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六章 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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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日落后，白天见过的那个小姑娘给他们送来了酒和被褥。
听吴邪的说法，这个小姑娘叫做霍秀秀，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之一。
这小姑娘留下来，说是要跟吴邪和胖子做一笔情报交易。
他们交谈的内容阿玖没有留心去听，大体上记住了几个关键词‘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老九门’‘张启山’和‘鲁黄帛’。
他们的谈话中出现了让人怀念的名字，不过阿玖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那些人那些事已经成为了她时间轴中的过客。
而对于霍秀秀的话真正听得入神的，也只有吴邪和胖子。就连旁边的张起灵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平时也表现出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但是这次阿玖却明显有不协之感，他不在状态，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耳边霍秀秀和吴邪的谈话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悄悄退场，走到了庭院里吹夜风。
冷空气让她精神一震，仰头看如水清冽的黑夜，空旷的四合院——她遇见的事情总是和以前发生的某些事重合在一起，让她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只是在做一个梦。
一个不断轮回的梦。
甩甩头给自己一个不屑地苦笑，为什么最近时不时去考虑这种无聊的事情变成了理所当然一样。
脑海中浮现出了曾经某人对她说过的话——在孤身一人的时候，回忆会向自己袭来，如同汹涌波涛，势不可挡。
只不过到了现在，连说这句话的那个人的身影也已经在记忆中晕开了色彩，变得模糊。
转过头，毫无预兆地对上了张起灵的双眼，他靠在窗边向自己的方向看过来，那双坚毅的眼睛在室内暖色灯光的照映下，竟然透出了几分柔和。
阿玖毫无避讳地直直往回去，与他四目相交。
张起灵，张起灵张起灵——
那双让人猜不透的眼睛下，到底还隐藏着什么。
失去记忆的不安？想要追回过去的迫切？
她从不会去试着体谅一个人的感受与心情，这是最累最麻烦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呢，这样对望着，从他眼里传递过来的共鸣的感觉，却让她此时心情平静。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不清楚，迷惘、挣扎、不忍。然后，他低下了头，拉上窗帘。
把两人的视线硬生生地分离进不同的世界。
只是这时候的阿玖，还没有意识到张起灵这反常的举动，已经写下了他们之间下一个隔阂的序章。
而此时四合院外隐没在黑暗中悄悄前来的骚动，也注定今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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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掀翻的桌椅，地上的点点血迹，屋内一片狼藉。
胖子和几个人扭打在一起，张起灵拧着粉红衣衫的脖子，吴邪抄起凳子的手臂还没有砸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
霍老太打量了一下局势，冷笑了一下。
“果真是吴老狗的孙子，性格和你爷爷一模一样。”
吴邪有些恼火，他把愠意压回肚中，皱眉问道：“婆婆，您这是跟我玩哪一出？”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会往事情最好的结果上去想。”霍老太倒也不在意，一挥手让那些伙计们都撤下，才继续说道：“如果是我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先冲出去将对方全部制服才会开始进行交谈。你如此没有防备之心，如果我真的安排了什么，你们岂不是无路可逃。”
听了这话的胖子很是不舒服，刚想说什么便被吴邪压住。他并没有变得窘迫，而是淡然地一笑。
“婆婆，没有防备之心的人是您。”
霍老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感到脖子后面一凉。她的身后，一袭黑衣的阿玖如同鬼魅般悄无声出现在那里，手中的黑金扇直直架在她脖子上。
峰回路转。
形势一下子倒向了吴邪这边，所谓擒贼先擒王，纵使霍老太这边数量有着压倒性优势，但头目被压制的现在，到底谁主导场面，一目了然。
敌意一瞬间全部转移到阿玖身上，所有人全部都摆出了最高警惕架势，生怕她的手一抖让他们的boss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粉红衣衫首先大笑了出来，他举了举双手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这还真是被扳了一局啊，老太，这次我们输了。”
霍老太向他冷哼一声，毫不在意还停留在她后脖子上的扇子，似乎知道阿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她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难得的露出一点赞许：“身手不错，不愧是那位大人中意的。”
那位大人？
阿玖皱皱眉，这是只听张起灵说了一句：“玖，放下扇子。”听到这句话阿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鬼使神差放下了手，没有任何犹豫与猜疑。
霍老太也示意让她手下把武器都收起来，这才对吴邪说：“行了，谈正事。我和解子最近会夹一次喇叭，而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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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式雷，巴奈，张家古楼，老九门。
吴邪感觉他现在脑袋涨的疼，心里面更是有一团麻花解不开。
昨夜霍老太他们一路杀进来说是要他们帮忙倒一个大斗。而这个斗就是他在巴乃那个湖底发现的张家古楼。
他其实不太想去，不知道是不是对霍老太还有不信任，还是说已经对这种不断追寻的现状感到疲惫厌倦了。
但是张起灵说他去。
他去，阿玖必定回去。
胖子也要跟去。
他心里有些憋屈，几分为张起灵这种独断独行的表现，几分是因为自己有种被众人抛在后面了的感觉。
只是这张起灵若铁了心要去，那谁有能拦住他呢？
想想，张家古楼也许真的是他们一直以来寻找的‘真相’的一部分，对张起灵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无疑想起他的过去。那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他？
“唉……”不禁长叹，他揉揉头发向客厅走去。
霍老太似乎会说今早把装备和用品送来。
“你什么意思？”
吴邪来到厅堂就感觉到了一阵让人后脊发凉的低气压。四合院内部还有来搭理装备的霍老太的伙计们，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室内发生了什么。
他搓搓胳膊环视一圈，屋内只有三个人，张起灵阿玖和解语花。只见张起灵蹲坐在地上往背包里收拾东西，他的身边放着一把雕纹精美的刀。做了多年古董商吴邪一眼就看出了那把刀不是廉价之物，倒是和黑金古刀有那么几分相似。而刚才那句话是阿玖说的，她垂着脸站在张起灵身后。而屋子里的这份紧张感就是围绕着这两人散发出的。
他给一旁的解语花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者很无辜地耸耸肩：“我只是把昨晚那小哥拜托的东西带来了而已。”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
闷油瓶要的东西？
吴邪的视线在地上那把刀和张起灵间游动了几下，大概明白了几分。
“不用你。”张起灵没有抬头，闷声说道。
“我必须跟去。”
吴邪和解语花一头雾水，而罪魁祸首的两人依旧旁若无人地将这诡异的对话还在继续下去。
“这是命令。”
难得的，张起灵把语调提高了几个分贝点。听了这话阿玖显然已经有些怒了，放弃了她以往淡定的形象对张起灵回道：“命令和契约是两回事，你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在吴邪意识到情况不妙准备上前劝解的时候，张起灵忽然抬起头，说了一句让他大跌眼镜也让阿玖遭到晴天霹雳的一句话：
“那么，我要解除契约。”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六章 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