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盛开》羽丘

48、第四十八回 菲诺

　　这里是高棉帝国的南部地区甘丹，也就是由第一王子－菲诺掌控属地的权力核心。甘丹的发展虽然没有吴哥的成熟，但经过大王子数年的精心开发，也甚具规模。甘丹也有一座华丽的皇宫，这原本就是帝国国王的众多行宫之一，现在成为大王子菲诺的宫殿。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在桌上悠闲地练字，身边的奴婢捧着茶在一旁侍候着。
　　正在这时候一个侍卫上前行了合十礼，正要开口禀报时，菲诺已经先开了口，「什么事？」语气不温不火的。
　　「回殿下，三王子送来了芙尔曼公主婚宴的请帖。」侍卫恭敬地回答。
　　正在写字的手停了下来，菲诺挑了挑眼眉，又继续写字，「退下吧。」菲诺淡淡地说道。
　　「是的，殿下。」侍卫转身离去。
　　这时大王子的谋士纳斯走到大厅中央，向菲诺行了合十礼。这个纳斯二十来岁，是个外表斯文的书生，不过能当上大王子的心腹谋士，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纳斯，你来得正好，写得怎么样？」菲诺让纳斯看手上刚写好的字。
　　纳斯看了看，微笑说：「殿下今天的心情不错嘛！」
　　「是吗？」菲诺放下手上的笔又说：「刚才收到通报，芙尔曼要出嫁了。」
　　纳斯还是一脸平静，说：「不愧是三王子，终究把公主的婚事给摆平了。」
　　「心里有没有不舒服？」菲诺故意问。从前他还在吴哥皇宫的时候，纳斯就已经是他的侍从。纳斯一直倾慕芙尔曼公主的事，他自然清楚不过。
　　纳斯微笑答：「纳斯健康得很，没有不舒服。」
　　看着菲诺的笑脸，菲诺叹了一口气，说：「当年要不是父王病逝之时，本王在边疆驻守未能赶回吴哥，今天坐在吴哥宝座定必是本王！而芙尔曼亦早下嫁于你了。」
　　「殿下，过去的事没必要重提。况且今天殿下已经大权在握，夺回王位是早晚的事。」纳斯说。
　　菲诺笑了，说：「属于本王的东西，本王必定取回。」
　　「殿下说的甚是。」纳斯恭敬地说。
　　「四弟和五弟都因本王而亡，这边的皇室似乎也有微言。那就趁芙尔曼大婚，给她送份贺礼，以示本王的长兄之情。婚礼过后就开始我们的计划。」
　　纳斯同意说：「殿下英明。」
　　「为表诚意，纳斯，你就代本王把贺礼亲自送到吴哥，并且……」菲诺突然按着右边的腹部，感到一阵的抽痛。
　　纳斯连忙扶着菲诺，「殿下，你觉得怎么样？属下立即找医师……」
　　菲诺呼了一口气，疼痛暂缓，「本王没事，不必大惊小怪。」
　　「这一个月来，殿下的腹部持续感到疼痛，医师亦只能暂缓痛楚……」
　　「小事罢了，何况现在正是重要时期，绝对不可以传出任何负面的消息。」菲诺的疼痛渐消，似乎又没有大碍了。
　　纳斯虽然担心但亦只可遵命：「是的殿下。」
　　纳斯离开大殿，为前往吴哥作好准备。迎面而来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女，这位正是菲诺的宠妃－萨兰。
　　「王妃。」纳斯向萨兰行合十礼说。
　　「纳斯大人不必多礼。王子殿下在殿内吗？」萨兰温文有礼地问到。
　　「是的，殿下正在练字。」纳斯答。
　　萨兰想了一下，说：「那我就不打扰了。」
　　「王妃不必担心，殿下已经写好了。进去也不要紧的。」纳斯又说。
　　萨兰微笑说：「谢谢大人。」说着就转身入大殿。
　　纳斯也去办要事了……
　　「殿下。」萨兰向菲诺行了合十礼叫到。
　　听到萨兰的声音，菲诺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写字，「怎么来了？」菲诺淡淡地问。
　　「我看殿下已经多天没有过来……所以就……」萨兰说话时有些紧张。
　　菲诺继续写字说：「萨兰，本王应该说得很清楚我们的关系只建立在利益上。」萨兰名义上是菲诺的宠妃，但也只为了得到她家族的支持以强大自己的势力而给的一个名份。当然，在人前，菲诺和萨兰还是十分恩爱的。
　　「萨兰知道。只是殿下多天没探望会引起别人的疑心……」尽管萨兰清楚知道菲诺并不爱她，可是自进了宫门，她就已经爱上他，决定一生一世追随他。所以即使受到冷淡的对待，她还是默默忍受，尽量配合菲诺。
　　菲诺放下了笔，走到萨兰面前，凝视着萨兰。菲诺把脸贴得很近，让萨兰不知所措起来，「殿下……」
　　「听说今晚的湖鲜不错，要厨子做几道小菜。」菲诺走出宫门之前说。
　　「是的，殿下……」萨兰差点喘不过气来。
　　菲诺离开了大殿，走到书房继续批阅文件。这时大将军格隆来到书房面见，「殿下。」这个大将军是个四十来岁，健硕的大汉。
　　「边境布军如何？」菲诺问。
　　「回殿下，属下已经调派重兵到边境，随时可以作战。」格隆说。
　　菲诺勾起一抹微笑，问：「敌军情况如何？」
　　「据密使回报吴哥上下整筹备芙尔曼公主的婚礼，没有调兵的迹象。」
　　菲诺皱了一下眉头，「没想到三皇弟如此重视芙尔曼……也难怪，他们从小就一起成长……」
　　「殿下，下一步要怎么做？」
　　「我派了纳斯去吴哥送上贺礼了。」菲诺淡淡说。
　　格隆皱了一下眉头：「有这个必要吗？」
　　「对作战当然没有什么作用，可是对管治却是必要的。」
　　格隆似乎也明白，说：「殿下说的是。」
　　「难得回宫一趟就留下来与本王共膳吧！」菲诺邀请。
　　格隆是个武夫，性格直率，对菲诺的邀请是却之不恭了。「不打扰殿下和王妃吗？」
　　「当然不会。」菲诺根本不在意萨兰。
　　纳斯来到礼品房，正要挑选贺礼。官员看见纳斯大驾光临连忙上前行礼：「纳斯大人有何事？」
　　「殿下要准备芙尔曼公主的贺礼，着我来挑选。」
　　「这事就由属下代办……」
　　「不必了，我自有分数。」纳斯要亲手挑选贺礼，这是代表他对公主的一点心意。
　　夜里，芙尔曼公主坐在桌子上收拾物品，身边的奴婢说：「公主，时候不早了，是时候休息了。」
　　「我还不累，妳们先退下吧！」大婚临近，公主正忙着。
　　「是的。」奴婢们都退下了。
　　公主收拾物品之时，发现一块手工精致的玉佩，这让她想起了纳斯。公主凝视着玉佩，想起了昔日的种种。她还记得纳斯是她大王兄身边的近侍，她十分害怕大王子，总觉得他十分冷酷，不好接近，反而他的侍从纳斯要友善得多。两人有段时间十分友好，可是因为纳斯要随大王子到边境驻守，令两人没有机会再见面了。临行之时，纳斯就把这玉佩送了给芙尔曼公主……
　　「公主殿下。」雷雅走到公主身边叫到。
　　公主回过神来，「雷雅，妳怎么来了？」
　　「我本来要回去的了，但路过看房间还有灯火就来看看了。公主想什么想得入神了？」
　　「也没有什么。只是看见这玉佩想起了纳斯而已。」芙尔曼公主把玉佩放到桌子上。
　　雷雅也认识纳斯，但对他没有什么好感，说：「他是大王子的人，不必多想。」
　　「也不能这么说，纳斯很友善的。」
　　「公主，现在大婚将近了，要早点休息保持最好的状态出嫁。雷雅期望有个漂亮的嫂子。」雷雅笑说。
　　公主被这么一说，突然感到不好意思，「妳真是的……」
　　「不过，我听说殿下也把请帖送去大王子那边了。」
　　「真的吗？」公主对此感到意外。
　　「也不知道殿下在想什么，现在已经是势不两立，为什么还要……」
　　「可是婚姻是家事，长兄为父，王兄这么做是应该的。」公主倒是明白事理。
　　雷雅也明白，说：「说的也是，好了，我也不打扰了……」
　　「对了，王兄和雪希医生真的在一起了吗？」芙尔曼公主一直都很关心胜铠和雪希的事。
　　雷雅点头答：「是的，他们的误会都解决了。我想办完这场婚事之后，很快就要办另一场了。」
　　芙尔曼公主其实也知道雷雅是喜欢胜铠的，只是一直没正式和雷雅说过这方面的事。她知道胜铠和雪希一起一定让雷雅受到伤害，可是感情的事的确不能勉强。
　　「真是难为妳了……」公主是指雷雅面对胜铠和雪希的感情方面。
　　「也不是很难为，办喜事是开心的嘛！」雷雅却以为公主指要她办两场婚事是难为了她。
　　公主知道雷雅误会了，算是个美丽的误会就没有解释了，笑着说：「终有一天妳也会得到属于妳的幸福的！」
　　「嗯，说的也是……好了，属下退下了。」雷雅站起来转身离开。
　　公主突然抓住雷雅的手，说：「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雅雅，不要这么见外。」
　　公主叫的一声雅雅让雷雅百般滋味在心头，亲昵地应了一声：「是呢，我的好嫂子。」
　　两人相视而笑了……