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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格,秘密。 ...

  •   溢然,慢的溢出来的幸福,在多年后仍然可以安然无恙。
      我叫肖溢然,并不是个孤独寂寞的孩子,我有很多朋友,很多。我对他们都很好,表面上好像不在意,但心里一直把他们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就是这样的人,爱朋友,重感情,爱很美的声音,爱大大咧咧,爱玩笑,爱犀利,爱苛刻,爱直白,爱精准,爱□□致的东西,爱挑剔。讨厌欺骗,讨厌别人看扁我。
      “肖、溢、然,等会…”我厌恶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你下次要是再在公共场合公然宣传我的名字,我就不客气了,你一个淑女,你就不能小点声么?”我边走边说。此时他气喘吁吁的喊声已经在我而旁。
      现在正是最累的时候,每天做着成山的复习题,但我只把那些题和文字当垃圾,会浪费纸张的垃圾。我的同桌是个很淑女的女孩,性格温柔,很白,大眼睛,男生都会喜欢的类型。我和他很合得来,我们有很多同样的喜好。此时,还在为早上上学时叫我,我不理他的事而生气,他知道我哄人的方法就是买吃的,正想着美餐一顿呢。但显然我没那么容易骗。“诶,整天吃东西的人大脑会迟钝,还会发胖,听说隔壁班转来个帅哥,胖了的话…唉。”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两眼放光的问我,“转校生吗?”“嗯”我漫不经心很不屑的回答,心想,有本事你继续装着啊。“见过没,很帅吗?哪转来的?叫什么?”他追着问。“这我就不知道了”。其实没错,我们学校转来个帅哥的确会引起不小的骚动,一直都是这样。但对于我来说,只会看热闹而已,那种男生是花瓶,长得美,不能碰,很花心,容易碎。
      回家的路上又听见有人喊我,刚要回头,就有一只手就捂住了我的眼睛:“还记得我吗。”我忽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是他吗?我一把啊拉下他的手转过身,他还是那样的,没有变,深棕色的头发,比以前的长了鞋,笑起来眼睛有些弯弯的,皮肤很白皙,他的脸在夕阳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对于我来说,他本身就是刺眼的光。
      他回来了,我们已别了一年之久。
      我说,于格,这一年你过得好么。第一句只问了他过的好吗,而不是问你怎么回来了,你问什么会回来,更不是你什么时候走。因为,我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他说,一点也不好,很想你,很想。
      我笑了。暖暖的阳光撒在我脸上。我们漫步在大街上。他也笑了,伸出手摸摸我的脑袋,也很想我吗?他开玩笑似的问。我却没有答。我怎么能不想呢。但是我心里还是知道的,我们不能重新在一起,即使我们彼此都在默默的努力着靠近对方,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没想到邻班新转来的帅哥就是于格。
      ——我没想到从那时开始我们的生活就悄悄陷入了黑压压的泥潭,嗅着腐臭,我们每个人都在挣扎,却都只能越陷越深。
      我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胡伊很不客气的吵醒了我,笑得合不拢嘴说,说打听到了隔壁班的帅哥叫于格,说家里很有钱,但具体是做什么的不清楚。我只嗯了一声。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胡伊我认识那个男生。
      等我再醒来也是被胡伊叫醒的,已经中午了,要一起去食堂吃饭,所以没有因为胡伊吵醒我而发脾气。
      “我还没有看见内个人长什么样子呢,好奇诶。”胡伊拖着我往食堂边走边说。
      “我困啊。”我没好气的说。
      我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胡伊端着盘子去打饭。“给,多吃点肉。”她笑咪咪的说。
      但是我根本没心情吃饭,就看着窗外。忽然胡伊就碰了我一下说小声说“看,内个好像是把。”我一转头果真是那张熟悉不过的脸。棕黑色的头发,白皙的脸,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润泽光滑的肌肤,长长睫毛,眼睛像是汪洋的黑色大海,目光闪动着,比女孩还美啊。旁边的人开始嘁嘁喳喳,不停的议论。但对于于格来说已经习惯了把,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他穿的黑色的T恤,棕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下来,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他像是在找什么,看到我以后,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难以掩饰的喜悦神色。我清楚的看见我对面的女生已经呆住了。我朝他点了下头然后赶紧低头吃饭。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胡伊吃惊地说“这次果真是帅哥。不能说帅了,长得好美啊。我有种特殊的感觉呢,怎么办。”胡伊痴痴的看着,难得淑女有这种表情。于格没走来,我有些放心了。然而我没看到的是,我向他点头后没理他继续低头吃饭的时候,他向这边走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愣了一下,远远的看着我,又静静的走了。
      晚上放学,快到家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于格。
      我们去了一个窄小却很温馨的面馆。板凳是棕黑色的木头做的,屋子里可以闻到潮湿的味道。有些小清新。我们面对面,他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我其实我也一样,只不过现在已经不想说了,那些话已经错过了对的时机。
      .可能因为我的沉默不语,他有些焦急有些生气。他说“溢然,这一年你都不想我吗。你到底怎么了你知道吗,我在那上学的时候,总是想你。我烦那里的一切,那的什么都不好,因为那里没有你陪我。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孩子,不懂事,爱发脾气,成天打游戏,爱抽烟,会喝酒喝到大醉,会邋遢。不睡觉,因为我会梦到你,梦到你在街上一直走,我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你,一直喊你你却不回头看我,然后你消失在我视线里,醒了的时候枕头上总是湿了一片。我总是在想,我当初怎么会走呢,即使你不留我我也不应该走啊,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看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其实是喜欢的对么,对不对。但那时候你为什么不留我呢,为什么和我分手呢。溢然…”
      我听不下去了,我起身往外走,大步地走,没有回头看,因为我怕他看见,我泪流满面。我边走边说“我还有点事,改天再说吧。”我知道他听得见。也知道我这样离开,他会在座位上看着我的背影,心里充满巨大的失望和悲伤。
      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着巨大的失望和悲伤。
      回家的时候。天有些阴下来,黑沉沉的,我能听见有闷闷的雷声,像是愤怒的人喉咙里发出的低沉吼声。也像是我低低的哭声。于格,你知道吗,我刚才多想抱一抱你,那样你的心也许不会那么痛,你知道我有多想回到原来吗。但是,我们没有机会了。你看我时的那种眼神,让我心里像刀割一样痛,我能体会到你有多么的害怕失去,因为我也一样。
      一年前。
      “喂,这月的最小说帮我买了么,我着急看连载呢。昨天你买的项链,很漂亮,但是以后不准买了,很贵吧。对了,你不是说你妈这几天来这里吗,什么时候的飞机?”我经常像和秘书说话一样说于格,那时候的于格长的比现在好看,特别白,瓜子脸,眉目清秀,孩子似的纯真模样。 “我的大小姐,你真的觉得最小说会有固定的出版日期吗。还有我送你东西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很喜欢,而不是很贵不准买……”于格的思维比我还敏捷,他能轻松的回答我的全部问题。然后我不耐烦的走到她前面捂住她的嘴,嚷着“够了够了”于格遍得意又无辜的看着我,一副欠扁的模样。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家庭,也没好奇的问过,就以为是普通的家庭,没什么值得问的。因为那时于格不是富家公子的阔气样,也从没见他大笔的花钱,同样没提起过他家有钱或怎样。
      直到几天后,和他母亲的见面,改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那天我刚放学到家,接了他母亲的电话,还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欣喜。他母亲约我见面,我换了很喜欢的衣服,去他说的酒店找他。我原以为他母亲会是个和蔼可亲,疼爱儿子,脸上有些皱纹,头上几丝白发,语气温和为人热情的阿姨。那是最大众最普通的母亲该有的形象。更何况我喜欢于格,她的母亲也一定会相处的很融洽把。于格应该跟他总提起我吧,毕竟我们交往半年了。当司机说到了的时候,我推门往外走抬头看了一眼酒店的时候,又回头问了司机一句“师傅,是这吗?”毫无疑问是的。我没想到会是这种豪华的星级酒店,我都没来过。心里不禁有点小紧张。等服务生把我带去他母亲那里的时候,我不仅是紧张了,更多的是疑惑和焦虑。因为坐在我面前的是个穿着名牌衣服,身后站着年轻的女助理帮她拎着LV包,脸上没有皱纹,并且长的很漂亮的女人。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叫阿姨还是什么。他很有礼貌的进行了自我介绍,并对我说你好。然后我们的对话很简单。他说要我和于格分手。我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他真的抓到了我的弱点。她说:“肖小姐,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我不希望你和我儿子在一起,因为你们不合适,其实我们家很富裕,只是半年多以前,我想让他锻炼一下,就让他到这个小城市来上学,让他寄居在别人家。现在他是时候该回去了,我们家在上海。你们的感情也到此为止吧。当没发生过吧。他以后会在上海找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这样至少这样有利于于格长大以后的发展。你要是真喜欢他,就放开他,这半年多谢你的照顾了。肖小姐,你自己想想吧,今天的事请你不要告诉他。请你和他分手。我会带他到上海去。”说完他的助理从包里掏出一个黄色的袋子,他又接着说“这钱给你,买些好衣服穿”依然面无表情的用轻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当做你照顾她的酬劳。”
      说完她就起身走了,留下呆住的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样说过。我脑袋想要爆炸了一样,很痛。我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悲伤。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走下去,怎么面对这个选择。我多想把钱砸到那女人的头上,或者扔到地上,用脚踩烂,连同这一切一起踩烂。当作没发生过?怎么可能啊。
      回家,打开灯,空气冰冷,灯光暗白色,关灯,进卧室,打开卧室的灯,暖黄。给自己披上一件外套。拿出一张白纸,淡蓝色的钢笔。写下了一段话。
      To于格:
      我其实没那么坚强,承受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很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家很有钱,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在的小学校,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能够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你总是让着我,在我悲伤的时候陪着我,让我放不下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讨厌她那种轻蔑的眼神。于格,你妈她嫌我穷,嫌我的衣服廉价,她怕我耽误你,嫌我不配你,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其实她怎么对我那都不重要,我只是真的怕拖累你,怕人指着你的背后说你老婆不是千金小姐。她也许会带你走吧,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小城市。
      拜托你以后都不要在和我见面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忘了你,我们之间有太多让我留恋的东西。其实你很适合我,但我可能不适合你。
      这一切像一场电影一样,感觉那么不真实,但它真实的发生了,需要我们面对。我选择放弃你了,我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是对的吧。
      以后你要好好的,找个爱你的人。
      溢然留
      把信放在抽屉里,我不打算把它给于格。我给他了,他就不会离开了。说完分手后,他便追着问为什么,我说因为不喜欢了。后来我把手机号换了。那几天,他就走了,再也没有联系过。但想念一直在连续着。
      习惯可以戒掉,感情可以靠时间冲淡,一年前我不适合他,一年后的我也同样不适合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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