　　我深呼吸一口，抬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的脸，伸手轻轻抱了他一下，“你现在就安心呆在这里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