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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烫发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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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仗就是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气势上要唬住对方,形式上要压倒对方,看到那变态来不及擦鼻血提着裤子一路狂奔,我认为偶尔变身泼妇发泄心中愤懑,别提多爽歪歪。

      可当我看到那个小年轻人的正面以后,我立刻又羞又气悔恨交加,用韦小宝的话来说“那可真是糟了,大大的糟了。老子大大的糟了以后,下一步又是如何糟法?”

      天气晴朗,微风轻拂。容铮穿着白色T恤站在树旁看我,那种温柔又宽容的笑容就这样在他脸上无端端荡漾开来,让我手足无措,在他面前,一时之间我竟为适才类似于泼妇骂街的行为感到可耻。

      容铮走过来说,“你没伤到哪儿吧?”

      我摇头,心虚的呵呵笑起来。心里万分尴尬,刚刚就是在这个地方,一时被激得露出彪悍本性,把一个四十多岁老爷儿们打得鼻青脸肿,真让人汗颜。

      刘老师说,“结衣,刚刚你不是挺纯娘们的嘛?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我低头,继续装乖巧扮淑女。

      刚才和现在存在着大大的不同。
      平时咱扮泼妇往前冲那是因为没有男人给咱撑腰,现在有男人给咱撑腰了咱要乖乖当淑女赚取好形象。

      容铮说,“附近有家烤鱼店,我们先去坐坐吧。”

      刘老师立刻同意,这厮喜欢吃烤鱼,口味超辣,却生痔疮,每次吃完超辣烤鱼都是上面爽完下面痛苦不堪,然后有本事毫不避讳把自身经历绘声绘色讲给单位其他幼师听,搞得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幼师脸红脖子粗,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阻止她。

      我和刘老师并肩而行,压低声,“你不能再吃辣了,不然小心烂菊花。”

      刘老师撇嘴,“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我晕。我说,“容铮找你做什么?”

      “呵呵,吃醋啦?”

      我哼一声,表示她异想天开。随即抬头看面前的容铮,今天他没穿军装,一身休闲服,学生装扮,浓浓书卷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气质儒雅。我不由的叹气一声。

      刘老师说,“放心,他找我目的特地了解你。“

      我瞪圆眼,诧异道,“听着像调查户口簿,一准没好事,问你什么了?”

      “你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有空,有空时一般有什么活动,玩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听什么歌,喜欢哪个明星,一堆乱七八糟的。”

      我忍不住用胳膊肘撞她,“你都说了?”

      “嗯。”刘老师躲开我撞击,小声道,“死小孩,没大没小。你抽个时间和他约个会,安慰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受伤心灵,他就不会来骚扰我了。”

      我“切”一声道,“美得你。”

      刘老师冷眼看我,笑而不语。

      容铮转身冲我们笑,“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我连连退两步,做贼心虚地呵呵笑起来,“没什么,没什么。”

      我想容铮一定听到我们适才的对话,因为他耳垂上又染了红晕,含羞带怯,欲言又止,整个人像
      朵娇花似的让人有蹂*躏的欲望。

      我们吃完烤鱼回到幼儿园,刘老师拉住我衣袖,嘲笑道,“哎,容铮见到你像待嫁小姑娘似的,看起来真娘哈。”

      我竖起拳头,咬牙道,“滚远点!”

      刘老师转身就跑,我看着她背影便有些怔忪:以前我和同事关系不咸不淡,上班打个招呼继续上课,下班回家便是陌路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毫无隔阂的说笑聊天。

      这些无形中的微妙转变是谁潜移默化影响了我?

      **

      下午上课前,园长让我去办公室,一路上我都胆战心惊并暗自检讨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到了办公室园长介绍个新来的幼师,让我带她给小朋友们上课。

      新幼师二十四岁,名字叫“刘青青”。我想起刘老师,因为我带大班,刘老师带中班,隔了大半个院子,食堂吃饭见面时我从未打听过她名字,只听园长总是唤她“老刘”。

      眼前的女孩子和刘老师是老本家,我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好感。

      我说,“你遇到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刘青青笑着点头,“谢谢姐姐。”

      可惜我们班上的小朋友们不肯接受新来的幼师,看到刘青青坐在后面,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冯硕举手说,“老师,她是新来的小朋友吗?她年纪这么大怎么才上幼儿园不会是智障吧?”

      辰菁菁道,“老师,她咪咪没你大,不好玩呐。”

      我狂汗,这小女流氓整天脑子里装满黄色思想。

      忽然赵晋大哭,指着刘青青道,“她抢我板凳。”

      我皮笑肉不笑搬个板凳给赵晋,哄他坐好了,再去看刘青青,她整个人面红耳赤呆在那儿,冲我尴尬的咧嘴笑。

      我拍她肩膀,小声安慰说,“没事,他们就是调皮,我刚来时给他们讲课紧张得直抖,还被他们气哭过好几次,你以后当他们是木头就成,他们讲的难听话你就当作是个屁直接放了。”

      刘青青破颜而笑,“我知道。”

      **

      我这人很少做坏事,因为报应总是来得很快。

      课间我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郑彤彤号码,我想起寄出去的树皮画,顿时有种做贼被抓个现形的感觉,一时吓得我满手心全是汗。

      我避开刘青青,跑到一边,接起来问,“有事吗?”

      郑彤彤笑盈盈道,“结衣,树皮画很好看,我喜欢,谢谢你的礼物。”

      我惊愕,随后很快笑起来,“喜欢就好,补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让你破费,不太好吧?”

      “没事。”

      “这是珍藏品,出自名家之手,市场价两万多,很难找到,早知道你本事大我便托你去找,我爸爱好收藏树皮画,正巧送他。”

      那么个破旧的一张树皮两万多?比黄金还贵,不会吧?直到郑彤彤挂断电话,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要是树皮画真那么昂贵,白白送给郑彤彤,作为“葛朗台”的我会心疼到呕血啊!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程述会送我这么昂贵的礼物?我心里五味杂陈,又是窃喜又是心疼,恨不能插双翅膀飞到程述面前,逼问他到底爱不爱我?

      不爱,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

      爱……那我就豁出去,抛弃一切,和他私奔!

      心又乱了,我感觉我是草原上落队的小绵羊,程述扬起鞭子抽打几下,我便痴心妄想能和他建立驯养关系。

      **

      下班打卡精神仍有点恍惚。何砚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时间?说他有个哥儿们开了个理发店,要拉上我给他哥儿们捧场。

      我正好无趣便点头说,“行,你来接我。”

      把小朋友们送上校车,再看着容铮接走冯硕,等了十几分钟,何砚才开着红色福特车过来。

      我抱怨道,“你真慢,整整迟到一小时。”

      何砚扔给我一套资生堂的补水套装,“喏,给你妈的,你真是不孝女,明天你妈生日,你都忘了。”

      我醍醐灌顶,抱着他笑嘻嘻道,“哎呀,还是你好,你是我妈贴心小棉袄,何砚,我太爱你啦。”

      何砚拍开我胳膊,嫌弃道,“死开,身上一股小孩子屎*尿味。”

      我晕。

      我们到那家理发店,位置在大学城附近,里面的理发师都是细皮嫩肉的小哥,染着五颜六色的古怪发型,很像张纪中版《西游记》里盘丝洞女妖精们的集体造型,有多惊悚就多惊悚,偏偏还穿着紧身衣裤,把肋骨都显现出来了,像根木条,用耀眼的白炽灯一照,整个人就是一张白板,活像纸片人,看得我心惊胆战,心里不适。

      一个酒红色鸡窝头造型的小哥拿着发型相册跑来问我,“您想做什么发型?”

      我说,“当然是一个好看有气质的发型。”

      小哥观察我许久,建议道,“您脸型略微显扁,适合梨花头,可您自然黑,我建议您最后再染发。您看怎样?”

      小哥毕恭毕敬,一口一个“您”,特礼貌,让我感到倍受尊敬,于是笑问,“你看染什么颜色适合我?”

      “亚麻色亮点,但不搭配您肤色,我建议您选栗色。”

      我说,“好,你们价格怎样?”

      小哥嘚吧嘚吧说了一大堆,大致意思是说我们药水好,用欧莱雅的,陶瓷烫加染发总计七百五。

      我立刻皱眉,咋呼道,“太贵了,这怎么行,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你打劫啊。”

      小哥也不生气,笑道,“今天刚开张,您是我们BOSS朋友介绍过来的,给您打个折,五百,最低价了。”

      我从来不信最低价这回事,我买根葱都要讨价还价,更别提烫发了。于是我和小哥坐在那儿你来我往不停还价,最终把价格降低到四百五。何砚坐在休息区那儿看着我直乐。

      我瞥他一眼,“笑什么笑,白痴。”

      小哥领着我去洗发,回到大厅继续剪发,我见小哥把我好不容易留到腰部的长发剪短,心疼道,
      “你手下留情,我第一次烫发,给我弄漂亮点。”

      小哥笑,“那当然,我为您服务,包您百分百满意。”

      我基本上属于那种见高就爬,见底就踩的欠扁性格,为了自己好看发型,得寸进尺地威胁小哥,“你要是让我不满意,我告诉你,我一分钱不给,再把你店给砸了!”

      小哥讪笑。

      整整捣鼓了四个小时还没整好,何砚已经出去吃了两回烧烤,回到店里又搭讪六个美眉,我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再次熬半小时终于染上颜色,吹好造型,我带上眼镜往镜子里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头发染成那种半黄不黑,极度营养不良的颜色,发型更恶心,活像刚泡好的方便面倒扣在头顶,一小卷一小卷,晃晃悠悠,弹来弹去,更悲剧的是前面的刘海也被剪了,露出个大脑门,灯泡似的蹭亮,看得我伤心欲绝,连剃度出家的心都有了。

      小哥抬起我下巴,笑道,“您看,漂亮吧?这个造型完全按照玛丽莲梦露改造。”

      我“哇”地一声,大哭,“这哪儿是玛丽莲梦露,明明是村姑嘛。”

      本来的发型挺好看,被他烫得人不人鬼不鬼,叫我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啊!

      我边抹眼泪边大声哭道,“这可怎么办啊?!明天我还要给学生上课——”

      小哥被我吓坏了,着急道,“您别哭,别哭啊,您再哭,我们怎么做生意?”

      我不理他,越哭越伤心,连他们老板都惊动了,为了让我停止哭泣,那个留长发扎马尾的男老板连声告饶,“不要哭了,姑奶奶,不要哭了,这发型权当作免费送您,还不行吗?”

      我委屈道,“不行!我原本发型多好看啊,黑发,我要自然黑!你还我长发!我要长发!我不要方便面造型!”

      老板额角青筋跳动,自认倒霉,咬牙指挥小哥道,“给她免费染黑。”

      咦?真的有这种好事?我的贫农思想发作了,立时乖乖停止哭声。

      回程路上,何砚驱车哈哈大笑。

      我鄙视他:“幸灾乐祸!败类!禽兽!猪狗不如!都是你害的!”

      “好了,骂得太过了啊,结衣,对不住,哈哈,我真不知道他们技术那么差。”

      “你不知道你还好意思领着我去,你当我头发是试验田啊!”

      “对不起,我请你吃饭,行了吧?”

      “谁稀罕你那顿饭!”

      “那你想怎样?”

      “我受伤的脆弱心灵需要安慰。”

      何砚憋住笑,看着我,严肃认真道,“你本来就美若天仙,无论整什么发型都漂亮,亲爱的,你太美了,你是我女神,请接受我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爱意和景仰吧!”

      我拍他肩膀道,“算你识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烫发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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