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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个男人 ...

  •   话说本宫抱着晏洗月看着观星阁外的星空,咂摸咂摸嘴觉得还是男儿滋味好,于是决定暂时还是别去侍奉太女姐姐的好。

      方下定决心,回头便看到怀中的美人睁着眼睛直直看着本宫。那火辣辣的小眼神,就如传说中那柄吹毛断发的名剑秋霜,直直将本宫对穿个窟窿。

      本宫登时醒悟,如此直接强烈而炙热的眼神暗示……

      ……不是吧……还想要?

      话说回来,《三战小郎君》里面都是来好几回合的啊。本宫虽然腰酸背痛,只好爬起来又啃了一遍。

      美人眼中不停地飙泪。

      本宫一颗颗吞了,觉得根本不如书上说的香,明明是苦涩得要命。

      本宫看着美人身上狼藉的很,有些不忍,便拿起铺在地上的羽氅替他细细擦净了,翻过来又将他裹起来,抱下观星阁。

      一路上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嗯,本宫淡定的一张望,发现是一地的眼珠子。

      下了观星阁,便见到太女姐姐带人守在那里,执一盏青瓷宫灯。看着本宫抱着晏祭祀下来,那灯极爽利地碎在地上。

      火泼了油登时熊熊的燃,她的头发也似乎要烧起来,只吼了一声“大胆姒狸,你……”

      太女姐姐没喊下去,因为嗓子破了。

      本宫忙安慰她,“太女姐姐,你不是说要我跪下侍奉你麽,我便同晏祭祀讨教了一番,委实不是故意将他衣服撕碎的。”

      太女捂着喉咙,颤巍巍指着本宫,嘶声道,“什么跪下侍奉……姒狸你、你血口喷人!”

      本宫顺着她手指,低头看到沾血的羽氅,忙解释道,“我错了,我不该弄脏这羽氅,主要是观星阁地太凉了……”

      “够了!”

      这声音威严中带着惊诧、惊诧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带着惋惜,惋惜中更有威严,竟然是母皇被众人簇拥着转了出来。

      不巧的是,母皇这一声也吼破了嗓子。

      本宫双手抱美人,很难空出手来做一个无力掩面的动作,以叹今年真是流年不利。

      还未想完,一根带着龙气的手杖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本宫费力躲着母皇的龙杖,着力紧了紧怀里的美人,仔细护着,“母皇,能不能让儿臣先把晏祭祀放下,您再打?你瞧,晏祭祀如今身子有些弱……”

      母皇吐了口血出来,突然大声道,“什么晏祭祀?”

      周围人全跪了下去,本宫抱着晏祭祀,额头的血滴在他额上,他兀自睁着眼,没有一丝表情。本宫低了头伸手去擦,那近乎透明的脸上却怎么也擦不净。

      母皇的声音沙哑而严厉,狠狠地瞪了周围一圈,“狸皇女新晋晏侧君,明日同元服礼一起加封,听明白了么?”

      周围跪着的人抖索了一片,齐声称是。

      本宫抱着祭祀谢恩,母皇见本宫好色如此,至今抱着美人不肯松手,又赏了本宫见血的两耳光。

      本宫犹不放手,母皇将龙杖一顿,直直在玉石板上戳了个洞,“逆女!”

      本宫心里一抖,母皇这嗓子嘶嘶哑哑,只怕彻底坏了。

      本宫回了宫,将莫名其妙得的侧君抱去给父君看。父君也如被馒头噎住一般,好半天硬生生咽下去,令人安置了侧君。回身便当场取了家法,拿细细的柳枝发了狠抽。

      “你这个畜生!我当你只是爱玩,你竟真去玷污了奉天的祭祀!畜生!”

      骂一句,打一下。

      一遍遍地骂,一遍遍地打。

      翻来覆去就骂这几句,也不会换个别的词。本宫很惆怅,这父君连骂人都不会,哪里像太女姐姐说的天下无双啊。

      本宫满背是血,滴答了一洼,鞋底都湿透了,父君才气喘吁吁住了手,并勒令本宫面壁一个月,抄一百遍金兰经。

      杜仲上来,将本宫架回寝殿。

      在此又说到本宫的第二个男人,大侍儿杜仲。侍奉本宫八年,按理是要教导本宫人事,然后赐芙蓉衣升为一侍的,如今被本宫这一折腾,便只好继续先做着大侍儿。

      本宫极为欢喜这位侍儿,哪儿都好,尤其是力气大,一只手就把本宫抱起来,甩手就扔到床上,那叫一潇洒,那叫一大女人风范。

      大女儿风范那是真的。因为杜仲有个秘密。

      本宫掐着这秘密让杜仲做了自己人。

      第二天元服礼,本宫悲惨地发现,连亵衣都穿不上,更别提里三层外三层堪比新娘服的元服。

      本宫抱晏美人抱得太久,双臂脱力酸痛,又跪着挨了一夜的打,手臂上的肉结成石头,根本伸不直。背上更是伤肿交加,一触衣物就跟被针刺一般。杜仲一使劲,本宫就震天似地嚎起来。

      痛痛痛,就如剥皮削肉,再拿了锯刀在骨头细细磨。

      完全可以拿去给刑司审问犯人。

      那是本宫有生以来最痛的一个宴会。本宫自幼活在冷宫,瘦弱的跟男儿似的,看见吃的便如两眼放绿光。最爱就是宴会,不吃到肚痛决不罢休。不成想元服礼那天,浑身痛的要死还要立一整天,连挟菜都动不了一根手指头。

      此时杜仲这种变态女人用武之时,他拈着本宫的衣领,双手一用力,本宫立马尖嚎起来。略瞥一瞥那扒下来的亵衣,竟然是一层血,本宫利爽得昏过去。

      本宫发了整整十天的烧,自此落下阴雨天臂骨痛与时时噬心的胃痛,吃不得冷,饮不得凉,连吹吹风,就胃脉痛得抽筋扒皮。

      杜仲说,本宫梦里流了泪。

      本宫着实委屈,十几年父女相依,父君爱本宫深如海,又怜本宫瘦弱多病,从不肯动本宫一指头,如今这一打,就把十几年的份都打了。

      杜仲为本宫揉着臂,长长叹了口气。

      “君上是气糊涂了,这事殿下只能这么做。太女殿下邀殿下去观星阁,还将奉天祭祀摆在那里,又请了帝上,众目睽睽下殿下与晏侧君是百口莫辩。殿下会被打入冷宫,晏侧君也是要被火焚的。如今殿下直接将事情坐实,倒是以险取胜,逼帝上放你们一条生路。”

      本宫被这一串绕的头晕脑胀,“杜仲,你到底说什么?”

      杜仲斜挑着那妩媚的勾魂眼,伸出纤纤玉指在本宫头上戳了一下,“真不知殿下真傻假傻……诶?手往哪里摸,背上的伤还嫌不够啊?”

      本宫被这娇嗔怯怯地一指戳倒在床上,肩背一沾锦被,登时又震天嚎起来。

      杜仲扶着额头叹息,“我的好殿下,昨日您都立了侧君,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往后少闹些多担待点,中不?那芙蓉衣赶紧给晏侧君送过去吧。”

      采莲归,绿水芙蓉衣。秋风起浪凫雁飞。

      便是暗指女子通人事之夜。

      天家规矩更大,皇女元服后,挑温驯侍儿侍奉初\夜,芙蓉衣沾了血才能赐下,再封那侍儿为一侍。本宫长在冷宫,没人操劳,那芙蓉衣是父君耐不过本宫缠磨,亲自一针一线制了。本宫登时抱着芙蓉衣满地打滚,死活不松手。

      杜仲伸手揪起本宫的衣领提溜到父君寝殿,见父君不在,又提溜着扔到晏洗月的寝殿。他一松手本宫便嗷的一声窜过去抱着门柱,死死抱着就是不进殿。

      殿里喝茶的父君明显被呛住了,艰难地咽下一口茶,厉叱道,“姒狸,你给我滚进来。”

      天神啊,天下无双的黎君竟然开始说脏话了,都是本宫的错。本宫浑身一抖,双腿又盘上柱子。

      父君一个不小心,手里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摔个粉碎,“杜仲,把狸殿下请进屋里,就在这里与晏侧君跪地请罪。”

      那杜仲又挑起妖媚的勾魂眼,在本宫腋下那么一挠,本宫浑身一团,便被丢进屋里摁在地上。“

      本宫委实怀疑,杜仲对本宫风华绝代的父君一定怀有某种龌龊不可告人的情感。

      本宫跪在地上,面前是青灰的石,冰冰凉的刺感从膝盖直传心胸。晏洗月只淡淡地看着本宫,又看了看父君,起身也跪在本宫的面前。

      “善恶有报,殿下犯下过错,自有苦果。我没有必要恨你。”

      他瘦了很多,脸越发的透明,只是琥珀色的眼睛再也不看本宫。父君慌忙把他扶起,“好孩子,这个孽女对你不起,但终究有些良知。往后我父女必定一生真心待你,万万不会让你再受一分委屈。”

      本宫被父君狠狠瞪了一眼,只好跟着应声发誓,“皇天在上,姬姒狸在此发誓,此生定不负晏洗月。”

      晏洗月依旧很平静,似乎看透了本宫发誓就跟喝水般。父君又沉了脸,“还不快去把那芙蓉衣拿来。”

      “被我烧了。”本宫闷声答。

      父君终于忍不住,亲自拽本宫回了殿,拿了柳条又密密抽了一回。

      本宫肩背加臀均伤,坐不得轿,又抱不得,本宫节俭惯了更舍不得废鞋,杜仲便只好背着本宫走。

      那夜星星极亮,月色却黯淡下去,本宫闲着无聊,便趴在杜仲的背上将他的头发一根根薅下来玩。

      杜仲的声音阴沉地能滴下水来,“殿下,您为什么拔奴的头发?”

      本宫老老实实地答,“本宫骑马也是这个习惯啊。”

      “……御花园新砌的湖据说阴气颇重,就缺祥气盛的贵女压着……”

      “杜仲你敢威胁本宫,信不信本宫戳了你哦!据说石女别有滋味……”

      杜仲词穷,空出只纤纤玉手又娇嗔嗔地戳一下本宫额头。

      这世间真的会有一种神奇的女人,除了某些地方,跟男人一模一样,让人用起“他”来完全无障碍。

      杜仲倒是有天生优势。有些可怜的女人天生幽闭,称石女。说好听点叫女宦,通俗点叫石婆子,是很多贵族富家某些变态爱好不可或缺的妙人儿。

      据说,滋味不错的哟。

      额头的温度尚在,本宫却一梦醒来,眼角尚润润的。

      床前的人忙收回手去,本宫一把抓住,大怒道,“杜仲你这个死人,还敢回来,来人,把他腿打断!”

      那人看了本宫很久,才将手抽回来,“家主……奴儿是采薇。”

      我方回过神,这不是那座恢弘严森的禁城,我也不再是龙椅上的女人。

      杜仲,也早已不在。

      杜仲是我最痛恨的一个男人。

      我恨他。

      眼睛越发模糊,便着采薇读了《春帝艳史》第二章。那首词却是我很熟的,若未记错,正正是我填的。

      两张机,
      惊尘风华初遇期,
      懵懂春心与君寄。
      淡眸缱绻,
      暗香流连,
      情尽芙蓉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二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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