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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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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玉家的聘礼下到了姚府,迎亲的日子定在十日之后,在姚青黛的坚持下,姚府上下开始紧张地为小姐出嫁准备嫁妆,相比姚府的繁忙,栖凤阁内玉家却是过于冷清了。亲事是玉老阁主死前最后交待的,玉晔寒不娶姚青黛就不能继续接管栖凤阁,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下了聘礼。然而迎娶姚青黛这件事之于他仿佛是花钱请回一名大夫般,完全没有欣欣然的愉悦。江湖盛传他深爱着慕青丝,他送去了聘礼,姚青黛本可以拒绝不嫁,玉晔寒即使把聘礼收回也算了却了父亲的一桩心愿;不料她却没有回绝,欣然接受了心有别人且病入膏肓的丈夫。
玉晔寒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爱慕青丝,自小多病而寡欲的他并没有人口相传的痴情,他习惯了慕青丝陪在左右,只是欣赏她的能力。慕青丝似乎也并非倾心与他,当年何奕梅的背叛依然是慕青丝心头最深的的刺,因为还爱着,所以不能释怀。他不知道姚青黛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并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有慕青丝挡在他们之间或许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而姚青黛执意要嫁予他对他而言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交易。
在这样夫妻迥异的心思下,姚青黛与玉晔寒二人目标一致的完成了那场被江湖人称盛况空前的婚礼。婚礼现场确实是觥筹交错,人山人海:姚家世代悬壶济世,江湖朋友结交了不少,再加上姚老爷兄弟又多,亲戚繁杂,婚礼当天光姚府的宾客就摆了一百二十一桌;而男方那边,栖凤阁在江湖上的地位,各个帮派谁不忌惮三分,自然都是要备上厚礼来道喜的,所以,栖凤阁的宾客摆了足足五百七十一桌,这样的宴请着实让那天承揽喜筵的望江楼老板和大厨险些晕掉。
婚礼的地点选在栖凤阁的后山花园,苏式的九曲回廊里穿插着大红的缎带,各类形态姣美的花朵点缀其中,假山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桌席,真真的热闹非凡。
不过,这些热闹姚青黛是一点也没感受到,她正端坐在玉晔寒的卧房里雕花红木的新床上默默的数着裙底千变万化的牡丹花。就在她以为要数第十五遍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身红袍的玉晔寒悠闲地走了进来,在八角桌前坐下,倒了一杯女儿红独自斟酌。透过面前的金色珠帘,姚青黛细细打量着玉晔寒,按理说,这位久病不愈的玉阁主寡欲清冷,本是气质清雅如仙人一般的样子,穿上这大红的喜袍却突然多出了几分妖孽相,在那里一个人独酌,真有点媚态横生的感觉,当然,这话姚青黛只是心里想想,断不敢说出口来。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过了良久,姚青黛有些困倦,朝玉晔寒的方向瞟了一眼,只见她的相公依然独酌的很是悠然,不禁开口催到:“你要帮我掀盖头吗?你不掀我就自己掀了哈•••”
定睛看看玉晔寒,只见他放下酒杯,笑了笑,越发的妖孽相:“这个当然不劳夫人动手,为夫只是在想些事情,怠慢了夫人,请不要介怀。”边说着,玉晔寒已移步到了姚青黛面前,修长的指尖端着一杆金秤,利落的掀了绯红的盖头,红缎飘然落地,很是漂亮。
姚青黛心里暗嗔:“你是想什么想到这么久,扯这样的理由不嫌牵强啊!不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本姑娘不吃这一套!”心里腹诽不已,嘴上自然也要还上两句:“那还真是不知夫君在想些什么,想了如此之久,若不是青黛打断,夫君怕是能独酌到天明了。”
姚青黛语气平淡,既没有嘲讽,也没有哀怨,就只是在诉说事实。
玉晔寒打量了她一眼,与姚青黛并排坐在新床上,也平淡的回复到:“我在想,夫人为什么没有逃婚?”
本来见玉晔寒挨着自己坐下就有些慌张的姚青黛听了这话立即惊得站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逃婚?!”
姚青黛让出了位子,玉阁主便随行的侧躺了下来,魅惑的轻笑出声:“对于一个心有所属又短命的男人来说,有个陌生的指腹为婚的妻子,怎么想都应该是因为父母之命才会勉强嫁给他,夫人的性格不像逆来顺受之人,所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嫁过来,或者说,为什么你不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