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M（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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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覃欣意识清醒过来，感受到周身的温暖后，她仍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像之前死了的模样。
“小欣，你怎么了？”青梅竹马的赵家邦看着这样呆愣愣的覃欣颇有些不习惯，犹豫了一下，仍是没有开口问太多事情，“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份粥来。医生说你刚醒过来，油腻的还是少吃点，我去给你买份菌菇粥吧。”
“咳咳，我这是怎么了？”没等赵家邦离开，躺在床上的覃欣张嘴询问自己现在的状况。她明明记得自己是洗澡扑街穿越，怎么弄到后来变成住院了？
“你还说呢！你知不知道你都一氧化碳中毒了？”提起这事，赵家邦的语气里满是怒气，“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有自杀的念头。要不是伯母有事回去，估计你不用在这里待着，直接到太平间去了。”
一直以来，赵家邦在覃欣面前都是温文尔雅的邻家哥哥模样，这回会不顾覃欣的反应说出这么一番呛人的话来，看样子，赵家邦是急坏了。
“……对不起。”覃欣原本还有些木愣愣的，可被赵家邦这么一呛，倒是清醒了不少。等赵家邦说完，立刻低头认错，态度极为陈恳。
“算了，我去买粥。你，你先睡一觉。”面对覃欣的认错，赵家邦再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好借着之前的“买粥”遁走。
覃欣目送着赵家邦离开，等确定看不到他的影子时，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窘迫的赵家邦她倒还是第一次见到。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
声带细密的动作牵扯着干哑的喉咙，一时间，毛刺的感觉在喉咙上下弥漫开来。那种感觉，让覃欣一下子想到了之前西索的一击必杀。原本红嫩的脸颊瞬间血色全无。她到现在都没办法理解西索为什么杀了自己。明明自己对他来说根本无害。
难道杀人，真的就这么随便吗？真的不用顾忌别人的感受吗？
一时间，覃欣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嘿！女孩！嘿！醒醒！”
没等覃欣真正入眠，便被人吵醒。那种滋味，让她瞬间化身为低气压魔王。
一个鲤鱼打挺，躺着直接变成站着。动作之迅速，让面前人大吃一惊：“哦？！”
覃欣没有理会面前人的惊愕，眯着眼睛，没好气地冲着男人道：“干嘛？”对覃欣而言，面前的这个男人长得再好看她也不认识。好看能当饭吃么？上次她还是被一个好看的男人给杀了呢！那谁说的对，越是好看的人越是恶毒！
“小女孩儿，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想睡觉还是回家睡比较好。”或许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防备警惕的目光看着，男人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胡说什么！我不就是在……”覃欣刚想对男人发火，抬头才发现不对劲，“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谁？”神色间满是惊惶不定。眼前的世界灯红酒绿，经由地上深深浅浅的水塘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不用竖起耳朵，那隔着一堵墙的喧嚣听得清清楚楚。这里是酒吧一条街。如男人所言，这里的确不是一个睡觉的好地方。
“我说……你怎么了？”看到对方一脸失措的模样，男人本性中的温柔让他再次开口，“有什么难处吗？”
覃欣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的戒备仍没有消去。这是一个称得上英俊的男人。而一米八五的身高，健硕的身材，温柔的笑容，加上混血所带来的深棕色皮肤让他看上去很有安全感。尽管如此，覃欣仍是讥诮地反看回去，言语里带着浓浓的怀疑：“你能帮我？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拐卖人口的贩子呢。”覃欣虽暗自怀疑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口流利的美语，但覃欣知道，眼下这个地方绝对不适合她来想这些事情。
男人被覃欣的话给噎了一下，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会对自己防备得这么厉害，还说自己是拐卖人口的贩子！
“嘿！女孩儿，我真是好意。”男人拿出证件，企图借此博得覃欣的信任，“Derek Morgan。”
“FBI？”覃欣看着证件封面上一晃而过的三个大写字母，一瞬间觉着荒诞。洗澡扑街穿越被人杀就算了，回来躺床上睡一觉又穿到米国，面前站着的口口声声说要帮助自己的是FBI的人？莫名其妙！
“就算你是FBI，你能送我回家吗？”覃欣看着Morgan，强压下心中的惊惶，扯出一丝笑容看着Morgan，“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Morgan看着覃欣的双眼，很是陈恳。今天就算是他多管闲事，可任谁看到一个女孩衣着单薄地睡在酒吧门口，都不会硬下心肠不管吧？
“显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覃欣摊开手苦笑。这个世界显然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家在什么地方？
想到之前覃欣说到的“人口贩子”，Morgan的思维惯式让他直接认定覃欣是被所谓的“蛇头”给拐到这里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还是送到警局来得好些。虽然，从覃欣乖巧的外表看，Morgan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儿会是被人偷运来的。相比前者，他更愿意相信她是哪个华裔人家的孩子，离家出走而已：“那好，我送你去附近的警局怎么样？”
“警局？不好意思，我刚忘说了，我失忆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覃欣看着Morgan，只觉得好笑，“当然，只要能找到我家，我无所谓。只怕……你会失望。”
“你真是偷渡的？” Morgan挑眉看着覃欣，眼里满是诧异。
“我也不知道。”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如果连警局里都没有她的资料，那么她在这里就算是一个黑户，要是出事了，没有谁能帮她，或许，别人都不会知道她出事了。
“如果真是偷渡的，恐怕你会被送回去。” Morgan看着覃欣，有些为难。
遣送回国？覃欣的脑海里瞬间浮出这样四个大字。哦！My Lady Gaga的！她这辈子活到现在可一直都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啊！什么时候就成了需要被遣送回国的偷渡犯了？她可不要临死了人生档案里还记上一笔这么一笔啊！死都不要！一时间，覃欣只觉得之前西索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居然都没有把那副狼狈样的自己拎出去示众！
“大叔，能不能不遣送啊。”覃欣伸手，将Morgan的衣角抓得紧紧的，不敢有一点点放松，“我是真的没有地方去了。我失忆了呀。大叔，你要不收留我吧……要不然，你送我去孤儿院？”
大叔？Morgan先是被覃欣的称谓给噎了一下，随即又因为覃欣话语里的迷茫和委屈而心生同情：“你知道的……嗯……法律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可是……”覃欣张口就要辩驳，却被一边的人给打断了。
“Daisy？是你吗，Daisy？”街边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女人在见到覃欣的一瞬间容色大喜，“哦！我就知道你没事……我就知道……”说到最后似乎都快落泪了。
“你认识我？”覃欣很惊讶，这里怎么会有认识她的人？还有——“Daisy？Daisy是谁？”
“哦！天哪！你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女人用双手捂嘴，满脸惊愕地看着覃欣。
“名字？”覃欣皱着眉，一脸地茫然，“呃……夫人，我不记得我用过这个名字。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这样？！”那女人大叫一声，直接扑了过来，一把抱住覃欣大哭出声，“哦！上帝！我可怜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天哪……我可怜的Daisy……我怎么会认错呢……我可怜的Daisy……”
覃欣没有被这个场面感动，只是觉着莫名其妙。本来嘛，她来这里就是很奇怪。原还想就抓着这个看上去蛮好说话的FBI做个懒虫＋米虫。可现在看来，怕是不太现实了。
Morgan似是看出覃欣的不自在，微微挑眉：“夫人，您认识这个女孩儿？”
“哦，是的。”女人上下打量了Morgan一眼，“她是我侄女Daisy。我哥哥前两天遇难了，家里只剩下Daisy一个。Daisy因为承受不住打击，结果就跑了出来。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幸好今天找到了。”女人看着覃欣，泪光点点。
“然后呢？”
“诶？”覃欣诧异地看向身边的金发女孩儿，“没有然后了。我和姑姑同他道别了就回去了。因为失忆，我在家休养观察了一年，然后重读了一年高中。后来就考到了这里。”
“哈？没有了？”女孩儿似乎很失望，“我亲爱的Daisy，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传说中的FBI的男人，你居然就这么把他放跑了？天哪！”
“May，你都在想些什么？他不过是帮我找到了姑姑而已。我要抓住他做什么？而且我那时只不过高中！高中啊！”覃欣只觉得莫名其妙。确切地来说，也不是那个叫Morgan的帮忙找到姑姑的，而是姑姑找到她的。她在这里有家人，又为什么要巴着人家大叔不放？她又不是没有地方去了！
“你知不知道FBI是什么概念？”May恨恨地戳着覃欣的额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么厉害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放过去了！你真是……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真是的！要是我，我一定在第一时间问那位帅哥要联系方式，保持联系。到时候……”说到最后，May陷在自己构架的梦幻中无可自拔。把覃欣扔在一边不管不顾。
“May！嘿！”覃欣看着好友又一次陷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不禁有些头疼。
“哦，Daisy，别理她。她只不过在做梦而已。过会儿就好了。”另一个棕发女孩儿悄声走了过来，“我们先走吧。今天可是Gideon教授的课，他可是BAU的资深测写师！以前他都是在那些高等院校讲课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跑这儿来了。估计学校花了不小的精力。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可是Lily……”
“犯罪心理学，或称为罪犯侧写，起源于1940年代威廉•兰格阿道对夫•希特勒的心理侧写。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英国的利昂内尔•哈瓦特侧写了一串纳粹的高阶战犯可能表现出来的行为特征，一群被俘的士兵和飞行员中找出他们。”Gideon说到这儿将PPT打开，放了一堆图片，“当然，今天我要讲的课题是围绕‘连环杀手’展开的。现在，有人会问我，‘教授，‘连环杀手’的准确定义是什么？’可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
底下开始出现窃窃私语。
见此情形，Gideon一点儿也不慌张，老神在在地继续道：“不管你们怎么想，现在，就算是FBI里顶级的侧写师也没办法给‘连环杀手”做出最完整精确的定义。因为没有任何权威给出的解释是能够让大多数人信服的。我们倒是也想冒充一把权威给出个定义来，关键是我们要这么做了的话，扔来的砖头估计就能垒到火星了……”说到这儿，全场哄然大笑。
Gideon等全场冷静一段时间后又继续说道：“现在各国有各国自己的定义，而其中的‘交集’便是——‘连环杀手’是以谋杀为直接或最终目的，在一定时期内杀害N人以上的谋杀犯，其每起谋杀之间存在时间长短不一的“冷却期”。”
“Ok！还有人记得这些面孔吗？”Gideon转身指着那一堆图片问道。
“哦！‘小径杀手’的受害人！”Lily转着笔杆答得飞快。
“那是弗吉尼亚报纸对他的称呼。”Gideon回过头来，“我叫他‘不明人物’。”接着，Gideon将自己捉住“小径杀手”的过程详细地说了出来。
“教授，难道您不担心他可能会枪杀你吗？”Gideon说完，立刻有一个学生开口问道。
“我很担心。”Gideon没有丝毫犹豫地答道。这世上又有哪个人能毫无畏惧地面对死亡？
下课铃响。
“也该停下来了。”Gideon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脑关上。
“教授，我对于‘小径杀手’口吃很好奇。”覃欣运笔如神地在笔记本上将Gideon的经验与侧写记录下来。可等她细细对比之后却发现Gideon没说清楚自己是怎么断定“小径杀手”是口吃的。为了求证，她将东西交给May后就飞快追上Gideon，期望能问出结果。
“你是学犯罪心理的，你告诉我。”Gideon看着覃欣，不慌不忙地将问题反抛回去。
“按照您的描述，我觉得‘小径杀手’的因为自己的低贱的工作而受到别人的忽视。长期以往，造成性格扭曲。杀人是为了让被害者能在死前记住自己，认识自己。但因为一直以来的忽视使他极度自卑，怕被人嘲笑，不敢同人说话，从而恶性循环。现在的研究表明，精神因素是引起口吃的主要原因。而教授在那时候说的那些话无疑使他焦虑不安，从而产生口吃。”覃欣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自己的假设说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Gideon没有正面回应覃欣。
“Daisy。”覃欣很想说真名，可张开口，说出来的仍是在这个世界上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第2章 CM（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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