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循环（DM）》SJJ

18、Chapter18

　　我们带着防毒面具顺着绳索滑到崖底，这个地方不能多待，据说连鸟都飞不过去。
　　崖底是石板铺成的两车宽的石道，它笔直通向陵墓的正门，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决定从正门进去。
　　一路小跑着来到第一道石门，过了这道石门，神道两边就会出现大量石头雕刻。同时，这道石门也是断头门，出来的时候必须倒着走，以免惹什么麻烦。
　　果然，后面的两旁边的路旁边每隔几米就有石人石马，但是没人有心思欣赏。
　　我草草瞄了几眼，数了数人面鸟的个数，嗯，三只，看来其他的鸟还没被我们引来。
　　胖子突然停下来，满脸疑惑，“刚刚跑过来的时候，路边好像站了个人。”
　　胖子不会看错，其他人也就讨论着那会不会是阿宁的可能性，最终陈皮阿四让顺子陪他去看看，让华和尚和我们继续向前跑。
　　不过他们大概要扑空了，因为我们一跑，那几只鸟就悄悄跟上来。
　　我们很快就跑到了神道尽头，那里有祭坛和皇陵的正门，只不过全是断壁残檐。
　　按理说这里不通风也没风吹雨淋之类的应该保存得很好，这个满目狼藉的样子很不对劲，更重要的是，胖子摔倒后从鞋子里挖出一颗子弹。
　　潘子是这方面的行家，一看脸色就变了，他说这是刚从枪膛里打出来不久的。
　　那么，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动枪？显然其他人也想到了这点，马上打开大功率的冷烟灯，四处搜索起来。
　　我抬头往顶上看，五具尸体外加一只人面鸟，这东西很擅长偷袭，而且滑翔的时候没有声音。
　　当然胖子他们也发现尸体了，眼睛一亮，顺着柱子就往上爬，他早就盯上了阿宁他们队伍的枪支，现在正好收为己用。
　　扒完了一具扒第二具，我和潘子都拿到枪了，胖子还不下来。
　　这时叶成怪叫一声，惊恐后退，潘子条件反射地拉了枪栓，枪口就对准了上面。
　　我也动手了，从包里掏出特制的弹药，上面浸了高浓度麻醉药。
　　“胖子，不要动哦！”我提醒了一句，拉枪上膛然后瞄准胖子背后突然出现的那张苍白的脸。
　　人就是这样，越是提醒他不要做就会去做，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条件反射转头，和他背上那张脸深情地对上了。
　　华和尚阻止了潘子想开枪的动作，有点疑惑，“那是不是一个活人？”
　　就在这时，那张脸突然狰狞起来，裂开大嘴，露出里面长长的獠牙，然后砰的一声，那东西就带着胖子掉下来了，还帮胖子做了垫背。
　　我连忙帮胖子从那东西身上挣脱出来，然后解释，“那东西是人面鸟，这个地方的守护神，动作非常迅猛，而且它和它肚子里面的一种猴子是寄生关系，必须两个都死才算消灭。”
　　“而且，这东西对声音特别敏感，我刚刚打那枪，估计把周围它的同类都引过来了吧！”这么说着，我戒备地望着门外，虽然很轻微，但还是可以听到好多翅膀扑腾的声音。
　　门口正好看到陈皮阿四和顺子有点狼狈地跌进来，后者根本没管我们，紧张地看着后面，然后脸色发白，“快跑，不要停。”
　　我们很有默契，华和尚他们去扶陈皮阿四，我们去扶顺子，一行人不要命往前跑，不过在我有意无意之下，我们渐渐落后。
　　很快的，前面就看不到陈皮阿四他们了，我把枪交给胖子，我还是习惯冷兵器。
　　越来越多的怪鸟围攻我们，我们一边突围一边向前冲。
　　“现在可以说了吧！那老头都看不到了。”胖子没什么耐心地呼喝，又是一梭子枪响。
　　顺子非常冷静地矮身躲过什么攻击，看了胖子一眼，然后对我说，“你三叔说这里是玄武拒尸之地，他说只要告诉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操，还玄武拒尸，简直是放屁嘛，谁会把尸体埋在大凶之地。”胖子忍不住喷了几句。
　　“也不是不可能，你没听那和尚说吗？那万奴王又不是人。”潘子对着天空扫射，居然还有精力和胖子斗嘴。
　　我们一边跑一边吵，已经通过了前殿的石桥。
　　石桥末端有两块并排的石碑，石碑之后一片黑暗，但可以隐约看到巨大高耸的阴影。
　　跑在最前面的胖子突然停下来，我们也发现了，石桥的末端到石碑之间有一道3米长的深渊，下面黑气蒙蒙，看上去有水一样。
　　“别过去！”阻止了胖子想跳过去的想法，我用手电指着深渊，“我们下去。”
　　“你认真的？”胖子反问，潘子也看过来。
　　“三叔说的。”我反手抄起军刀向后砍去，然后听着一声惨叫，有液体溅到我身上，“他说的不是什么玄武拒尸，只是杭州土话发音让顺子听错了而已，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沿河渠水至底。”
　　“嘿，原来是这样，那还等什么。”胖子嘿嘿一笑，利落地和顺子准备绳子。
　　“潘子，你也下去，我来断后。”一刀扎在潘子脑后，把其中一只惨叫着的怪鸟扔到一边。
　　“小三爷？”潘子不太放心。
　　“放心，我带了有夜视能力的眼镜，比你更容易避开攻击。”说着就地一滚，反手一刀，粘粘的液体淋在防毒面具上，有点反胃。
　　“那好，小三爷你也快点撤。”潘子把枪和装备往身上一背，顺着绳索就往下爬。
　　下面有灯点晃了几下表示他们平安到达，我抓着绳梯直接下滑，极速下坠的感觉像极了蹦极，然后在接近地面的时候猛然抓紧。
　　Shit，在心里暗暗咒骂着，放弃绳子直接跳下去，差点脚软得没站稳，耍一次帅太不容易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休息，点燃了风灯取暖。
　　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听着潘子百般试探顺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我难得看到潘子落了下风，有点不厚道地轻笑起来。
　　为了接下来的未知的路程，我们各自钻进睡袋休息起来，至于睡没睡着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一直在假寐。
　　七八个小时后，我们动作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沿着地下铁佣身上的水渍向下游走。
　　因为我对这路最熟，所以说服其他人让我在最前面趟雷，其实要说明的也就潘子和顺子两个。
　　一个因为三叔对我也过度保护，一个因为要安全护我去三叔面前才能收到钱，偏偏这两还都是当作兵的退伍军人。
　　最后还是胖子力挺我，虽然话不怎么好听，但还是成功了。
　　我仗着夜视眼镜和对这地方的熟悉走得比较快，我也想快点见到三叔，免得他又命悬一线在医院休养好几个月。
　　护城渠尽头有个方洞，那也是工人反挖出来的，我们几人各自进入备战状态，整理好装备直接走进去。
　　从方洞出来就是放猴头烧的酒罐，有一千多坛，胖子嘴馋，直接敲开了一坛的封泥，用刀沾着就想喝。
　　我无谓地打开另一坛，说服自己不去想里面有什么东西，把用完的水壶抖开，装了满满一壶，反正不管什么地方，酒都是好东西，既可以助燃又可以消毒。
　　这边潘子已经踢倒了胖子面前那坛酒，露出里面的东西，看得胖子脸色发白，很想吐。
　　闹够了就重新上路，我发现我们当中只有顺子在认真观察四周，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顺着闷油瓶N年前留下的记号，我们一直往前走，反正路上所有的障碍都被先人们解决掉了，我们走得很轻松。
　　连着穿过三道很厚的封石，我们进到一个很华贵的十字路口走廊，我没有犹豫地进了那个会死循环的地方，那边大概是藏宝阁之类的地方。
　　如果不给胖子他一点甜头，他会烦死人的，而且我也想看看死在里面那几人的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那墓道不过两百米而且还是直线，路的尽头有一道被炸了个洞的石门，这个地方我可以说是非常讨厌，因为我们在里面死循环到基本快绝望了。
　　叹了口气，进了那洞，随手打出冷烟火。
　　那一瞬间，里面印出的景象可以让人发疯，各色堆积如山的珠宝美玉借着光发出炫丽的光芒，让人如痴如醉。
　　不管见几次还是这么震憾啊！我没管像疯了的潘子和胖子两人，和顺子一起走到其中一堆黄金面前，那里有好几具蜷缩在一起的尸体。
　　顺子不敢上前，僵硬地站在那里，发抖的身体体现出他内心的害怕。
　　我拍了拍他的肩，留下一句节哀顺变就越过他像尸体走去，他猛然转头看我的眼神里带着惊讶疑惑无助和悲伤。
　　我仔细检察了那几具尸体，除了顺子他爸没动外，其余全都翻了个遍。
　　把他们的东西和设备全都摆在一边，我翻了翻，把以前认为不重要的电话本收好，回去查一查，可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地方。
　　等我整理好的时候才发现，顺子也正帮他父亲整理遗容，那么用心，但光看着就让人想哭。
　　这时，冷静下来的潘子和胖子也打着手电喊我们的名字，我摇了摇手电示意自己所在，等他们看到我时，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看到这种场面，胖子和潘子也傻眼了，小声问着我发生了什么事。
　　“还记得20年前那支去西沙海底的考古队吗？这就是其中几人。”我也低声给他们说明，先不管是不是假冒的问题，反正对不知内情的人来说，他们就是同一支，“而顺子身边那具，也就是20年前带他们上雪山最后失踪的顺子他父亲。不要瞪我，我没有刻意去打听，你父亲的事在村
　　子里并不算什么秘密，我当时也没在意，直到发现了这几具尸体的大概身份才推测出来的。”
　　最后几句是说给顺子听的，谁都不希望被一个陌生人看透，那样的感觉很糟糕。
　　果然，我解释完，顺子才收回对我的敌意，然后红了眼眶。
　　受到感染，潘子和胖子也感同身受起来地哭起来，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天真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胖子一巴掌拍在我背上，拍得我很痛。
　　“那是推测出来的。”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每次都这样，“西沙那个海底墓葬里的小天宫应该有去云顶天宫的路线，可惜那时候我们赶时间没注意看，而且后来又毁了那里，没什么可以证明的东西了。”
　　“他奶奶的，肯定是这样，不然阿宁那个娘们怎么可能事事都赶在我们前面。”胖子愤愤不平。
　　“小三爷，那现在？”潘子也很着急，越早找到三叔越好。
　　“先试试能不能走出去。”我瞄了顶上一眼，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那只尸胎在不在，然后对顺子说，“要不要把你父亲火化了，骨灰带出去。”
　　以前不觉得，但现在想想，顺子当初把他父亲的尸体搬出去，不觉得麻烦吗？而且原路返回时候，有些地方根本就只能一人侧身通过，带着尸体肯定很困难。
　　顺子摇头，说要让他母亲见他父亲最后一面，我们收拾了东西，迈出了玉门下那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