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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流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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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霜重,秋天已经悄然的成为了时气的主导,那到底什么才是生命的主导。宁可信其有?到底有了什么,以防万一,防的又是什么?有的人回来了,她有带来了什么?有的人离开,她又带走了什么?
“砰!”一声巨响。
我被猛地惊醒,看了看身边的kiki,翻了个身又睡了,自从搬回来后我们一直挤在同一个房间,有一次kiki搬回自己那里了,可是早上醒来她还是睡在我身边,她说晚上一个人总是胡思乱想,还总听见猫的叫声,像小孩子在哭一样,而她体质偏阴,总是梦靥,那晚她又鬼压床,努力起来后就急忙跑来我的屋里了。
但是很奇怪,那晚我倒是睡得格外沉,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们的房子是很老式的两室一厅,门向东,进门就是客厅,正对着门从南面是我的房间,然后中间是厕所,然后是kiki的房间。
我的房间窗外正是之前说的焚烧垃圾的地方,算是整个小区的最后面,有一个半废弃的后门,有时为了偷懒省路我们总是从那扇小门进来,可是现在的我们连小胡同都不敢一个人走了。
Kiki房间的窗外是小区的小院子,对面是9#,斜对面是房东太太住的8#。很奇怪,这两栋楼里住了很多退休在家的中老年人,所以一到夏天的傍晚总会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个不停,而我们这不大隔音的矮矮的小二楼更是听得一清二楚,有时候觉得很烦,大夏天也关着北面的窗子,但有时候我们无聊也会下去听点八卦。等到了春天就常有野猫叫春了,不时地也会看到两只狗在奋力的□□,我和kiki第一次看到时还惊异了很久,可是这个时节,猫,是很少叫的。
扯得有点远,被惊醒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时值南方的梅雨时节,我们这两个北方妞实在是有些难习惯,潮湿的被褥使我有些辗转。
“咚!”
像是有什么硬物坠地,声音像是楼上的厕所传来的,“哼哼~”是kiki行了。
“哗~!”
冲水声,可是却隐约听到了一声叹息,我看了看kiki,不是她发出来的,她也在睁着眼睛听着,黑夜使她那双大眼睛显得格外亮。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了头,
“你还没睡?”
我伸手指了指楼上“被吵醒了。”
“好烦啊,楼上干嘛呢。”说着kiki摸出了手机,手机的光打亮了她的脸,
“我去,都三点五十五了,这大哥还不睡呢!”
“kiki,”
“嗯,什么?”
“我那天听到楼下的老太太们说,张大夫的老婆回来了,”
“啊?什么时候?”
“就是我昨晚出去买饭的时候。”
“你怎么不早说啊?”
“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是对门的黑寡妇说的,可信度也不大高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他现在可是我们的重点排查对象。”说着kiki晃着她的手机指了指楼上。
可是她的话,孰真孰假,我可真是难分辨啊。
我们的对门,住的是个寡妇,关于她虽然是我们道听途说来的,但这些传闻的源头全是从她自己的嘴巴里出来的。她可是个厉害的角色,也不能说是厉害吧,其实到现在我也没能给她下一个准确的定义,第一次见到她使我们刚搬来的时候,我们叫了几个班里的男生来帮忙搬家,他们往上抬,我俩在里面收拾,就在我们堆在门口整理东西的时候,对面的们打开了。
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30岁左右的少妇,皮肤很黑,但长得很是风韵,虽然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还是掩不住胸前的波涛汹涌,当然还有那股骨子里带的轻浮劲儿,她半靠在门上,眼睛扫过那几个男生,最后眼神落在这帮帮手里也是我们班里最帅的盛逸身上。
“哟,你们是新搬来的?”
看她的目光像是在问盛逸,我和kiki不知要不要回到,
“哦,使她们两个搬来住,我们是帮忙的。”盛逸回到,看来他并未感觉出这女人眼神的不同。
“哦,”她大概扫了我俩两眼,看我们也没什么记忆点,继续冲着盛逸热情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你们这些孩子还是缺乏生活经验,有事尽量开口啊,周姐姐我随时有空帮忙,我这人啊没什么毛病,就是热情,乐于助人嘛!”
说着摆动着她的水蛇腰,走到了盛逸的面前,我和kiki同时觉得有点恶心,盛逸应该也感觉到了,“哦,呵呵,你还是问她俩吧。”说完转身进屋帮我们收拾东西去了,我和kiki看着那老女人悻悻的表情,心里默默地 “且~” 了一下。她假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了一下,便回自己家了,关上门的一刹那,我们所有人对着那扇门做了个鬼脸,如果她进门就从猫眼往对面看的话一定会气死吧。
房东告诉我们对面住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寡妇,叫周淑真,自己带了个上初中的女孩子。
她并不上班,我们不知道她什么经济来源,当然附近几栋楼里的老太太们八卦的十分难听,我们也不知可否,但是她家也并没有经常有男人登门,至少我们没看到过。
她时不时的会来给我们送点自己做的酱菜什么的小东西,有时候也会小坐一会诉一下管不了女儿的苦,其实我们经常可以听到她们母女吵架,经常是以巨大的摔门声结束。那时候的她看起来也是个不容易的母亲,可是大多数的时候她还是那副半笑不笑的样子,吊着她的媚眼儿,跟你扯着没用的家常。
有一次我和kiki刚好开门出去,而她女儿也是刚好开门出来,只是气势比我们可强得多,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她长得还算漂亮,标准小太妹的打扮,妆画得比我们这两个20来岁的人画的都娴熟,只是她眼神不大友好,气冲冲的跑下了楼,这时对面的门又被很大力的打开了“你他妈的会跑是吧!你走了就别再回来!老娘没那个义务伺候你个小兔崽子,你…”她可能是没骂完,也可能是还没骂爽,只是看到了傻在对面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我和kiki。
她迅速收了声,眼神也跟着黯淡了下去,我俩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本想开口安慰一句的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她却开口了“能进来,陪我坐坐吗。”
十分钟后,我们坐在了她家的沙发上,家里很整齐,没有什么过分的装饰,屋子的结构跟我们不大一样,看上去似乎更大些,家具应该是用了很久了但质量很好所以并不显旧,沙发边有一只鞋子,还有一个扫床用的刷子,与整个屋子的整洁有些不相符,看来刚才这里是发生过武力的。
我们两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进来,或许是她那无助的眼神,或许是她微微颤抖的声音,或许是因为那来自一个母亲的无助,也或者只是因为自己那肆意膨胀的无耻的好奇心。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吧,”周淑真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其实还是有些尴尬的,不仅因为不熟悉,还有我和kiki对她曾经的偏见。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就是来陪你说说话,小孩子都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啊。”
Kiki推脱道。
她倒是也没有多客气,看了看我们竟吧嗒吧嗒的掉起了泪来,搞得我和kiki一下就慌了神,“周姐,您这是怎么了,咱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是不是。”我硬着头皮说着些安慰的话,有些后悔进来了。
“这孩子真快把我气死了,要不是,要不,哎!我才不想管她呢!”她哽咽着说,似乎想告诉我们什么,也似乎想诉说什么。
“周姐,怎么也是自己的孩子,不能这么说昂,会好的。”kiki话中带着问,而这也是我听着奇怪的地方。
“她才不是我的孩子呢,我可生不出这样的白眼狼!”周淑真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可这话也着实震惊了我和kiki。
“额…母女吵架的气话也不能说的这么重啊,周姐你….”
“谁说气话了!她姓董,我姓周她是什么东西啊!我天天养着她她还气我!哪天我也被她气死看谁管她,这个小扫把星!”
她迅速的打断了我的话,像疯子一样的大喊着,我和kiki突然觉得有些烦,要是来这只为了听她大叫大喊那可真苦了我俩了。
“她怎么不跟她那狗爹一起死了呀!”
我和kiki瞬间一起看向她,这时何等的母亲,居然能这样诅咒自己的女儿!我俩后背一凉。随便劝了她几句,就找借口溜之大吉,她大概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欲言又止的想让我们留一会,可kiki说什么也不肯留了,拉着我大步的走向门口,甚至没再看一眼再次变得有些唯唯诺诺的周淑真。
可不知怎么的,我总是觉得那天她想说的不止那些,她…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吗,还是只是单纯的发泄心中的郁闷,现在,也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