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再战神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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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大赛为期一月，在多雨的夏天。
是夜，黑沉沉的天空无月无星，映衬的万家灯火越发明亮。一股股的雨水砸在地上，溅起水花，房檐上的雨滴顺势而下，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好听。
在一片寂静中，这声音显得尤为响亮。
寂静的，是子门笑的屋子，没有一贯的音乐声，没有女孩的絮絮叨叨，没有手机铃声，什么声音也没有。若是没有雨声，她的呼吸兴许会清晰一点。
笑笑睁大了眼睛，双手拄着下巴，盯着打在窗上，又成股流下的雨水，不知不觉竟出了神。
没有焦距的眼显得有些迷蒙，看着渐渐起雾的窗，不禁伸手写出了个“冰”字。
明天有比赛，对手是冰帝，赢了，她们是关东大赛的冠军，输了，却也还是可以进全国大赛，但一路赢下来的她们，又怎么可以在这里输给冰帝呢？
冰帝在去年的全国大赛是亚军，冠军的四天宝寺是公认的最强，还有大阪、北海道的其他学校，要是在这里输给了冰帝，全国冠军……要怎么拿。
再加上，明天的比赛，自己是单打一，对手是冰帝的部长——星野绘，那个让自己狼狈地坐在地上认输的星野绘，怎么能输呢？怎么能让努力了这么久的自己再次输给那个人？
想到能够再次对上星野绘，子门笑拄着下巴的手不禁有些颤抖，激动的心情传遍浑身上下每个细胞，她红色的眸子中仿佛燃起了火焰，澎湃的战意似乎要奔涌而出，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只有满头满脑的期待。
窗上的“冰”字已渐渐消失，雨还在下着，有种没完没了的势头。
要是下雨比赛延期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笑笑皱紧了眉头，抬头看着天空，不爽地撇了撇嘴。
突兀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子门笑急急忙忙跑过去，按下了接听键。
“笑笑，明天我们去看比赛，加油啊，可别丢本天才的脸。”是丸井文太略有些臭屁的声音。
“我可是子门笑诶，担心什么。”很明显，这货也不是什么谦虚的主。
男子组的比赛已经结束了，立海大毫无悬念的摘下了关东大赛冠军的名头。
才刚挂了丸井的电话，切原又打了过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我们已经拿了关东带赛的冠军，你们要是在这里输了，就是丢立海大的脸，子门笑你要是敢输的话，我就灭了你啊。”
要是笑笑输了，那输给过她的切原赤不就是再输给了女生一次。
想清楚这节，子门笑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要是让你输给了星野绘，我就把新买的游戏机借你玩几个月。”
听到游戏机的切原一瞬间激动起来：“真的？”不知想到什么，又蔫了下去：“我才不要什么游戏机，你自己留着玩吧。”
跟游戏机比起来，果然还是网球更加重要。
和切原扯完了，才发现有条没有看的短信，几分钟以前发来的。
【很期待明天的比赛，记得赢得漂亮点。】——来自幸村精市。
没有说加油，没有说不要输，没有说不要给立海大给任何人丢脸，他说，记得赢得漂亮点，他在说，他相信她们一定会赢。
【放心，一定让幸村学长看场精彩的比赛，立海大嘛，当然会赢得很漂亮。】
脸上挂着粲然的笑，子门笑仔仔细细打出这句话，发了过去。面对这样的信任，她们，更加没有输的理由。
翌日，经受了一夜洗礼的天空骤然晴开，太阳再没被乌云挡住，而乌云也变了颜色。
吃了早餐，子门家两兄妹一齐走出家门。
今天，他们都有比赛。
“哥，比赛可别输了。”子门笑扬起脸，看向身侧的兄长，脸上是全然信任的笑容。
子门优随意地瞟了她一眼，语气淡然：“就算你输了，我们也不可能输。”
当立海大众人到达比赛场地时，迎面而来的，便是身着灰色的冰帝。两个部长很有默契的停住了脚步，互相注视着对方，却没有任何人开口打破沉默，一时间，箭拔弩张。
周围聚着的人越来越多，低声讨论的声音很是嘈杂。五十岚清无奈扶额。
这算是狭路相逢吗？真搞不懂自家小学妹怎么一见星野绘就跟吃了炮仗似的。
其实，最好的说法应该是星野绘一见子门笑就跟吃了炮仗似的，因为后者从来都是一点就燃的。
“还以为遇不上你们立海大了。”先开口的是星野绘，高傲的声音暗含讽刺，几乎点燃了立海大所有的姑娘。
事实证明，遇上挑衅的子门笑从来都是最嚣张的，也是最欠扁的。
“是吗？原来冰帝的人这么早就想打道回府了啊。”上扬的眉眼，挺直的背脊，粲然的笑容，火一般的红发红眸，炙热的灼眼。
一瞬间的寂静，接踵而至的是更热烈的讨论。
这可是去年的全国亚军啊，立海大的这个部长是不知好歹呢不知好歹呢还是不知好歹呢？
星野绘拦下想要发作的部员，顺了顺头发，锐利的眼直直射向眼前的子门笑：“希望你的本事跟你的嘴一样厉害。”
笑笑看向她的眸子，习惯性地甩甩头发：“我倒不希望你的本事跟你的嘴皮子一样，那可真是太无趣了。”
听听，什么叫嚣张，这就叫嚣张。
立海大众人皆是一副忍笑的模样，子门笑啊，就是一个遇到网球就变脸的人。
冰帝的大小姐向来高傲，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蔑视，想要发作却又被拦了下来，这次，拦他们的，是冰帝的副部长仓木绫美。
仓木绫美板起素来满是温柔笑意的脸，难得的皱了眉：“不用做多余的事了，赛场上见吧。”
见是对方的副部长出面，五十岚清拉了拉还想出言挑衅的子门笑，对上了仓木绫美的眼睛：“很高兴我们的想法相同。”
语落，停下的脚步继续向前，走近的瞬间，战意扑面而来。
“笑笑，你刚刚真帅，很有本天才的风范。”这咋咋呼呼的声音，不要怀疑，是丸井文太。
切原立即不服气了，走上前来：“明明是像我好吧。”
丸井一巴掌拍在那颗海带头上，恶狠狠道：“切原赤也，对待前辈要有礼貌。”
“你哪里有点学长的样子。”
吵到后面，好像也跟子门笑这个主角没多大关系了。
另一边，立海大的神之子对上冰帝的帝王，同样的箭拔弩张，气氛紧张。
迹部点着脸上的泪痣，一副俾睨天下的气势：“幸村，全国大赛冰帝不会再输。”
相对的，幸村精市就要低调很多了：“是吗？”不咸不淡的语气仿佛根本没将对方放在眼里，连挑衅的话都懒得说了。
事实证明，幸村此人，一个秒杀一群，神马子门笑神马星野绘，在他面前都是渣啊远目。
待幸村精市走运了，忍足才凑了上来，眼中满是兴味：“那个小丫头刚才可真有你的风范。”
迹部斜瞟了他一眼：“本大爷的妹妹，自然是最华丽的，呐，kabaji？”
“wushi。”
无视这经典的口头禅，忍足推了推没有度数的眼睛：“幸好立海大没把她变得跟幸村似的。”
想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肩披外套，气势凌人，又一肚子黑水的子门笑的形象，周围的冰帝众人无一不恶寒地抖了抖。
“侑士你疯了吗，想这么恐怖的事情。”向日首先炸毛，蹦起了老高。
比赛开始时，观众席上的人几乎是比赛以来最多的一次，冰帝和立海大的人数自然是最多的，其他学校却也不见得少。
上一年全国亚军和今年最大的黑马之间的角逐，没有谁是不期待的。
第一场的双打是奈良佳和奈良西，两姐妹一路赢着杀到了这里，一场未输。
“你们的全胜记录，今天将毁在我们手里。”对手明显还记恨着刚才的事，一上来就开始挑衅。
奈良佳拉住炸毛的妹妹，挂着温柔的笑回道：“老是赢却实没意思啊，偶尔输一场也好，但是，面对你们，似乎是想输也输不了啊。”
那一副“我也不想赢啊可就是输不了”的无辜样子实在是很逼真，但作为对手，面对这样的话不想吐血是不可能的。
腹黑神马的，真是伤不起啊伤不起。
“幸好今天晴开了。”看一眼身侧的伙伴，五十岚清微笑着嘟囔。
依田由香闻言也笑了开来：“我还挂了个晴天娃娃在窗边呢。”
众人相视而笑，一瞬间仿佛有十足的默契，对上冰帝的比赛，无论是谁，都抱着一颗期待的，想要赢的心。
“少女们真是青春洋溢啊。”坐在教练椅上的广濑名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没个正型。
因为有教练在，只能站在一边的子门笑撇撇嘴：“大叔，有点形象嘛，你好歹也是咱立海大的教练啊。”
广濑名无所谓的摆摆手，谁料很快却遭到了朝香奈绪恶狠狠的一拳，无奈之下，只得龇牙咧嘴地坐直了身子。
双打一胜一负，奈良佳和奈良西保住了全胜的名头，依田由香和赤木阳子却输了。
单打三的及川千明跟对方一起躺在了地上，谁也再没有力气多挥一次拍，算是平了。五十岚清上场时，子门笑出了场地，做热身。
黄色的小球一次又一次敲击着水泥墙面，发出低沉的声音，留下了黑色的印子，挥拍的人皱着眉，全神贯注，仿佛无视了周围的一切。
“场上的比赛快要结束了，走吧，该你上了。”不温不火的声音想在耳畔，她却像没有听见一样。
幸村无奈地伸手抓住对方握拍的右手，阻住了她挥拍的动作。黄色的小球应声而落，滚到了脚边。
子门笑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抓着自己的人，乖乖地叫了声“幸村学长”。
“那么，走吧。”幸村放开了手，先行离开。
笑笑捡起球，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回到场地时，比赛刚刚结束，五十岚清以7—5赢了仓木绫美。如果子门笑赢了星野绘，那么，立海大就赢了。
对于这很可能是最后一场的比赛，所有人都更加关注，毕竟是双方部长的比赛。
星野绘还好，上一年的比赛，一年级的她大出风头，跟四天宝寺副部长的一战虽败犹荣。但子门笑不同，作为单打一，很少出场，出场又从来都是在没有尽全力之前就已经赢了，这让很多人都起了好奇之心。
没有再去挑衅，在绝对实力之前，一切都是多余的。
上场的一记外旋发球被星野绘轻松回击，场外瞬间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冰帝”“星野绘”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却被立海大的加油声盖了过去。
在一片吵嚷中，笑笑很容易便听到了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的吼声，扭头递给他们一个必胜的笑容，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慢下来，被击回的外旋发球，难道她就不能再打过去了吗？
一来一回中，顺利保住了发球局。
“呐呐，部长，笑笑一定会赢的是吧。”丸井文太兴高采烈地大呼小叫起来。
幸村勾起丝笑来：“谁知道呢？”听起来模模糊糊的答案，实际却是答非所问。
谁知道这个丫头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呢？
柳此时已睁开了眼睛，皱着眉看向场上只发挥出5成实力的子门笑，莫非，对上冰帝的部长，还要保留实力，可是，这样会输的吧。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比赛会这么漫长，直至打到抢七。
看起来，场上的两人已竭尽全力拼到了最后，但是，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被拉到教练椅上坐下的子门笑满头满脸的汗水，头上盖着的白色毛巾遮住了满头红发，少了份张扬。
“还算华丽的比赛，呐，kabaji？”
“wushi。”
听着自家部长满意的口气，忍足无奈地叹了口气：“迹部，你不觉得你家的小丫头太嚣张了吗？”跟假期里完全一模一样的比赛，星野绘现在，肯定已经怒气冲天了吧。
迹部点着泪痣，横了忍足一眼：“啊恩？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迹部家的人，都是如此嚣张的吗？
“丫头，玩够了，就收手吧，你家大叔我快被晒死了。”广濑名打了个哈欠，及其无耻地抱怨道。
众人愣神间，子门笑已干脆利落的站起身来，掀起盖在头上的白色毛巾，率性地丢在教练椅上，一瞬间，已是满脸的张扬笑容。
笑笑甩了甩头发，顺手解下手上脚上的负重，丢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低沉厚重，吓了周围人一跳。
她扛起球拍，挺起背脊，傲然地走到场上，注视着她的背影，立海大众人无一不愣了愣。
“她就是带着这玩意儿比到了现在？”不可置信地语气出自依田由香。
五十岚清嘴角一抽：“真是……”
这也太夸张了吧口胡。子门笑你到底是在闹哪样啊闹哪样？
清楚看到这边情况的幸村心情很好地笑出声来，又看向已站在场上的嚣张少女，满眼笑意。
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的确嚣张得很有子门笑的风格。
星野绘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子门笑，咬咬牙，恨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笑笑扬了扬球拍，说得理所当然：“赢你啊。”
说完，一挥拍将弹起的黄色小球打了过去。场下一片哗然，那球，不是子门笑一直以来用的外旋发球，它的速度比外旋发球不知快了多少倍。
球擦着星野绘的球拍直直飞过去，最后落地、弹起。
切原和丸井忍不住站起身来喊着子门笑的名字，为刚刚那个发球欢呼。听到立海大的同学给自己加油的声音，笑笑勾起了嘴角，心情大好。
星野绘击回，是在第三球的时候，可惜出界了，并没有得分。
打了三个“绝杀”，子门笑又换回了外旋发球，要是用七个发球结束了比赛，就太无趣了不是吗？
球落地，没有弹起，这个扣杀出现过，叫“End”，但这时的“End”，却跟刚才的大不相同，不论是力度上还是速度上，都更上一筹。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刚才的比赛，立海大的部长，并没有尽力。
“啊，这个慢吞吞软绵绵的球是怎么回事，难道立海大的部长到极限了。”随着一个回球的出现，场下又响起了讨论声。
兀地，先前又慢又轻的球变了轨迹，飞快地掠过球场，星野绘不甘地跑过去，挥拍截住了那个快得无法看清的黄色小球。
“嘭”的一声，球拍落地，球也随之落地，子门笑，赢了。
坐在地上的星野绘咬咬牙，恶狠狠地瞪向朝自己走来的人，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越发刺眼。
“不管怎么说，那次的比赛，谢谢你了。”不然的话，她也只能是那个捧着奖杯沾沾自喜地欠扁小鬼，今天的子门笑，将荡然无存。
狠狠拍开对方朝自己伸来的手，挣扎着站起身来，不管输赢，她依然是那个高傲的星野绘。
伸出手同对方的手握在一起，尽管再难受，也要坦然地接受失败，因为她是，冰帝的部长啊。
看着星野绘摇晃着离开的背影，笑笑无奈地耸耸肩，也走出了场地。
彼时，阳光正好，耀眼灼人。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全国冠军！！！”
整齐一致的回答下，子门笑脸上的笑容，自信的灼人，跟那耀眼的阳光，不差分毫。
她们现在是关东大赛的冠军了呢，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再战神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