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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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公司周围的环境特别好，秦然喜欢利用下午茶的时间在街对面的公园里晒太阳，就戴着一副硕大的太阳眼镜躺在草地上，谁也认不出她来。
平时至少可以小憩半个钟头，今天却似乎找不到感觉，闭着眼，脑海中纷纷扰扰没个安宁。
大约是因为下一季度的新任务吧。
今晨接到总部发来的邮件，调任旭远回总公司。这本就无可厚非，任旭远是任家二公子，进入公司总部也是迟早的事。只是调令里还提到，特聘钟瑶为任旭远的秘书。
在分部，任旭远身边只有秦然一个人，秘书和助理她一人独挑。大约是考虑到回总部之后工作繁琐，不比分部，所以才特别将秘书和助理两个职位分开。
如果换做别人，秦然倒也没什么，可偏偏却是钟瑶，任家内定的儿媳妇。可以想见，麻烦是少不了的。
“喂！”
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大叫，秦然闭着眼，没觉察到身边来了人，故而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是一脸坏笑的任旭远，秦然直接一脚踢了过去，背转身不搭理他。
“开个玩笑嘛，秦然，没吓到吧？”任旭远凑到秦然身边躺着。
“你不就是想吓我么？我被吓到了你才开心呢。”
任旭远笑而不语。
秦然翻身面对他，试探地开口：“要回总部了，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在哪儿都一样。”
任旭远语气平淡，仿佛真的没什么，可秦然却能看清他的几根花花肠子。
“哪能一样啊？回总部之后瑶瑶就是你的秘书了，到时候天□□夕相处、你侬我侬……”秦然还未说完，已经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果然，任旭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也高高翘起：“嗯，想想是挺幸福的。”
“哼！”秦然冷哼一声，拧着任旭远的耳朵转了一圈，“瞧你那色样！”
“嗷嗷嗷——”任旭远脸皱成一团，捂着耳朵求饶，“姑奶奶，你轻点儿！”
其实秦然的力道并不重，任旭远和她开惯了玩笑，就喜欢没事穷嚷嚷。每回他越是叫得凶，秦然就故意加大力和他较劲，可这次，秦然却忽然松手了。
一朵银边的云彩遮住了阳光，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秦然和任旭远。忽来的沉默让气氛有点低沉，任旭远想去逗秦然，却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看。
“秦然，你怎么了？”
“没什么。”
“说吧说吧，我们不是说好了有话就说，彼此交心的么？”
有话就说，彼此交心。这是秦然和任旭远友谊的誓言。
“如果瑶瑶和我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
秦然没料到自己竟然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了，任旭远一时间答不上话。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
没执着于那个答案，秦然从草地上站起来，舒展胳膊扭扭头，惬意的下午茶时间转瞬即逝。
任旭远在她身后没有动，秦然冲他摆摆手，率先朝公司大楼走去。
***
加班到九点，胃叫嚣着向秦然抗议，抬头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还未停。她今天没开车也没带伞，只能望雨兴叹了。想起还有一桶方便面，秦然拆了包装走向茶水间。
对方便面的记忆十分深刻，秦然一边放调料包一边想起从前，眼前的这桶方便面似乎也变得美味起来。
“还不走么？”任旭远开车经过公司，发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秦然扬了扬手里的方便面，嘴里叼着叉子，无暇说话。
任旭远一手接过，颇为不赞同地皱眉：“干嘛吃这东西？”
“一顿而已，没关系。”秦然拿过方便面，接了热水。
“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吧。”
秦然摇摇头。
任旭远看着这样的秦然，只觉得一阵无力。他们从少年时期就认识，可有的时候，特别是秦然冷冷淡淡的时候，他总是拿她没辙。
“姑奶奶，我又是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您别这么对我啊……”任旭远捧起秦然身边的方便面，自己挨着她坐下，脸上露出委屈又可怜的表情。
“我只是加班累了，不想说话。”
“那就下班吧，工作是做不完的，明天做也一样。”
秦然抿嘴微笑：“幸好你自己是老板，如果让你的上司听到你这么说，肯定被炒鱿鱼。”
任旭远不以为然，眼里的神情却是认真的：“秦然，我请你来公司帮我，并不希望你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你的能力我比谁都清楚。”
“你清楚？”秦然转头看他，想开个玩笑，却又被他的神情所感：“你清楚并不代表其他人清楚，任旭远，我从不否认我需要你给我的这份工作，我需要这份薪水来养活我自己，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取而代之。”
秦然和任旭远之间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可眼下，任旭远当然知道秦然的情绪是无比认真又严肃的。
“你这么介意瑶瑶么？”
秦然默而不答，端起任旭远手里的方便面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如果你介意，我会解决。”
也许这样逼迫有些不光明磊落，然而秦然知道，只有在事情发生之前防患于未然，才能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要吃么？”秦然挑起一叉子方便面递到任旭远嘴边，开玩笑地说。
任旭远的思绪还停留在别处，机械地将方便面含在嘴里，又忽然被烫到，一下子吐回了碗里。
“任旭远！！！”秦然看着被他糟蹋的一碗面，负气地推给他，“全部吃掉，连汤都不许剩！！！”
***
任旭远调回总部，参加了下一季度工作任务分配会议，秦然以助理身份陪同。会议基本上都在围绕新任务展开，秦然认真地做着会议记录，恪守自己的本分。会议结束之后，任言熙将任旭远留了下来，秦然也没急着离开。
“旭远，你的欢迎party定在本周五，怎么样？”任言熙还在整理资料，语气随意。
“我无所谓，你安排就好。”任旭远把一份申请表递过去。
任言熙抽空接过，扫视了一下内容，动作忽然就顿住了。
“你不接收钟瑶？”
任旭远点点头。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觉得秦然很好，我只需要一个助理就够了，你可以把她安排到别的部门。”
任言熙眼眸深邃，看不出其中深意：“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爸爸和钟叔叔的意思。”
搬出老一辈，无形中就增加了压力。任言熙以为任旭远会退让，却不想他仍是拒绝。
“多一个秘书有利无害，我想不出你为什么要拒绝，爸爸和钟叔叔也有他们的考虑。”
“我身边的人手很够，秦然做事情我也放心。”
“这么说，是秦助理的意思？”
矛头忽然就转向了秦然，她一直站在旁边不出声，听着这两兄弟你言我语。
“和秦然无关，是我的意思。”任旭远直面任言熙。
争论只会浪费时间，任言熙皱了皱眉，收起了那份申请表：“我想钟瑶已经收到消息了，你自己去搞定爸爸和钟叔叔，申请表暂时放在我这儿。”
虽然没得到满意的结果，但任旭远仍旧面带微笑领着秦然出了会议室。秦然见他笑得莫名其妙，颇不理解。
“干嘛这么看我？”任旭远摸摸脸。
秦然抱着文件夹，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坏脑子了？”
任旭远郑重其事摇摇头：“是脑子进水了。”
“扑哧——”被任旭远逗乐，秦然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明白任言熙用的是缓兵之计，但她还是开心的。任旭远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只要他肯为她坚持，这就足够了。
“借过。”
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还在相视而笑的秦然和任旭远赫然向两边移步，让出中间的过道。任言熙迈着沉稳的步子从他们中间经过，就连那背影都让人感受到王者的气势。
“怎么没看见程石？”秦然这才发现今天少了一个人。
任旭远摇摇头，显得无辜：“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秦然恨铁不成钢地用文件夹敲他的头：“我说你每天都在办公室干什么？人在心不在。”
任旭远立刻露出讨好卖乖的神情：“你想知道程石在哪儿么？给我十分钟，我立刻GPS定位他。”
“先把定位系统装你自己身上，省得我一天到晚找不到人！”秦然潇洒转身，懒得再理这个没正形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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