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smile》所安

14、空闲神马的

　　周末的早晨，阳光还没来得及给天空镀上层金色，云也还未拨开幕布翩翩而至。耷拉着脑袋的花草树木，安静的公路小径，到处都有一种慵懒随意的氛围。
　　因为是夏日，即使为时尚早，也没有显得丝毫冷冽，空气中的潮湿味扑面而来，好像是夏天的独特味道。
　　轻缓的脚步声夹杂着呼吸声，红发红眼的女孩在鸟鸣声中渐渐跑远，白色的运动服不花不哨，衬得鲜红的头发越发醒目。身旁的男子有着同样的红发红眸，但配着一身冷漠的气质，热烈的红色丝毫不显张扬，与女孩满身蓬勃的朝气截然不同。
　　自上次合宿结束，以前三天两头跑次晨跑的子门笑仿佛觉悟了一般，再也不见玩游戏熬到半夜的事情发生，每早按时起床随哥哥晨跑，就算带着比别人多几倍的负重也从不落后。
　　发觉妹妹手脚上绑的负重过多，子门优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皱眉，然后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移开视线恢复常态。
　　子门优是子门笑的亲哥哥，即使不是双胞胎，没有心灵感应，也是最清楚妹妹脾气的人，她极有主见，性格倔强刚强，决定了要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底，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即使最后失败，也会毫不气馁卷土重来，这说好听了是执着，说难听了也就是固执。
　　“幸村学长早上好！”清脆的声音中带着欣喜，子门笑兴高采烈地冲同是来晨跑的幸村精市打招呼，满脸明媚的笑容让一旁的子门优翻了个白眼。
　　幸村轻笑着说了声：“早上好。”转而看向同班好友，满目调侃：“优你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啊。”
　　子门优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大概是这样没错。”
　　任何属性为妹控的生物都不会对或许能成为自己妹夫或已经成为自己妹夫的人有什么好脸色，很显然，不管再怎么不明显，子门优他就是个妹控没错。
　　幸村听了这么这么直白的话，完全不见恼怒，反而微微一笑，加入兄妹二人的队伍。
　　嘛，谁让他们两家离得近呢。
　　幸村精市和子门优，同样优秀的三好少年，“相貌好，成绩好，人气好。”正所谓，相同的人总是扎堆站的，两人不成为朋友还真有点说不过去。朋友嘛，就是损出来的，不熟的人谁闲着没空损你。
　　“听说你们今天会去看男子组的比赛。”幸村目视前方，微薄的嘴唇开开合合。
　　子门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答道：“是啊。”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学长听谁说的？”记得她似乎都没跟切原丸井说过。
　　“在真田家听奈良说的。”
　　笑笑“哦”了一声，暗道肯定是奈良西，以奈良佳和真田势如水火的氛围，在真田家怎么都不可能有闲心跟幸村说这些。
　　县大赛落下了帷幕，随着关东大赛的开始，比赛越来越精彩，各校之间的氛围也越来越紧张，那种你追我赶的劲头被人称之为“热血”。（好吧很想吐槽）与局限于神奈川的比赛不同，关东大赛是强手如云的。
　　女网的比赛向来比男网开始的晚，不论是关东大赛还是之后的全国大赛都是如此，这难得的一个空闲周末，可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作为同校的人，特别是沾亲带故的两个网球部，不去看几场比赛似乎说不过去。
　　广濑大叔都说了——“看比赛也是一种增长经验的好方法”！

　　晨跑结束，时间还早，各自都回了家。
　　“我恨牧场。”死死盯着餐桌上齐齐摆放好的三瓶牛奶——朝香奈绪的特殊任务，子门笑一咬牙，拿起一瓶来，一点也不斯文的往口里灌。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爱喝牛奶呢。
　　灌了一大口，将瓶子带离嘴边，笑笑狠狠捏着手中的牛奶瓶，再次看向桌上那碍眼的东西，满脸悲愤。
　　“我恨奶牛。”又灌了一大口，纠结的脸上满是嫌弃。
　　以前她一点都不讨厌牛奶，真的，但是这每天三瓶的攻势，是个正常人都会忍不住腻味的啊远目。
　　“我恨153！！！”
　　子门优暗自好笑，大发善心的为小猫顺毛：“南次郎大叔说龙马现在149。”
　　瞬间，笑笑平衡了，4公分也不少啊。（喂喂，人比你小。）
　　好不容易喝完了牛奶，子门笑再次看向自家兄长。
　　“你真的不去？”
　　子门优懒懒按着遥控器：“嗯。”明天有比赛，今天得把作业搞定。转眸看向准备上去换衣服的妹妹：“最好记着点早点回来，你这周有篇读后感要写。”据他所知，她连那本书都还没看完。
　　笑笑瞬间皱起脸，脑袋也耷拉了下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国语啊国语，她的软肋！！！偏偏教国语的还是严肃得要死的教导主任，唉……

　　到了比赛地点，熟悉的击球声让子门笑倍感亲切。在约定地点看到女网部的人，笑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不得不说，部里的姑娘们就算算不上倾国倾城，也个个都是清秀佳人，更莫提奈良佳之类的大美人，所以，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真的是太正常不过了。
　　但这些无伤大雅的目光跟投注在幸村精市那群人身上的目光相比，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领头的少年脸上是淡淡的笑，土黄色的队服披在肩上，随风飘动，蓝紫色的头发轻扬，绿色的吸汗带若隐若现，一时间，风华绝代。虽是笑着，但满身的凌厉气势丝毫不减，一点不见亲切。他身后的一群人发色各异，气质迥异，可相同的傲然一个不少。
　　他们一出现，几乎就吸引了大半部分的视线。只能说，立海大的出场，从来都是那么拉风那么耀眼。
　　今天的几场比赛，唯有跟青学的比赛有几分看头，其他的，在王者立海大手中只有被溜的份。记忆中，南次郎大叔的母校似乎……就叫青学，再看广濑明和对方的龙崎教练熟稔的样子……
　　青学的部长叫大和佑太，一个墨绿色头发带着诡异墨镜的怪人，比幸村精市好的大概只有身高了。
　　“怎么了吗？奈良学姐。”注意到奈良佳反常的皱眉，依田由香狐疑的发问。
　　奈良佳摇摇头，收回看着真田的目光。自从青学出场，真田弦一郎就开始不对，不过，大概是她感觉有误吧。
　　双打二是丸井和一个三年级的学长，6—0赢了比赛。双打一是仁王和柳生，虽然搭档没有多长时间，但他们的默契却不容小觑，比几天练出来的依田由香和赤木阳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广濑明看向打双打的四个女生，见她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不禁满意地收回视线。仁王、柳生对上青学的黄金双打，也还勉强值得一看。
　　赢，不出意外的结果。
　　结束比赛的仁王一眼便瞟到了人群中醒目的两颗红色脑袋，是子门小学妹和一早就跑过去凑热闹的丸井。
　　仁王伸了个懒腰，看向同所有人一样站着的部长大人，暗地里幸灾乐祸起来，表面却不动声色。
　　“部长，我也过去和美女们聊天了。”嬉皮笑脸的摇摇手，说完人已跑远了，幸村淡淡看他一眼，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柳给那只白毛狐狸加加训练量。
　　幸灾乐祸，以为掩藏的很好吗？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果真是欠收拾了。
　　另一边，比起赛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边看比赛边聊天的人就显得惬意很多了。
　　单打三的切原对上了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他很厉害吗？”笑笑拄着下巴发问。
　　仁王打了个哈欠，双手抱在脑后：“据说。”
　　“那对上切原呢？”
　　一瞬间的沉默，不管是活泼开朗的丸井还是一向话多的仁王都没有回答。
　　子门笑心下一沉，用指甲掐掐手，专心地看向赛场。
　　会消失的发球，直接把扣杀球在落地前打回的手法，正手高速削球，随着一个个绚丽的绝招出现，切原赢的几率越来越低。就算是红了眼，依旧没有多少效果。
　　笑笑微皱着眉头，看向脸色十分不好的真田，不禁同情起海带来。那天因为没有6—0拿下比赛，就已经被揍了好几拳，这次如果输了，恐怕会更惨，而且……
　　在一阵阵叫好声中，不二6—3拿下了比赛，栗色头发的少年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退场，切原却是低垂着头缓缓走向脸色铁青的真田，满脸的不可置信和丧气谁都能看出来。
　　从来不可一世，只输给过同校学长的切原，这次输给了外校的人，恐怕情况不妙。——在周围同伴严肃的表情中，笑笑看到了所有人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埋首蹲着的少年彻底抛去了往日的嚣张，弱小的如同被抛弃的小狗，子门笑虽然担心，却也不能对场内的他说些什么，就算说了，或许也没有效果。
　　恍惚中，依田由香的尖叫吓了笑笑一跳，也成功换回了她的心思。
　　“天哪，幸村学长居然上场了！”
　　激动的何止是依田由香，周围只要是立海大的，看见幸村精市打单打二，谁不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众所皆知，幸村从来都是最后出场，甚至很少有出场的机会，这次的安排，实在是太奇怪了。
　　场上，眉目如画的少年依旧将外衣披在肩上，紫蓝色的头发被风吹起，将一张脸掩的若隐若现。
　　“啊，居然能看到幸村学长打球，实在是太好了。”依田由香的声音有些颤抖，其中的激动不难听出。
　　子门笑暂时将切原的事放在一边，对幸村的比赛很是期待。从来都听说立海大的神之子幸村精市如何如何厉害，今天，她还是第一次看他的比赛。
　　“手冢君，好久不见。”
　　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手冢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比赛，也随之开始。
　　凌厉的攻势，稳妥的防守，幸村的每一球都是既快又狠，丝毫不留余地。手冢的零式削球让笑笑开了眼界，感叹日本果然是人才辈出的地方。
　　“子门小学妹。”不用猜，会这样叫的，只有仁王雅治一个人。
　　仁王顿了顿，又再度张口：“如果我们和冰帝对上了，你比较希望谁赢？”
　　这是一个很刁钻的问题，相当于“如果你妈和你丈夫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一样不好回答。
　　谁知，子门笑竟毫不犹豫道：“自然是立海大了。”话中的肯定让所有人愣了愣。
　　笑笑扬眉，脸上是立海大一贯的傲然：“我可是立海大的学生，当然希望自己学校赢了。”就算是迹部景吾，等到她们同冰帝对上，也肯定是希望冰帝赢的，立场不同而已。
　　丸井心情大好，搭上子门笑的肩膀，不住叫唤：“笑笑你实在是太够朋友了。”
　　手冢一个漂亮的反击，幸村就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所有人都在惊诧中以为他要放弃这一球，可现场却在裁判宣布球出界时陷入了沉默。
　　那样一个球，居然……出界了？！怎么可能。
　　笑笑吃惊的瞪大眼睛，大部分人认为这是巧合，但“这绝不可能是巧合。”斩钉截铁的话语获得了周围同伴的认同，仁王勾起嘴角，笑得很欠抽。
　　似乎是要证明子门笑的准确性，第二个球再次出界。
　　“呐呐，这可是部长的绝招之一，幸村领域，很厉害吧。”丸井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大有快夸奖吧快夸奖吧的意味。
　　仁王嘴角一抽，直接赏了他一掌：“又不是你的绝招，得意什么啊。”
　　笑笑死命盯着赛场，一副“看不出方法不罢休”架势。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既然这只是绝招之一，那么其它的指不定还有多厉害，这样的本事，莫说龙马，就是远走他乡的龙雅也讨不了好。
　　兀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子门笑双眼一亮。她想到了，早该想到的，那不是跟南次郎大叔那招刚好相反吗？
　　比赛以6—4结束，不出意料的获胜，但青学的手冢国光还是带给了所有人意外。
　　比赛结束，立海大自然是赢了，还没等子门笑过来，切原便率先跑开。
　　不远处的幸村眸光微敛，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把丸井胡狼和笑笑一并叫了过去，在真田铁青的脸色中将钱塞给了胡狼。
　　“你们平常和切原关系很好，这次就带他好好去玩一场吧。”
　　子门笑愣了愣，难得的有些坏心：“以后我这样拜托的时候，幸村学长可一定也要答应。”
　　蓝紫色头发的少年干脆地轻轻点头，倒让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见丸井还处在呆滞中，幸村微微一笑，语气戏谑：“再呆在这里切原可就跑远了。”
　　丸井这才反应过来，拉起胡狼和子门笑追上前去。
　　看着三人急急忙忙的身影，幸村轻笑出声，顿了顿，又道：“弦一郎，怎么就这么爱扮黑脸呢。”轻飘飘的语气随空气散开，在好友的注视中，真田不出意外的黑了脸。
　　见他没有说话，幸村轻轻一叹，将视线转向柳莲二：“柳，记得给切原改下训练菜单。”至于怎么改，他想他心里清楚。
　　“反手不强，右脚力量弱……以上。”柳依旧闭着眼睛，声音略显冷淡：“那个红眼……”
　　幸村微微蹙眉，看着前方有些出神。
　　现在这些后辈里，少有既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以真田对切原的严厉来看，定是抱有很大期望，他也承认，一年级里没有比切原更好的了，所以就趁他们还在，多鞭策那小子一下吧，最好能改改他的脾气，不然以后当部长的话，太丢人了。
　　看着自家老大意味深长的笑，仁王有些惊悚，抽抽嘴角，声音抖了抖：“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又要倒霉了。”

作者有话说

　　直接把扣杀球在落地前打回的手法——这是巨熊回击。正手高速削球——燕回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