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1/仙2遥灵]解愁肠》清疯明月

32、Part 32 听雨

　　小虎与沈欺霜雨中漫步归来,在桌旁坐下吃饱时,只见忆如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闭上眼,叹了口气,就往李逍遥怀中倒去.他们都是笑起来.而李逍遥也笑着搂住忆如,歉意地对他们摇摇头:”这孩子宠惯了就是这样,见了我就原形毕露.”
　　小虎笑道:“忆如不娇惯.她一路上都很乖,还跟着圣姑婆婆非常用心地学习回魂仙梦法术呢.”
　　李逍遥微笑望着怀中女儿:”我的好如儿,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又抬头望着小虎,道:”小虎,把你们一路上的经历说给我听.”
　　小虎一面述说找到天鬼皇,寻得孔璘,再访千叶禅师的经过.李逍遥一面点头,不时低头沉吟.待得小虎说完,才道:”小虎,欺霜,劳你们带着忆如千里奔波,为了我这个胡涂的爹爹.我李逍遥,亦愧对天下苍生.”
　　“逍遥大哥,”小虎认真地看着李逍遥,道:”我有一些问题,要请教逍遥大哥…”
　　李逍遥微笑:”小虎,我瞧你心中对我是否真身仍有疑惑.这不跟你说明白,你要跟我再打一架的.”
　　小虎与沈欺霜听了这话都半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忆如也笑着抱住李逍遥:”小虎哥你刚才挨爹爹打的样子好好笑喔!你要是再带着沈姐姐打爹爹,我就要帮爹爹打你们!再把你们打得爬不起来!”
　　李逍遥笑道:”如儿,不可无礼.”说罢扶忆如坐正,含笑望着小虎.
　　小虎摇头笑道:“是我误会了逍遥大哥,挨他打几下也是应该的.”又望着李逍遥笑道:”逍遥大哥调皮的性子还是没变.现在想起来,你是恼我把你当妖怪,故意拿剑鞘敲我几下,却都没用上真力.”
　　李逍遥大笑起来:”得了小虎子,别取笑你逍遥大哥了.你方才想问什么”
　　”逍遥大哥说,魔族的心脏就在这画轴中,这是怎么回事”
　　李逍遥停顿了一下,似是在回想着什么事情.过了片刻,方缓缓开口:
　　“昔日在南绍皇宫中,我与灵儿阿奴进入正殿拜见巫王前…”
　　忆如插话道:”爹,您说娘亲还有阿奴姐姐你那时到南绍皇宫去做什么”
　　小虎与欺霜见李逍遥才说了一句,忆如就问了一连串问题,都是笑而不言.李逍遥微笑望着忆如:”如儿,爹要是现在回答你的问题,要说三日三夜的.”
　　忆如嘟着小嘴,道:”喔…那我不问了.爹你继续说…”
　　李逍遥抚了抚忆如的头,续道:“…灵儿带着我在皇宫中先转了一圈…我在巫后娘娘对我施展回魂仙梦时就注意到了正殿外的石壁上刻有我看不懂的文字符号,这时候再看见,我就问灵儿那些刻的是什么…灵儿说,那是她母亲令人刻下的远古伏羲女娲时代文字,记载着娲皇所传破解魔族武功幻术的心法.现今已无人能解读,唯有女娲后裔能看明白.这心法之前由女娲族裔世世代代口传心授,从不写下,因唯恐为不义之徒所得,擅自篡改而失其本意.到了巫后娘娘这一代,她在南绍的宫廷动乱中深恐自己突遭意外而无法将心法传授灵儿,又料得这世间应已无人能解读此一文字,方命人将心法刻在皇宫石壁上.”
　　“爹,您说…外婆”忆如问道,心神向往地睁大了眼睛.
　　“是.”李逍遥微笑点头,继续道:”那时我也感好奇.灵儿就将这些文字一一解译念出,要我默记在心.其中有一段,便提到了魔族法宝幻魅画轴之事.”
　　忆如歪着头,想了一下,忽道:”爹,娘说这个可以消灭魔族的心法不传给外人,为什么却要念给你听,还叫你背起来娘亲只念了一遍,你就都记住了吗”
　　李逍遥微笑道:”爹虽从小不爱读书,但学起东西来却很快呢,你忘了吗”
　　忆如伸出手指刮着他的脸,取笑道:”哟!羞羞羞!爹又在臭美啦.”
　　沈欺霜望着李逍遥,但觉心中一痛,忙转头望窗外雨色.小虎则是怔怔看着李逍遥与忆如嬉闹,回想着李逍遥方才的话,又见他逗弄忆如时俊俏脸上的慈爱笑容.便觉方才那话语中隐隐特别的意味,还有他眼神中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就像完全没存在过.使小虎也怀疑起自己感受到的瞬间惆怅,也是过眼烟云了.正沉思着,却见李逍遥又望着他笑了一笑,便问道:”逍遥大哥在画轴中这段日子是如何渡过的”
　　沈欺霜一惊,低叫了一声:”小虎哥!”意思是你怎么可以这样问.她本来心细,又是女子,多想得一些不由双颊微红.小虎听得也惊觉这话问得不妥,抬眼望望李逍遥,又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李逍遥彷佛对二人神情若无所见,含笑淡淡道:”我与画妖相处了数日,她便现出了原形.那之后我去过这画轴内许多地方寻找魔族的心脉,只是一无所获.又担心忆如来了寻我不着,便提前回来仙灵岛呆着.”
　　他简单几句话交代过去,沈欺霜细嚼话中味,不由感到一丝苦涩弥漫上心头.小虎望了望室内摆设,一切都是简单洁净.方才那枚微微凹陷的蒲团已经恢复了原形,只有香炉中还缓缓地冒出细细的香烟.卧室的房门是开着的,可以看见里面的梳妆台,想是画妖所变现的灵儿曾经用过.只是这梳妆台虽已无人使用,但那铜镜仍一尘不染.从他们启程到如今也有月余.画妖离去后的两个月,那镜面若无人经常擦拭清理,早该已蒙上一层灰尘.他想起自己幼时曾进去过李逍遥的房间,那时房中分明甚是凌乱.逍遥大哥还时常因为不肯整理房间而被李大娘骂他邋遢.他想到此,不由又回头望了望那铜镜.
　　忆如拍手笑道:”对了,爹.我一入画轴的时候,想的就是仙灵岛.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可能就会遇到画妖变成的假爹爹啦.”
　　李逍遥微笑:”是.我知道如儿会这样想.所以怎能让画妖来欺负我的如儿.”
　　忆如心满意足地笑了,小脸红扑扑地,闭眼靠在李逍遥怀中磨蹭:”爹,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你,回魂仙梦的时候你把人家吓死了…爹要答应永远不再离开如儿.”
　　李逍遥抱着她,笑道:”你在小虎哥与沈姐姐面前这样撒娇,不怕人家笑”
　　小虎与沈欺霜看这父女俩情态,都是微笑不语.沈欺霜自幼便不得父亲疼爱,不由心中伤感.只听忆如撒娇道:”有爹爹在,如儿连孔璘都不怕!怎么会怕别人笑.”
　　“如儿…”李逍遥含笑搂着爱女,眼底满是疼爱.忆如忽想起了什么,抬头问父亲:”爹,我听小虎哥哥说,娘亲比爹爹还要厉害…是真的吗”
　　“…你娘亲跟如儿一样,是娲皇后代,被赋予了不同常人的灵力,自然不一样.”
　　忆如怔然看着父亲眼中弥漫开一丝哀伤神色,她不再言语,抱紧了李逍遥脖颈,片刻方低声道:”爹…可是我也听小虎哥说,爹你是羲皇最优秀的子孙,为了守护娘亲与我,无怨无悔.”
　　“…如儿,”李逍遥微笑抚着忆如头发:”有些事情,你还太小,爹没有告诉你.何况对你说了,未必于你有益.这次爹入画轴,却是吓着你了.”
　　忆如嘟嘴道:”爹,你怎么跟小虎哥说的一样!爹娘的事情,我一定要知道.回去以后,我要爹讲给我听!”
　　李逍遥笑而不语,望着小虎道:“小虎子,你逍遥大哥一介匹夫,可经不起你这样谬赞.”
　　小虎笑着道:“逍遥大哥,你比我们都聪明.我就知道,即使画妖变成仙女姐姐的模样,也骗不过你.
　　忆如得意地笑着抱住父亲,而李逍遥闻此只是无声笑了笑.沈欺霜以有些复杂的目光望着小虎,又看了李逍遥一眼,垂头低声问:”李掌门…恕弟子冒昧请问.您…可曾对那画妖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