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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九章 ...

  •   盛元王朝的老百姓最近很高兴。

      镇南大将军龙天赐那盛况空前,乃至于举国瞩目的婚礼终于落下了帷幕,新的八卦消息立马跟风而至。

      譬如新婚当晚,龙大将军与清平公主干柴遇上烈火,久旱恰逢甘露,清明那什么了河图,黄河那什么了当午……总之,两人之间的滚滚情潮犹如黄河水泛滥之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导致了龙大将军肾气亏虚,新婚第二日谢绝访客!

      镇南王府刘大管家在龙大将军新婚第二日,便遗了家中小吏专门去了一趟太医府,请来了当值的李太医前往府内密诊。

      之所以称为密诊,是因为素来自恋又爱面子的龙大将军坚持不以真面目示人,只隔床纱让李太医探了探脉象,便让他开方走人。

      但李太医行医多年,经验丰富,哪怕只是探过了龙大将军的脉象也知龙大将军这是血气两虚,操劳过度,完全符合了街头巷尾传述的肾亏之象。

      据说刘大管家恭送李太医出府之时,还特意将李太医拉至府外的双狮石像外低语轻询,他家祖传的闺房秘药‘我爱一支蕉’,如果用量过大,会不会造成某些特殊的——譬如‘滋阴补阴’之类的副作用,否则为何卧床不起的会是他家将军大人而不是将军夫人?

      ……

      那么,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根据天龙骑‘天’字号骑兵队长刘大壮的口述,龙大将军新婚第二日清早,他们奉命按原计划抵达新房之外,就听到新房之内传来清平公主姬无忆与镇南将军龙天赐的激情对话。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命令道:“你别动过去,动过来的,刚才处理好的伤处,你这样动个不停,要是一会儿又出血了怎么办?”

      另一个低哑磁性的嗓声,奔放中明显含着一丝腼腆,“哪里有那么娇气,养个两三天便好了,本将军有经验得很。”

      “是是是,您最有经验。”娇滴滴的女声,热情中又带着些许含蓄,“你侧过来一点,我够不着你的腰。”

      ……

      之后便是一阵床摇榻动的声响,中间还夹着几声男喘女呼的对话如下:

      “喂,轻点儿,本将军也是血肉之躯,你裹得那么紧,本将军也是会痛的好不好?”

      “是~辛苦相公大人您忍上片刻,要是裹得不紧,一会儿又出血了怎么办?”

      “嘁,老子浴血沙场都不怕,这点血还能吓到?”

      “可是吓到我了嘛。”

      “嘁~”

      ‘啪’的一声肉击轻响之后,一声怒喝响起:“妈的臭婆娘,你打老子屁股?!”

      “谁让你动来动去的,看吧,又出血了!”

      “我说你快点儿行不行?他娘的,你把老子缠来裹去的弄出乐趣来了吧?”

      “要不是你不肯好好配合,哪里会弄这么久?”

      “靠,烦死了,你快点儿。”

      ……

      据刘大壮说,当时他举在半空中的手,硬是迟迟不敢敲在门上,全体‘天’字号骑兵队的队员集体感觉到头顶上有乌鸦群体飞过的幻觉。

      当门内的声音终于沉寂下来,房门‘吱呀’一声轻启,他们看到昨日新嫁娘,今日的将军夫人,正捧着一堆沾染着鲜血的缎纱绸布走了出来,一身娇俏的素缎儿粉裙缀着荷叶袖边儿,脸上只淡施了一点薄妆,齐腰的长发还带着水汽儿,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脸颊晕满了羞涩的红粉。

      见到他们一群人,她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在意料之中,只怯生生说了句,‘将军正在内里休息’,便匆匆离去。

      而房门里,他们以命追随的镇南大将军,脸上一片惨白之色的瘫卧在床上,似乎此刻只要再动上一下,都会要去他半条命似的,只有气无力的吩咐他们,将柴房里的‘垃圾’该处理的处理,该逼供的逼供,接着便一副快要晕死过去的模样让他们先行告退了。

      待得他们将‘垃圾’打包,准备带走的时候,正看到新上任的将军夫人手捧着谷米食盒,仰着脖子在廊坊下喂鸟逗趣儿……

      种种可疑的迹象表明,这来历不明,身份成迷的清平公主,十有八九便是练过了采阳补阴之术的魔教余孽!

      再一联想到新房内,镇南大将军龙天赐仿佛被人轮过了十来遍的惨败模样,即使久经沙场铁血骑兵队员,也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而在将军府后院,身为镇南王府第一忠仆的开源小侍从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啪’的一声将手中最新一期的皇城晚报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狠狠的踩,踩完了还不解气般的捡将起来,直接塞在嘴里撕咬了起来,“胡说八道。”

      “你明知道这上面的报道全是一派胡言,还生什么气?”春喜守在药炉边上,手持蒲扇,显然对这种新奇八卦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朝腐周刊上还说镇南大将军看似猛勇如兽,其实骨子里是个彻底的隐性小受呢,以前她身处宫中,想要知道外界的讯息,多得通过这些个小报,现在她才知道这些报业的消息多么的离谱。

      半个时辰前,‘天’字号骑兵队长刘大壮,跪在龙天赐面前泪流满面的表述忠诚,他说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份报道是怎么回事,他今天一天的时间都花在对那些‘垃圾’的处理和逼供上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见过外人。

      哭到最后,见到龙天赐仍然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当场就抽出了腰间的官刀表示,如果他不能将写这篇报道的人抓出来扒皮去骨,他就自刎于将军床前,然后便在龙天赐一连串‘喂喂喂喂喂,你先把审讯的情况给老子报告一下再去杀人啊~妈的~喂,你回来~~~’的呼喊声中泪奔而去……

      可是,显然开源小侍从的心理承受能力完全不及她的十分之一,他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盛怒下摇晃着她疯狂呐喊:“为什么,为什么将军今天不让我去服侍?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春喜被他摇的花枝乱颤几乎就快散架,拜托,就算彪悍如龙将军,也很难有办法接受一个同性小侍用‘啊,将军,你抛弃了我,你负了我,你对不起我’的目光,含冤带泣的盯着他不放吧?!

      “哟,你们俩感情还真好。”娇滴滴的女子声音突然而至,令正处于抽风状态中的开源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公主。”开源低首迎上前去,恭敬的弯腰见礼,坚持着从喉头里哽出话来,“将军的补药就快要煎好了,一会儿奴才们会直接送过去的,您不用亲自前来的。”

      “也好。”姬无忆盯着他看了半晌,笑容份外奇异,“开源倒真是忠心呢,还怕这药经过我的手后,就会多些药材进去不成?”

      “公主莫要多想。”开源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完全不见方才的疯癫模样,“开源的命是将军捡回来的,开源不是女子不能以身相许,惟求长侍将军左右,还望公主大人明鉴。”

      姬无忆淡然一笑,忽然问道,“开源,在你眼里,你家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好人。”

      “不是恩人么?”

      “是恩人,更是好人。”

      “好人……啊。”姬无忆长叹一声,脸上慢慢绽开一朵嫣然笑意,“开源,你家将军捡了你,还真是他的福气呢。”

      “……”喂喂,请不要用那种他家将军只是捡了条小狗小猫的口吻说这句话好么?

      开源专业的小侍面具在心底裂出一条泪河。

      六年前长平县地龙翻身,当时正值盛夏,灾后尸体若不及时处理,便会闹出瘟疫在后,龙天赐奉命带兵前去处理灾后的尸堆,从尸堆里捡出快要断气的他,不但救了他的命,还看他亲人俱失的可怜模样,将他带在了自个儿的身边,这是他的福气才是!

      将军就是他的命,他的天,他的地,他开源活到现在的惟一目的就是要报恩于他家将军!所以说,他开源纵有百般的不愿,可她到底是进了他家将军的大门,是他家将军明媒正娶回来的将军夫人,就算再是不愿,他也会像守护将军一样,守护着她!

      “主子。”春喜插话进来,将手中的汤药碗平平整整的放在红木托盘上交给姬无忆,“汤药刚好,要不您顺手就给带回去吧。”

      “也好。”小心的接过托盘,姬无忆转身之前,特意回头望着后院厨角前的两人道:“我既进了龙家门,便是龙家媳,开源,以后公主这个称谓便去了吧,以前,我只是姬无忆,现在,我也只是你家将军的夫人而己,你可明白了么?”

      “明白。”开源看着姬无忆离去的身影,觉得自己有些云里雾里,仿佛觉得她话里有话,却听不明白她话里隐藏的意思,但她介意他叫他公主,他日后唤她夫人便是,这点,他倒是明白的。

      “我、不、喝。”单手支腮,龙天赐慵懒的桃花眼斜勾几分不爽的盯着面前的药碗,“老子沙场杀敌,更重的伤都受过,不过是被几个宵小在腰间划了一刀,过两天便好了,用不着喝什么破汤药。”

      姬无忆微微一笑,“莫非你还怕苦不成?”

      今儿早上见她有不走之意,他先还扭扭捏捏的端着英雄之姿的坐在桌边饮茶,若不是她察见他脸色越渐奇异,也不知道他会将他方才腰间受到偷袭的刀伤藏到何时。

      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狠狠的瞪着他,瞪到他莫名其妙的觉得自个儿气虚又理亏,竟然乖乖的任她替他处理伤口,包扎上药都不敢再有多言。

      她心理明白,其实他根本就躲得过那斜上偷袭的一刀,可他硬是不退不让,任那持刀之人将刀砍在他的腰间,才趁势将之踹倒杀之。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若是闪开那一刀,便无法替她挡下同一时间角度刁钻射来的一方小箭。

      她窝在床榻边,一开始还担心自个儿的安危,可是慢慢的,看到龙天赐几乎只攻不守,让一众来犯之人,根本毫无机会靠近床前三尺之内,就连凌空射来的暗器与飞箭也像碰到了透明屏障一般的在三尺之外便统统失效,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就好像有人拿着小改锤,轻轻匠敲击着她的胸膛,忽重忽轻,酸酸胀胀,说不出的怪异感,就连眼角都胀痛不己的布满了水雾,几乎就要凝结成团,掉出泪来。

      那一刻,透过满含雾气的眸子,她只觉得那被刺客们围在中间,浑身杀气的身影透着一种顶天立地,可以任人倚靠的翔实之感,心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嘴角不知不觉的翘起,可明明是开心的,心却是怅然酸涩的……

      他虽然言语粗鲁,看似对她全无好感,可他的所作所为,却时时透着善心关切之意。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也有心,所以,她又怎么能对他毫无感情可言?

      心动,怕是有的。

      只是,她能够信他么?

      若是她将自己的一颗心交付于他,可会有后悔的一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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