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允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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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转了很久，场景里像是出现了一片的白色的辛夷，原本阴郁的似是要塌下来天，一转眼却成了月朗星稀样子。一切都显得不是很清晰，只有感觉像是深深刻到了心里，磨不掉的冷。再往里，出现了一个人。
那姑娘穿着紫衣，坐在树边的石头上，能看到侧面，但是也瞧不大真切。她抬头看着月亮，看了很久，然后慢慢伸手捂住了眼睛。
一定是在哭。就算她掩饰的再好，外人还是很轻易能看出来的。就这样静默着，过了好一会儿，甚至耳边不见任何虫鸣与风声。她放开手起身，竟是一丝一毫也不含糊了。有些时候，情绪可以遮掩，但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一些小动作，依旧会让人很很难隐瞒难。可这样的气场，若不是刚才看到那一幕，真要以为她只是出来赏个月而已。
转身的一瞬，我忽然转醒了过来。
夜深人静处，灯烛尤照。
舒了口气，不过一个梦罢了。刚二更左右。打开房门出去，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树下的地方。院子里只有一棵桂树，现在还不到开花的季节，静静的呆在一角。看着满院的清辉，冷不丁的就想起想起白日里路过云棠楼时，不知哪里的歌妓嗓音哀怨，情愫婉叙：“心绪乱如麻，偶然行至东篱下，冷清清和月对黄花……”
我有种感觉，想要出去走一走。
从后门出去，转个弯过了条街，就是林家的宅子。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在天亮时给林纪一个惊吓，却在视线扫过路边时，愣在当地。出门的时候，我有一百个相信这里应该会有些什么在等着我。可现下真的应了，却有些怀疑，眼前的景象是不是也只是一个梦：“……言楚？”
柔弱的光透过树影罩在他身上，他立在那里，光影叠暗间是跟分别时没有差别样子，仿佛轻轻一动便牵起一片月华。脸上带的是些许戏谑的微笑，就如同当初挡到我面前那样不知死活。我不知哪里来的莫名的委屈，像是梦里延续了的感觉，就想扑过去抱住他哭一场。
在心里默念“镇定镇定”，拼命压下去这种乱七八糟的情绪，我重新抬起头笑笑：“你也散步啊，好巧……”
言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出什么事了？”
我把自己仔细打量一番，虽说有点急匆匆的就出来了，可一切都还好啊，于是不解摇头：”没有啊。”
“你不开心。”他用的却是肯定句。原来是指这个。
“那你猜吧。”难道让我自己跟你说是做了个梦的缘故吗。
“这要我怎么猜得出。”他闲闲的开口，视线里却仿佛带着笑意。
我往前走了走，夜色浓的均匀，被月光淡淡调和的空气里，似乎带着夏日里树叶的味道：“师承清岩先生，又是百年间最为出色弟子的齐国丞相大人，也有做不到的事吗？”
言楚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接着说，“我是记性不大好，可不代表我脑子也不灵光。”
“哦？”他笑笑，一脸平静等下文的表情：“是吗？”
“是！”我怒。小看我不打紧，可如此明目张胆的小看我就是忍无可忍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言楚不再和我开玩笑，定定看着我，竟是一副一定要看出个答案来的样子，“是不是我之前问的问题，对你来说更难答了呢？”
怎么办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有的时候一些事情想来想去，想走了光阴如梭时间飞逝，却没有换来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如果是要这么悲惨，还非要个答案做什么，索性什么都不办就是了。
想到下面要说的话，我不好意思的虚咳了一声，微微错开视线：“你也知道，齐国跟我们关系向来不好，我家虽然从祖辈传下来不准入仕途，可爹娘会怎么说我也猜不准。但我……我向来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反悔。”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喜欢你，也一定会嫁你。”
他这次倒真是愣住了：“什么时候答应的？”
我一脸认真的诧异：“你不记得了？”说完故意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即使是在梦里，我说过嫁也算数啊。你若是不愿意要我，那是你的事。”心想你真傻啊就算是我现在答应的你说个好不就成了。
“我想起来了。”他语中带笑，转到了我面前，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来，替我拿下头上掉的一片叶子，然后把我揽进了怀里，好像是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这个小丫头是怎么想的。”
“你又不想娶我了？”我看他。
“不是。”
“那为什么这么说？”
言楚有些无奈的笑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人在高兴的时候，总会有点儿不知所云的。”
“哦。”我问清楚，明白过来，心满意足的抱着他蹭了蹭，“那就什么都不要云了。”这时忽然又发现不行，有个问题必须要澄清一下，“我昨晚做梦，梦到一个姑娘来着，虽然我看不清她，可又像是真的一样会跟着她有情绪起伏。会不会我明天起来，发现今天也你用一个梦来骗我的？”
我殷切的看着他，如愿以偿的从他嘴里听到“当然不会”时迅速的接上一句“那就好。”像是话一出口，就是咒语定住了事实一样。
“就算是梦，也是我的梦罢了。”他不明原因的又接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悲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允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