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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5——28 ...

  •   (二十五)
      我说那是个童话吗?只占了天堂的一角,天空俯首之时,却有人悄悄的笑。
      -------J.R
      和晓东去旅游是一件非常省心的事,他对交通住宿地接等等各种旅游事项驾轻就熟,张年完全不用操心。
      两人中午的飞机先飞昆明,途中张年睡过去,靠在晓东肩膀上。晓东拿一本关于丽江的小册子翻。张年恍然梦中和晓东身在一处小小庭院,两人坐在摇椅上,干着各自的事情,消遣着冬日的午后。
      到了昆明没有停留,直接搭去丽江的飞机,到了丽江天色有点儿晚。丽江的机场不大,很快就看到旅店来接的车,是老板自己开着一辆面包车来,很亲切。路上知道,老板娘竟是北京人,95年来丽江玩儿,碰见他,后来就和他留在了丽江,在古城边上开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旅馆。张年晓东听着老板聊这聊那,想起来时说的玩笑话,晓东问:哎?老板,你这里有学手艺的地方吗?张年笑起来,敲他。
      旅店在丽江古城的边上,里面非常漂亮,3层楼,中间镂空做个小院子,种花花草草,放着几张椅子。张年有趣的看下面修出来的小桥,脖子伸出去,被晓东揪脖领子拽回来。屋子里面放着水果和糕点。晓东收拾好东西,过来抱住他,两人安静的晃晃,晓东在张年耳边说了些什么,张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推开晓东。
      两人睡了个自然醒,起来发现时间尚早。旅店包早餐,到才发现青菜没多少了。正说着,有个师傅端盘刚炒好的青菜过来。两人都有点儿没明白过来,结果师傅说:你们两不是刚才说青菜没有了吗?我就给你再抄一盘来。说完就到外边抽烟去。张年和晓东不觉笑了,这民风也太淳朴了。
      在大水车边上合影,顺着进城。张年说他可不记路。晓东嘿嘿笑着说:顺水出城。
      清晨的古城没多少人,除了零星小店刚开门,就是支在外面的早点摊,吃粑粑和烤红薯。两人沿着街道走走停停,里面有些像牌坊一样的东西,其中上面写着:天雨流芳。张年很奇怪写这样的字为了什么,晓东笑笑说是东巴文,其实是:读书去吧。张年拍拍脑门,说了声天。沿着小街向前走,和一只店门前的金毛玩儿了一会儿,发现水渠里面有很有鱼,都逆着水,尾巴摆摆却前进不了,两人看着热闹笑着比谁更像鱼。温暖的阳光,安静的小街,晓东的笑脸和握着的手,让张年抬起脸眯着眼舒服的深深呼吸。真想,就不走了。
      张年说起在英国碰到学姐的事情,晓东看着地面的砖,点点头,哦了一声。
      张年笑着说:你别假装你忘了,你们可是罗密欧和朱丽叶。
      晓东嘿嘿笑着说,被那小妹儿算计了一把,结果被你记恨这么多年啊。说完故作感慨的摇摇头。
      张年推他一下,十分想问他表白的事情,但看晓东不接话的样子,便不再开口。说起还在英国的那些人,这个那个的,晓东饶有兴趣的听着张年唠叨,不时插个话,两人边走边聊。小街边的店铺都陆续开了,街渐渐热闹起来。不自觉四方街被他们走到面前来,晓东指给张年看远处的玉龙雪山。
      赶巧那天,一群奶奶要在四方街跳舞,看热闹的人多起来。奶奶们跳起来,很多游客都跟进去,大家围成一个圈,好玩儿的很。晓东一只手扶着另一支垂着的胳膊肘笑着怂恿张年,张年哪里肯。晓东笑看张年,突然凑上来在张年耳边低声说:你去跳,今晚我让你。。。张年慢慢回头看向晓东,两眼放光,认真的问:真的?晓东和蔼可亲的笑着点点头。张年放下背包,搓搓脸,拍下晓东的手,说:给,脸放你这里。我去了。说完真的直直走到圆圈的边上,脚尖跟着点点,混进队伍。晓东站在那里,拍起手来,哈哈大笑。
      中午,晓东带张年去拜访了一家客栈的老板。他们曾经在驴友网上交换过一些旅行经验,老板在北京时,晓东利用兑换券和体验票让他在北京各家酒店里白住了一星期。老板看见晓东来非常高兴,请他们吃鸡豆凉粉,岩巴玖,和酥油茶,跟他们说各家的趣闻,说96年的地震。吃完饭,老板给他们两个安排到二楼靠窗位置休息,给他们上了一壶茶。张年听到窗外的流水声,靠着窗楞上,看晓东倒茶。两人在客栈的二楼消磨了一个下午,先是下五子棋,后来因为输赢打起来,再聊天商量着给钟重阳买些什么。累了就发会儿呆。
      傍晚,告别老板,两人逛小店给钟重阳买礼物,张年给钟重阳挑了个非常可笑的娃娃,晓东没让买,数落张年:你惹他什么。两人认真的挑了一对儿东巴战神。
      晚上找个极热闹的酒吧去疯,对面酒吧和他们隔着河道,坐在房上喊歌,唱到没得唱连哇哈哈都有人接。张年一杯杯酒喝下来,人晕的可以。跟着人群出去,晓东突然一拉他闪进巷里,两只手支在他头两侧,整个人欺过来,吻住张年。张年被晓□□如其来的吻杀措手不及,想躲又被晓东的胳膊箍住,晓东的舌头逗的心痒。晓东终于放开,张年低头喘口气,暗叫他:晓东,人。。
      晓东的脸凑过去,手还留在他两侧的墙上,挑衅的说:怎样?
      张年抬头近距离甚至看到晓东眼睛里面的自己,慢慢的靠回到墙上,抬起下巴,盈盈笑着用手圈住晓东的脖子,人迎上去,低声说:晓东,再吻一下,一下就好。
      晓东顺着张年的手再吻过去。
      是啊,这是丽江,怕什么。

      (二十六)
      “走,不要回头,别找理由。”
      -----J.R
      第二天,两人去了玉龙雪山。接他们的导游说坐到云杉坪就已经很好了,晓东坚持大索道,要去玉龙登顶。因为是冬天不用再租羽绒服,先是坐车直接开到坐缆车的地方。缆车建在非常险要的山上,导游说建索道的时候,还出过危险死过人,因为山势太险。索道在半途中还停了一小会儿点,小惊险一下。索道到头,就要靠人走了。是搭出来的阶梯,大家爬上去,晓东和张年边走边照相,看着雪山越来越近。登到顶,上面的标示是海拔4680米。两人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拿着个方便氧气罐挺可笑。有刻牌子的地方,晓东让刻了两块,一面写着我登上了玉龙雪山,下面空白的地方刻上姓名和年月日,一面写着玉龙雪山,海拔4680米。下来就快多了,下山跳下栏杆还玩儿了会儿雪,玩儿到雪,给了张年很大的新鲜感。
      张年走的领口松开,晓东叫住他,给他系上。张年突然有一种感觉,晓东这次出来非常细心,也非常温柔,让他有点儿找不到北。
      后面几天,两人去了虎跳峡,又跑到束河玩儿了一天。
      在虎跳峡的时候,晓东不小心把在古城买的帽子掉进江水里,一下就没了。晓东让导游帮他捞回来,导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张年笑背过气去。导游当他们真不知道,全当扫盲,跟他们说有些漂流队,在虎跳峡遇难到现在也没找到。
      张年跟晓东说,怎么云南挺美的一地方,到处都是遇难的事儿。雪山上有殉情的,探险失踪的,漂流也没了。晓东笑着摇摇头。
      隔天,旅馆开车的小熊师傅用车把他们送到束河古镇,晓东和张年走了很久去看白沙壁画。一路上虽然累,却地广人稀,全在村落中穿行。张年累就靠在晓东胳膊上,两人聊这几天玩儿的趣闻,张年突然想起来那天晓东为了让他去跳舞给的承诺还没兑现。晓东装傻,假装听不见。
      张年笑着捉住他,说:王晓东,你就逃吧。反正咱们日子长去了。
      晓东突然停下来,看着他,接着笑了,没说话拉着他往前走。
      回来后,在束河听了会儿歌。傍晚回到丽江。
      晓东去前台拿明天早晨回昆明的机票。
      回房间,张年躺在床上,跟钟重阳通短信,晓东把两人的东西收拾好,跟他交代明天到昆明后,接着飞回北京的飞机比较赶,下飞机的时候要快点儿。张年的眼睛没离开手机,只敷衍的嗯了一声,说:跟着你走就是了。
      两人早起,天没见光,雾蒙蒙的,苍蓝色的空间,街道寂静。张年上车前,回头看着丽江古城,心里悄悄说:再见。
      飞回昆明,晓东拉着张年去办回北京的票,两人一起到闸口。晓东笑着帮张年把背包整理好,把登记牌塞到张年手里,叮嘱道:到北京后给我电话。张年有点儿傻,看着晓东。
      晓东还是微笑着,眼睛里有些水纹,轻声说:我不回北京了。
      张年还是怔怔的看着他,问他:那你去那?
      晓东说:爸爸以前的老战友让我去海南帮他做旅游。
      张年不说话,手里拿着票,看着晓东,人影模糊。
      晓东的眼泪流下来,很快擦去,对他说:张年,走到今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面对北京的一切。
      张年还是看着晓东,周围世界静悄悄的,轻轻问:晓东,你不要我了吗?
      晓东突然一抖,很难控制情绪,摇摇头,说:别这么说,求你。快走吧,已经开始登机了。快。
      晓东推着张年往前走,使劲儿一推,转身离开。
      张年看着晓东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人群中,慢慢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面的票。这一切,晓东已经做好准备,他决定走了,不再回来。
      张年颤抖的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一次,真的要一个人回家吗?
      (二十七)
      到北京,张年浑浑噩噩的到家。家还是离开时的样子,两人那天走的匆忙,喝水的杯子还放在茶几上,晓东的拖鞋还在门口乱着。张年垂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屋里这一切,转身出去,关上门。
      他在家门口的小旅馆开了个房间,一头躺在床上,闭着眼突然整个人哭出声来,肩膀抖得过于厉害,让本来不稳定的床微微响动。模糊中,看见晓东推他离开时脸上决绝的表情,就这么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年醒过来,发现天黑的一塌糊涂,电话响个不停,钟重阳的。打开看已经打过好几通,接通,钟重阳的声音冲出来:你在哪?
      张年清清嗓子,说:我在家。
      钟重阳电话那头喊道:怎么可能,我就在你家楼下,刚敲门你都不在。
      张年没办法告诉他自己在旁边的小旅馆里。没一会儿,钟重阳就来了。担心的看着他,坐在他对面。钟重阳说:晓东给我电话,让我来看看你。张年低着眼睛,手扶一把脸,说:我去洗一下。
      洗完澡,人清醒些。钟重阳显然已经知道了,看着他,问道:怎么不回家?
      张年摇摇头,没说话。
      钟重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给他倒杯热水,问他饿不饿。
      张年看着热水杯,伸手把坐在对面钟重阳的肩膀拉过来,自己的额头靠在上面,眼泪还是流下来。他想说些什么,也许一开始他就错了,公司没了怎样,工作没了怎样,大不了陪着晓东一起疯一场,把一切都败光,一切重来,晓东还有他啊。他怎么就没想通呢。只要两人在一起,输了就输了,又怎样?
      张年追悔莫及,恨不得时光倒退,他极尽全力的做了一件自以为对的事,现在什么都没了,最重要的是晓东走了,他的世界再一次分崩离析。
      钟重阳缓缓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让他不要这样想。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晓东只是暂时离开,等他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张年摇摇头,不会了,机场,那日光,那人脸上平静坚定的表情,他们从此你是你,我是我。
      旅馆外面是街道,熙攘吵闹,张年睡睡醒醒,外面的霓虹灯照得从心里发冷,回头看见钟重阳躺在旁边的床上睡着了,头发有些凌乱,呼吸带动着胸口锁骨的地方若隐若现,手轻轻放在脸庞遮出一个柔柔的轮廓。张年起身走过去,跪到钟重阳身边,看他微抿着的嘴唇,轻轻吻上去。钟重阳睁开眼,没有动,张年抬起头来看见钟重阳深色湖水般的眼睛里,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任何倒影。钟重阳抬手轻轻推开张年,说:别傻了,回去睡吧。说完,还是原来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张年用被把自己裹起来,闭上眼睛,又看到丽江的小巷,又看到晓东眼睛里自己的样子。

      (二十八)
      张年把小屋租出去,在离工作很近的地方租了间公寓。他没再跟晓东联系,偶尔钟重阳提起也被他打岔过去。对于晓东的一切都没在听张年说过一个字。就好像不认识一样。
      张年给自己定了个严格的时间表,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健身,几点工作,偶尔加班他也会写到自己的时间表里。这一年,股票飞涨了一段时间,赵叔让他去卖,当他打开自己的账户时,不由的跟赵叔感叹道:叔,你是股神吗?赵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没有,没有,时间长了懂些。
      年末,张年把卖股票的钱,给晓东打过去一半。这是当初用他们共同的存款买下来的。这下就更清了。
      张年用剩下的钱还完小屋的贷款,又重新贷款买了另外一个新小区的房子。钟重阳笑他,脱了小环,再套上个大环。张年不管这些,他要找一个新地方,里面全是自己的东西,没有别人的。搬家那天,张年扔掉很多东西,狠得钟重阳都看不下去。
      新家简单装修,他妈妈送了套家具。住进去后还是比较像家的,张年晚上睡在新家里,闭上眼,闻到新家特有的味道,暗暗对自己说:这下,一个人该清净了。
      自从用小屋的租金养大屋后,张年的经济状况好很多。赵叔说他再存一段时间又可以杀进股市了。
      入冬没多久,赵叔感冒了。星期六,张年去看他。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去赵叔家。
      赵叔穿着睡衣,红着鼻子,看张年来了又惊又喜。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还有一个小阿姨照顾着。张年来回看着,说:赵叔,你家可真大。赵叔无动于衷,只是哦了一声。两人聊天,张年建议他老人家还是回床上呆着。赵叔连连摇头,张年笑着说:我陪你过去。
      张年坐在赵叔床旁边的沙发里,喝着茶聊天,手里面玩儿着赵叔给他的一个游戏机,说是一个客户送的。两人聊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原来赵叔是学金融的,后来迷上炒股,先是自己炒,后来有人拿钱找他炒。最大的一个客户就是张年的姥爷,这才认识了张年的妈妈。说到底,赵叔算是钻石宅男一枚。要是不说话就在哪儿看手机还挺有气势的,可一说话打交道就暴漏出严重的宅男气质。和钟重阳一样,只能看不能动。
      张年很好奇,问他为啥不追他妈妈?
      赵叔还是哦了一声。
      张年好笑的说:来,我帮你打个电话。
      赵叔左躲又躲,张年手快,直接拿赵叔的手机拨通他妈妈电话:妈,我,爸爸感冒了。你过来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叔被张年这一闹,彻底慌了,满屋乱转。张年安慰他,说就是一起吃顿饭没啥的。正说着,原来大学的一个同学电话约他到北极熊见面,张年回过短信,就要走。赵叔要疯了,拉住他不让他走。张年忍着笑说,你就躺床上,反正你就是感冒了嘛。我先走了,不会出事的。相信我。你帮我赚钱,我帮你赚人。
      来到北极熊看到钟重阳还在老地方,北极熊的老板正跟他聊天,人坐在沙发上,胳膊搭在沙发背顺便用手支着脑袋,一条腿盘在沙发上,整个人侧向钟重阳,说的正起劲儿。钟重阳并没看他,手里面玩儿折纸,偶尔点头笑笑。老板看他过来打个招呼,起身忙别的去了。钟重阳看着他问道:怎么来了?张年说有个同学过来。张年把刚拿到的游戏机递给钟重阳。自己到约好的吧台坐着。原来那两个人已经来了,只是背对着他们,没看到。同学刚从英国回来,旁边还带来一个,说是从德国回来的,顺便认识一下。
      张年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他同学回头看看钟重阳问旁边那个人,真是他?那人也回头看看,笑笑点点头。张年没说话打量着那人。他同学挺热情,跟张年说,他在德国呆了很多年,原来就知道钟重阳。张年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神秘的,说:这有什么。两人好像都知道什么相视笑着。
      张年看他们笑,很不舒服,又不好问,等着他俩笑完。
      那人开口了:真巧,还能看见他。在德国的时候,他比现在漂亮,不过脾气太差,没少吃亏。
      那同学还是在问:那天晚上的事儿是真的?
      那人因为只有自己知道而显得非常自大,夸张的表情:那当然,本来就老有人去逗他,后来那三个老外玩儿真的了,差点儿就。。那人没说下去,只做了个很下流的手势。
      同学好像因为恶性事件没发生有点儿惋惜,说:救他那人真是他男朋友。那人笑起来,那么大的事儿不成也成了。
      两人又开始笑,张年默默喝着自己的东西,不再看他们。
      那两人聊到兴头上,同学问道:后来呢?
      那人说:后来还惊动了警察和附近的留学生,我当时还参加抗议了呢。现在才知道Y是美国人,你说我们这是闹什么啊。
      他同学笑得把酒吐出来,那人接着说:不过当时他伤的挺严重的,听说肋骨断了,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他也够厉害的,那三个人楞是没得逞。
      同学回头跟张年说:哎,你不也认识他吗?
      张年点点头,说:没听他说过。
      那人好奇的看看张年,没说话。
      同学和那人要去吃点儿东西,张年没跟他们一起去。等他们走了,张年回到大沙发上,钟重阳还专注的打着游戏,张年靠在沙发上看着他。钟重阳还低着头说:这星期归我。张年不置可否的笑笑,摆摆手,没理他。突然想起晓东的话:跟过去的事情计较是傻帽都不干的事。那是劝他不要再问他爸爸时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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