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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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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三叔逃跑,我一天24时小时三餐外加三急都没离过他半分,我看着他装睡跟我硬抗就觉得好笑。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喜欢二叔就喜欢呗,只要幸福就好。
把削好的苹果放到果盘里,透过病房的窗户发现外面居然下起了雨,在初夏来临前,这雨飘在身上还是有种透心的凉。
一眼瞄到从出租车下来戴着眼镜的二叔,藏在衣服里的手按响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对背对着我的三叔交待一句就离开了,“我出去听个电话,三叔,你别趁机跑哦!”
天色渐渐暗下来,又碰巧是晚饭的黄金时刻,医院的走廊里,人少得几乎没有。
我就坐在楼梯间,看着穿着病号服的解叔偷偷摸摸地溜出来,然后被正好上来的二叔抓个正着。
二叔和我约定是明天早上过来,他那个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即不会早到也不会晚到,给人一种严苛到不拘的感觉。
所以,当二叔居然提早到现在就来,我很惊讶,看那样子似乎是连夜坐飞机过来的,都没来得及休息。
当然,我也是第一次见二叔发了如此大的脾气,因为我印象中的二叔从来都是处惊不变的笑面虎。
“你非得拼命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才够吗?为了那个,你和老三……”二叔满脸阴霾,我也才发现,原来不笑的二叔那么可怕。
“你明白的,如果不在我们这代人结束,小邪和雨臣他们就会重蹈覆辙……”解叔痛苦地捂脸,自言自语般安慰,“很快就会结束了,很快,还差最后一点……”
“唉……”二叔叹了口气,“小心点,至少不要弄得全身是伤。”
然后解叔心虚的样子看得我都想要抚额,拜托,是个人都知道现在应该先把二叔安慰好,你看,被教训了吧!
不想再看那边显然已经进入某种哼哼哈哈的嘴上运动,我悄悄从医院后门打着伞离开,发了个短信给三叔,就说我有急事先回家了云云。
这样其实很好,我记得三叔和解叔同时失踪那段时间,虽然有小花他们帮忙,但如果没有二叔在暗中支持,我也不能把一片乱的长沙稳定下来。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看似和一切无关的二叔会比任何人都知道得多,原来是因为解叔的关系,又或是私藏起来的一张底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要考虑的是要不要去塔木托,如果闷油瓶还是追着文锦阿姨进入玉陨中,其他人可不会像我一样等他好几天。
再加上他一出来那个精神恍惚的状态,我担心他能不能走出那片蛇沼和热带雨林,出去之后又怎么能走出沙漠。
真是越想越担心,还是早点回去做准备,顺便等着那两盘录相带寄过来,那个神秘的疗养院我还没仔细检察过,说不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烟雨朦胧的杭州很美,不管看几次都看不厌,一手提着买回家当晚餐的盒饭,一手有趣地旋转着手里浅蓝的雨伞,看着那雨水飞旋着像舞蹈般飞远。
王盟早就下班了,我那幢二楼的小洋房黑蒙蒙一片,从那天回来收拾东西后,剩下的时间都和解叔玩了,这下不知道要打扫多久。
越走越近才发现,楼房前的树下居然有一个黑影,那人没打伞,像是石雕一样立在那里,视线好像正对着我的二楼卧室。
小偷?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自己掐灭了,哪个SB的小偷会在这么冷的天一直淋着雨来偷东西啊。
不管怎么样还是小心点为好,把伞一收就当作武器,悄悄靠近那人。
走了没几步,全身就湿透了,那种透骨的寒意让人不自觉打了个抖,我在心中暗骂,要是让小爷逮住罪魁祸首,一定要让他好看。
只是越靠近我就越挪不动步,那个背影很熟,那件蓝色连衣帽很熟,那人背后那条长长的被布条缠起来的东西也很熟,熟得让我发不了声。
也许是听到声音,那人转过身来,俊美的脸上那双平淡无波的黑眸直直地盯着我,头上湿淋淋的黑发不停地滴着水,划过他冻得青紫的唇,也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了。
那一瞬间我就怒了,感觉有一股火从心里猛地窜起来,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这家伙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吗?
“张起灵!!你TMD在干什么啊,这么冷的天站在这里淋雨,凭你的身手难道还进不去我家!!!”我仗着自己比他高一厘米的身高狠狠摇着那人,咬牙切齿地冲他咆哮,“你又不是神,身体也不是铁做的,发烧了怎么办?你看看,全身冷得像冰一样,要是我不回来你打算站在这里多久!!”
一边骂一边拽着那人进屋,也不管弄湿了地板之类的,把人推进浴室,直接打开热水淋浴。
热水哗哗地流着,整个浴室被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我刚刚吼得太凶,嗓子有点受不住,痒痒干干的,惹得我咳嗽几下,粗喘着气。
很好,非常好,小爷多久没发这么大的脾气了,张起灵你大爷的就是牛。
“吴邪!”一只带着热气的手伸过来,然后是被热水泡暖的身体,身体一紧,肩上多了一颗湿淋淋的脑袋,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喜欢从背后抱住我,“对不起!”
我自暴自弃地任他抱着,无奈苦笑,说什么对不起,其实根本没有需要道歉的地方,我只是希望这个人对自己好一点。
如果我比他先一步离开这世界,我希望他能够照顾好自己,不要等我们再见面时又那么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虽然记忆还很混乱而且只有片段,你说,无论我失忆多少次你都会替我记得,你说,无论我消失了多久,都会把我找到,你说……”他淡淡的声音直击我心底,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心越跳越快,就像要跳出来,我全身力量像被抽干了一样靠在背后那个人身上,向上伸出颤抖个不停的手环住那人的脖子,嗓子像重感冒一样哑得不像话。
“欢迎……回家……”
“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