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首都的深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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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四下逃窜，慌不择路，立时就有小孩的哭声和被踩踏的人尖叫声响起。艾斯留下一句：“在这别动”后就一个人冲了出去，米加只看到冰蓝色光芒一闪，艾斯手中忽现了那锋利的冰刃。
人群奔跑流散，艾斯很是在难行，便腾空翻了一个跟头直接翻进那骚乱的中央，暗夜中能看到一大波僵尸已经迫近人群，几个跑得慢的已经被抓住啃咬。艾斯看那僵尸大概是有数十个，寒夜里一边移动一边吐着白气，尤为骇人。艾斯正在盘算如何对付这群僵尸，身后就有急促脚步赶了过来。
“艾斯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一大群丧尸你自己一个人对付，也让我过过瘾啊。”
艾斯根本不需要回头也知道是明殿。此刻明殿一头红发被冷风吹散，他手中翻滚着的烈焰跟艾斯身上缠绕着的冰蓝色形成鲜明对比。此刻艾斯手上的冰刃又长了一分，映射在脸上显得他帅气里夹杂着一丝冷酷。
就像进化者天生有保护普通人的觉悟一般，明殿跟艾斯一个对视，明殿故意放出焰之毁灭吸引丧尸们的注意。丧尸们显然感觉到外边儿来了个更狠的，以来还是两个，干脆也就不攻击人群转而朝向艾斯跟明殿。艾斯见丧尸上了勾，一个飞身就杀到丧尸堆里去，速度飞快地解决了三个丧尸。
明殿虽然之前也看到过艾斯动手，却没想到艾斯杀丧尸这样迅速干脆，那股狠劲儿就仿佛米加看到了钱一样。眼见艾斯这样本事，明殿也不甘示弱，咒语飞快在口中念诵，又一团火球出现在掌心之中，然后明殿微微使力，将火球推到丧尸的头上，火球迅速吞噬了丧尸的身子，空气中散发出难闻的蛋白质燃烧的味道。
艾斯的冰刃左闪右闪，明殿的火球飞来飞去，丧尸已经被杀了小半。杀来杀去艾斯就觉得有一个金色的影子在丧尸中间上下翻飞的，他停住了手，看到一个皮肤散发着金光的姑娘，在夜色中一脸窃笑地朝已经死在地上的丧尸，伸出了兴奋的双手。
“结晶，嘿嘿，结晶……”
艾斯用鼻孔看也能看出来那人就是米加，出门没捡到钱就算丢的米加。
丧尸们多少还保留着从前的智力，当发现了同伴们在这冰蓝色和鲜红色的两个家伙的攻击下一个个倒下去后，就转而朝米加冲去。艾斯发现情势不妙，但距离米加又太远没法儿赶过去，只能惊呼一声：“米加小心。”
米加还沉浸在收结晶的欢喜之中，右手一伸就吸到手一块金光闪闪的结晶，此刻她满脑袋都是那个人说的结晶在首都里被当成流通货币的言论，结晶在她眼中就等同于黄金。艾斯眼见她身后那丧尸张开已经裸露出牙床的骇人大嘴，马上就要咬上米加的脖颈之时，米加连头都没回，伸出左手随意一比划，那丧尸华丽丽地断成了两截，然后米加喜滋滋地将手放在丧尸的头颅上一放，双手一抓，就有条金色光线自丧尸头颅传到米加手上，凝结为一块闪闪发光的结晶出现在她手里。
米加将结晶放进腰包里，继续伸手比划，圣光所到之处，一个个丧尸倒下去，一个个结晶采出来。艾斯跟明殿楞在那里，跟他俩刚才英气十足的拼杀场面相比，米加轻松地仿佛在大森林里采蘑菇的小姑娘一般。
而不是杀丧尸的小姑娘……
接下来的时间里，明殿跟艾斯干脆就坐在地上休息，眼看着米加将剩余的丧尸杀光，期间明殿试图也去吸收一个两个结晶什么的，米加立马露出尖尖的牙齿要咬明殿，明殿吓得撒腿直跑，一边跑一边委屈念到：“那个明明是人家杀的……”
一共得了五十六个结晶，米加兴冲冲地带着明殿跟艾斯回到刚才扎帐篷的地方，却发现篝火燃点的痕迹还在，而帐篷、背包、以及睡袋全都消失不见了，甚至是米加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要给明殿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米加环视四周那些露营的人，许多人撞见她的目光都不自然地转过头去。米加不敢相信这里的人已经冷漠到这种程度，她们三个人刚刚杀了那些威胁人群生命的丧尸，可是就是那些间接被保护的人们，竟然偷走了他们的帐篷食物和水。
艾斯跟明殿也觉得有些郁闷，但还是拍拍米加的肩膀要米加不要介意。
米加得到了空间和进化能力之后，一路上还有艾斯和明殿的照顾，并没觉得末世有多么恐怖，但是此刻米加觉得很冷，从心里往外的透着一种寒意。
她的寒意不是来自于在她打僵尸的时候有人在偷他的东西，而是意识到末日的真正残酷所在。因为是末日，所以儒雅的教授会为了一个萝卜被人奚落嘲讽。因为是末日，所以人类的道德处在在崩溃边缘。因为是末日，所以政府无力去管理接收全国的流民只能封城。
而这不过才是末日的第一个星期，十天以后呢，一个月以后呢。米加不敢想象。
就在米加悲愤之时，忽然有两个持枪的战士走到他们三人跟前：“你们三个是进化者吧，想进城吗？”
米加有些吃惊，旋即重重地点头，抛开父母不说，米加一点也不想在这人心冷漠的地方呆了。艾斯跟明殿互视一下，也是点点头。两个战士一招手，便有辆车驶了过来，米加三人在众人的羡慕目光下上了车。
沿路满是流民，密密麻麻就仿佛蚂蚁一般宿在城外的荒野上，军人们设了岗哨值班，越接近城门就越密集。车临城下，漆黑夜里三个人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稀能看出国家已经筑起了又厚又高的城墙来抵御丧尸。
跟三人之前料想的有些不同，本以为首都也跟沿途其他城市一样被摧毁，然而车子行驶进了城门，首都的风貌却保持得不错，虽然比不上末日前的繁华满目，大厦也多有损坏。但至少道路还是畅通的，而一些住宅里竟然还有灯光，即便是路上也是有一半路灯亮着。
据来接他们的军人介绍，尽管城市很大，但在丧尸刚爆发之际首都驻军就控制住了局势，将丧尸清除出了四环开外。当然其中也有许多进化者的帮忙，如今政府跟军方广招进化者入城，许多进化者已经自发组成雇佣兵，接受政府派发的清除丧尸和去周边城市收集资源的任务，一边维护着首都周边的安宁一边领取政府的补助和福利以生存下去。
那战士尽管有枪，却还是很羡慕地望着他们三人：“进化者的待遇很好呢，不仅每月有粮食和日用品领取，还有住房分配呢。”
米加对这些倒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着急要见到父母，遂问：“请问如果我想找人，要怎样找呢？”
“政府在许多住宅区都设了寻人牌，为避免混乱，寻人者一律由民政部门登记，一个结晶登记一次，登记后会有专人在所有寻人牌上写下寻人启事。如果你要找的人在城里，肯定是会看见的。”
米加手里倒是有不少结晶，只是这寻一次人倒是还挺贵的，对她来说好说，对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就难了。战士看出了米加心中的思虑，又说：
“就算不是进化者，想在首都生存下来也容易，只是不那么轻松了。现在整个外四环都是田地，非进化者想吃饭就得在政府登记后去田地劳作，如今正是种冬小麦的时节，要不是已经深夜，这里会有好多人劳动呢。”
“我们倒是终于进入GC主义了。”艾斯插话进来，然后淡淡地说：“看来首都的保卫工作以及百姓的生活还是被安排的很好的。”
米加知道艾斯这句话是在宽自己的心，再抬头时明殿也在朝他微笑：“就是，米加你就放心吧。我相信叔叔阿姨一定都会平安的，就像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我妹妹一样。”
米加重重地点一点头，说：“我们都要找到我们的亲人哦。”
忽然米加发现和艾斯相处这么久就也没听艾斯提起家里的情况，难道他都不担心的吗？米加望着冰蓝色瞳孔的艾斯，一盏盏转瞬即逝的路灯照在他脸上，却照不进他充满谜团的心。
车进了二环，驶进一座政府大楼的内院。
“就是这了，现在你们要进去填表登记，就算是首都的正式居民了。”
米加三人陆续下了车，各自都想不到在前世非常难弄的首都户口，如今只要一个进化者的身份就能随便到手，米加已经有些感激艾斯喂给自己进化糖果，可是想到艾斯是将进化糖果吻到自己嘴里的，脸上又有些发烧，心里就对艾斯有了些抵触。
“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根本不尊重人，想让我也进化完全可以好好跟我说的。”米加撇撇嘴，瞪了艾斯一眼。
艾斯莫名其妙就被瞪了，正想问个清楚，明殿忽然道：“你们去吧，我就在这儿跟你们道别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首都的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