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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初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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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处并不远,不过一会,若煦就跟着李老,出了暗沉沉的大书阁。来到了一间小别院。别院在外面看规模来并不怎么大。但是越往里走,随着迂回的小径,里面的广大的空间,有序的坐落着各种精巧但又不失大气的建筑,一点点的慢慢在煦眼前浮现。
若煦一边慢慢观赏着这个典型的中国古典试园林,一边同李老讲述着自己是如何被迦净请来,然后答应了他的请求,之后就来到了这里等等。当然只是大概的说了一下,那期间对于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事,她是不会轻易托出的。就比如说,她是个穿越过来的灵魂,还有憙莲石的际遇等等。
没行多久,若煦就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小院,这园林虽是看起来别有洞天的样子。但只要熟知路线,便可另辟蹊径,绕过些路。自然,要是会很远的话,对于若煦来说,也无伤大雅。反正她现在飘着飘着就习惯了。而且,比生前用交通工具代步还要便捷。不会塞车,不用路费,加油费。现在的她行起来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就是上串下跳都行。还有那些修为不高的人,无禁制的墙柱。她都可以穿过。
这样的感觉,是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要不是现在自身的情况不明朗,自己的生存怕没有好的保障,她还是很愿意长期就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着。
再话说,这边李老带引着若煦来到了,小院中的一颗不知名开满粉色小花骨朵和长着葱郁的阔叶大树下。太阳正是初升不久,阳光很是柔和的照射在大树冠上。落下了一片斑驳的树影,而树影里立着的是一台仙人桌。若煦和李老分别在桌的两旁坐下。桌上的一剖茶壶和两盏紫色木质茶杯,好似永远都不曾空置般等待着前来拜访的客人。那盛着茶的样子,好似永远都是那样轻烟袅袅。。。。
若煦看着眼前的茶杯与茶壶上,飘溢而出的丝丝白烟,穿梭在斑驳的树影间一明一暗的。她竟有了点成住坏空的佛家感悟。于是若煦沉浸于此间的点点禅意当中思绪放空,并不言语。
而那李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也没有做声。
但若煦也没有任由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感觉里多久。因为现在的状况并不允许她如此的挥霍时间。她还有很多问题要解决,就好比她眼前这位。。。。。
若煦想着,这一路下来的交谈。有一点,让她很是惊奇,李老不知迦净阳寿将尽的事就算了,而他竟不知迦净与雪嫣的事。当她告诉他迦净讲述的那一段话的信息时,他竟问了句,雪嫣是谁?对此,她还在暗暗推测,要么是这人被关了太久,久到五六千年以上了。以至于外界的变迁全数不知。要么就是电视上小说里常有的狗血剧情--他失忆了!还有可能就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在欺偏也说不定。
然,种种的设想都有可能的,若煦也不想在心中总是挂上些别人事,于是若煦打破了此时无声平静。刀枪直入的问道:“你怎么在这混成这样?那些个事,那迦净都说是三千多年前发生的,而且,看起来到现在都还没消停。你在人家地盘竟然会不知?”
那李老听后不由从沉思中拉来回,先是愣了一下慢慢的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之前好像受了很重的伤,然后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受了伤?还记得是怎么受的伤吗?”若煦接着问道。
李老摇了摇头道:“我除了这一身的修为和心法其他事的都忘了。我不知到是因为相隔太久上了年纪,还是我一开始就不记得了。外界的种种记忆,我现在都只觉得模糊不清。我想这应该只是一些琐碎的凡事罢了。只是我这些年来虽说记不清外面的世界了,但是我不想老死在这。这里的生活很枯燥,我也早就明白我的的修为已然无法前进了。不然我也不会这般的老。我一直都想出去。。。。。”
“那你为什么出不去呢?我记得迦净说这地方是五百年一个轮回,每隔一个五百年门就可以打开一次的。”若煦道。
李老听后苦笑了下,那满是皱纹的脸此时更是难看了一分。然后凄凄然道:“呵~五百年那!我都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五百年啦!一开始意识到时,我也向他们提过多次,但他们从未有一次正面回答过我,直到最后我才明白他们是不会让我去的。”
“为什么?他们把你留在这里做什么?你有不干活,白白的养着你。莫不是有什么猫腻?”若煦开始明白这李老的脾性为何会这般的古怪了。
而此时那李老却一改苦脸,释然的笑道:“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些年下来,我看着那些个守望者换了一个又一个。他们都归寂了,但我却还在这里。你说,这般他们是抱的什么意图?”
“这。。。。”若煦有些犹豫出口。
“算了,你怎么可能知道,好了,我们别尽说这些个不着边的事了。”李老打断道。
若煦听后有些懊恼,其实她是在犹豫着她脑子里YY出的不同的猜想,要先讲哪个好,但却被李老误解乃至打断。她只好作罢,也不想去解释什么,就像他喊她作小兄弟一样。只要不碍着她的事,爱怎么想就由他去吧。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也没这个时间跟他瞎扯。
于是,若煦斟酌了一翻道:“李老,我刚才在《魂之衍论》书阁中翻看了一本书。但刚看完第一页时它就羽化了。这要怎么办?”
此时,那对坐着的李老手指轻捻起一杯茶,听到若煦的疑问后,停顿了把茶移到嘴边的手。嗅了嗅茶香道:“不知小煦可否记得书名?”
“好像叫做。。。。哦对,是《天地赋》,这本书应该不会很重要吧!”若煦道。
而这一路上,若煦原本想要李老管她叫若煦的,但那李老自持年岁过高,遂只管她叫小煦。若煦虽知他多半是在套近乎,但也没有异议由他叫去了。
只见那李老皱了皱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了句:“《天地赋》?这本书。。。。”便不说话陷入了深思。
若煦见他不说话,好像在回想些什么,也不好去打扰。便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默默地祈祷不要太糟。虽说这事捅不出什么大娄子来,但也怕会有些麻烦事。她现在可要不起麻烦的。
良久过后,若煦看着眼前之人,一动不动的坐着。眉头依旧深锁着,事情看起来毫无进展的样子。若煦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要出声时,远处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想来是那两个小弟子阿陋阿亘了。于是若煦安静了下来,等待着别人去打破这沉默。
没过多久,阿陋阿亘的活做好后寻至李老的跟前,此时李老已从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中回过神来。只听那俩弟子前来报道,喊了句:“李老”
李老便开口道:“你们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修成虽不比其他人,但我也不会厚此薄彼了。也正因你们的修为低,修行的时间也少。可以说,你们陪伴我的时间比他们任何人都多。呵~到头来还是你们和我最亲近啊!”
“李老您这是。。。。”那阿亘道。
李老打断阿亘道:“阿亘,你是师兄,以后要好好带着师弟知道吗?”
若煦在一旁听着,越听越像是交代遗言,如此反常,难道这书真和李老有关系?
而这边李老说后,便从衣襟中拿出来一本书递给阿亘道:“你们体质不好,我这些年想了很多办法去找适合你们修炼的功法。但都不果,现下,我推演出了一套《易筋决》。你们拿去参悟,能否做到改变筋脉以至于成功修道,就看你们自己了。”
“师傅!”扑通--一声,两人双膝跪地喊道,“师傅!我们不管您是否同意,请让我们在最后能喊您一声师傅!”
是的,这两人是明白的。一般修为越高的人,就越能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同样也在年寿将近时,也越清楚自己的时日所剩。
李老听后忙伸出手扶起两人,脸上虽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眶却有些红,眼角带着些光点。“好了好了,我这一时半会也不会怎么样。别跟丧了考妣似的,你们可别忘了这可是忘川啊!”
若煦作为已死之人,看着眼前貌似临终诀别的画面,不知是喜是悲。因为她想起了以前为外婆送终。。。。。想到了自己却无人送。。。。
内心虽是一阵萧索,但她又想到生命本就是如此,生,老,病,死。只有四字而已。。。。
然而,此时若煦感到意识突然亭滞,对四周的那些人和一草一木,都断去了感知。瞬间万物变得凝固不动了。若煦鬼使神差般的闭上了双眼,意识慢慢的由向外发散转为凝聚于魂体。然后便在若煦魂体内不断的飞射反转,然而这些若煦却不知,她现在只感到一闪如星火般的念想出现,她想抓但是抓不住。她想要知道那是什么念想。
接着,若煦感觉是身处一个奇异的漆黑空间,眼前飞逝着许多记忆中的片段。一个接着一个,而每一个画面在结束时都不断的问着她同一个问题--“何为生命,生死作何?”。。。。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记忆的画面快要消失时,那个一闪而逝念头抓住了--是道!是修行!生命,生死,皆有道,皆有理。
若煦了悟,突然,眼前画面消散,识感回归。若煦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一入眼的依旧是那棵大树,太阳也依旧正上枝头。院子里却早无人影,安静的可怕。
只是这时若煦没发觉李还老站在她的身后,只听到身后传来李老那覆满沧桑的声音:
“整整一天啊!你却了悟出了道!”
“道?何为道?”声音,同样是有些沙哑。
“如你所悟的道。。。便就是道。”
李老的声音在若煦后面响起,幽幽的飘荡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