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枫叶染》一声珍重

34、第 34 章

　　贺远峰的笑容还未隐去，冉枫的举动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狠狠敲敲自己的脑袋，疾步走向冉枫，想把她扶起来。冉枫拼尽全力甩开他的手，厉声道：“走开！别碰我！”
　　“哎呦，不闹了，我投降了，别生气了喔.”贺远峰大力地扶起冉枫，不管她的反应多么剧烈，紧紧地，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无论她怎样疯狂地扭动和挣扎。
　　一切都徒劳之后，冉枫终于气急败坏地死死地咬住贺远峰的肩头，贺远峰疼得咬紧牙不停地吸气，他未去挣脱，只是低声说：“好了好了，听我说……哎，好疼，小枫啊，你可真是最凶的小老虎鱼……”他感觉到冉枫已慢慢停止挣扎，可牙齿上的力度再慢慢加大，他不停拍着冉枫的背，象在哄一个正在和大人置气的孩子。
　　“小枫，你轻点儿，真的好疼……”
　　牙齿力度丝毫未减。
　　“小枫，昨晚我是让梦喃来帮你换的衣服，真的……小枫，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激烈，对不起呀……”
　　贺远峰觉察肩头被慢慢松开，可麻木得已觉不出疼痛。怀里的小恶鱼用力地推开他，涨红着脸，额头已有细密的汗珠，眼窝里泪影隐约可见。
　　“你讨厌，不早说，故意惹我。”
　　贺远峰低头望住她，古人说的梨花带雨，绝不是杜撰出来的。冉枫剪水般的瞳影中含满羞怯和歉疚，拳头重重地捶打着他的胸膛，脚丫不停地跺着地……
　　贺远峰疼惜地把她搂在怀里。
　　“你呀，疯起来，像个小太妹，骨子里良家妇女一个。就算是我给你换了衣服，也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一点，看你暴跳如雷又痛不欲生的样子，吓得我要灵魂出窍了。你这个小东西，生起气来还真吓人。梦喃真是走眼了，只看到你可人的一面。昨夜，说什么也要留下来陪你，说把你自己留在这里，她不放心。最后东浩连拖带抱把她弄回去，手还把着门边吼我，让我老实点儿。她要看见你这样，自己早吓跑了，还有时间管我。”
　　“你一定有前科，才管你的。”冉枫诡狡着。她伸手拍打贺远峰，无意间触到他的肩膀，贺远峰不自觉哎了一声，随即掩饰地笑笑，猛地将冉枫横抱起来，“再胡说，我就吃掉你，我可是虎头鲨。快点上床去，盖好被子，看你出汗了，别着凉了。我去把空调打开。”不由分说，把冉枫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冉枫腿上。
　　“丫头，你不知道，你在我眼前晃动着美腿的样子，让我多冲动。”贺远峰闭上眼睛，微仰着头，好像在回味。
　　“切，看你色色的样子，不像正人君子。难怪梦喃不放心你。讨厌，你还笑！”
　　贺远峰握住冉枫欲击向他的手。
　　“我知道——我讨厌，老早以前你就给我下定论了。可从没想到我们小枫是这么传统的女孩子，答应我，做我的新娘时，不可以说我讨厌，让你恶心，诸如此类的话。”
　　冉枫愣怔。
　　“哎，你不是从没想过吧？”贺远峰一脸的酸楚像。
　　“不是，因为……”
　　还未等冉枫的下文，贺远峰诡笑道；“那是很想喽！”
　　“又胡搅了。”冉枫佯怒，又放缓声音：“远峰，我那样冲动，真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刚才的言行。
　　“呦，想开批斗会一样。我不介意，谁管得着，你也别往心里去。”
　　贺远峰抚顺她的头发，俯身打开台灯，端起水杯，“小丫头，说实话，真要让我把你打理成这样，我是男人，面对自己觊觎那么久的女孩儿，而且还那样……我不敢保证自己不犯错误……”
　　冉枫瞪圆了眼睛。
　　贺远峰把水递到她嘴边，连声道：“来来来，喝点水，降降火，一定口渴了。”
　　冉枫一口气喝完整杯水，觉得整个人清爽舒服许多，她实在忍不住，小声问：“我‘那样’，是什么样了？”
　　“我——不说。”贺远峰一脸得意。
　　“远峰——”撒娇，劝降的味道。
　　贺远峰笑着闭上眼睛，摇头，享受着。一副决不妥协的模样。
　　“宝贝——。”声音轻轻柔柔。
　　“老天，”贺远峰一脸陶醉，高举起双手，“降了。”
　　他拍着抱枕，笑道：“最初我替代了它的功能，如果一直坚持下去，我绝对把持不住自己。那现在，你可不是后悔先前的言行，态度了，是后悔不能将我碎尸万段……真羡慕它。”
　　贺远峰将抱枕塞进冉枫怀里，发现她眼睛晶亮，脸色好像又醉了一场酒。
　　“小妖精，又让我意乱情迷，”他嗔怪着，“快躺下，再美美补一觉。”
　　“你去哪？”
　　“我去客房睡。”
　　“刚才为什么睡沙发上？”
　　“怕你有事情，有需要，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好了，快躺下。”
　　贺远峰的语气淡淡的，冉枫的心徒然满满的……
　　贺远峰俯身关灯时，冉枫阻断了他的动作。她看见他左肩上透过衫的血迹清晰可见。冉枫惊得嘴张成“o”，指指血迹，有点点自己。贺远峰大力地撇着嘴，点头道：“暴力狂，我要从现在开始就练一副钢筋铁骨，慢慢适应你，小东西。”
　　“别贫了，快让我看看！”
　　“不用，没事儿。”
　　“让我看一下！”冉枫心疼地说。
　　“那你自己来。”
　　贺远峰看着她，笑着一动不动。
　　冉枫略微凑近踌躇，伸手去解开贺远峰胸前的扣子，手指微微发抖。她告诫自己，别慌，假装是一个就诊的患者，而且是被自己弄伤的。可当她把衬衫退至肩膀，伤口完全暴露出来时，这种慌乱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心痛和自责。两排齿印清晰可见，已透过皮肤深至皮下，渗出的血迹多以凝固，周边的肌肤已红肿，泛出青迹。
　　贺远峰始终注视着冉枫，此刻，看见她呆呆的，转头看着肩上的伤痕，然后他低头吻住那齿印。
　　“多可爱的痕迹，真希望它能留下疤痕，成一生的印记。”
　　“远峰——你别这样，责备我，我倒好受些。”冉枫语气中有浓重的鼻音。
　　贺远峰转头，看见冉枫愧疚的眼神，他的语气正经得异乎寻常：“小枫，早已把你放在心里，让我在活着的日子里可以不眠不休地想你。怕有一天你真的离开，还可以有回忆眷顾我。”贺远峰看着齿痕，笑出声来，“这下你完了，在我身上盖章了，不许退货，更不许换货哦。”
　　冉枫轻抚着已青肿的肌肤，柔声道：“那一天不会来的，远峰，今天我用一首歌向一个人道别，我要将他定位于记忆，我要全身心投入，去爱一个可以让我倾尽生命之爱去守护的人——你明白吗？远峰。”
　　冉枫真纯温暖的眼神看着贺远峰，他呼吸突然变得沉沉的，敲击着她的心。
　　“告诉我，小枫，清楚地告诉我，让我听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知道这不是梦，知道自己不是自作多情而有理解上的错误，快告诉我！”
　　“贺远峰，请让我来爱你。”
　　贺远峰缓缓地垂下头，幸福地沉浸在这天籁之声里……
　　良久良久的沉默之后，冉枫听到贺远峰闷闷的声音：“谁再伤害我的小枫，我就让谁下地狱。”
　　第一次，她主动地贴近贺远峰，将他轻轻拥抱在怀里。
　　“我相信。”冉枫微笑道。
　　“小枫，在咬我一口，行吗？求你，让我确信这不是梦。昨晚在酒吧时，我还有如置冰窟的感觉……咬我，重些，疼些，让我清醒些……。”
　　“好的。”
　　冉枫轻轻地将嘴唇印在他的肩上，吻遍伤痕周边的每一寸肌肤。她听见他的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用嘶哑的声音告诫她：“小丫头，快停下，这样很危险！”
　　贴近的身体让冉枫感觉出他生理上的变化，她仓促地放开手，想将他推开，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贺远峰反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没有一丝活动的余地，而他滚烫的双唇带着压抑许久并发的热情紧紧地吻住她小巧的唇，舌头霸气地启开她的牙齿，将那温软颤抖的舌尖牢牢吸住，不容她逃脱，不容她回避，辗转着，让她感知自己可以燃烧的热情。冉枫略微挣扎，贺远峰已将大手抚在她的脑后。一阵阵的颤栗，一阵阵的眩晕……冉枫不在反抗，将双手轻轻环向贺远峰的颈项，笨拙地反应着他……
　　良久良久，冉枫窒息般的感觉。贺远峰喘息着放开她，可手臂的力量没有半点松懈，温软的舌尖动情地游移在她的面颊，耳垂，颈间……
　　“小丫头，你让我着魔。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这样吻你，这样把你抱在怀里，知道你心里想的是我，然后这样吻你——”话语间，他的嘴唇再次将那微颤的双唇擒住，他感觉出冉枫不再回避，而是热烈地回吻着他。贺远峰深深叹息，深情的，热烈的将自己一腔热情，浓浓的爱，倾注于怀中的人。
　　“小枫啊，有你在身边我想活到地老天荒。因为我知道你已将我放在你心里了……”他用牙齿轻轻啃咬探如他口中乖巧的舌尖。
　　“知道吗，小丫头，我心里有花开的声音……很幸福，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