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碎》昼轻歌

2、Part 2

　　“你，是谁？”他开口，眉眼声音皆带笑意。
　　“星辰。”我忖度片刻，吐出真名。他可知，这真名意味着什么？
　　“星辰？”他挑挑眉，紧盯我。我抿抿唇，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或者是，昼夜。”我弯弯眼睛，带出一抹笑，握紧匕首。
　　“昼夜？第一楼里的天下第一杀手，号称夜之女王，昼之星辰，已杀九百九十九人，朕，就是第一千个？”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的眼睛，认真问。
　　“对。”我歪歪头，将匕首插回鞘，承认。
　　“唔，那你是归降，还是，拼死一战。”他也歪歪头，问。语气颇是肯定。
　　“吾名星辰，此刻愿臣服，若尔弃吾，吾便舍尔。”我单膝跪下，紧绷挺直的脊背，抬起头，紧盯他的眼睛，抿紧唇，一字一句认真吐露自己的誓言。骄傲的姿势，骄傲的话语，不像归降，反像征服。
　　我们都是骄傲的人。
　　他看着我，唇角慢慢弯起一个尚为真实的微笑。
　　于是，我由杀手，变成他的暗卫。
　　他武功很高。这一点，我颇有点儿奇怪，一个帝王，哪有时间去习高深的武功？但也因为这点，他身边，根本没有什么武功高强的隐卫，顶多也就是大内侍卫而已。
　　这点让我哭笑不得。当初刺杀他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武功高强的隐卫，还以为他身边的隐卫厉害到如此程度，让我感觉不到气息。没想到，却是没有。
　　也是，我们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心将生命交给别人。
　　“星辰。帮朕研墨。”他唤了一声。我挥挥袖子，落在他面前，拿起墨，在那方色泽黑润的不知名砚台里磨起来。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公报私仇，还在记恨我刺他那一匕首，竟什么事都交由我来做。
　　“星辰，你就不能穿稍微平凡点朴素点的衣服？谁家暗卫像你似的。”他靠在龙椅上，一手支着着腮，斜着眼盯我。
　　“主上，属下不认为属下的衣服华丽。”我瞄了瞄身上，一拱手，撇嘴道。
　　“没说你华丽，但朕众多妃子的衣服可一件都比不过你。有暗卫穿这么招摇的么？”
　　“谢主上夸奖。不过从前我也这么穿，可从没人看见我，也没人抓到我。”我挑着眉，淡淡道。
　　他随着我挑挑眉，轻咳一声，眉眼一肃，转移了话题。
　　“前几日失踪那个公公，是你干的。”
　　“是。”我低头，眉眼沉静。
　　“理由。”他垂眼看折子，手指敲着折子，神色不变，却生出几分危险。
　　“他是昼夜杀死的。”我言简意赅，冷漠道。人命，本来就是不值钱的东西，若不是怕闹得太大，任何一个知晓昼夜所扮宫女进宫的人，都难逃一死。
　　“嗯。处理好。”他点点头，挥了挥手。
　　“是。”我拢拢眼睫，挡住眼神，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